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對火車有些個人情節(jié)的妇智,我特別喜歡坐火車讨惩。我們常常坐火車時為了旅行辟癌,而坐火車本身也是一場有趣的旅行。
我第一次坐火車的時候荐捻,是在高中的一個暑假黍少。跟著我姐姐一起坐火車到廣州寡夹。坐火車之前想象過無數(shù)次火車的樣子,很長很長厂置,綠色的外皮菩掏,還有送別的人們。
事實上我還記得我們坐的是是凌晨1點多的火車昵济,黑乎乎的站臺只有昏黃的燈智绸。沒有《背影》里寫的那種送別的場景,因為只有乘客才能到過安檢到候車室访忿。即便這樣瞧栗,在鐵道旁等火車進站的時候,還沒見到車光聽到轟轟的聲響我還是開始興奮了海铆。響聲越來越近沼溜,越來越近,接著遠遠的一串黃光出現(xiàn)游添,把軌道照亮系草。慢慢地,可以看到車頭唆涝,看到車身找都,哦,原來火車是也有紅色的廊酣。
坐凌晨的車一般都會很安靜能耻。上車的時候車上的乘客已經(jīng)蠢蠢入睡了,剛上車的乘客在這樣的氛圍下很快也能進入睡眠狀態(tài)亡驰。在睡覺的時候時間一下子就溜過去了晓猛,也就不會覺得無聊。其中夜車最好的一點就是凡辱,可以看到太陽慢慢升起戒职,窗外從全黑到天微微亮,再到太陽一點點漫到我們窗邊透乾,照進車廂洪燥。乘客們也開始慢慢醒過來,車廂開始慢慢熱鬧乳乌。這是一個奇妙又陌生的過程捧韵。
上大學(xué)之后,坐火車的機會多了汉操,依然沒對火車的熱情有減退再来。不但坐夜車也坐白天的車次。白天的車次我們都會選擇硬座磷瘤。
最近一次坐火車是在上個月芒篷。坐我旁邊的是一個大叔搜变,這是一個可以逗得方圓幾里的人都笑趴的幽默大叔。他在調(diào)侃的過程中三兩下就把所有人的底細都摸透了梭伐,然而,他的職業(yè)或者畢業(yè)學(xué)校仰担,說到最后都沒能讓人琢磨出來糊识。這是睿智,通俗易懂來說摔蓝,也就是會忽悠赂苗。
大叔的旁邊是他的妻子,畢業(yè)在金融學(xué)院的會計專業(yè)贮尉,大學(xué)拍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年了拌滋。他逗我們笑的時候,他妻子趴在他肩膀上睡猜谚,偶爾會插兩句或者就安靜地看著他笑败砂。而他每說到妻子,也都是滿滿的欣賞和滿眼的溺愛魏铅。這些都不是能裝出來的昌犹,連眼睛里都是戲。
坐在大叔對面的是一個大哥哥览芳,學(xué)的是機械設(shè)計斜姥。他是湖南人,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都在湖南沧竟,工作之后就來了廣東铸敏,深圳工作兩年,到珠海又工作了兩年悟泵。他跟大叔聊天就像在說相聲杈笔,一唱一和。他說他連自己的原來的位置都還沒坐熱糕非,就被人來麻煩換座位桩撮,換過來的位置還沒坐下,又被人換走了峰弹,幾經(jīng)波折終于安定下來了店量。他一直在跟我說,小妹妹這是助人為樂啊鞠呈,成人之美啊融师,學(xué)著點。
坐我對面的是一個剛上高三的小弟弟蚁吝。他媽媽是湖南人旱爆,他爸爸是廣東人舀射,所以他也是半個廣東人了。從穿著上看怀伦,他應(yīng)該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庭的孩子脆烟。他也不是省油的燈,說不過大叔和大哥哥房待,就轉(zhuǎn)過來忽悠我邢羔。我一直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們笑。他問我是不是高中文科生桑孩,一身書生氣拜鹤。我沒有正面回答,他就纏著我一路在問東問西流椒。
小弟弟說他的高考目標是一本敏簿,我說中南大學(xué)就不錯,他很興奮地問我宣虾,你是不是中南畢業(yè)的惯裕?我特別想考中南,去我媽媽長大的城市生活一段時間绣硝。
看到他說這話時充滿朝氣活力和期待的樣子轻猖,就像看到當年的我,一樣的有想去的地方域那,一樣有自己的理由咙边。即便最后沒去成,也好像去了一遍一樣次员。
知道小弟弟第二天要模擬考之后败许,大叔去打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前面有空車廂,回來就叫他趕緊過去睡個午覺了淑蔚。小弟弟很乖市殷,去睡覺之前還不忘帶本生物書去當枕頭。
小弟弟一走刹衫,我就變成了左鄰右李中最年輕的小妹妹醋寝。他們說工作,說考研带迟,說感情音羞,都是在跟我說。大叔的妻子聽到我說我是會計專業(yè)后也坐直了身子仓犬,給我傳授初出社會的技巧嗅绰,她說會計工作來說,考研可以,不考也夠了窘面,經(jīng)驗更重要翠语。大哥哥則說,女孩子除了工作還要學(xué)著賢良淑德财边,他覺得最好吃的飯是回家吃的肌括,在外面怎么混都行,就是要回家才安心酣难。
大叔說谍夭,一個騎單車一個開寶馬,誰都會選寶馬吧鲸鹦,同學(xué)聚會就是拼爹慧库、拼媽跷跪、拼房馋嗜、拼車。說到這里的時候吵瞻,大哥哥很明顯有反駁的表情,但是他沒說出來,只是時不時會看看我铛漓,應(yīng)該是怕我太盲目相信大叔的人生經(jīng)歷拜效。
實際上,我還是有分辨能力的卿泽,聽聽就好的部分莺债,我笑笑不出聲,可以當做經(jīng)驗的部分我會想一下再說幾句签夭。以至于大叔說我是深藏不露的齐邦,大哥哥說我也是有想法的。我就是覺得自己閱歷不夠第租,發(fā)表多了會讓人貽笑大方措拇,反駁多了讓人覺得這晚輩不禮貌。
后來大哥哥先到站慎宾,大家也陸續(xù)下車丐吓。我們誰也沒有依依不舍,沒有說再見趟据,就像上車的時候券犁,誰也沒有說你好。每一趟路程汹碱,因為同一趟車號族操,我們坐在一起,見到幾個人,下車后便各自為生活奔走色难,時間流逝中泼舱,我們也會遺忘這一段。
我們因為一些什么有交集枷莉,然后分道揚鑣娇昙,再因為其他一些什么遇到其他人,不停地有人下車有人上車笤妙,生活也不過僅此而已冒掌。
快速的交通工具太過匆忙,左鄰右里來不及交流蹲盘;火車5-6個小時的車程就剛剛好股毫,恰到好處的交流,又點到即止地結(jié)束召衔。
這便是我喜歡坐火車的原因之一铃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