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書是我的一個喜好承耿,也可以說是一份熱愛吧冠骄,由來很久了。
最早應(yīng)該說是從記憶里的童年說起加袋。那些年酷熱的夏天凛辣,傍晚前后,門前的空地上早早就被媽媽潑上了幾盆水职烧,用以去除地面上的熱氣扁誓,降低一些地表的溫度(其實降低不了溫度的,只是一種心理安慰而已)蚀之。水潑到地面上沒有變成稀泥蝗敢,而是瞬間就被地面“滋滋”的吸收了,乘涼用的睡凳(一種木制的寬大的可以睡覺的涼床)或竹制的竹榻恬总,就放在被潑過水的位置前普,家里的白鐵鍋(鋁制的熬粥鍋)就從廚房里端到了睡凳上,一家人就圍著竹榻坐下來就著咸菜吃粥壹堰。吃完飯竹榻的功能就變成了乘涼的工具了拭卿,我這時候就喜歡端個小板凳跑到隔壁我大伯或二叔家的睡凳旁聽上初中的姐姐們講故事。
姐姐們講的一般都是不重樣的童話故事贱纠,故事的情節(jié)深深地吸引了幼年的我峻厚,以至于姐姐們還沒說完我就迫不及待的追問故事的結(jié)局是怎樣。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傳奇是那么的扣人心弦谆焊,萵苣姑娘是那么的單純惠桃,丑小鴨為什么能變成白天鵝呢?現(xiàn)在想想姐姐們的記憶力還是很驚人的辖试,看過的書內(nèi)容就能記得住辜王。
當然還有二叔說的古代傳說的故事,什么五百年前諸葛亮罐孝,五百年后劉伯溫呐馆,什么朱元璋葬父的墳地選的好等等 。以致后來聽評書《明英烈》的時候莲兢,才有那么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存在汹来。
從聽故事到看故事是一個很自然的轉(zhuǎn)換過程续膳,因為心底的那份好奇和欲望之故。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自己攢錢買過一本《格林童話選》收班,薄薄的一本坟岔,不是全集,拿到書的那份心情簡直是欣喜若狂摔桦。要知道攢夠一本書的錢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社付,得需要跟父母說上多少次的謊言才能夠湊齊。那本書是在練潭老街的合作社里面買的邻耕,和我同去的小伙伴瘦穆,我們倆的父親在一個單位,他很是納悶我怎會花那么多的錢來買書赊豌,那是一個調(diào)皮搗蛋的家伙,壓根跟書是無緣的绵咱。
上小學的時候碘饼,主要迷戀的還是連環(huán)畫之類,自己偷偷的買過一本《孔雀東南飛》悲伶,買的時候也不知道它是一個經(jīng)典的故事艾恼,只是內(nèi)心為了擁有一本書的目的,這本書的名字比較好記麸锉,別的連環(huán)畫名字沒記住钠绍。這些連環(huán)畫我很是珍藏了好久,只可惜花沉,到我小妹上學的時候被這個淘氣鬼全給偷著帶到學校柳爽,從此再無蹤影。
兒童時的假期我常住外婆家那邊碱屁,時間久了跟村里的大人孩子都混熟了磷脯。村里有個上初中的哥哥,家里有好多圖書(連環(huán)畫)娩脾,我經(jīng)常去找他借書看赵誓。印象最深的是《哪吒鬧海》柿赊,那哥哥說這個字不念“na”俩功,而是讀“ne”,因為讀音的奇特很容易的就記住了碰声,并且在與同學們的爭論中為這個字的讀音正確而沾沾自喜诡蜓。我在他那還借過一本《林海雪原》,厚厚的一冊奥邮,硬是在假期玩耍的間隙里看完了万牺。
