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元旦,朋友突然給我發(fā)來微信承二,
“有男朋友沒榆鼠,給你介紹個”
“沒有”
“沒有”這兩個字我按下又刪除,按下又刪除亥鸠,想了很久才發(fā)送過去妆够,總有點擔心,有點拒絕负蚊,又有點期待责静,有點想要嘗試,畢竟活了26年盖桥,還不知道戀愛究竟是甜還是咸灾螃,是圓還是扁。
朋友發(fā)來關(guān)于男孩的一系列信息揩徊,身高體重腰鬼,職位家庭,為人處世......
一條條的消息接踵而至塑荒,我開始有些退縮熄赡,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
“準備什么?別太擔心齿税,還不一定能成呢彼硫!就見見,多認識一個朋友”
哎凌箕,我就總是這么畏首畏尾拧篮,思前想后的,可又有什么好想的呢牵舱!想得多串绩,行動就少了,行動少芜壁,經(jīng)歷就單薄了礁凡,經(jīng)歷單薄高氮,人生就無趣了。
“行顷牌,那就去見吧”
一月四號那天他剛好請假剪芍,便約我吃個早飯,然后去爬山窟蓝。
我這人總是懶得能忘記自己是個女孩子罪裹,懶得買衣服,懶得搭配疗锐,懶得化妝,懶得爸媽總跟我叨叨著該打扮打扮了费彼,穿幾套像樣點的衣服滑臊,化點淡妝別人才能看得上,小心一輩子嫁不出去箍铲。這話是開玩笑的雇卷,可我是真的懶得打扮。
去見他的時候我翻開了許久未開的化妝盒颠猴,這才發(fā)現(xiàn)里邊真是殘缺不全关划,bb霜不知去哪,唯一的一根口紅都過期了翘瓮。好吧贮折,可能是天意,那就素顏去約會吧资盅。
女生約會都喜歡遲到调榄,可我不喜歡,不喜歡等人呵扛,也不愿意別人等我每庆,所以我在約定的時間里到了約定的地點,然而卻未見到人今穿。
第一次見面就遲到缤灵,說實話有點生氣,但作為淑女(自戀了一下蓝晒,哈哈)腮出,我并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鎮(zhèn)前的街口給他發(fā)了微信:
“你在哪芝薇?”
那天風有點大利诺,我對著摩托后視鏡剛想理理自己的亂發(fā),便在里頭瞧見了他剩燥,身姿挺拔慢逾,走路的樣子有點急立倍,由遠而近。我轉(zhuǎn)過頭侣滩,見他白色長T搭著卡其色布褲口注,穿得跟我一樣隨意,剪了寸頭君珠,一副憨憨的模樣寝志。
“我其實早到了一點,看著時間還沒到就想著逛逛這里的菜市場策添;我以為你要出發(fā)會跟我先說一聲的材部;別人都說女生喜歡遲到,我以為你沒那么快到的唯竹;你等了多久了……”
我看著他一副做錯事著急解釋乐导,語無倫次的樣子,覺得朋友說得沒錯浸颓,確實是個老實人物臂。
沒有心跳加速,沒有緊張产上,像遇見一個路人那般尋常棵磷,我以為我不會喜歡〗粒或許是韓劇看太多了仪媒,我總相信一眼萬年。
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一見鐘情很美谢鹊,但是日久生情也讓人心醉规丽。
早餐是去吃鎮(zhèn)上最有名的粿汁,我們一人一碗撇贺,可能是跟陌生人吃飯我有點不習慣赌莺,所以吃得有些慢,他看著我慢吞吞地挑開粿皮上邊的肥豬肉松嘶,問了一句:
“你不吃肥豬肉嗎艘狭?”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但其實我吃的翠订。
他邊笑著巢音,拿筷子夾走了我碗里一塊又一塊的豬肉,邊說著:“我媽也不吃尽超」俸常”
這人還真是自來熟,不講究呀似谁!我默默地不再言語傲绣。
吃完粿汁便去爬山了掠哥,那天我背了雙肩包,他提著買的兩瓶水走在我后頭秃诵,伸手掂了掂我的包說:
“我?guī)湍惚嘲尚蟆!?/p>
我站在石階上霎時間有點愣菠净,還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禁舷。從來都是我自己的事自己完成,多重的包我自己能背毅往,多難的路我自己能走牵咙,差點就忘了女生其實可以連瓶蓋都擰不開,差點就忘了我還是一個女孩攀唯。
但我還是不習慣洁桌,抖開了他的手,我笑笑說:
“不用不用革答,我能背战坤∈锴浚”
一個石階一個石階地爬残拐,他就在我身旁一步一步的跟著,那天太陽正好碟嘴,天氣暖暖溪食。
到了山腰我們就停下,找了一塊石塊來當椅子娜扇,他掏出褲袋里的紙巾擦擦错沃,擦完之后又抽出另外一張又一張鋪在石塊上,笑笑說:
“可以坐下了雀瓢∈辔觯”
哇,這男生還真細心刃麸,我倒是連紙巾都忘記帶醒叁,果然不像一個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起來很安全泊业,還是和我比較投緣把沼,他跟我說了好多好多話,從高中到大學吁伺,從家庭到社會饮睬,從游戲到人生......
