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君子遠庖不遠廚
自打孟子對齊宣王說了那句著名的“君子遠庖廚”以后狱从,庖廚之事在中國式家庭中的位置膨蛮,就頗有些復(fù)雜。這五個大字季研,像尚方寶劍一般敞葛,維護著古往今來男人的顏面。
然而時代是不斷變化和發(fā)展著的训貌。大概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制肮,“近庖廚”的男人就越來越多了。初期還有些扭捏递沪,往往被貼上“妻管嚴”的標簽豺鼻,所以有諺云:“街頭一大怪,男人拖筐去買菜”款慨,到了后來竟逐漸發(fā)展成一種風尚儒飒。男人脫掉西裝系上圍裙再一本正經(jīng)的燒上幾個拿手菜,常常被認為是馳騁天下之余另一種別樣的帥檩奠。
君子遠庖廚桩了,然則庖廚之內(nèi)無君子乎?
如此說來埠戳,如果寫作“君子遠庖不遠廚”井誉,那么在這個時代得到的掌聲和認同感無疑會更多一些,盡管孟圣人這句話原本與買菜燒飯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整胃。
但是颗圣,“不遠廚”這件事似乎只限于買菜燒飯,并不包括洗碗屁使。為此在岂,我專門百度了一下,男人下廚房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事兒蛮寂,但是肯洗碗的蔽午,倒真的不多見。不洗就不洗吧酬蹋,偏偏有些人還喪心病狂地編造出什么“男人洗碗及老,傾家蕩產(chǎn)”的言論,底線之低讓人嘆為觀止除嘹。
02 ? 洗碗這件事兒
在我們家写半,沒有特殊情況,都是由我來負責洗碗尉咕。
不過,坦白的說璃岳,這個習慣年缎,也是從長大成人以后才開始形成的悔捶。
肥貓家親戚很多,逢年過節(jié)總喜歡聚在一起熱鬧熱鬧单芜,現(xiàn)在通常是會到縣城的飯店里解決蜕该,但以前都是在老家自己做,氣氛雖然更好一些洲鸠,但是負擔也更重——做飯倒還好堂淡,主要是洗碗。因為父母年紀偏大扒腕,而妹妹又太小绢淀,在多次目睹了母親的勞累之后,我開始搶著替母親洗碗瘾腰。
剛開始母親也有些奇怪皆的,覺得這好像不應(yīng)該是男人或者兒子做的事兒,但我的主動和堅持打消了她的顧慮蹋盆,再加上每次我都會搶在她前面奔向那些盤盤碟碟费薄,慢慢地,她習慣了栖雾,我也習慣了楞抡。
幾年前,母親意外離世析藕,雖有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之痛召廷,但每每想到洗碗這件事,心中的內(nèi)疚情緒噪径,就會稍稍有所緩解柱恤。母恩無以為報,但是至少找爱,在那些共同生活的日子里梗顺,我曾經(jīng)幫她洗過碗,這也是我能給予她的车摄,獨一無二的溫暖寺谤。
也許是洗碗這件事拉近了我與廚房的距離,所以結(jié)婚以后吮播,我和妻子從未因“庖廚”之事拌過嘴(其变屁!它!方意狠!面粟关!別!問;犯辍)闷板。她在廚房有足夠的自主權(quán)澎灸,愿意展示廚藝就系上圍裙燒菜,如果需要遮晚,我就在旁邊打下手性昭,不需要就在飯后默默地去洗碗。當然县遣,她要是不愿意下廚也沒關(guān)系糜颠,圍著廚房轉(zhuǎn)了多年,我的業(yè)務(wù)領(lǐng)域也早就從洗碗延伸到了做飯——廚藝也還不錯萧求。
常言道其兴,熟能生巧,日久生情饭聚。任何事做久了忌警,都會有些小小的感觸,洗碗這事兒也不例外秒梳。廚房里面法绵,你專心地把污垢清理干凈,把狼藉歸為整齊酪碘,很有幾分怡然自得朋譬。廚房外面,老人閑談兴垦,母女聊天徙赢,自也是一番溫馨的畫面。
有時候探越,女兒也會跑過來爭著替我洗碗狡赐,雖然我總是盡量不讓她做,但心中還是會感受到別樣的溫暖钦幔。
這種暖枕屉,當年母親心里也流淌過吧。
03 ? 愛洗碗的男人
有時和身邊人聊起庖廚之事鲤氢,絕大多數(shù)人提到做飯都會眉飛色舞興致盎然搀擂,但通常也會說上一句話,飯可以做卷玉,但碗盡量不洗哨颂。
聯(lián)系到“君子遠庖不遠廚”,不妨再接半句相种,“有所為有所不為”威恼。
我想,這倒不一定是因為所謂的“男人洗碗傾家蕩產(chǎn)”魔咒,主要原因在于:與烹調(diào)這件事相比沃测,洗碗的確是一件太廉價缭黔,太沒有技術(shù)含量食茎,也太沒有成就感的事了蒂破。
舉個簡單的例子。酒店里大廚的工資一定比洗碗工高多了别渔,這反映了社會的普遍認知和價值取向附迷,所以不愛洗碗,從道理上真的無可厚非哎媚。
唯一的區(qū)別在于喇伯,奔波于社會之中,以道理和價值為準則拨与;然而回歸家庭稻据,卻要服從于倫理和感情。
因為买喧,那些碗筷捻悯,終究要有人去洗。就好像家庭生活中淤毛,還有無數(shù)看起來低級的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今缚,也終究都需要有人去做。誰來做低淡,怎么做姓言,不僅僅涉及分工,更關(guān)乎每個人對于家庭的責任蔗蹋。
常說大丈夫“一屋不掃何荚,何以掃天下?”那么猪杭,“一碗不洗餐塘,何以安家?”
即使家政服務(wù)非常發(fā)達胁孙,可以請人代勞一切唠倦,但親人之間那份藉由勞動所傳遞的情感,無人可及涮较,也無人能替稠鼻。
所以,我即使沒錢沒顏狂票,但是不妨礙我用心帶給你溫暖候齿。哪怕,只是不讓你洗碗。
不是因為我愛洗碗慌盯,而是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