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二郎山》
文/顏克
是夜蝠咆,初春础锐,風(fēng)亦微涼,明月皎潔伍派,夜游二郎山于龍泉湖上鸭你。
進(jìn)入山門屈张,蜿蜒的山路如過山車般刺激,車燈仿佛打出兩個大大月亮在山路上跳躍袱巨。第一次夜晚行駛山路阁谆,180度大轉(zhuǎn)彎的時候差點開進(jìn)半路上的停車場,高低起伏的路合著音樂和平駐路上的感覺完全不同愉老,如舟行大海于驚濤駭浪上场绿。
車停第一停車場,左手邊的球幕電影像個大大的恐龍蛋嫉入,沒有了燈火焰盗,與節(jié)日里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夜幕為它披上神秘外衣咒林,電影的一幕幕在腦海里浮現(xiàn)熬拒,它忽然變成一個大怪獸,一下躍入石漫灘垫竞。
跟著路燈拾階而上澎粟,一個高射炮和一架戰(zhàn)斗機(jī)像一個個衛(wèi)士一樣守在二郎山腳下,我想再多的怪獸都不敢靠近吧,走下臺階就到了二郎山的北門兒捌议。北門兒的設(shè)計像是二郎神的盾牌哼拔,與對岸的鋼城隔水相望。夜幕下瓣颅,盾牌又像三星堆里的青銅頭像倦逐,成為二郎神神秘的面具。轉(zhuǎn)身宫补,二郎神在半山腰握著大刀檬姥,腳下站著天狗,周圍的燈光把漢白玉照亮粉怕。漆黑的夜晚健民,二郎神身體發(fā)出冷冷的光,在黑夜的中亦如神仙般存在贫贝。我想起二郎神還曾經(jīng)與我做媒秉犹,老公和我相識與此,在二郎神的庇護(hù)下稚晚,鋼城的人民日出而作崇堵,日落而息,生生不息的在這一片富饒而美麗的土地上建設(shè)家鄉(xiāng)客燕。一城山色半城水鸳劳,北國小江南,香港的維多利亞也搓,印尼的巴厘島赏廓,無論何種稱謂于舞鋼一點兒都不過分。
走過門前廣場傍妒,二郎山的吊橋是我最喜歡的幔摸,一個人在夜晚走在吊橋上,如同走在天空颤练,再左右晃悠一下既忆,吊橋上真有一種騰云駕霧的感覺,忽然有些眩暈昔案,我緊緊抓住欄桿尿贫,如果就這么掉下去,不知我會變成美人魚踏揣,還是要成為石漫灘里大魚的美食庆亡。我笑了笑,望著遠(yuǎn)處的二郎神默默的祈禱捞稿。
初春的風(fēng)還是有一點微涼又谋,吊橋的南面兒是竹筏體驗區(qū)拼缝。陽光明媚的午后,劃著竹筏泛舟之上彰亥,有一種江南水鄉(xiāng)的感覺咧七,幻想我是江南的漁家女,就在這山水間任斋,看淡紅塵继阻,暮歸田園,了以此生废酷。
過了吊橋再往西走是親水棧道瘟檩。白天有游人的喧鬧,就屏蔽了體感澈蟆,觸感和聽感墨辛。原來風(fēng)吹湖面拍打堤岸的聲音這么悅耳動聽,這是大自然最美的歌唱趴俘。遠(yuǎn)處的城市只剩一片燈紅酒綠睹簇,也沒有了汽車的轟鳴與喧囂。親水棧道在水面畫出折線寥闪,月光如炬太惠,把棧道照的如銀河上的天橋,天上一個月亮橙垢,水面一片金黃垛叨,我于這山水間漫步伦糯,大地的精華都匯聚于此柜某,連呼吸都覺得甜蜜。在這樣的山水之間敛纲,要深呼吸喂击,要換洗身體里所有的濁氣。
