寫在前面的話:我想寫篇文章送給遠方的媽媽讲冠。如果媽媽喜歡看券膀,那我就一直寫下去。
我說不出來那種感受谷扣,只是感覺一種莫名的難受充斥著我的全身土全。
我即將五旬的媽媽,為了不耽擱我晚上夜班工作時的忙碌会涎,每一次她想打電話給我時都會事先發(fā)一條微信問我此時此刻在干嘛裹匙,是否有時間接她的電話。這個習慣媽媽一直為我保留著末秃,從未改變過概页。昨天媽媽17點給我發(fā)的一條微信,我一直忙到晚上22點才看到练慕。打開微信的對話框惰匙,映入眼簾的是“女兒你今天是不是又在值夜班技掏?”我習慣性地回復了“嗯”。我以為媽早已經(jīng)睡了项鬼,可是沒過多久媽媽回復我:“就是想你了哑梳,沒其他的事,晚上值班注意身體”绘盟。
我大概能夠想象到鸠真,媽媽在給我發(fā)完第一條微信時就開始一直在等待著女兒的回復吧。5個小時說長也不長奥此,但說短也不短弧哎。特別是當你滿懷期待的時候,那5個小時就簡直是度秒如年稚虎。
媽媽在東經(jīng)113.4撤嫩,北緯23.02的位置上,我在東經(jīng)114.3蠢终,北緯30.5的位置里序攘。手機是連接我和我媽緊密聯(lián)系的重要樞紐,而我也是我媽心里永遠的牽掛寻拂。
記得剛上大學那會兒程奠,媽媽是每天晚上一個電話。那時的我年少輕狂祭钉,不理解媽媽心里的牽掛瞄沙。每每聽到電話鈴聲的響起,我就開始不耐煩慌核。終于有一次我忍不住了距境,對著電話那頭的媽媽大聲喊:“媽,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打電話給我啊垮卓。室友們的媽媽都沒有天天打電話給她們垫桂,就你天天嘮叨我,以后少打點電話啊粟按,節(jié)約話費诬滩。”電話那頭的媽媽沉默了很久灭将,只簡單的回復了一句“嗯”疼鸟,我們就結束了彼此的通話。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庙曙,媽真的沒有打電話給我了空镜。可能是我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認識到了自己的愚昧無知與身在福中不知福姑裂,也可能是因為媽媽每天晚上的一個電話成為了我生活里不可或缺的某種儀式,我終于忍不住撥通了那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男旗。
母女間沒有隔夜仇舶斧,有的還是那亙古不變的牽掛。我現(xiàn)在還能清晰的記起來電話接通后媽媽焦急的問我這幾天過的怎么樣察皇,有沒有按點吃飯茴厉,有沒有買水果吃,天冷了有沒有添厚被子等等什荣。我依然能夠想象到矾缓,在媽媽每天的生活里,給我打電話是她每天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稻爬,就好比吃飯與睡覺嗜闻,或許在她的意識里跟女兒打電話比吃飯睡覺更加重要。
我從小就向往遠方桅锄,希望長大后能夠在大城市里闖蕩琉雳。隨著書念的越來越多,我心里的這份愿望都會再加深一點友瘤。長大后媽媽每每說起“在家不是挺好的嗎翠肘?小城市里生活壓力小,過得自由自在辫秧,干嘛一定非得要往大城市跑束倍?”我都會信誓旦旦地說:“我在大城市里也可以過得很好,算命先生不是跟你說過我日后會大富大貴的嗎盟戏?”媽媽每次都被我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绪妹。
我心里明白,媽媽每一次試探性的問我如果在家所在的小城里上班會不會更好的時候抓半,其實她是一如既往地想用她那雙日漸蒼老的手為我搭建遮蔽風雨的美麗城堡了。然而笛求,時間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溫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間探入,物走星移。媽媽就是那個搭了“時光機器”來到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車的旅人蜂嗽,她曾經(jīng)為我遮風擋雨的豐滿羽翼現(xiàn)在開始漸漸脫落了苗膝。
媽媽總是對我說:“你是我這輩子所有的牽掛≈簿桑”小時候的我不知道這句話的份量离唐,只知道我媽是全能超人问窃,當她的雙手被插上玻璃碎片的時候亥鬓,媽媽不會感覺到疼。
那是一個下著蒙蒙細雨的傍晚域庇,媽媽和我一起坐車回家嵌戈。在距離巴士發(fā)車還剩5分鐘的時候,車里上來了幾個運貨的大叔听皿。由于貨物太多,巴士司機讓那幾個大叔把貨物放在巴士的頂棚上庵朝。在往頂棚運送貨物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玻璃窗上沾滿了雨水變得特別滑的緣故偿短,其中一個大叔沒有抓緊貨物馋没,滿滿一蛇皮袋的貨物重重的砸在了玻璃窗上。當時坐在玻璃窗旁邊的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篷朵,只記得媽媽在那一瞬間用她的雙手和身體緊緊的抱住我的頭勾怒,護著我的身體声旺。我被嚇哭了,媽媽以為我受傷了鉴扫。她焦急地顫抖著雙手澈缺,仔仔細細地檢查我的頭和我的臉坪创。我這才注意到媽媽的雙手被插上了很多玻璃碎片姐赡,鮮血一直在往外流。司機和售票阿姨也嚇壞了依沮,他們趕緊領著我媽和我一起去醫(yī)院。雨還在一直下著危喉,媽媽緊緊地抱著我,用她那雙被插上很多玻璃碎片的手辜限。似乎媽媽感覺不到疼痛,似乎她從來沒有受傷列粪。到醫(yī)院進行清創(chuàng)縫合后,醫(yī)生說幸虧玻璃沒有傷到大的血管和神經(jīng)谈飒,只是一些皮外傷,司機和售票阿姨頓時松了一口氣费什。
媽媽的手一個星期就愈合了手素,但手背上的疤卻永遠都褪不掉了。從那次之后泉懦,媽媽再也不讓我坐窗戶旁邊的座位了。
一轉眼崩哩,媽媽漸漸地看不懂聽不懂也趕不來我的世界了,而我也到了要保護她的年齡酣栈。我漸漸明白汹押,即使我長得再大,離家再遠棚贾,母親永遠都是牽引我的那根線,每當我感到寒冷陈辱,孤獨,迷茫的時候沛贪,她就是我唯一的溫暖。雖然媽媽沒有讀過很多書利赋,說不出文縐縐的大道理,但是歲月賦予了她更多的樸實的智慧中燥,那是書本上所沒有的塘偎。
我想象不到媽媽是如何用她“不太靈光”的中年人頭腦去應對今天快速發(fā)展的互聯(lián)網(wǎng)疗涉,我只知道當我告訴她我開通了個人公眾號時吟秩,她會在第一時間關注我;不管我什么時候發(fā)了文章闹伪,她也會在她看到的第一時間點贊壮池。我知道,她是在用她所知道的方式告訴我:女兒椰憋,你是媽媽所有的牽掛,媽媽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橙依。
我想:幸好,現(xiàn)在的我終于懂得了媽媽的所有牽掛褪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