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挖薺菜
又一次站在田間地頭曙痘,我發(fā)現(xiàn)肥沃的土地上已經(jīng)到處綠油油一片阳准,各種不知名的小草種類繁多氛堕,長得也都更大了。
我看著這一片一片的綠野蝇,有些眼花繚亂讼稚,到底哪一種才是傳說中的薺菜呢?雖然上次挖薺菜時好像已經(jīng)能確認薺菜的樣子 绕沈,但是今天再次見到各種各樣的野草野菜锐想,我又一次陷入了眼盲之中。
對比一下腳下的綠乍狐,再回想一下朋友們說的薺菜的樣子:葉子上沒有毛赠摇,是光滑的羽裂狀;三嫂子說薺菜開白花。
好吧藕帜,就是它了烫罩,遍地都是,有的還很小洽故,有的還很嫩贝攒,有的已經(jīng)開了白花,我還看見有羊啃過的时甚,我更加篤定我挖對了隘弊,薺菜就是它。
“陽春三月三荒适,薺菜當靈丹”±嫖酰瑩盈水澗說她湖南老家農(nóng)歷三月初三,一直保持著吃薺菜煮雞蛋的習俗刀诬;愛apple說薺菜餡的餃子最好吃咽扇;陌雪心說薺菜筍丁大餛飩香;溫文儒雅說薺菜燉豆腐相當鮮舅列。我滿腦子想著這些吃吃喝喝肌割,越挖越來勁,沒一會功夫帐要,袋子里就裝了大半把敞。
正在這時,意外之喜來了榨惠,地里斷斷續(xù)續(xù)的長了好多小蔥奋早,這是去年主人家丟在地里不要的,今年春風吹又生赠橙,它們反倒長得更大更綠更鮮了耽装。三月的小蔥有一股子清香味,吃到嘴里香甜而爽脆期揪,是一年中口感最好的時候掉奄,倘若再配以大醬,就是胃口再不好的人凤薛,也一定能多吃兩碗飯姓建。想著家里的小蔥還是胡子狀,這地里的也沒人要的缤苫,我就不客氣地挖了幾棵速兔,但是沒有多挖,因為我是來挖薺菜的活玲,我可沒忘涣狗。
此時已是上午十點半多谍婉,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別提多舒服镀钓。我站起身穗熬,推了推帽檐,放眼望去掸宛,到處是熟悉的山坡死陆、樹林和魚塘,多年不曾好好地感受這片土地了唧瘾,借此機會我走得遠一點,也到處都再看看别凤。
我繞開了腳下想要挽留我的小薺菜饰序,從一已經(jīng)干涸的水泥槽“擺渡”到魚塘的對面,原本那一片地是我所知道的最肥沃的土地规哪,每年這片土地長出來的甘薯都是全村最大的求豫,如今已經(jīng)被種上了楊樹。
肥沃的土地就是肥沃的土地诉稍,它不會因為種植了別的什么植物而掩蓋了自己優(yōu)秀的品質(zhì)蝠嘉。自然,長在這里的楊樹也是最好的杯巨, 與別處相比蚤告,長得又高又直,宛如跳舞場上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央熠熠生輝的舞者服爷,甚是明顯杜恰、閃亮。
這塊地上長的薺菜和苦菜也長得特別好仍源,又大又綠又嫩心褐,我有點應(yīng)接不暇。
再見小灰灰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有一棵特別大的薺菜笼踩,我趕緊走過去看逗爹,正要下鋤頭的時候,我看見一只小殼蟲從菜葉子下面鉆出來嚎于。
天啊掘而,這不就是我小時候最害怕的“小灰灰”嗎?“你還是你嗎匾旭?哦镣屹,你早就已經(jīng)不是你了!我也已經(jīng)不是我了价涝!但是女蜈,我還是我。”我看著它伪窖,思緒在幾十年的歲月長河里飛來飛去逸寓,捕捉著它曾留下的我們的痕跡。
“小灰灰”是一種殼蟲覆山,整個灰色的殼子把身體后半部分包裹個嚴實竹伸,四四方方像個行李箱,前面露出了小腦袋簇宽,就像是一節(jié)帶著觸角的小火車頭后邊掛著灰色的大火車廂勋篓,突突地向前飛奔,那飛奔的架勢像極了突然來了靈感而趕著飛奔至實驗室的理工男魏割,有些莽撞又有些執(zhí)著的可愛樣譬嚣。
我用鋤頭捅了捅它的屁股,它或許是受到了驚嚇钞它,一下子就定在那里不動了拜银,我嘗試著把它鏟起來看看它,它竟然就如死去了一般遭垛,把自己團成一團一動不動尼桶,開啟裝死模式。
我正欲好好地研究一下它的身材長相锯仪,突然發(fā)現(xiàn)從遠處又來了一只泵督,而這只小蟲身體竟然是帶著藍色熒光的,在陽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卵酪。
來了就別走了幌蚊,你倆還有伴。我蹲在光里溃卡,把它們倆罩在陰影里溢豆,一會兒捅捅這個,一會兒捅捅那個(下手很輕的瘸羡,肯定不會傷了它們)漩仙,最后把這兩具“尸體”擺在一起拍照留念。
手機鏡頭下的它們犹赖,連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队他,我更是看到仰躺著的“小灰灰”用小腳蹬了幾下“小熒光”,而“小熒光”就好像身體一點重量都沒有一樣被“小灰灰”蹬出去很遠峻村,我猜“小灰灰”很壞麸折,一定是在裝死的路上對“小熒光”說:“離我遠點,你這個丑八怪粘昨,沒看見我在裝死嗎垢啼?”