跟著變換成五顏六色的路燈淤翔,轉(zhuǎn)身看到了滌心亭翰绊,亭亦是停,靜坐旁壮,望遠(yuǎn)监嗜,聽風(fēng),頭發(fā)劃過耳際在空中飛舞抡谐,裙角也跟著舞動起來裁奇。我跟著風(fēng)把亭子變成一個小小的舞臺。旋轉(zhuǎn)麦撵,再旋轉(zhuǎn)刽肠,夜幕做景溃肪,湖面做底,心有多大音五,舞臺就有多大惫撰。這山是我的,這水是我的躺涝,這夜空也是我的厨钻,我在這天地間幻化了,連呼吸都變得輕盈起來坚嗜,與這山水融為一體莉撇。
再往西走,忽然有音樂聲惶傻,原來到了大舞臺棍郎,林業(yè)培訓(xùn)中心的樓下還有人在演出。戴著口罩的觀眾把我拉回現(xiàn)實银室,我看到舞臺上一個雜技演員在空中飛舞涂佃,那柔美與妙曼的身姿像一個只飛鳥在浩瀚的星空自由翱翔,我心已隨她飛翔蜈敢,臺下掌聲不斷辜荠,這可是真功夫,我只能心與她飛抓狭,她卻是人在空中伯病。每一個為了生活認(rèn)真活著的人,都如一顆耀眼的星星在這宇宙中閃閃發(fā)光否过。
過了大舞臺沿著棧道再往西走就是賽龍舟的地方午笛。還記得石漫灘水庫上每年的龍舟賽,我也曾參加過苗桂,那是一種奧林匹克精神药磺,是一種團(tuán)隊與協(xié)作的精神,是一種超越自我的精神煤伟,亦是鋼城人奮發(fā)圖強(qiáng)的精神癌佩。夜色下,龍舟也睡著了便锨,在水的懷抱里围辙,做著春天的夢嗎?
我笑而不語放案,順著龍舟賽基地的燈光再往前姚建,棧道匯入大路,路兩邊兒被大葉女貞伸出手臂包裹卿叽,像拱門桥胞,也像迎接凱旋歸來的列兵恳守,這個時候,沒有了燈光贩虾,我又是近視眼催烘,索性跟著感覺走,路邊石頭上的詩詞也活躍起來缎罢,爭先恐后的吟誦:“月到天心處伊群,
風(fēng)來水面時。
一般清意味策精,
料得少人知舰始。”
“清夜無塵咽袜,月色如銀丸卷。
酒斟時、須滿十分询刹。
浮名浮利谜嫉,虛苦勞神。
嘆隙中駒凹联,石中火沐兰,夢中身。
雖抱文章蔽挠,開口誰親住闯。
且陶陶、樂盡天真澳淑。
幾時歸去比原,作個閑人。
對一張琴偶惠,一壺酒春寿,一溪云朗涩『瞿酰”
“春情只到梨花薄,
片片催零落谢床。
夕陽何事近黃昏兄一,
不道人間猶有未招魂。
銀箋別夢當(dāng)時句识腿,密綰同心苣出革。
為伊判作夢中人,
索向畫圖清夜喚真真渡讼÷钍”
耳邊的詩詞漸遠(yuǎn)耳璧,這熟悉的小路,白天我走了若干次展箱,夜晚走在這里旨枯,像過時空隧道一樣,抬頭只有透過樹縫看到月光灑下來混驰,如夢如幻攀隔。這個花型的拱門我忘了種的是海棠還是薔薇,亦或者是其他花卉栖榨,風(fēng)吹過昆汹,陣陣花香不知從何而來,我亦無處可尋婴栽。
再往西就是十二生肖向上的路口满粗。今夜不與大山約會,繼續(xù)往西走是拓展訓(xùn)練的基地愚争,也是情人島败潦。此刻我只差一位情人,攜手于我前往准脂。但此刻劫扒,我的內(nèi)心又是豐盈的,大山是我的情人狸膏,竹林是我的情人沟饥,小橋是我的情人,湖水亦是我的情人湾戳,月光也是我的情人贤旷。走過情人島,到了白沙灘砾脑,躺在月光下幼驶,就這樣,我與月亮隔空相望韧衣。不需要言語盅藻,我知道彼此內(nèi)心的滿意。
返程的路中畅铭,我看到森林深處的小木屋氏淑,有一盞微黃的燈光,因為一個人愛著一個城硕噩,因為一盞燈假残,照亮回家的方向。
夜游二郎山炉擅,攜手二郎神走入我夢境辉懒!
2021.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