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中鼠

【 鄭重聲明:文章系原創(chuàng)首發(fā),文責自負求类∮埽】

(洛夫克拉夫特曾著有同名小說,在下只是采用小說名以及沿用部分設定)

2009年9月期奔,我所在的緝毒局第五小隊接到了前往墨西哥的抓捕行動命令侧馅。根據(jù)隊長的介紹,一星期前隊長接到了一封匿名的舉報信呐萌。跟隨著信件而來的是一個包裹馁痴,里面包含著任務抓捕目標的各種材料和證據(jù),詳盡得異乎尋常肺孤。緝毒局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研究了這份材料罗晕,得出了兩個結論:1. 這份舉報信和材料中的內(nèi)容確實可信济欢。2. 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表明是誰從哪里寄出了這個包裹。在再三的研究和會議之后小渊,緝毒局仍然決定派遣行動隊員前往信中指示的地點法褥,進行此次抓捕行動。

任務目標叫做崔西克-德拉普爾酬屉,美國人半等,是近5年內(nèi)新崛起的販毒團伙頭目。和以往大動干戈的任務目標不同的是呐萨,他控制的毒品市場并不是十分巨大杀饵,但是手法十分隱秘,以至于緝毒局到現(xiàn)在也沒法確認他具體的運輸毒品的手法和分銷渠道谬擦。根據(jù)抓捕到的零售商的口供凹髓,他們只是通過手機向一個匿名的聯(lián)系人下單和轉(zhuǎn)賬,第二天一覺醒來貨物就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住所怯屉,沒人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

關于德拉普爾本人饵沧,緝毒局也調(diào)查過他的家庭锨络。在他祖先的家鄉(xiāng),德拉普爾家族其實是名門望族狼牺,但是卻有著很不好的傳聞羡儿,并且每一樁都是悚人聽聞、光怪陸離是钥。他們家唯一的祖宅也已經(jīng)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掠归。關于德拉普爾本人的信息其實也少之又少,不過在僅有的一點傳聞中悄泥,他的興趣愛好是吃人虏冻。

但對于毒販這種刀口舔血的人群來說,這樣的傳聞其實并不新鮮弹囚,基本所有毒販的頭目都會有點駭人聽聞的興趣愛好厨相,比如有的喜歡剝?nèi)似ぷ錾嘲l(fā),有的喜歡用殘忍惡心的手段虐殺俘虜鸥鹉,但是這些傳聞大多是有作秀的成分在里面蛮穿。因為販毒團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有復雜的管理手段和組織體系毁渗。但是這個組織的性質(zhì)使得他對于員工的管理不能用合法組織可以采用的合同制來管理践磅,于是販毒團伙自上而下的統(tǒng)治往往需要通過恐怖的手法來實現(xiàn)。因此販毒團伙的頭目多多少少都會放出一些這樣子的關于自己的恐怖傳聞以達到讓敵人和讓下屬對自己感到恐懼的效果灸异。但是德拉普爾的傳聞似乎有些不一樣府适,區(qū)別他的傳聞看上去并不像是刻意放出來的羔飞,而是不經(jīng)意間的流傳,看起來他本人其實不希望任何有關于自己的傳聞傳出细溅。

于是在2009年10月褥傍,緝毒局派出共計25人的隊伍來到墨西哥北部的一片深山老林里。隊伍的分配喇聊,分為四組5人組成的行動小隊恍风,分別從四個方向滲透入德拉普爾所在的一座莊園。另外由5人組成隊伍在距離莊園3公里左右的臨時設立的帳篷中負責指揮和隨時支援誓篱。隊長朋贬,副隊長,我窜骄,大個子馬克锦募,書呆子凱文組成了這個五人的指揮隊伍。

由于資料中對莊園的介紹十分詳盡邻遏,四組入侵隊伍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糠亩,一路上槍都不用開,用刀偷襲就解決了路上所有的守衛(wèi)准验。指揮部估計整個莊園雖然很大赎线,但是守衛(wèi)也就十幾人。

