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初醒
前段時間回家見到了我的小侄子铐炫。我記得他是讀小學二年級垒手,沒想到已經三年級了。后來想想倒信,確實是自己有點傻科贬,九月份就是新的一學年,我還停留在春節(jié)那會了堤结∷羟ǎ可是,明明也就是半年的樣子竞穷,這次再見他唐责,就完全不像是個小孩子了。
他望著我的那個眼神瘾带,在我的腦海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鼠哥。我很努力地組織文字,想把那個眼神描繪出來看政,但似乎做不到朴恳。我只能描述一下我的感受:他望著我說話的時候,我仿佛從他那小小的眸子里望見了我自己——就像我小時候看見我的長輩們一樣——那是大人允蚣,不于颖,是已經在老去的我們。
春節(jié)時嚷兔,他在那里嬉鬧森渐,我們在那逗他做入,感覺他就是個小娃子,我們正年輕著同衣,活力滿滿竟块;而現(xiàn)在,他開始告訴我耐齐,他喜歡讀書浪秘,覺得四大名著很好看,不過課業(yè)很繁重埠况,每天都要背書……我一時沒能適應這種變化耸携,我還像以往那樣把他當個小不點看待,只知道逗他辕翰,但我明顯地感覺到這種交流方式的不合適违帆。他的成長是驚人的快,我來不及反應金蜀,因為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歲月拖著走的速度,其實更快的畴。
是的渊抄,我,性別丧裁,女护桦,今年,三十歲了煎娇。
小侄子的眼神在腦海里回旋了許久二庵,我也思量了很久,關于三十歲的女人缓呛。一幅幅畫面催享,沒有邏輯,沒有規(guī)則哟绊,像暴風雨一般沖擊著大腦因妙。有時候,特別是受到了很強的觸動的時候票髓,你完全控制不了大腦的運作攀涵,似乎這三分之一的人生瞬間就像被剪輯師剪輯一樣,一波波的印入眼簾洽沟。
別人的三十歲
以人為鏡以故,可以明得失。
郝景芳
1984年出生裆操,清華大學物理系畢業(yè)怒详,后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炉媒,小說《北京折疊》的作者。現(xiàn)在既寫小說棘利,也從事兒童教育——童行計劃的發(fā)起人橱野。
2011年,她的長篇小說《流浪瑪厄斯》善玫、短篇小說《星旅人》先后出版水援,那時她二十七歲。
2012年茅郎,她的文化散文《時光里的歐洲》蜗元、長篇小說《回到卡戎》出版,那年她二十八歲系冗。同年奕扣,她的科幻小說《北京折疊》誕生。該小說于2016年獲得第74屆雨果獎,彼時她三十二歲统求。
2014年逗噩,她三十歲,博士畢業(yè)楷兽,進入中國發(fā)展研究基金會工作。
全能女青年的稱號用在她身上是名副其實华临。這樣的三十歲女人芯杀,熠熠生輝,光彩奪目雅潭,創(chuàng)造著無窮大的社會價值揭厚。
這是一個有名氣的三十歲女人!她
她是個三十歲 至今還沒有結婚的女人
她笑臉中眼旁已有幾道波紋
三十歲了 光芒和激情已被歲月打磨
是不是一個人的生活 比兩個人更快活
這是趙雷的歌《三十歲的女人》里面的歌詞扶供。雖然曾經引起一些爭議筛圆,但我認為確是唱出了一些現(xiàn)實狀態(tài)。我身邊有這樣的女人——
工作中 忙得太久
不覺間已三十個年頭
挑剔著 輪換著 你再三選擇
那么寒冬后 炎夏前
誰會給你春一樣的愛戀
日落后 最美的 時光已溜走
歌詞里想說的應該是三十歲沒有結婚且不能正視自己的女人诚欠。三十歲沒有結婚的女人比比皆是顽染,活的自在滿足的也不在少數(shù),可怕的是三十歲了還在幻想還在逃避轰绵。
這是一個碌碌無為粉寞、不愿直面現(xiàn)實的三十歲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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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媽
我身邊的同齡人多數(shù)屬于這個群體左腔。原因有二:一是從女性生理層面來說唧垦,三十歲之前孕育生命,身體的負擔會輕一些液样,風險也小很多振亮;二是從社會輿論層面來說巧还,三十歲的女人為人母是天經地義甚至必須為之的事情。 然坊秸,我尚未成為其中一員麸祷。故而,我是以旁觀者的視角來觀察“孩子他媽”——這類三十歲的女人褒搔。
從懷孕開始就臣服于孩子——口味開始改變阶牍,生理反應不斷,每天都要胎教……
孩子出生后星瘾,條件允許的媽媽會辭職在家?guī)Ш⒆幼吣酰现嗟膵寢屖侨嗽诠荆脑诩依锪兆矗桓鞣N社交平臺中磕瓷,媽媽的自拍、爸爸的臭美已經被擠出榜單念逞,因為榜單中都是與寶寶有關的一切——寶寶第一次剃頭困食,寶寶會叫媽媽了,寶寶有了娃娃親……
孩子要上學了翎承,該輕松一點了吧陷舅。其實并沒有。哪個幼兒園更好呢审洞?老師會怎樣對孩子呢?無窮無盡的事情會接踵而至待讳。
“孩子他媽”真的很辛苦芒澜。
但她們已經習慣了孩子在身邊,甚至離不開了创淡。孩子上學了痴晦,出去玩了,自己該干點什么呢琳彩?給孩子買玩具誊酌,買衣服,買營養(yǎng)品露乏,還是孩子……
當然碧浊,在這個網(wǎng)絡共享時代,對孩子的悉心照顧也是可以作為一門職業(yè)來發(fā)展的∥练拢現(xiàn)在很多媽媽通過分享她們的育兒經驗成為了自媒體人箱锐,甚至有媽媽專門轉行研究嬰幼兒的培養(yǎng)教育問題。
這是一個龐大的群體劳较,這類三十歲女人為孩子付出很多驹止。我并未身處其中浩聋,道不明好與壞。
這是帶著“孩子他媽”這個標簽的三十歲女人臊恋!
