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澎迎,你多保重

文|喬詩偉

袁耀華租了三年的房子不打算再繼續(xù)租下去了庐杨,他有許多行李需要人幫忙收拾。

恰巧我上班的地方離他比較近夹供,就叫上了我灵份。

之前由于我才來這邊上班幾個月的緣故,繁瑣事多哮洽,也就沒去看他填渠。

只是沒想到我第一次上門,就是來替他搬家袁铐。

我仔細參觀了他即將要離開的這個地方揭蜒。

一個主臥,一間廚房剔桨,一間廁所。

面積都不大徙融,但收拾的井井有條洒缀。

旁邊桌子上甚至還放了兩盆花。

一盆是勛章菊欺冀,一盆是風(fēng)信子树绩,開放得特別漂亮。

這樣的布局隐轩,這樣的安排饺饭,我想這間房子鐵定還有個女主人。

畢竟袁耀華這個粗糙男人干不成這么齊整的事职车。

這時袁耀華收起了掛在外面的衣服瘫俊,一件件的塞進自己箱子里。

我一邊檢查遺漏一邊問他: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袁耀華心不在焉的回答我:
“先回一趟家吧悴灵,畢竟有幾年沒回去過了扛芽。”

“也是該回家了积瞒〈猓”我附和了一聲,剛好從床底下摸出一雙女式拖鞋茫孔,這驗證了我之前的想法叮喳,我拿起來問他:“這雙鞋還要嗎?”

袁耀華一愣缰贝,轉(zhuǎn)過頭去馍悟,嘴里生硬的擠出兩個字:
“不要了】桑”

“那那兩個牙刷呢赋朦?”

“用不著了。”

“抽屜里這些女生用的發(fā)卡呢宠哄?”

“也不拿了壹将。”

我時不時的找出一些東西問他毛嫉,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诽俯。

四周的墻壁上有那種溫馨花紋的貼紙,為房間增色不少承粤,我贊嘆道:
“真不錯暴区,這些肯定都是你女朋友的杰作吧,她人呢辛臊?”

袁耀華停止了收拾:
“她搬走了仙粱。”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為什么搬走了彻舰?”

沒想到我這一問伐割,袁耀華眼眶立馬紅了,一大老爺們刃唤,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隔心,這場面有些難以形容。

他強忍了片刻尚胞,他的故事才啪嘰一聲掉了下來硬霍。

從眼里落向地面,仿佛下了一場滂沱大雨笼裳。

三年前袁耀華從一所二本學(xué)校畢業(yè)唯卖,因為沒有急著去找工作,父母狠心斷了他的經(jīng)濟來源侍咱。

那是他記憶里最深刻的一段時光耐床。

因為他在自己人生最貧困潦倒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孩。

當時他的生活狀況楔脯,只有一個字撩轰,窮。

窮到什么程度呢昧廷?一個月沒有幾天吃飽過飯堪嫂,沒有菜,買一瓶野山椒就飯吃木柬。

有時候連續(xù)兩天沒吃東西皆串,就光喝水。

幾番折騰下來眉枕,袁耀華面無血色恶复,走路腳軟怜森。

為了不再餓肚子,袁耀華出去做兼職谤牡,在汴河街發(fā)了半個月傳單副硅。

干這活一般是兩人一組,和他搭檔的是一個女孩翅萤,叫盧靜雯恐疲。

她才讀大三,還要一年才從學(xué)校畢業(yè)套么。

可能由于是同甘共苦的緣故培己,兩人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有一次干完活胚泌,兩人坐在廣場的石階上省咨,袁耀華問盧靜雯: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盧靜雯的想法是:
“當然是畢業(yè)后能盡快找到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诸迟,找個靠譜的男朋友茸炒,然后結(jié)婚生子,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打算阵苇。”

袁耀華打趣道:
“我今后的打算是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感论,找個靠譜的女朋友绅项,然后結(jié)婚生子,白頭到老比肄】旃ⅲ”

他們都是這個城市里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對于未來的構(gòu)想也簡簡單單芳绩。

畢竟現(xiàn)在的他們還沒有承受過嚴重的負擔掀亥。

盧靜雯盯著袁耀華看了半天:
“算時間,我們都發(fā)了半個月傳單了妥色,你沒想過去找一份正經(jīng)工作嗎搪花?”