很快四個小隊就在莊園的洋館內(nèi)部匯合了糊饱,來到了資料中所說的德拉普爾本人的書房垂寥,德拉普爾基本一整天都會憋在這個書房里。奇怪的是另锋,洋館里一名守衛(wèi)都沒有滞项。從無線電中可以聽出,領頭的行動小隊率先撞開書房的門夭坪,并且進入了書房文判,發(fā)現(xiàn)了手無寸鐵德拉普爾。就在小隊以為已經(jīng)勝利室梅,準備開始抓捕的時候律杠,無線電里忽然傳出了奇怪的叫聲,像是老鼠在嘶叫的尖利的叫聲竞惋,并且數(shù)量很多柜去。緊接著出現(xiàn)了隊員的慘叫聲和槍聲,整個過程大約持續(xù)了兩分鐘左右拆宛,然后槍聲和慘叫聲都消失了嗓奢。隨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從無線電中傳來,緊接著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冰冷的聲音:“我是德拉普爾浑厚,現(xiàn)在準備到你們這里股耽,你們逃不掉的根盒。”然后伴隨著一陣吱吱聲物蝙,對講機中的聲音漸漸消失了炎滞,只剩下一片死寂。

大約有3分鐘诬乞,我們五人被這急劇的變化震驚地愣在原地册赛,說不出一句話。直到帳篷遠處忽然傳來了那如同鬼叫一般的鼠吠震嫉,我們才反應過來森瘪,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裝備和隨身包裹,慌不擇路地向一個方向逃走票堵。

但是敵人的追擊速度異乎尋常扼睬,不僅在5分鐘內(nèi)就定位到了我們的位置并越過了3公里的林地,并且在我們先行移動的情況下悴势,幾乎是頃刻間就出現(xiàn)在我們背后窗宇,伴隨著一陣吱吱的鼠吠,我們看見一團團白色的腫脹的物體出現(xiàn)特纤,緊接著無比靈巧兇狠地撲向了我們担映。隊長跑在最后,所以幾乎立即就被那些花白的東西覆蓋了叫潦,發(fā)出一陣陣慘叫。我們拼命地扯開他身上的不明生物官硝,兩人扶著隊長逃跑矗蕊,兩人用機槍殿后壓制,且戰(zhàn)且退氢架。但是那些花白腫脹的東西簡直超越人類的認知范圍傻咖,子彈大部分被它們躲開,就算少數(shù)打在它們身上只能把它們打飛岖研,它們轉(zhuǎn)眼間又撲了上來卿操,連血都沒有流。

就這樣我們拼命地且戰(zhàn)且退了10分鐘孙援,眼看體力已經(jīng)要到達極限的時候害淤,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座山洞。我們慌不擇路地逃進了山洞拓售,想著能夠在山洞門口扔出閃光彈阻擋那些東西的腳步窥摄,然后將火力集中在一個方向,一邊使用無線電呼叫支援础淤。

進入山洞后崭放,我們才發(fā)現(xiàn)哨苛,這個山洞里面無線電信號差到難以想象,根本無法通信币砂,這樣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建峭。但是奇怪的是,那些白乎乎的東西并沒有追進來决摧。在我們疑惑的時候亿蒸,洞口外傳來德拉普爾冰冷的聲音:“先生們,你們運氣不錯蜜徽。因為某些原因祝懂,我和我的伙伴們不能進入這個山洞,但是這對你們來說也不意味著就是得救拘鞋。和這個山洞通往的地方相比砚蓬,剛才你們經(jīng)歷的簡直就是天堂。值得慶幸的是盆色,最后你們之中唯一一個走出這個山洞的人灰蛙,我打算放過他。所以如果你們想活命隔躲,就要成為這個人摩梧。而在這之前,我將會一直守在洞外宣旱〗龈福”然后洞外的鼠吠聲就消失了。