可它不知道的是窜锯,它的所有動作都被我發(fā)現(xiàn)了,果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呀芭析,來了漂亮的小伙伴讓“小灰灰”嫉妒得露出了馬腳锚扎。
我給它倆拍了好多照片,趴著的馁启、躺著的驾孔,大約過了三五分鐘,“小灰灰”按捺不住了 惯疙,翻了個身就跑了翠勉,而“小熒光”還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曬太陽”。
我就這樣看著這兩貨霉颠,心里想著眉菱,“這世上還有比我更邪惡的東西嗎?有人覬覦你們白嫩的肉體嗎掉分?你們裝死到底是為了躲避誰?”
走出這片小樹林子的時候我感慨萬千:其實我們都一樣克伊,人類也是自然界的一員酥郭,只是對于小昆蟲來說,我們長得龐大了一些愿吹,誰都不必笑話誰不从,我們都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產(chǎn)物犁跪,所以椿息,一樣的,我們都努力的活著吧坷衍,不虛度這美好的寸寸光陰寝优!可愛的小灰灰,小熒光枫耳,再見了乏矾,祝你們幸福!
? 選太子妃
從這片地穿過田間的馬路迁杨,走在已經(jīng)變得坑坑洼洼的大水渠邊上就不想再走下去了钻心。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放眼望去铅协,大渠的對岸山腰上曾經(jīng)是我家的棗園捷沸,小時候每到棗子下來的時候就會被大人安排一整天守在棗園看守。兜里裝兩個煮雞蛋狐史,最好吃的那棵棗子樹的蔭涼處鋪著化肥袋子痒给,從樹上摘下最大最紅的棗子放在耳邊说墨,仰躺在樹下翹著二郎腿看天上的云,腦子里寫著作文:“這片云彩像大鵝侈玄,那片云彩像山羊......”
每到傍晚婉刀,大人隔著大渠喊回家吃飯的時候,我就會天不顧地不顧地像一只野兔子一樣撒丫子往家跑序仙,滿腦子想著今天晚上會吃什么好飯突颊,不由得心里就歡喜,再香甜的棗子也不如媽媽做的烙餅香潘悼。
人非物非律秃,不知道什么時候棗樹被砍光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里變成了一片蘋果園治唤,也再也不是我家的地了棒动,而我也已經(jīng)變成了看客,再也不是那個扎著羊角辮看棗子的小女孩宾添。
轉(zhuǎn)過頭來船惨,大渠的下方有一大片地,我記得這里也曾經(jīng)有我家三分自留地缕陕,是我家菜園子粱锐,現(xiàn)在不知道屬于誰家的了,現(xiàn)在新栽的樹苗扛邑,小樹不大怜浅,土地被翻整過時間不長,星星點點的綠點綴在里邊蔬崩,閃著光恶座。
我大跨步走向那片地,越往里走我越吃驚沥阳,滿地的苦菜和油碟菜比小孩兒的臉還要大跨琳,嫩綠嫩綠的就象地上散落的寶石,讓人看了兩眼放光沪袭。
開始的時候我還會蹲在地上一個接一個的挖下來湾宙,免得浪費了這么好的資源,后來我就索性高興了才蹲一下挖一株冈绊,任憑它們?nèi)绾卧谖颐媲啊盎ㄖφ姓埂蔽乙膊焕頃丽敛恍奶郏幢阋呀?jīng)就在腳下死宣,只要我不高興我就不要它伟恶,由此我想到了皇宮的太子選太子妃,想必看著一群群的鶯鶯燕燕就是我這般的高傲不可一世吧毅该。
因為實在都好博秫,實力相當潦牛,難分伯仲,所以完全不必費心挑選挡育,隨便一指巴碗,太子妃就是她了,一切隨緣即寒,真是想想都覺得好玩橡淆。
沒錯,我滿心歡喜地滿載而歸母赵!
回到家后逸爵,老媽說:“你是躲著薺菜挖的嗎?這都不是薺菜凹嘲,不能吃的师倔,扔掉!”
我辯稱:“這葉子是沒毛的周蹭!”
老媽說:“沒毛的多了趋艘。”
我又辯稱:“這是開白花的凶朗≈孪。”
老媽說:“開白花的也多了【隳幔”
我無言以對,野菜不能亂吃萎攒,但是我挖的小蔥還是沒問題的遇八,想到小蔥我就笑了。
生活就是這樣耍休,你以為的不一定就是你以為的刃永,努力了的也不一定就有結(jié)果,但生活從不曾拋棄任何一個愛笑的人羊精,他會時不時的制造點小浪漫斯够、送你點小歡喜,來撫慰我們本就很樸素的心喧锦!
是啊读规,快樂的生活來之不易,我們都要且行且珍惜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