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木雙魚的旅行日記
紫膺/文
住在柏林附近波斯坦的森林酒店蜘澜,非常沉靜。晩上出乎意料地夢見了他响疚。
我己經(jīng)很久沒夢見他了鄙信,這次與他夢中相遇,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柏林是他最喜歡的城市之一忿晕。更像是入夜后我與這里的森林之靈交流后装诡,她帶給我的禮物。
夢中他回來看我践盼,似乎想跟我和解鸦采,但他是跟著我的小女友一起來的,兩人來參加好多人的宴會宏侍,似乎他單獨來還不好意思赖淤。他穿著像木心一樣的黑呢大衣,也像木心一樣帥氣谅河、氣度不凡咱旱。我心里還有氣,故意不理他绷耍。一會兒一眾人等就散了吐限。又過了一陣子,我要下樓去取東西褂始,似乎是食物诸典,不料他也在那里。我仍假裝看不見他崎苗。他叫住我狐粱,像往常一樣給我看一篇文章,欲與我討論胆数。于是我們又回到了以往愉快熱烈交流的時光肌蜻。
看到柏林的街道和樓房,不斷地想到他以前在柏林逗留時發(fā)給我看的照片必尼,以及他最早寫的一篇關(guān)于柏林的文章蒋搜。設(shè)計和建設(shè)這座城市的人懷著怎樣的心情篡撵?為何可以從那些略顯嬌媚的建筑結(jié)構(gòu)中讀出些許愧疚?東德的建筑為何隱隱露出某種工人階級的粗率和平均律豆挽?也許這不過是一種心理投射育谬。對一個城市,得在這片土地上浸淫多久才能談得上真正了解她呢帮哈。
大多數(shù)城市都是女性化的膛檀,比如莫斯科,也比如柏林但汞,北京也是宿刮。身處莫斯科的街道互站,我似乎憶起在久遠的年代我曾經(jīng)屬于她私蕾。我是一個女人胡桃,她給了我豐饒的生產(chǎn)力和滋養(yǎng)力踩叭;而柏林則讓我憶起我曾經(jīng)在上她上空,和很多人一起翠胰,試圖給予她療愈的力量,但我們失敗了之景。
北京,這個我住了二十年的城市,內(nèi)里是一個悠閑莊重的貴婦,她的領(lǐng)地繁華潦嘶、熱鬧,既貴氣也市井崇众,既精致也實用顷歌。如今在二環(huán)以里仍可以聞到她的氣息锰蓬。最近二三十年的建設(shè)就像一個全無文化的鄉(xiāng)下暴發(fā)戶強行娶了她,不斷將摳腳丫子似的粗鄙強加于她衙吩。所幸她的生命力也是旺盛的互妓,她既不強悍也不軟弱,她所做的是保存精髄,靜靜等待冯勉。
我以前不喜歡旅游澈蚌,總覺得各地城市千篇一律,乏善可陳灼狰。直到有一天宛瞄,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真切地感受和聯(lián)結(jié)不同的城市的獨有之靈時,才開始品嘗出旅行的趣味交胚。
那是很多年后重返武漢份汗。出租車在城市中心廣場駛過時,我忽然感到渾身水汽蝴簇,千萬水族似乎從我身旁游過杯活。我不由一激靈,問司機到哪兒了熬词,司機說剛過了漢江旁钧。我猛然意識到,這是漢冮之靈在向我問好互拾,她是一位溫柔明媚的女子歪今。而這一次的經(jīng)驗也讓我吃驚地了解到,一座城市可以活生生到什么程度颜矿。
一座城市呈現(xiàn)出什么樣貌寄猩,既取決于她所依傍的山水,所環(huán)繞的森林湖海骑疆,也取決于設(shè)計田篇、建造和居住在這里的人的心靈,因此也取決于這里發(fā)生過什么樣的歷史封断。所以斯辰,倘若有人站在某段城墻下、某個廣場上嗅出當年的槍炮血腥氣坡疼,是不足為奇的彬呻。由此想來,當年我讀他的文章柄瑰,以及好幾年來與他的交流闸氮,無異于一種通靈啟蒙,它悄無聲息地引領(lǐng)我教沾,不知不覺地深入到生活更精微細膩的一面蒲跨,而這才是如今我從事的通靈工作的本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