袁耀華無奈的告訴她:
“好工作哪有那么好找,我想先看看再說嘹害〈楦停”

盧靜雯繼續(xù)開口:
“我昨天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職,給的錢比發(fā)傳單多笔呀,所以明天我不會再來了幢踏。”

袁耀華一愣许师,沒有想到這個一起發(fā)傳單的戰(zhàn)友即將要轉(zhuǎn)移陣地房蝉。

“那我請你吃一頓飯吧僚匆。”他說搭幻。

盧靜雯拒絕了幾次咧擂,卻還是被袁耀華拉到了路邊的小餐館,點了三個菜粗卜,一個火鍋屋确。

他一天的工錢就去了七七八八。

盧靜雯有些不好意思续扔,也跟他發(fā)出了邀請:
“有空的時候就來我學(xué)校找我吧攻臀,我也請你∩疵粒”

袁耀華滿口答應(yīng)刨啸。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他送她搭上了回學(xué)校的最后一班車。

途中识脆,盧靜雯給袁耀華發(fā)著信息:
“我快到了设联,你也記得早點回家∽莆妫”

袁耀華看到這條短信离例,心里突然暖了一下,也回了信息過去:
“我也很快就能回去了悉稠」”

打這些字的時候,袁耀華正在路燈下走著的猛,他沒有去站牌等車耀盗。

說實話,他也猶豫了很久卦尊,但口袋里只剩下兩塊錢叛拷。

如果他搭了公交,那明天連早餐都沒得吃岂却。

最終他才決定走路回去忿薇,大概要走過七條街,經(jīng)過王家河大橋淌友,再走十分鐘才能到煌恢。

他捏著口袋里的錢,腦海里都是奔騰的想法震庭,人怎么能落魄到這種地步呢瑰抵,真是窮到連乞丐都不如了。

一星期后器联,袁耀華去盧靜雯學(xué)校找了她二汛。

她剛上完課回來婿崭,帶著他在學(xué)校逛了幾圈,就上后街吃了點東西肴颊。

袁耀華臉皮薄氓栈,哪能讓女生出錢,就打腫臉充胖子搶著付賬婿着。

這一來一往授瘦,兩人交流頻繁,這樣的請客次數(shù)就多了起來竟宋。

袁耀華的經(jīng)濟狀況變得越來越差提完,原來他還只是窮,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特別窮了丘侠。

這次見面徒欣,袁耀華又想著先付賬,盧靜雯有些生氣:
“你要再這樣蜗字,以后就別來了打肝。”

袁耀華尷尬的不知道說什么好挪捕。

顯然盧靜雯是個很直接的女生粗梭,她又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喜歡我?”

袁耀華沒料到她會問的這么突然级零,訕訕的看著她:
“很明顯嗎楼吃?”

盧靜雯沒好氣的回答他:
“你都快餓死了還要請我吃飯,還不明顯嗎妄讯?”

袁耀華:
“那我能追你嗎?”

盧靜雯:
“你先找份工作再說酷宵,等有錢吃飽肚子亥贸,有力氣了再來追我〗娇眩”

耀華一回去就推掉了發(fā)傳單的工作炕置,開始老老實實在網(wǎng)站看同城的招聘信息。

只是沒了收入來源男韧,他只好買來一堆方便面和掛面朴摊。

每次泡完方便面剩下的湯,用來煮掛面此虑,這樣又能吃一次甚纲。

很快他找到了新工作,從最基礎(chǔ)做起朦前,工資不多介杆,但比發(fā)傳單好太多鹃操。

至少他一日三餐不用再餓肚子。

這讓他原先慘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春哨。

于是荆隘,選了一個周末,袁耀華把盧靜雯約了出來赴背,和她聊了一會自己找到工作的事椰拒。

盧靜雯見他找到新工作,很為他高興:
“那恭喜你啊凰荚,不用再餓肚子了燃观。”

袁耀華:
“還不止呢浇揩,我感覺我現(xiàn)在力氣特別大仪壮,我現(xiàn)在可以追你了嗎?”

