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有一句話說:你強瓷蛙,強在你不愛我相恃;我弱裸影,若在我愛你扰肌。
大概是因為這樣丙猬,在“你會選一個愛你的人還是你愛的人”這個問題上柠掂,選“愛我的人”的人數(shù)總是更巨项滑,一定要說,愛情也算戰(zhàn)場涯贞,形勢瞬息萬變枪狂,為了不在最后丟盔棄甲,才有那么多人要拼命做強者宋渔。
幾年前州疾,有一個很久沒聯(lián)系的同學突然在微信上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問他問這個做什么傻谁,他笑嘻嘻地說想追你啊孝治,我不知道為什么對這樣輕率的表示十分反感,直接生硬地說审磁,哦谈飒,那你追不到。
這樣的回應态蒂,似乎顯得我這個人特別自私杭措,話說得好像都不怕傷害他人一樣,對于突如其來的表白钾恢,甚至沒有基本的禮貌的感謝手素,只有狠絕,冷漠瘩蚪,驕矜泉懦,以及懶洋洋一抬眼皮的煩躁,然后好像清理電腦垃圾時跳出來的“你確定刪除嗎”的對話框一樣疹瘦,不加思考地點下了“確認”崩哩,把一切切割得干干凈凈。
在這次試探里,我好像是強者邓嘹,擁有按下“yes”和“no”按鈕的決定權(quán)酣栈,但是仔細想想,真是這樣嗎汹押?
我不覺得對方的告白是認真的提議矿筝,他跟我沒有基本的接觸,只憑借“我認識你棚贾,我覺得你挺好的”的直覺就貿(mào)然發(fā)起這樣的提議窖维,抱著的難道不是試一試的態(tài)度嗎?懷揣的難道不是“萬一成功了呢”的僥幸嗎鸟悴?不要跟我提一見鐘情這種事陈辱,我已經(jīng)過了相信它的年紀,也深知自己的魅力遠沒有到讓人一見傾心的程度细诸。
所以,我認為對方是對我的拒絕是有絕對的準備的陋守,因此拒絕本身并不會有任何實際的傷害震贵,頂多會造成一點失望,好像靠蒙做了一道不會的選擇題水评,雖然本身就不會猩系,但因為隱隱地抱著蒙對的希望,最后被證實錯了的時候中燥,還是會有失望寇甸。
但,也僅此而已疗涉。傷害什么的拿霉,是被告白的人十分圣母的想法罷了。至少在我的生活經(jīng)歷里咱扣,從來沒有見過誰因為被一個人拒絕了就要死要活绽淘,實際上,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在被拒絕后短暫時間里尋覓到了新的對象闹伪。
這時候沪铭,以為傷害了對方你才是可笑的那一個,人家可比你想得開多了偏瓤。
在我討厭的所有異性特質(zhì)里杀怠,不真誠和自以為是是最嚴重的兩項,我不喜歡他們那種自負的好像對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態(tài)度厅克,不喜歡他們把我當成可勾選的選項之一的心態(tài)赔退,不喜歡他們“閑撩一下也無所謂,反正也沒什么成本”的算計已骇,我對它們的討厭甚至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离钝,因為這個緣由票编,常常會發(fā)生一種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的狀況,那就是卵渴,即使我對對方不是完全的反感慧域,甚至有著某些方面的欣賞,但只要察覺出他的這種思量浪读,就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拒絕昔榴,因為我不想對方的小聰明得逞,更討厭自己成為讓他們自我感覺良好的工具碘橘。即使他對我的感情里確實帶著真誠的喜愛互订。
我不要這樣的喜愛,我不要成為“女生都是很好追的痘拆,只要你敢于嘗試和不斷堅持”這種論斷的另一個明證仰禽。
如果這是我不能或者不想改變的性格,那么我接受它賜予我的命運——無法輕易地愛人纺蛆,無法輕易地得到愛吐葵。
我的朋友們會對我說“你的防御心太強了,你要懂得給別人機會”桥氏,或者“你只是還沒有遇到你真正能點燃你的人罷了”温峭,甚至也勸我看開“他把你當備胎,你也可以把他當備胎啊”字支。至于父母凤藏,則會拿出幾百年不變的說辭:“你不要太挑了《槲保”
我的不可理喻在于揖庄,我知道他們說的都對,我感謝他們的關(guān)心刃跛,但并不想為此改變抠艾,我想要我可笑的偏執(zhí),就像我為了維持自尊桨昙,愿意接受它的骯臟检号,因為可笑和骯臟就是它們的本性。
早不是理想主義者蛙酪,對“愛慘了一個人齐苛,愛到非你不可”也沒有執(zhí)念,更清楚大部分時候只要有人陪桂塞,身邊是你還是她其實無所謂凹蜂,我理解這些,但即使理解,每每想到這點玛痊,還是覺得失望汰瘫。
我想我是,在絕望之前擂煞,不想失望混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