我們才有時間檢查自己的狀況浑吟。隊長的傷勢十分嚴重笙纤,他的頸動脈被那些東西咬破了,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组力,呼吸急促省容。那些東西的牙齒和爪子上估計有什么病菌,隊長的傷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潰爛的情況燎字,我們給隊長注射了隨身攜帶的抗生素腥椒,并用繃帶給他進行了傷口包扎,隊長的呼吸才漸漸平穩(wěn)候衍,但是依然在昏迷笼蛛。

在副隊長的指揮之下,我和副隊長留下來照看隊長和警戒外圍蛉鹿。大個子和書呆子進入洞穴深處探查情況伐弹。大約一個小時后,他們回來了,根據(jù)報告惨好,這個洞穴似乎深不見底煌茴,從洞口往里100米左右,有一張石床日川,從造型和花紋看蔓腐,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人工雕琢的龄句。石床往后進入下坡回论,下坡的路彎彎繞繞,兩人一直走了三四公里還不見底分歇,所以只好折返傀蓉。在沒有收集到有用情報的之后,我們打算先將隊長轉(zhuǎn)移到石床之上职抡,并用我們的外套鋪成床墊葬燎。

然后生存又成了主要問題,山洞里沒有水缚甩,沒有食物谱净,我們隨身攜帶的水和壓縮餅干最多只能支持兩天。于是在副隊長的指揮下擅威,我們準備休息一晚第二天白天突圍壕探,因為老鼠應該是在白天休息的生物,那這樣的話德拉普爾白天就會調(diào)來附近的毒販郊丛。比起對付那些白色的東西李请,從毒販的包圍中突破就容易多了。

于是第二天上午9點厉熟,我們一行人分作兩組导盅,我和副隊長正面突圍吸引火力,等我們交火五分鐘以后庆猫,大個子和書呆子帶著隊長從另一側突圍,到達安全地點后各自呼叫支援绅络。

于是我和副隊長先行突圍月培,剛離開山洞不到50米,鬼一般的吱吱聲就從耳邊響起恩急。瞬間一大群白花花的東西就撲了過來杉畜,我和副隊長猝不及防,沒想到敵人竟然就在這么近的地方埋伏衷恭。那些東西一旦出現(xiàn)此叠,我和副隊長就再也沒法突圍,于是開始撤回山洞随珠,奇怪的是灭袁,一旦靠近山洞猬错,那些東西就自己散去。不多時茸歧,馬克背著隊長也和凱文回到山洞倦炒,大家身上都添了新傷,所幸包括隊長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软瞎。

但是問題又來了逢唤,現(xiàn)在我們無法突圍,也無法離開這個山洞涤浇,也無法呼叫支援鳖藕。估計過不了一個星期就會渴死餓死,另外昨天德拉普爾在洞外說的那一番話只锭,很難保證我們之中的成員不會動心著恩。

一時沒有好的方案,副隊長宣布現(xiàn)在開始節(jié)省飲食和飲水纹烹。

當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页滚,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痛苦地呻吟。仔細一聽似乎是兩個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铺呵,不久之后又消失了裹驰。我睜眼看向四周,在月光下我隱隱約約看見片挂,馬克和凱文不見了幻林。但是幾分鐘后,我聽到腳步聲音念,再睜開眼沪饺,看見他們回來了。

第二天白天闷愤,大家也并沒有商討出什么可行的方案整葡。在探查之下,我們發(fā)現(xiàn)讥脐,只要不離開山洞20米范圍內(nèi)還是安全的遭居。在這個范圍內(nèi),我們至少可以撿到一些樹枝生火旬渠,并且可以用植物葉子榨出汁水充當飲用水俱萍,但是實在是有限,并且味道十分苦澀。

第二天晚上我半夜醒來看見馬克和凱文還在,但是副隊長不見了痕届。片刻后腳步聲傳來取刃,副隊長回來了闷营,當晚那呻吟聲沒有出現(xiàn)烫止。但是第三天早上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呻疹,隊長終于還是支持不住死了击狮。

第三天晚上赦役,那呻吟聲又出現(xiàn)了麻敌,但是很快又消失了。隨后腳步聲傳來掂摔,只有凱文回來了术羔。

第四天上午,我們發(fā)現(xiàn)馬克失蹤了乙漓,并且隊長的尸體也不見了级历。到處尋找也沒有結果,如果馬克叛逃了叭披,那他光帶著隊長的尸體又有什么用呢寥殖?