盧靜雯笑罵:
“你這是飽暖思淫欲啊胳徽』”

袁耀華目瞪口呆:
“你這么豪爽的妹子真的不是男人假扮的?”

盧靜雯翻了個白眼:
“你看我這大長腿就知道我是個女的养盗「肯荩”

袁耀華無意識的摸了過去,嘴中喃喃:
“皮膚是挺滑嫩的往核◇镆”

盧靜雯臉一紅,踹了他一腳:
“你干嘛聂儒!”

反應(yīng)過來的袁耀華臉紅的比盧靜雯還厲害虎锚,哆哆嗦嗦的說話: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椋”

盧靜雯嘆了口氣:
“這下好了窜护,清白也被你毀了,我不做你女朋友都不行了非春≈悖”

袁耀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試探的問了一句:
“那我還能再摸一下嗎奇昙?”

盧靜雯惱羞成怒护侮,抬腿又是一腳。

挺疼的储耐,看來是真的了羊初。袁耀華心里想。

這次親密接觸后弧岳,兩人進展迅速凳忙。

很快业踏,為了見面方便,盧靜雯決定搬出來跟袁耀華一起住涧卵。

繼續(xù)住原來租的房子是不行的勤家,袁耀華退掉了房子,在盧靜雯學(xué)校附近又租了一間柳恐。

一個主臥伐脖,一間廚房,一間廁所乐设。

面積不大讼庇,但容納兩個人一起生活,綽綽有余近尚。

而且她的學(xué)校在新開發(fā)區(qū)蠕啄,房子要比原先的便宜,很劃算戈锻。

只不過令盧靜雯覺得遺憾的是這個房間沒有陽臺歼跟。

如果有的話,就能擺幾盆花格遭,放一張?zhí)梢喂郑烂赖目磿硎軙r光。

袁耀華信誓旦旦的告訴她以后只要賺夠了錢拒迅,就買個大房子骚秦,有陽臺的那種。

他們都相信美好的愿望都會有實現(xiàn)的一天璧微。

之后他第一次跟盧靜雯牽手作箍,是她下了晚自習(xí),袁耀華帶著盧靜雯去操場散步前硫。

那里正好有幾條單身狗在跑步蒙揣。

兩個人故意在他們旁邊走了幾圈給他們造成暴擊傷害。

戀愛的人都是這樣开瞭,為了秀恩愛,簡直就是令人發(fā)指罩息,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嗤详。

而兩人準備接吻的時候,因為都是第一次瓷炮,盧靜雯說不能草率葱色,這是他們?nèi)松锖苤匾囊豢蹋厥庖稽c娘香。

袁耀華和盧靜雯討論良久苍狰,最終決定在校門口接吻办龄。

于是兩人選了一個黃昏,在保安大叔的直愣愣的目光下淋昭。

完成了這第一次接吻的史詩儀式俐填。

只是兩人都是頭回,嘴生翔忽,鼻子總是撞到一起英融。

親完后盧靜雯小聲問他: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矯情啊⌒剑”

袁耀華:
“別管這些了驶悟,趁保安沒來趕我們,我們再親一口材失『埙ⅲ”

盧靜雯趕緊別過頭:
“不行,你就知道占便宜龙巨×簦”

袁耀華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哪是占便宜啊,我只是剛剛沒親好恭应,我們重來抄邀。”

此后昼榛,就像童話里寫的那樣境肾,袁耀華和盧靜雯都過上了沒羞沒躁的生活。

只是袁耀華一個月只有四天假胆屿。

還好兩人住一起以后奥喻,晚上的時間都歸他們。

因為平時要上課的關(guān)系非迹,盧靜雯每天都會起很早环鲤,也會催袁耀華起床。

時間久了憎兽,都成了一種習(xí)慣冷离。

而袁耀華的作息時間就是白天上班,晚上陪盧靜雯上自習(xí)纯命。

有時候他放假的時候西剥,盧靜雯還在上課。

袁耀華也會過去蹭課亿汞。

有一回袁耀華陪她上英語課瞭空,兩人在底下打情罵俏,本來大學(xué)老師都是只顧說自己的,不太管紀律咆畏。

可這次南捂,英語老師心情不太好,盯上了袁耀華旧找,黑著臉說:
“請盧靜雯旁邊那個男生來幫我翻譯一下這段話溺健,用英文∏栈洌”

