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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藍湛藍的凹蜂,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馍驯,有絲絲微風拂過臉龐,走在麗江古城的街道玛痊。想起了訂酒店一事汰瘫,只能給遠在山東的何老打電話。愚笨的我酒店不但訂錯了時間擂煞,而且聯(lián)系電話也默認為何老的了混弥,本來應該修改成我的,誰知我沒改对省。
為了順利退掉訂錯的酒店蝗拿,我撥通了何老的電話。一個手機號直接暫停使用蒿涎,于是打第二個哀托,響了幾聲后,電話那邊傳來女的聲音:
“喂同仆,你找誰萤捆?”
“您好,我找何老師俗批,我是西安的某某,請問何老師在嗎市怎?”
“何老師上周去世了岁忘,我是他兒媳婦∏常”
聽到此話干像,電話這頭的我如晴天霹靂一般。
“俺叟麻汰!我看前段時間何老師還發(fā)朋友圈參加藝術論壇,怎么就戚篙?”
那時那刻五鲫,我已經不知道說什么話合適。
“嗯岔擂,何老師走的有點突然位喂,我們也沒想到浪耘。”電話那頭聲音低沉的說著塑崖。
后來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七冲,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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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帶规婆,時光回放澜躺,再回放。
我被拉回了2013年的12月抒蚜。我和何老相識于阿聯(lián)酋第12屆沙迦中國商品交易會苗踪。我們公司的展廳正好在何老展廳的斜對面。
由于何老是這次官方特意邀請的嘉賓削锰,還記得他和山東的布藝劉大哥都是特邀嘉賓通铲。他們兩展位相鄰,也在最顯眼的器贩。
他們兩人都沒帶助理颅夺,一人參展。不像我們所有參展的公司蛹稍,一個展位都有兩三人吧黄。展會第二天,我們不忙的時候唆姐,看到有顧客探尋兩位藝術家的作品拗慨,我會跑過去幫他們翻譯。
何老是我國的面塑大事奉芦。當時他遞我一張名片赵抢,好多頭銜。山東面塑藝術學會會長声功,山東工藝美院現(xiàn)代手工藝術學院客座教授烦却,中國國學學會名譽會長,東西方藝術家協(xié)會紐約副主席先巴,山東十大非遺模范傳承人等其爵。
何老自帶藝術家的氣質,展會上的他穿著一件紅色唐裝外套伸蚯,白皙的皮膚摩渺,花白的頭發(fā),長長的白胡子剂邮,總是專注的捏面塑摇幻。只要有人走到他的攤位,他總會笑瞇瞇樂呵呵的跟別人打招呼。
當時囚企,由于我的老大丈咐,一個65歲的老太婆總吹毛求疵,管我太嚴連我上洗手間都要請假龙宏】醚罚看到對面的何老,總有一種親切感银酗。想著這么大的頭銜辆影,還這么平易近人,多么溫暖的老頭黍特。
三天的展會拉下帷幕蛙讥,何老告訴我,他和劉大哥都是邀請的灭衷,所以此行跟我們沒在一起吃飯次慢,也沒住同一個酒店,他們的費用都是組委會承擔的翔曲。
第三天下午結束迫像,我和劉大哥幫何老收拾他的展品,然后道別瞳遍。
展會后第二天闻妓,我們都去了迪拜游玩,但由于何老和劉大哥身份和我們不同掠械,就沒一道由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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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后,和何老互加了微信猾蒂,QQ,偶爾問候均唉,時常看到有電視臺采訪他婚夫,時辰裕看到他上濟南日報,時嘲覆冢看到他朋友圈發(fā)的去學校現(xiàn)場做面塑靴庆,到大學做演講时捌,到其他地方參展。
2014年9月炉抒,何老來西安游玩奢讨。聽到此消息自然高興,遍和他電話確認焰薄,哪天機票拿诸,何時落地扒袖,好去接他。
一切如期進行亩码,9月中旬季率,和何老再一次見面,還是那么精神描沟,那么有藝術氣質飒泻。
帶他到小寨,要了幾個菜吏廉,吃完飯休息了泞遗,晚上帶他去大雁塔。何老對音樂噴泉興趣不大席覆,倒是特別喜歡大唐不夜城史辙,那些雕塑,古詩詞佩伤,他樂此不疲的看著聊倔。像個小孩子般快活。
第二天畦戒,我們去了秦始皇兵馬俑方库。到了臨潼,幸好有他的一個徒弟柳姐障斋,給我們做向導纵潦,所以整個旅途比較順利。
秦始皇兵馬俑我是欣賞不來的垃环,但何老就不同了邀层,他看雕塑,看五官遂庄,都比較細致寥院,而且三五個兵馬俑都能分辨出各自不同之處,甚至對著裝也能講出文章涛目。
兵馬俑逛完秸谢,柳姐帶我們吃了臨潼最好吃的羊肉泡,味道很贊霹肝。接著我們在華清池逛了一會伙狐。就返回西安了只泼。
第三天刽酱,我?guī)Ш卫先コ菈Ω惺芄懦俏靼苍爻恰:卫想m說74歲了,但走起路來比我還矯健,我甚至小跑垮兑,一路追趕他冷尉。
城墻下來,直接帶他去回民街系枪。熙熙攘攘的人群雀哨,本想著隨便看看就送何老回酒店,沒想到他竟然愛上了回民街嗤无。穿梭在小巷子里震束,各種民俗的小玩意他都喜歡看。
回民街有幾家是自己選石頭当犯,來自新疆的瑪瑙石垢村,沉重,可以幫你穿成手鏈或者項鏈嚎卫。何老動心了嘉栓,選了十顆瑪瑙石,串了十條項鏈拓诸,打算帶回送給家人侵佃。又執(zhí)意讓我選幾個,我選了兩個奠支。就這樣馋辈,何老又送我兩條項鏈。
一路走走看看倍谜,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八點迈螟。
第四日何老要去義烏,早晨起床后尔崔,我洗漱完答毫,便早早去酒店陪他。我們坐在陽臺季春,秋日的陽光滿滿的灑進來洗搂,絲毫感覺不到蕭瑟。
記得我們聊到了他的徒弟载弄,他去過的地方耘拇,他年輕時如何執(zhí)著追夢,在深圳過著清貧的日子宇攻,后來驼鞭,一步步直到今天的地位。聽著他的故事尺碰,感動,勵志,滿滿的正能量亲桥。
就這樣洛心,我們兩個忘年交聊了整整一個上午。中午题篷,帶何老在賽格六樓外祖母的廚房吃了西餐词身,送他上了機場大巴。揮手番枚,道別法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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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近一年經常生病,去哪也不合適葫笼,本想著等身體好點了深啤,去一趟濟南,去看看何老路星。
何老將他的工作室叫曲水亭什么的溯街,旁邊有個茶館,要帶我去喝茶洋丐,要帶我去濟南走走呈昔,看看。
可是友绝,我還是聽到了不愿聽到的消息堤尾。
原來,有些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迁客。
原來郭宝,有時道一聲再見,就是再也不見哲泊。
原來剩蟀,時光總是剝離一些不愿面對的東西。
原來切威,您已經走遠育特。沒等到我來濟南和你共話人生。沒等到我來濟南喝你喜歡的茶先朦。沒等我來濟南看看你缰冤。
只愿一路走好!從此喳魏,天堂又多了一位面塑大師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