第四天下午,副隊長說要出去探查一下周邊涩蜘,讓我再去探查山洞深處嚼贡,凱文負責居中接應。分頭行動后同诫,我向洞穴深處走去粤策,在經(jīng)過石床10米左右,就著手電的光误窖,我看見有一個身影蹲在前面叮盘,一起一伏地蠕動著。仔細一看霹俺,他穿著緝毒隊的制服柔吼,正在用怪異地動作吃著地上的什么東西。等我完全走到他背后丙唧,不禁嚇得叫了一聲愈魏。原來就著手電的光,我看見那東西正在吃地上躺著的隊長的尸體想际。整具尸體已經(jīng)開膛破肚培漏,他正拿著尸體的肝臟津津有味地啃著。聽到我的叫聲沼琉,他驚恐地轉(zhuǎn)過頭北苟,那動作桩匪,仿佛是一頭受到驚嚇的野獸打瘪。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是大個子馬克!但顯然他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他闺骚,他的眼神已經(jīng)沒有半點人類的理性彩扔,嘴邊都是鮮血,雙手一手拿著一瓣尸體的內(nèi)臟僻爽,嘴里還在兀自咀嚼不停虫碉。

看見我之后,他怪叫一聲胸梆,向我撲來敦捧。我伸手去格擋,只覺得怪力襲來碰镜,他本來就體格健壯兢卵,現(xiàn)在更是力大無比。我瞬間就被他撲倒在地绪颖,他并沒有揮拳打我秽荤,反而是將我死死按住,想用牙齒咬破我的頸動脈柠横。就當千鈞一發(fā)之際窃款,槍聲響起,馬克的太陽穴上多了一個血孔牍氛,隨即他便撲倒在我身上晨继,不再動了。我奮力推開馬克的尸體糜俗,看見不遠處凱文拿著槍踱稍,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你好像對眼前的情況并不感到驚奇坝颇ā珠月?”我收斂心神問道。凱文笑了一下說道:“不過是一只禽獸變成了真正的禽獸楔敌,然后被打死了罷了啤挎。”我便不再說話了卵凑。

我們各懷心思回到洞口庆聘,而副隊長此時還沒有回來。兩人相對無話了一會勺卢,凱文忽然問我:“你知道提供這次行動情報的人是誰么伙判?”我搖搖頭。凱文說:“就是隊長黑忱⊙绺В”

無視我驚訝的眼神勒魔,他又說:“我剛進這個隊伍的時候,隊伍里面只有隊長菇曲,副隊長冠绢,和馬克。那時候隊長的地位遠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高常潮,根本不會派他去負責這么大的行動弟胀。而在短短的幾年內(nèi),隊長竟然連連破獲大案喊式,跟著地位快速提高孵户,隊伍拿的預算也是最多的。你覺得是為什么岔留?”

沒等我接話延届,凱文接著說道:“隊長破的大案,基本都是像這次的這樣贸诚,他總是莫名地清楚應該去哪里干什么方庭,即使是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你不覺得奇怪么酱固?并且事后我調(diào)查過械念,被殲滅的團伙的市場,都被德拉普爾的勢力接收了运悲。所以我懷疑德拉普爾在給隊長放情報龄减,里應外合。那現(xiàn)在班眯,隊長死了之后希停,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副隊長又會怎么樣做呢署隘?”

“你是說他會先下手為強宠能?”