袁耀華咳嗽兩聲矿瘦,裝模作樣站了起來,好在畢業(yè)沒多久愿卒,以前的底子還在缚去,他輕輕松松翻譯了出來。

英語老師只好讓他坐下:
“以后不要在我的課堂上太吵琼开,影響上課易结。”

袁耀華小聲嘀咕英語老師是不是吃錯藥了柜候。

英語老師耳朵尖搞动,一聽這話就指著袁耀華說:
“把名字告訴我,我告訴你這學(xué)期考試別想及格了渣刷○兄祝”

袁耀華毫不在乎的將自己名字告訴了英語老師:
“不及格就不及格誰怕誰「ú瘢”

知道真相的盧靜雯在底下使勁憋著笑箩溃。

不知道這老師要是知道她男朋友根本不是這里的學(xué)生會怎么想。

兩人住的房間雖然面積不大碌嘀,但盧靜雯收拾的井井有條涣旨。

她是真的將這個小地方當家一樣經(jīng)營。

她買了情侶牙刷股冗。

她買了許多五顏六色的發(fā)卡戴給他看霹陡。

她買了兩個人穿的情侶拖鞋,一雙大的男士拖鞋止状,他穿烹棉。一雙小的女式拖鞋她自己穿。

盧靜雯還買了那種有花紋的溫馨墻貼怯疤,貼滿墻壁以后為房間增色不少峦耘。

臨近冬天,天氣寒冷旅薄,兩個人喜歡躲在被窩里看電影。

盧靜雯躺袁耀華懷里問:
“你說我們在一起算不算緣分∩倭海”

袁耀華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緣分其實是兩個人恰好都在渴望同一件事洛口,我們要在一起。

但能不能在一起凯沪,能不能一直在一起第焰,還得盡人事看天命。

盧靜雯笑了起來
:“那你覺得你遇見我是好事還是壞事妨马⊥伲”

這時袁耀華手有些不安份:
“當然是好事啊,我遇見你烘跺,就好像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攀上了一座高峰湘纵。”

盧靜雯掐了他一把:
“我怎么感覺這話有些不對勁滤淳,你個臭流氓梧喷。”

兩人在嬉鬧中睡去脖咐。

第二天铺敌,兩個人還去花卉市場買了兩盆花,一盆風(fēng)信子屁擅,一盆勛章菊偿凭。

都擺在臥室的書桌上,細心照料派歌。

一年后弯囊,盧靜雯畢業(yè)了。

她也要開始找工作硝皂,而袁耀華在工作的公司做到一個中層常挚。

他工資高了一些,閑暇時間也多了一些稽物,但盧靜雯又開始忙了起來奄毡,忙著找工作。

兩人的境遇好像對調(diào)了過來贝或。

因為沒有找到工作吼过,盧靜雯變得急躁。

袁耀華安慰她:
“很快就能找到的咪奖,別擔心盗忱,這不還有我嗎?沒工作我養(yǎng)你啊羊赵√说瑁”

