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半夜12點(diǎn)了,我的耳機(jī)里依然放著許巍的歌拄养。我喜歡許巍离斩,更喜歡他的歌,似乎他的歌聲與我的故事能產(chǎn)生諧振瘪匿,聽著他的歌跛梗,就能節(jié)約我對這無奈生活的表情。
? ? ? 依舊是睡不著棋弥,從床上爬起來核偿,穿上拖鞋,點(diǎn)了一支煙顽染,走到客廳里漾岳,打開窗戶。突然粉寞,腳面癢癢的尼荆,并且還在向上運(yùn)動,雞皮疙瘩立即起到頭頂唧垦。我腳一甩耀找,跳到開關(guān)旁打開燈。屋子瞬間亮了业崖,我回頭野芒,它也回頭,原來是一只蟑螂双炕,足足有一指長狞悲。
? ? ? ? “對不起”我倆同時說道。
? ? ? ? “我嚓妇斤,你會說話摇锋,要嚇?biāo)览献樱 蔽矣煮@又怕站超。
? ? ? ? ? “我就是一只平凡的蟑螂而已荸恕。”它顯得很淡定死相。
? ? ? ? ? ?“你什么時候來的融求?”
? ? ? ? ? “你沒住在這里的時候,我就來了算撮,準(zhǔn)確的說生宛,這是我的房子县昂。”
? ? ? ? ? ?“那好吧陷舅,”我拉開一把椅子倒彰,又點(diǎn)了一支煙“我們聊聊吧±痴觯”
? ? ? ? ? ?“也好待讳,反正我晚上都是不睡覺的⊙鼋耍”
? ? ? ? ? ?“我是一個程序員创淡,從研究生畢業(yè)了就是程序員了∷肘桑”我準(zhǔn)備敞開心扉了辩昆。
? ? ? ? ?“很明顯阅酪,從你的鼠標(biāo)手就看出來旨袒。”它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术辐,顯得很聰明砚尽。
? ? ?“你知道一個人在這城市里生活多難嗎,天天加班辉词,早上太陽升起我就出發(fā)了必孤,有時月亮都落下了,我還不能回來瑞躺》筇拢”
? ? ? ? ? ? “那你是夠拼命的”它有點(diǎn)調(diào)侃我。
? ? ? ? ? ? ?“我以為工作了就有錢了幢哨,生活質(zhì)量更好了赡勘,可是,我每月工資的一半都交給了房東捞镰,結(jié)果這屋里還有你闸与!”
? ? ? ? ? ? ?“哈哈,忘了告訴你岸售,你桌子上的那塊面包我嘗了践樱,很甜,也很軟凸丸,在上面睡個午覺也很舒服拷邢。”它挑動兩根觸角屎慢,顯得很享受解孙。
? ? ? ? ? “我喜歡我們公司的一個女孩坑填。”我更加坦白了弛姜。
? ? ? ? ? ?“難怪你有時笑的莫名其妙脐瑰,有時又眉頭緊鎖⊥⒕剩”它很了解我苍在。
? ? ? ? ? “可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荠商,總是程序一有BUG就來找我寂恬,平時沒事都不和我多說一句話。你看莱没,我給她找BUG找得頭發(fā)都掉了初肉。”我說完饰躲,順手撥了撥頭發(fā)牙咏,掉下幾根到地上。
? ? ? ? ? 它撿了一根噙在嘴里嘹裂,說道: “那你就不要把她當(dāng)成你的全世界妄壶,你才是你的全世界。別再掉頭發(fā)了寄狼,沒有哪個女孩會喜歡地中海男生丁寄。”
? ? ? ? ?“嗯泊愧,你說的對伊磺。”我好像明白了删咱,“說說你吧屑埋。”
? ? ? ? “我腋腮?我有什么好說的雀彼,我只是一只平凡的蟑螂,這個房子就是我的全世界即寡,我可以爬到房頂徊哑,就到了世界之巔,看的見屋里的每一樣?xùn)|西聪富≥撼螅”它居然手舞足蹈,快活起來了。
? ? ? ?“然后呢梢莽?”
? ? ? ?“我還喜歡鉆到馬桶里萧豆,來一場愉快的沖浪,或者昏名,潛水也行涮雷。有時候,會去陽臺盆景的葉子下躺著轻局,感覺就是在海灘曬太陽洪鸭。”
? ? ? ?“哇仑扑,難怪你看起來身上一點(diǎn)也不臟览爵。”我也被它的情緒帶動了镇饮。
? ? ? “是的蜓竹,你洗澡的時候,我在下水道里接你的水也洗洗澡储藐,我身上還有香味呢俱济。”
? ? ?“我也有夢想邑茄,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姨蝴,時間過得很快俊啼,我不想蝸居在這個出租屋里浪費(fèi)我的青春肺缕。”我突然覺得我還不如一只蟑螂授帕。
? ? ?“那就去看同木,就像我一樣,我珍惜每一天的時光跛十,認(rèn)真的享受著每分每秒彤路。也許有一天我會死于鞋底或者殺蟲劑,但那也不能說明我是一只悲傷的蟑螂芥映≈拮穑”它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 ? “哎奈偏,談何容易坞嘀。我要交房租,你不要交惊来±錾”
? ? ?“你離開這里,不就不用交了,我還要天天冒著生命危險(xiǎn)在這里住這矢渊,吃著你吃剩的東西继准,我不也很灑脫嗎“校”它倒是有點(diǎn)看不起我了移必。
? ? ? “等等吧,再等一等毡鉴,我有錢了避凝,有勇氣了,就走眨补」芟鳎”我無奈道。
? ? ? ? “嗯撑螺。像我一樣含思,做一只平凡的蟑螂「饰睿”
? ? ? 接下來沉默了半分鐘含潘,我的煙滅了,困意也來了线婚。
? ? ? “睡吧遏弱,我困了∪祝”
? ? ?“嗯漱逸,拜拜,我也走了游沿∈问悖”
? ? ? 它抬腳要走,我舉起了拖鞋诀黍,它回頭看我袋坑,我猶豫了一下。
? ? ? “你要拍就拍吧眯勾,反正我也跑不了”它居然這樣說枣宫。
? ? ? “啪”我把拖鞋重重的拍在它旁邊的地上,好像這這一拍吃环,拍在自己的身上也颤。
? ? ? ?“你走吧,以后別讓我看到你了模叙⌒穑”
? ? ? 它淡定的走了。
? ? ? 我睡下了。依舊是要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故觅,擠著地鐵去上班厂庇,依舊給喜歡的女孩改BUG,依舊每個月要交房租输吏。
? ? 有時候還想在夜里和這只蟑螂聊聊天权旷,可是它真的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每次深夜站在客廳里抽煙贯溅,我就會問自己拄氯,到底誰才是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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