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承諾:本文原創(chuàng)首發(fā)澳腹,文責(zé)自負(fù)。
《額爾古納河右岸》整本書就是鄂溫克族的興衰史杨何,包括清晨酱塔,正午,黃昏危虱,尾聲四個部分羊娃,而這部歷史,由一位90歲的老人娓娓道來埃跷,她是鄂溫克女人蕊玷,是這個民族最后一個酋長的女人芦瘾。她把故事講給風(fēng),講給雨集畅,也講給愛聽故事的人近弟。她說:“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歲了挺智,而雪看老了我祷愉,我也把它們給看老了∩馄模”
鄂溫克族生活在額爾古納河流域二鳄,是典型的游牧民族,民風(fēng)淳樸媒怯,就連馴鹿都有著純潔高尚的靈魂订讼,它們靠吃苔蘚和新鮮的草生存,因此鄂倫春族每隔一段時間扇苞,就會帶著馴鹿遷徙欺殿。
他們族人以烏力楞為單位,分為不同的族群鳖敷,住在希楞柱里面脖苏,晚上可以躺在希楞柱里面看星星。男人們頂著清晨的薄霧拿著獵槍去打獵定踱,馴鹿則自己去找食物吃棍潘,馴鹿的智商應(yīng)該很高,它們不需要特別周到的照顧崖媚,就能夠自己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亦歉,它們還在族人遷徙的時候,幫助族人馱運重重的貨物和用品畅哑。
其他生活必需用品肴楷,俄國的安達(dá)會定期過來交換。
每個烏力楞都有薩滿敢课,我的伯父尼都薩滿是我們?yōu)趿愕淖彘L阶祭,也是薩滿,每當(dāng)遇到危險的時候直秆,薩滿就會出來跳神,來應(yīng)對危機鞭盟。那個時候我不明白為什么尼都薩滿身邊沒有女人圾结。可是當(dāng)妮浩成為烏力楞族長的時候齿诉,每次跳神化解危機的時候筝野,都會失去自己的一個孩子晌姚,也因此,她身上帶上了麝香歇竟,再也不讓自己懷孕挥唠。薩滿每一次因為危機跳神出場,都給人一種神秘的超自然的力量焕议,他們總會成功挽救危機宝磨。懷孕對于別人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于妮浩這個女薩滿來說盅安,卻被深深的恐懼所籠罩唤锉。妮浩最后一次跳神,是因為兩個伐木工人吸煙别瞭,亂扔煙頭引發(fā)了一場大火窿祥,妮浩為了祈雨滅火,年邁的她又戴上了裝備蝙寨,跳神晒衩,不同的是,大火熄滅了墙歪,妮浩也走了浸遗,她一生主持了很多葬禮,這一次箱亿,她卻不能和自己告別了跛锌。故事到此,一位酋長和最后一位薩滿都離開了届惋。
鄂倫春族一直過著古樸髓帽,自然,簡單脑豹,自由的生活郑藏,他們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享受著大自然的福澤瘩欺,雖然也有死亡和變故必盖,也有愛恨情仇,但是整個族群互相尊重互相幫扶俱饿,讓整個大家族和諧溫暖歌粥。
“黃病”和日本人的入侵,讓整個鄂溫克族進(jìn)入了“黃昏”階段拍埠,族人的數(shù)量和馴鹿的數(shù)量驟減失驶,鄂溫克族生活在痛苦的泥淖中艱難前行。
安草兒不太聰明枣购,但是西班的到來嬉探,似乎又給安草兒的生命一個圓滿的交代擦耀。馬伊堪就沒那么幸運了,如果說馬伊堪被拉吉米撿到是幸運的話涩堤,那么拉吉米一直把馬伊堪像保護(hù)瓷器一樣眷蜓,“不允許”馬伊堪長大,不允許男人靠近馬伊堪胎围,使馬伊堪故意和別人廝混吁系,懷孕后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后自殺,這是沉默三十年后的絕地反抗痊远。