這話說了還沒幾天扇谣,袁耀華公司因為不景氣裁員,他上了被裁的名單闲昭。

兩個人都成了無業(yè)狀態(tài)罐寨,生活更窘迫了。

雖然兩人還是找到了新工作序矩,但是薪水都不高鸯绿。

面對這般生活,兩個人都有些心灰意冷簸淀。

每天上班累的要死瓶蝴,回家也沒精力甜言蜜語。

接下來的事情就跟狗血電視劇一樣租幕。

有了矛盾就吵架舷手。

雖然沒幾天又會和好,但對于生活的希望和耐心依然在這種爭吵中慢慢被消耗掉令蛉。

也許他們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正在逐漸生長出刺聚霜。

也許他們已經(jīng)知道,只是裝作沒有發(fā)生珠叔。

一年過去蝎宇,生活沒有改變,依然窘迫難捱祷安。

又一年過去了姥芥,物價在漲,什么都在漲汇鞭,只有工資不漲凉唐。

“快過不下去了”她說。

“沒想到生活這么難霍骄√ù眩”袁耀華也這么覺得。

不知道這鬼生活到什么時候才會迎來改變读整,這漫長又毫無目的的旅途簿训,要到哪才能看到春暖花開。

“生活在底層米间,掙著微薄的薪水强品,每天忙碌到?jīng)]時間休息,如果我們一輩子到頭就是這模樣該怎么辦屈糊?如果我們一輩子都這么沒出息怎么辦的榛?”想到未來的種種失望,盧靜雯哭了起來逻锐。

袁耀華不知道如何安慰夫晌,每次他說以后會更好雕薪,但生活總是一成不變。

三年了晓淀,他還沒有混出個名堂來蹦哼,多沒用啊,也許她也會在心里埋怨自己吧要糊。

人在戀愛的時候總是有種錯覺,覺得什么都會好起來妆丘。

可生活總是喜歡給人一巴掌锄俄。

幾個星期后盧靜雯問了當年問過袁耀華的一個問題: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袁耀華:
“希望我們以后生活會變好吧勺拣,怎么了奶赠。”

盧靜雯欲言又止药有,終于說出來了:
“朋友幫我找了一份適合我的工作毅戈,是翻譯,我明天就會走愤惰∥”

袁耀華一愣,一如當初宦言。

盧靜雯繼續(xù)說道:
“我也會搬走扇单。”

袁耀華沒敢問她這是不是分手奠旺,但其實很明顯了蜘澜,她不想要這個毫無希望的人生,她要離開他另謀出路了响疚。

這個朝夕相伴的對象又一次轉(zhuǎn)移她的陣地鄙信。

他無力拒絕,在一旁看著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忿晕。

事后装诡,他看著只剩下他一人的房子,可到處都還有她的痕跡杏糙。

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慎王。

又住了一個月,他終于決定回老家宏侍,我離他住的地方比較近赖淤,就叫我過來幫忙收拾行李。

我翻出了一些她的東西谅河。

袁耀華說這些東西咱旱,他都說用不著都不要了确丢。

接著我看見他哭的很厲害,應(yīng)該忍了很久吧吐限。

將鑰匙還給房東鲜侥,他忍不住給她打了最后一個電話:

我們一起買下的花,一直好好擺在書桌上诸典。

以前有我倆一起悉心照料描函,后來你走了,只剩下我為它們澆水施肥狐粱。

本來我早就該走的舀寓,但我有些舍不得,又找房東續(xù)租了一個月肌蜻。

我假裝你還跟我生活在一起互墓。

只是這不過是我自欺欺人罷了。

沒有人再和我搶充電器蒋搜。

沒有人再和我貓在被子里看電影篡撵。

也沒有人再和我討論怎么收拾這間房子才更好看。

你瞧豆挽,我早上也能起個大早了育谬,不用你再催我起床。

每一天祷杈,房間都被我打掃得干干凈凈斑司,就好像你已經(jīng)幫我打掃過了一樣。

如今我也要走了但汞,那兩盆花會被我留在我們租過的房間里宿刮。

只是我鎖上那間屋子的時候,它們還在毫無知覺地綻放私蕾。

也許它們還不知道僵缺,我們都不要它了。

對了踩叭,房間的床底下還有你的一雙拖鞋磕潮,是我們一起搬來的時候置辦的。

抽屜里有你的許多發(fā)卡容贝,五顏六色的自脯,我都見你戴過。

你肯定都忘了拿吧斤富,只是我也沒有理由再將這些東西帶走膏潮。

鑰匙我給了房東,如果你還要就有空來一趟满力,讓房東給你開門焕参。

還有
……

他準備還說些什么轻纪,但最終還是停下了。

就這些吧叠纷,結(jié)束了刻帚,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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