“完全有可能,只要他把我們殺了磁餐,出去達成交易违崇,就能替代隊長的位置。到時候死無對證诊霹,現(xiàn)場情況就由得他說了羞延。而且你看他出去探查,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脾还,我們能活動的范圍其實很小伴箩,他去探查哪里需要花這么長時間呢?一定是和德拉普爾達成協(xié)議了鄙漏。如果我們晚動手嗤谚,一定會被他先干掉砂客!”

“那按照你的想法,我們?nèi)绻葎邮謿⒘烁标犻L呵恢,剩下我們兩人,又如何能逃脫媚创?”

“你有沒有想過渗钉,為什么馬克會變成剛才這樣?”

我搖搖頭钞钙。凱文說道:“因為他掉進了深淵里鳄橘。”

“深淵芒炼?”

“這個洞穴直通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瘫怜,這里的人,看起來除了德拉普爾恐怕沒有人知道這個洞穴通向哪里本刽。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鲸湃,這個洞穴應該和外面那些白花花的東西有關。馬克變異了之后子寓,喜歡啃食尸體暗挑,外面那些東西應該也是一樣。這里荒山野林斜友,什么動物都沒有炸裆,外面這么多東西在守著,好幾天了鲜屏,沒有東西吃烹看,一定十分饑餓。這時候只要有吃的東西扔到它們面前洛史,它們肯定是第一時間先去啃食尸體惯殊,至少能夠分散大部分的攻擊。這個時候我們再突圍就能減少很多壓力也殖,比起在這里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靠胜!”

我想了想說道:“目前我們這里有馬克,隊長毕源,如果加上副隊長就是3具尸體浪漠,你覺得可以分散多少火力?”

“從上次的突圍行動來看霎褐,那些東西的嗅覺應該很靈敏址愿,很遠就能聞到即使是隱藏起來的獵物,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冻璃,沿途不停地灑下尸體的各個部分响谓,讓大群的老鼠沿途多點爭奪食物损合。對于我們自身來說,我們就把植物的汁液涂在自己身上娘纷,掩蓋身上的氣味嫁审。”

見我還在猶豫赖晶,凱文說道:“放心律适,我是不會半路拋棄你的,我身形瘦小遏插,既無法正面打敗你捂贿,也無法獨自扛動兩個人重量以上的尸體,只有和你一起行動胳嘲,我才有希望逃脫厂僧。”

當天晚上了牛,我和凱文故意假裝睡著颜屠。等到深夜,副隊長也入睡之后鹰祸,輕手輕腳地摸到自己裝備附近(由于害怕有人睡覺時不小心碰到裝備汽纤,引起走火,睡覺時一般裝備都放在距離人1.5米左右)福荸,我們的槍支打開保險會有一聲咔嚓聲蕴坪,雖然很輕,但是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會顯得十分刺耳敬锐,并且像我們這種出生入死很多年的人背传,對這種聲音特別敏感,所以很容易被這種聲音驚醒台夺,因此我們睡覺前特意沒有給槍支上保險径玖。我和凱文拿起槍,對準不遠處的副隊長颤介,凱文對我點了點頭梳星,我扣下扳機,“嘭滚朵!”的一聲冤灾,子彈擊中了副隊長的身軀,他的身體被子彈的沖擊力打得向洞口翻去辕近,但是副隊長并沒有醒來韵吨。凱文疑惑地向副隊長又開了一槍,打中了副隊長的頭顱移宅,副隊長依然沒有動归粉。凱文更加疑惑了椿疗,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向副隊長的尸體移動而去,到達副隊長尸體前糠悼,用槍將尸體的頭翻轉(zhuǎn)過來届榄。忽然他喊了一聲:“不是他!”