我大舅是高小畢業(yè)罗珍,當年也算是個文化人了,在生產(chǎn)隊當會計脚粟。有個喜歡看書的習慣覆旱,還會查黃歷。一切能搜羅到的書籍他都喜歡看核无,甚至在從農(nóng)田干活回來吃飯時扣唱,把書放在飯桌上,端著飯碗团南,邊扒拉米飯噪沙,別看書。
至今我能記起來的書目有葉辛的《蹉跎歲月》吐根,好像是在《收獲》上發(fā)表的正歼,很厚的一本雜志。我是在大舅外出干活的時間看完的拷橘,為柯碧舟與杜見春的曲折經(jīng)歷時時的提心吊膽局义。這本書后來在我父親去安慶住院的時候我偶然在江邊的舊書攤上看見了,如獲至寶的花了五元錢買下了冗疮。記得在大舅家還看過《眾志成城》萄唇、《青春萬歲》,只是很難看得懂术幔,囫圇吞棗的讀完的另萤。
初一的時候,不知哪個同學手中傳閱的一本雜志版的《射雕英雄傳》诅挑,我也借閱過四敞,如癡如醉的連上學走在路上都是邊走邊看,沉迷在小說的情節(jié)之中不能自拔拔妥。以致上課時把書放在桌上目养,用課本壓在這本書上,很不幸被老師給發(fā)現(xiàn)了毒嫡,當場沒收了這本書癌蚁。好在老師并不是真的沒收了,后來被叫到老師宿舍教育了一通又還給了我兜畸。
這個時期在中學任教的三舅幫我訂閱了《兒童文學》努释,從這里面知道了除了外國的《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咬摇,中國還有個童話大王叫鄭淵潔伐蒂。初二的時候三舅又幫我改訂了《少年文藝》、《中學生》等雜志肛鹏,王安憶逸邦、茹志鵑恩沛、張抗抗等名字就是這個時候留在了腦海里。
我三舅自己訂閱了很多雜志缕减,有文學方面的雷客,有英語方面的。我最喜歡的是那本《今古傳奇》雜志桥狡,連載了一本《玉嬌龍》小說搅裙。我那些年是在三舅的宿舍住宿,晚上三舅回家了以后我偷偷看的裹芝。情節(jié)已經(jīng)記不住了部逮,主人公玉嬌龍和羅小虎的名字還記得。
有個同學借過我一本《白衣俠女》嫂易,說的是白蓮教的故事兄朋,大前年的同學聚會期間,我跟他說起此事怜械,同學說書還在家里蜈漓,但已經(jīng)記不清借書的細節(jié)了。我還借過姚同學的一本《文學描寫辭典-小說部分(上)》宫盔,至今也沒還給人家,哈哈享完。
中學時期有個插曲至今還記得灼芭,金神街的下街頭的老合作社,賣書的地方是眾多百貨里面一個獨立的柜臺般又。對唐詩的懵懂的熱愛彼绷,讓我對柜臺里面那本《唐詩三百首新注》很是念念不忘,上街一次就過去看一次茴迁,那本書總是靜靜地躺在那里寄悯。好不容易攢夠了買書的錢,錢都是多次用謊言從媽媽那騙來的堕义。興沖沖的去到合作社猜旬,指著那本書說我要買它,那個長得像西施般的營業(yè)員斜著眼冷冷的丟過來一句“先付錢倦卖!”洒擦。收完錢蓋上柜臺的紅章,啪的丟在柜臺上就走到相鄰的柜臺跟別的營業(yè)員說話去了怕膛。
我拿到書打開一看傻眼了熟嫩,這本書是豎排版的繁體字,根本看不懂啊褐捻,這下急壞了掸茅。急忙走過去跟西施說椅邓,這本書我不買了,看不懂昧狮。西施再次鄙俚地看我一眼說景馁,你說不買就不買了,已經(jīng)蓋章了陵且,我還賣給誰安蒙?我說這是繁體字看不懂慕购,她輕蔑的飄過來一句聊疲,看不懂你怪誰啊,我要你買的嗎沪悲?然后就不再跟我廢話了获洲,繼續(xù)著她的聊天。
雖然至今還沒有值得驕傲的資本殿如,但少年的經(jīng)歷還是值得細細回味的贡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