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前,我死了呢蛤。
但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原來死了和活著沒什么兩樣惶傻。我正在一艘名叫“尼羅河號/森羅號”的游輪上,我的房間號碼是8888716其障。
我在餐廳吃東西银室,原來死人也會餓。我還和其他乘客調侃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励翼。只不過我發(fā)現(xiàn)我這年紀的人比較少蜈敢,大部分都是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我還見到了張國榮汽抚,柯特柯本扶认,松本秀人。我像個高中時代的追星族殊橙,要他們幫我簽名,但張國榮不無惋惜的朝我溫柔一笑:“你還太年輕狱从,怎么會在這里膨蛮?”
舞臺上,太宰治在朗誦著他新寫的詩季研,清澈的雙眼和嘹亮的聲音讓我覺得敞葛,他在這里比在人間開心很多∮胛校“生而為人惹谐,我很抱歉⊥章簦”他以這句話結尾氨肌,許多人都感動的流淚。一個身材高大的白胡子男人和他熱情擁抱酌畜,印象中這人好像是海明威怎囚。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巨蟹座作家,《老人與呵虐》我讀了五遍恳守、只是我也不大理解他為什么要用一把獵槍結束自己的生命考婴。有機會要問問他,只是會不會被他打一頓催烘?
船長帶著兩個船員來到我面前沥阱,躬身說:“先生,您要去甲板嗎伊群?”我不知他的意圖考杉。松本秀人輕笑道:“八嘎,你別忘記你已經(jīng)死了在岂”荚颍”
死了,死了為什么要去甲板蔽午?
我一頭霧水的跟著船長上了甲板易茬。海風輕輕迎面拂來讓我覺得非常的舒服,這里沒人人間的嘈雜及老,只有一種解脫的愉悅抽莱。
船長指了指主甲板上的一個雙筒望遠鏡,欠了欠身就退了下去骄恶。
我狐疑的來到望遠鏡前食铐,向里張望。
我似乎看到了很遠的地方僧鲁,那是我的家虐呻,有很多的人,穿著黑衣服寞秃,神情哀傷斟叼。幾個和尚坐在我的房間里念著什么經(jīng),我看到失神的父母春寿,他們悲傷的樣子讓我有了些許悔意朗涩,可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命。幸虧奶奶沒來绑改,不然我真不知該怎么交代了谢床。
我看到了我的遺照,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拍的厘线,但是修的不錯识腿。堂弟捧著我的照片,兩個堂妹跟著造壮,爸媽被叔叔嬸嬸他們饞扶著往外走覆履。那有一輛大巴,直達龍華。我知道這是殯葬一條龍服務硝全。
我不大敢看自己的遺容栖雾,不知道被整成了啥樣,反正就是開關一按化成灰燼伟众。這是每個人的終點析藕,大家都殊途同歸。
我看到了一些人的心里凳厢,有人在哭账胧,有人在笑,有人無所謂先紫,有人惋惜治泥。有人在罵我,有人在祝福遮精。聽著聽著居夹,忽然我的兩行眼淚掉了下來,不知為何本冲,不停的流准脂。我想到了許多,我的遺憾檬洞,我的悲傷狸膏,一切一切不可承受之重,壓斷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添怔。
船長又走了過來湾戳,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广料,他用兩根試管接住了我的眼淚院塞,說道:“這是您人世間最后一道清淚。我們會把他交給廚房性昭,做成一道湯品請你品嘗。用你們中國傳說县遣,這道湯糜颠,叫做“孟婆湯”。不久之后我們就要到達奈何橋萧求,您可以選擇輪回其兴,繼續(xù)您的下一世,或者留在這里夸政,享受這里的安寧元旬。”
““孟婆湯”真的會讓我忘了今世所有記憶?”
“理論上來說是的匀归,可是有些刻骨銘心的人或事坑资,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的,都會藏在你大腦深處穆端,來世有機會袱贮,你可能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鍐”
郵輪汽笛響了起來攒巍,到了一座港口,很多人下了船朝前走去荒勇,這里就是前世與來世的唯一中轉點——奈何橋柒莉。
船長繼續(xù)禮貌的說道:“如果您想輪回,請先去餐廳登記沽翔,孟婆湯馬上就好兢孝。”
“那么張國榮先生他們?yōu)槭裁床蝗ポ喕夭罄蓿俊蔽依〈L問道西潘。
船長職業(yè)性的一笑:“這里是幽冥,也可能是許多人認為的天堂哨颂,人間的好與壞都與我們無關喷市。您明白了嗎?”說著威恼,他轉身離開品姓。
我則在原地茫然,是否該去輪回箫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