而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或許這世間真的有緣分這種東西篮奄,所以我在意每一次分別時候的回頭捆愁,而你恰好懂得回頭割去。
還記得以前在廣州深圳時,每一次和朋友在地鐵站分別時牙瓢,我總是回頭劫拗,看見的卻是別人遠去的背影,心里總有點落寞矾克,可也不敢明說页慷。可這一次胁附,我們各自轉(zhuǎn)身酒繁,又再次回頭,微笑著揮揮手的那個瞬間控妻,我突然滿心的感動州袒。
可能是沒談過戀愛,所以對這段似有若無的關(guān)系總有些飄渺弓候,有時候覺得好郎哭,有時候覺得壞。
很快菇存,他約我再見一次面夸研,那是一月十八號。后來他突然臨時有任務(wù)依鸥,所以見面的時間只剩下吃完飯后的兩個小時亥至,可兩個小時,原來也可以完成某些大事贱迟。
我們就坐在村里一個安靜的庵前姐扮,看著庵前的流水,偶爾一片一片的落葉懶懶地滑落衣吠,貼著水面茶敏,流遠,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缚俏,眼前天公爐的香火悠悠地氤氳著惊搏,時間就走遠了。
站起身我們準備走了袍榆,他突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胀屿,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在緊張,
“怎么了呢包雀?”
“我想說……要不……你覺得……我的條件你都知道宿崭,我們要不要試一試?”
這算表白嗎才写?一點也不算葡兑,可我為什么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呢奖蔓!或許是天氣晴朗,煙火熏得我頭腦發(fā)脹讹堤,反正答應過后我就開始有點后悔吆鹤,又不好意思反悔。
哎洲守,戀愛原來是可以這么稀里糊涂開始的疑务。
他姓林,后來我就叫他木木梗醇。
木木長得不帥知允,人倒是實在,因為是軍人叙谨,所以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温鸽,或許正是這樣,所以每一次見面他都對我特別好手负。
到我宿舍的時候看到我凌亂的桌子涤垫、床鋪、衣柜還有地板竟终,他也有些凌亂蝠猬,我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把他留在宿舍里自己去坐班衡楞,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吱雏,桌子擦過敦姻,書都分類整理瘾境,床重新鋪過,被子疊好镰惦,連內(nèi)衣都幫我整整齊齊地放在柜子里迷守,我一片驚嘆,果然是軍人風采旺入,伸手抱了抱他結(jié)實的腰膀兑凿,他回抱過我,無奈地笑笑茵瘾,
“這才是女孩子房間該有的模樣礼华。”
是啊拗秘,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個女孩圣絮。
漸漸地,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自然雕旨,就好像本來就是那樣子一般扮匠,他說我們或許早已在前世認識捧请,今生找到了彼此,再續(xù)前塵棒搜。
我也不懂疹蛉,只是喜歡聽他讀詩,然后一句一句地為我解釋力麸;只是喜歡和他走在大街小巷里感受城市的古老可款,時間的心跳;只是喜歡和他一起從《白鹿原》說到《平凡的世界》克蚂,從曹雪芹聊到賈平凹……
他說我們很像筑舅,就連孤獨都如孿生兄妹那般,所以我們在文學里找著救贖陨舱,在時間的無涯里摸索著歷史的足跡翠拣,找著找著便找到了彼此,這是上天的恩賜游盲。
我讀他的詩误墓,他念我的文字,我們互相感動著益缎,感慨生活原來沒那么難堪谜慌。
木木算是一個暖男,他知道我喜歡吃小吃莺奔,便關(guān)注了我們那小城鎮(zhèn)關(guān)于吃的公眾號欣范,收藏了一間一間的小店,放假的時候就帶我一點一點地嘗試令哟,他說我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很幸福恼琼。
可有一次我就吃壞了肚子,一直拉屏富,拉到腿發(fā)麻晴竞,那感覺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血肉里啃嗜般的麻酸,肚子又一直痛狠半,整個人特別難受噩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我身邊所以我變得矯情起來,一難受我就哭神年,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往下掉已维,他一個大老爺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抱著哄著已日,親著我臉上的淚痕垛耳。人有時候很奇怪,越有依靠的時候就越脆弱,總感覺肚子疼得更厲害艾扮。后來我吃下整腸丸躺在床上既琴,他就在我旁邊替我揉肚子,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泡嘴,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甫恩,什么時候又醒過來,他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替我揉著肚子酌予,見我醒來輕聲問到:
“醒啦磺箕?舒服點了沒?”
可能是太久沒有說話抛虫,他的聲音有點暗啞松靡,我卻覺得那么好聽。
“哎建椰!真不知道該給你吃還是不該給你吃雕欺!”
我嘟囔著:“以后好了就吃∶藿悖”
他換了一邊手揉著我的肚子屠列,搖搖頭無奈地說:
“好好好!”
在那一個瞬間伞矩,我覺得能遇到一個寵愛自己的男人笛洛,當個女孩真好!
當然乃坤,吵架也是會有的苛让,大事小事都可能成為導火索,只是我們約定好不會把問題留到隔天湿诊,只是到最后不管誰對誰錯都是他認錯狱杰。我問他是不是男生都會比較寬容,他翻了一下白眼說:
“還不是我性子好枫吧!”
朋友說得沒錯浦旱,這個男人挺好的宇色。像是一壺酒九杂,時間過得越久,便越有味道宣蠕。
曾經(jīng)以為例隆,轟轟烈烈的刻骨銘心才是愛情,可是這種平平凡凡的沁人心脾原來也讓人欣喜抢蚀。曾經(jīng)遺憾從未擁有過一段撕心裂肺的情感镀层,現(xiàn)在倒是慶幸能在恰好的年齡里遇見一個溫潤如玉的你。
因為是你,所以我覺得女孩的身份是一種幸運唱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