隨即又一聲槍響倔喂,凱文的腦袋上多了個洞铝条。他張了張嘴,想發(fā)出什么聲音但是卻沒做到滴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根據(jù)開槍的方向看顾复,應該是來自洞口班挖。于是我趕緊后撤到洞內(nèi)較深處,躲在光線照不到的黑暗處芯砸。這樣的話萧芙,敵人在明我在暗,利于埋伏假丧。

大約過了十分鐘双揪,洞口傳來手電的光,燈光的背后包帚,隱隱約約有個人影渔期,慢慢向洞穴深處移動。我瞄準那燈光射擊渴邦,燈光被打滅疯趟,伴隨著那身影的倒下。我心中松了一口氣谋梭,向那倒下的人影靠近信峻,等到了那具尸體旁邊,才發(fā)現(xiàn)是并不是副隊長瓮床,而是凱文盹舞。他的胳膊上綁了一個手電筒,已經(jīng)被打碎隘庄。他的脖子上綁著一根繩子踢步,連著身下有一根Y型的大約長2米的由許多節(jié)通過繩子一段一段綁接在一起的粗木棍,剛才應該是由這個結構支撐著尸體站起來丑掺。我心道不好贾虽,中計了,但是沒等我反應過來吼鱼,一把尖刀已經(jīng)從身后刺穿了我的胸膛蓬豁。我回頭绰咽,看見副隊長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雙眼在黑暗中仿佛兩顆寒星地粪。

恢復意識的時候取募,我正站在洞口,天已經(jīng)大亮蟆技。副隊長正蹲在地上收拾什么東西玩敏,我湊近一看似乎是將什么帶血的東西裝進了我們幾個人的隨身行軍包里面。滿滿四個大袋子质礼。

他用一根繩子串起四個袋子旺聚,將它們在地上拖著向洞外走去。我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向洞外眶蕉,只見他大約走到洞外20米處砰粹,喊道:“德拉普爾!出來吧造挽,我已經(jīng)完成了你的要求碱璃,他們的尸體都在這里》谷耄”

片刻間嵌器,草叢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正是德拉普爾谐丢,他的雙眼血紅爽航,盯著副隊長道:“證據(jù)呢?”

副隊長一笑,打開地上的一個行軍帶乾忱,向下一倒岳掐,赫然四個人頭滾了出來。

副隊長說道:“這兩天我找機會觀察了你不少時間饭耳,了解了你不少事串述。你和你的小寶貝們這幾天肯定是餓壞了。這里荒郊野嶺寞肖,你找不到吃的纲酗,那十多個人的尸體恐怕早就被你和你的小寶貝們吃完了。我猜這個洞穴估計本來是你的小寶貝們的巢穴新蟆,但是它們一進來估計就不會聽你的指揮了觅赊,你就失去了守護。再過幾天那群小寶貝要么一哄而散一起去找吃的琼稻,要么就把你也吃了吧吮螺。”

“放輕松,你看我費力帶來的幾個袋子鸠补,就知道我多有誠意萝风。都是新鮮的肉!”說罷打開另外兩個袋子紫岩,倒出一堆殘肢斷臂和碎肉规惰,副隊長接著說道:“應該暫時夠你的小寶貝們飽餐一頓吧?”

德拉普爾看了副隊長約有兩分鐘泉蝌,嘴里發(fā)出一聲怪叫歇万,草叢里窸窸窣窣鉆出許多白乎乎的東西,撲到那些碎肉上面勋陪,開始大嚼大啃贪磺。

副隊長看了,笑了一下說道:“這里還有點禮物是給你的诅愚!”說罷打開最后一個袋子寒锚,里面是幾條人大腿∩氪猓“聽說你最偏好吃人大腿壕曼,那里的肉最有嚼勁苏研,適合年輕人等浊。別生氣嘛,以后我們就是搭檔了摹蘑,你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放情報給我筹燕,我做你的合伙人。我會向總部那幫老東西說你已經(jīng)死了衅鹿,尸體散在荒郊野嶺找不到了撒踪。我們的隊伍也損失慘重,除了我都死了大渤。你只要以后換個名字制妄,掩蓋一下你那高雅的愛好。死的這些手下對你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不是么泵三?”

“你怎么知道這里沒有我的其他手下可以運送食物過來耕捞?”