我在一個人的時候喜歡在巖石上畫畫垮抗,畫這個美麗族群的一切,它們可以表達(dá)我的愛碧聪,以及大自然對族群的愛冒版。既然無法用文字表達(dá),那么畫畫也是最好的表達(dá)方式逞姿,這個舉動辞嗡,也象征著鄂溫克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最終現(xiàn)代文明還是到來了滞造,卡車開進(jìn)了山林续室,他們大舉砍伐樹木,讓鄂溫克賴以生存的家園慢慢消退谒养,馴鹿也無法適應(yīng)山下的生活而數(shù)量逐漸減少⊥φ現(xiàn)代的文明,摧毀了古老的鄂溫克族的家園买窟,連帶信仰一樣摧毀瓦解丰泊。年輕的鄂溫克族人適應(yīng)能力強,擠進(jìn)了喧囂的城市始绍,只有我和安草兒留了下來瞳购。
《額爾古納河右岸》里面的故事,是一次精神盛宴亏推,而我和伊蓮娜的畫学赛,又帶給我們視覺上的盛宴,仿佛那些畫就在眼前流動吞杭,慢慢逼真起來盏浇。
伊蓮娜是是族里第一位大學(xué)生,畢業(yè)后做美術(shù)編輯篇亭,因為政策調(diào)整缠捌,她也和其他年輕人一樣去了山下,結(jié)婚后不幸福又離婚了译蒂,和劉博文住在一起曼月,他們也經(jīng)常吵架,有一次回山上柔昼,我發(fā)現(xiàn)她沒有以前那么快樂了哑芹,她的畫經(jīng)常在報刊上發(fā)表,然后她會興高采烈地拿回來與我分享捕透,即使我終是不喜歡油墨重彩聪姿。
伊蓮娜辭職后,她說厭倦了工作乙嘀,厭倦了城市末购,厭倦了男人,讓人不厭倦的只有馴鹿虎谢,樹木蹋嵌,河流税迷,月亮和清風(fēng)。伊蓮娜對妮浩祈雨的情景難以忘懷,她說书妻,在那個瞬間,她看到的是鄂溫克人一百年的風(fēng)雨饺汹,激蕩人心肴裙。她說一定要把那種情景用畫展現(xiàn)出來,她開始用毛皮畫展現(xiàn)章蚣,后來又改用了油彩站欺,這一畫,就是兩年纤垂。完成化作后矾策,她說去河邊洗畫筆,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洒忧,西班去尋他的時候蝴韭,只帶回來了她的畫筆。
雖然鄂溫克族生活的年代比較久遠(yuǎn)熙侍,但他們的文化卻很包容榄鉴,那里的人們再婚,并不會被歧視蛉抓,也沒有那么多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庆尘。薩滿會為了別人的安慰,而犧牲自己的孩子巷送,這是多么痛苦驶忌,卻很善良的舉動。至于“糟粕”也是有的付魔,比如瑪利亞,直到死也沒有看到兒子達(dá)西的孩子几苍,也直到死,才肯接受杰芙琳娜妻坝,只是因為杰芙琳娜是個歪嘴的姑娘伸眶。
可是,他們最終還是被現(xiàn)代文明撕開了一個裂口刽宪,然后同化,取代嘴秸。那個叫激流鄉(xiāng)的新營地,不僅鄂溫克人不習(xí)慣售担,馴鹿也不習(xí)慣赁遗。
兩名負(fù)責(zé)把鄂溫克族人安置到新營地的干部說:“動物嘛,它們就不會像人那么嬌氣族铆,它們夏天可以吃嫩樹枝,冬天吃干草哥攘,餓不死的∈叛停”
他們的話讓鄂溫克族人十分反感,魯尼說:“你以為它們是牛和馬茉兰?它們才不會啃干草吃呢欣簇。馴鹿在山中采食的東西有上百種规脸,只讓它們吃草和樹枝熊咽,它們就沒有靈性了,會死的被因。”
哈謝說:“你們怎么能把馴鹿跟豬比梨与,豬是什么東西?那是連屎都會吃的臟東西航徙,我們的馴鹿陷虎,它們夏天走路時踩著露珠杠袱,吃東西時,身邊有花朵和蝴蝶伴著楣富,喝水時能看著水里的游魚;冬天呢庄萎,它們扒開積雪吃苔蘚的時候塘安,還能看到埋在雪下的紅豆,聽到小鳥的叫聲兼犯,豬怎么能跟它們比呢?”
兩名干部閉上了嘴切黔。
兩種文明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纬霞,對鄂溫克族的尊重和理解,才是對那種古老文明的救贖诗芜。
《額爾古納河右岸》這本書,讓我無數(shù)次沉浸在悲痛和喜悅的交替中挨下,讓我哭脐湾,也讓我笑,最后還一直沉浸在故事中,心久久不能平復(fù)鹰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