我的三十歲
我原本是期盼著我的三十歲如郝景芳一樣衣洁,三十而立,用自己的思想和行為來體現(xiàn)自身的價值抖仅。事實上坊夫,我離理想中的自己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正式踏入三十歲這一年的路上岸售,我做了一個非常困難的決定——辭職践樱。我辭去了我從事了五年的公務員工作。其實凸丸,與我而言拷邢,最難的是并不是下這個決定,而是說服關愛我的父母屎慢。我的父母是典型的中國父母瞭稼,我也是典型的中國孩子,很聽話腻惠,不會輕易改變生活軌跡环肘,很容易妥協(xié)。所以集灌,我的這個決定悔雹,父母不敢相信,不愿接受欣喧,甚至各種威脅腌零。但,決心已定唆阿,哪怕背負大不逆的“罪名”益涧,我依然毫不動搖。
時至今日驯鳖,離我辭職已過去大半年闲询。我感到慶幸。盡管浅辙,辭職后的生活并不容易扭弧,要重頭開始學習,要適應沒有保障的生活记舆,內心焦灼寄狼、彷徨、不安,但泊愧,少了往日的掙扎伊磺、糾結和對自我的懷疑。
可能當我們第一次有自我認知時删咱,心中會開始萌發(fā)或大或小的抱負屑埋。而當我們越長大,這種抱負越容易被自己否定痰滋。因為我們看到了理想與現(xiàn)實的差距摘能。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越挫越勇敲街,迎著風团搞,奮勇向前。
我曾經也有英雄夢多艇!我希望自己可以拯救處于困境中的人們逻恐。后來,它就像過時的衣服一樣峻黍,被遺棄在看不見的角落复隆。
其實,在上一份公務員工作中姆涩,有些時刻挽拂,我能很直觀的感受到自己給予他人的幫助,并且享受那一時刻骨饿。只是亏栈,我始終是依附于一個組織。這個組織給了我一定的權力宏赘,當然也是責任仑扑。我曾經不敢想象,如果離開這個組織置鼻,我還可以告訴別人我的工作是什么。就像“孩子他媽”這個標簽一樣蜓竹,我脫離了孩子 箕母,我還會被稱作為什么呢?一個只以我個人為主體的稱謂俱济。
從嬰幼兒期能夠區(qū)分你我開始嘶是,我們就已經有了自我意識。但自我意識的再次覺醒卻并不容易蛛碌,甚至至死都無法醒來聂喇。
我意識到自己在覺醒的途中。這一路上,荊棘密布希太,山高水險克饶,需要做抉擇的分岔路口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最后誊辉,我選擇了設計這條路矾湃,從UI設計這個分支開始。
我的選擇是源于自己對自由職業(yè)的憧憬堕澄。當然邀跃,我也考慮過從事寫作行業(yè)。但蛙紫,因為家有程序員拍屑,且自己對美的向往是很強烈的,所以務實的我選擇了UI設計這個分支坑傅。
從零開始的一切僵驰,在大半年后,困于具體目標的不明確裁蚁。踟躇矢渊、無助接踵而至……
在三十歲的年輪中,現(xiàn)實中的自己就這樣開始追逐理想中的自己——步履蹣跚枉证、跌跌撞撞矮男。誰也不知道明天是否更美好,理想中的自己是否會被現(xiàn)實中的自己追趕上室谚?
但毡鉴,不去試一試,答案一定是否定的秒赤。
所以猪瞬,三十歲的女人,迎著太陽加油跑入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