“如果你的手下也知道你的這些小寶貝們的存在,你完全可以不用等到你的手下被我們殺完了才反擊烫幕。而且這種東西的存在你肯定不想輕易流傳出去俺抽,所以怎么會給不信任的人知道呢?讓我們停止互相猜忌吧较曼,來磷斧,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德拉普爾猶豫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實在太饑餓弛饭,他說出了最后的條件:“干我們這一行的冕末,只相信同類!當初我和你的上司結盟的時候孩哑,和他一起享用了美食栓霜,如果你也能做到的話,我就相信你横蜒!”

副隊長皺了一下眉頭胳蛮,但是立即就笑了一下,撿起一條胳膊丛晌,開始吃了起來仅炊。德拉普爾看了也放下了戒心,也撿起了一條大腿澎蛛,狼吞虎咽起來抚垄,那動作,就和馬克一模一樣谋逻。

片刻之后呆馁,德拉普爾停下了動作,臉色鐵青毁兆,口吐白沫地看向同樣已經(jīng)開始口吐白沫的副隊長浙滤,但是后者面帶陰謀得逞的笑容說道:“這些人肉里面都注射了氰化物,你知道的气堕,緝毒警要是被抓了可以服毒快速自裁纺腊。這玩意恐怕殺不了你的小可愛但是肯定能殺你!”

“你為了殺我茎芭,竟然不惜把自己賠進去揖膜?”德拉普爾掙扎著說道。

“只要能殺掉你們這些狗娘養(yǎng)的毒販梅桩,我連命也可以不要壹粟。”

最終宿百,德拉普爾斷氣了趁仙,副隊長也沒了氣息。

白花花的老鼠們風卷殘云一般吃光了地上的碎肉犀呼,連同有毒的部分幸撕,然后把副隊長的尸體啃了個精光。但是沒有吃德拉普爾的尸體外臂。

然后它們?nèi)缤彼话阆蚨囱ㄓ咳プN铱聪蚨囱ǎ龅目匆娫诙纯陉犻L,副隊長貌矿,馬克和凱文在向我招手炭菌,他們臉上掛著同樣的笑容,仿佛在對我說:“來啊逛漫,來啊黑低,這里是個好地方∽谜保”

我不由自主地向洞穴里走去克握,他們走在我的前面。奇怪的是原本漆黑的洞穴深處枷踏,現(xiàn)在就如同白晝一樣清楚菩暗,我跟著他們一直到了那座石床前。石床不知道什么時候移位了旭蠕,原來的位置露出一個大概直徑兩米的洞穴停团。他們走到洞穴前,轉(zhuǎn)頭又對我笑了下掏熬,然后一個一個地跳進了洞穴佑稠。我也走到了洞穴前,伸頭看向洞穴深處旗芬。洞穴深處一片漆黑舌胶,看不見底部,但又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涌動岗屏,吸引我湊得更近去看個明白辆琅。我覺得那深淵仿佛有著一股吸引力漱办,越來越強这刷,想將我拉入其中。忽然有一個人從背后推了我一下娩井,我就這樣跌入其中暇屋,倉促間回頭看到了德拉普爾在我背后笑著看著我。

不知道跌了多久洞辣,我眼前一亮咐刨,重重摔在什么物體上,但卻感覺不到疼痛扬霜。我發(fā)現(xiàn)我摔在了洞穴里的石床上定鸟,隊長正虛弱地躺在石床上,副隊長就站在旁邊著瓶,他看著隊長联予,忽然伸出雙手,死死捂住了隊長的口鼻。隊長掙扎了大約幾分鐘沸久,就再也不動了季眷。這時石床忽然移位,我猝不及防掉入了石床下的深淵中卷胯。

我又不由自主地向下跌去子刮,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眼前一亮窑睁,重重摔在什么物體上挺峡,但卻感覺不到疼痛。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又摔在了洞穴里的石床上担钮。

