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走后,很多年录淡,每個月的10日捌木,我都會想起她。想起阿婆臨終前對我的惦念嫉戚。
老娘說刨裆,阿婆知道我被廣州的大學錄取,特地問老娘彬檀,廣州遠還是天津遠胺小?
阿婆知道窍帝,小姐在天津念大學努潘,每次往返都要歷盡千辛萬苦,那時湛江還沒通北上的火車坤学,小姐要坐大巴到廣州慈俯,再從廣州乘普快火車到天津(途中換乘1-2次),一路耗時3-4天拥峦。但是,這還不是路途中最累人的卖子。
最為折磨人的是買火車票略号。當時還沒有黃牛代購、網(wǎng)上訂票洋闽、攜程搶票這一說玄柠,買火車票要到火車站,與往返這一路的大學生和民工一起排隊搶票诫舅。運氣好的羽利,能買到坐票。臥鋪是從來不曾想過的刊懈,票價太高这弧,用父母的血汗錢坐臥鋪娃闲,簡直叫揮霍,該當千刀萬剮匾浪。運氣不好的皇帮,就站票,甚至買不到票蛋辈。買不到票的属拾,歸家就遙遙無期了。
老娘很確定地告訴阿婆冷溶,廣州近渐白,廣州近得多,遂溪汽車站就有大巴車直達廣州逞频。
病榻中的阿婆聽到后纯衍,終于長長出了一口氣,說虏劲,“那我就放心了”…
每念及此托酸,眼淚便止不住噴涌而出……
大學時,經(jīng)常半夜在宿舍里抑不住地啜泣柒巫。
同宿舍有個同學励堡,就像個小精靈,特別聰明和善解人意堡掏,這個時候會悄悄地把我拉起來应结,在宿舍外面尋個地方,摟著我泉唁,聽我說…我在她小小的身軀里得到了極大的溫暖和慰籍鹅龄。也慢慢從阿婆去世留下的遺憾和傷痛中走了出來。
……
又過了很多年亭畜。
大約是2010年吧扮休。
那年三月份,經(jīng)一個非常信任的朋友的推薦拴鸵,報名了香港的一個佛法課程玷坠,想帶著老父老母參加,希望他們的身體狀況能上一個臺階劲藐。
決定上課后八堡,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聘芜。
夢見了阿婆兄渺。
夢里,我推著一輛破單車汰现,和老娘并肩走著挂谍。一眼望過去都是破瓦礫叔壤,路況很不好。阿婆迎著我們走過來凳兵。阿婆看著我說百新,這路太難走了,你能帶我一段嗎庐扫?我說饭望,阿婆,你能坐到我的單車后座上嗎形庭?阿婆說铅辞,可以。于是萨醒,阿婆坐上了我的單車斟珊,我?guī)е哌^了那段路。
當時正是清明節(jié)前夕富纸,這個夢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囤踩。阿婆去世這么多年,我從未夢到過她晓褪,那么堵漱,這次入夢是不是阿婆有什么事情要我?guī)退兀?/p>
清明過后一個星期,課程開始涣仿。
我向法師請教了這個問題勤庐。法師聽完說了一句話,“阿婆知道你要參加佛法課程好港,希望你能幫幫她”愉镰。我心下一凜,果然阿婆在尋求幫助钧汹。忙問丈探,那我應該怎么做?法師說拔莱,你可以為她在佛前供燈类嗤。我聽后馬上遵照執(zhí)行,請法會幫忙供燈辨宠。
供燈具體有什么作用,我并不了解货裹,當時也只是第一次聽說有供燈這回事嗤形。但是,只要于阿婆能有一點點裨益的弧圆,我都愿意為她去做赋兵。畢竟笔咽,別人想幫去世的親人做點什么事的,可能都沒有機緣呢霹期,不是嗎叶组?
當時,心里除了慶幸历造,還有心疼甩十。阿婆走了那么多年了,但是吭产,原來這么多年了侣监,她的路還這么難走。難走臣淤,卻還沒有人能幫得到她……
我多么希望佛前的明燈啊橄霉,能照亮前路,讓阿婆從此一路坦途邑蒋。心中默默祈請佛菩薩加持護佑阿婆姓蜂,讓一輩子勞苦的阿婆最終能有一個好去處。
從此医吊,阿婆再沒有入我的夢钱慢。
我相信,在佛菩薩的護佑下遮咖,阿婆已經(jīng)去了更好的地方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