隊長的尸體就在旁邊沙郭,而凱文正趴在石床上,他的臉正對著我裳朋,含著淚水的滿眼都是怨恨病线。在他的身后,大個子馬克正在他身上聳動著鲤嫡,一臉的猙獰送挑,嘴里還發(fā)出享受的呻吟聲。我發(fā)現(xiàn)凱文的雙眼看向洞穴的頂端暖眼,我向那里看去惕耕,看見手電照著的地方有著一幅幅壁畫,描繪著其中有一群人將大量的活人驅(qū)趕入石床下的深淵中诫肠,深淵的周圍司澎,又有許多人在進行著神秘的儀式,他們一邊吃著人的尸體栋豫,一邊向深淵叩拜挤安。下一個畫面中,深淵里爬出了一個個白色圓形的物體丧鸯。這時石床忽然移位蛤铜,我猝不及防掉入了石床下的深淵中。

整個跌落的過程是這樣熟悉丛肢,恍惚間讓我有時間錯亂的感覺围肥,不知過了多久,我再度重重摔在什么物體上蜂怎,仍舊感覺不到疼痛穆刻。身下依然是洞穴里的石床。

隊長的尸體就在旁邊杠步,床前凱文一臉詭異地拉著馬克氢伟,讓馬克坐在石床上撰洗,凱文在馬克身前蹲下,馬克的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腐芍。凱文也笑著看著馬克差导,漸漸地靠近了馬克的襠部。忽然間凱文似乎啟動了石床側邊的某個機關猪勇,石床忽然快速移位设褐,馬克連著隊長的尸體冷不防掉進了石床下的深淵。隊長的尸體直接掉入了深淵中泣刹,而馬克在抓住了深淵壁上的一塊凸起的石頭助析,勉強沒有墜落∫文“救我外冀!”馬克喊道。凱文面帶冷笑掀泳,掏出手槍雪隧,對準馬克。馬克一臉驚恐员舵,但是仍然不肯放手脑沿。凱文冷笑著打開手槍的保險,緩緩扣動扳機马僻。但是在槍響之前馬克就承受不了內(nèi)心的恐懼掉了下去庄拇。凱文滿意地離開了石床,關上了機關韭邓。大約一個小時后措近,機關忽然自動打開,馬克手腳并用地從深淵中爬出來女淑,嘴里還叼著隊長的尸體瞭郑,那動作已經(jīng)不是人類的動作了。

我默然地走進那深淵诗力,任由自己墜落凰浮,不知過了多久我抠,我再次重重摔在地上苇本。我看看見了周圍紅彤彤的,刺眼的光菜拓,映照著一個巨大的空間瓣窄。我就跌落在空間的正中央的那座石床上,石床就和洞穴里的那張一模一樣纳鼎。

在石床前俺夕,奈亞拉托提普正在狂笑著裳凸,扭動著作為頭部的巨大的觸手,他伸出他巨大的雙手將我捏在手中劝贸,如同揉面團一樣將我揉成了一個圓球姨谷。然后將我重重扔出,我被砸在地上映九,但卻不覺得疼痛梦湘。這時我發(fā)現(xiàn),身邊密密麻麻都是和我一樣的人件甥,或者說是白色腫脹的老鼠捌议,他們哀嚎著,扭動著饑餓的身軀引有,叫喊著想要吃瓣颅,我也跟著他們一起,嚎叫著譬正。

我才明白宫补,原來那老鼠不是別的,就是我們自己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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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天搂根,我揣著相機與錄音,去河邊找鬼铃辖。 笑死剩愧,一個胖子當著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內(nèi)容都是我干的娇斩。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仁卷,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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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蒼蘭香墨 我猛地睜開眼,長吁一口氣:“原來是場噩夢啊……” “哼犬第!你這毒婦竟也來了锦积?” 一聲冷哼從身側響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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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序言:老撾萬榮一對情侶失蹤歉嗓,失蹤者是張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劉穎丰介,沒想到半個月后,有當?shù)厝嗽跇淞掷锇l(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鉴分,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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