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萧芙。
我們不能推掉該承擔的責任给梅。
其實每年的初一,
都是我們的一堂洗禮課双揪。
只有不忘“初一”动羽,
才能悠然欣賞“月圓”。
——山里娃子
1
今天是大年初一渔期,當我醒來的時候运吓,陽光已經穿透窗玻璃照在床上。
媽媽顫巍巍的走到我的床頭疯趟,叮囑我:“早點給你二舅拘哨、伯伯、三爹信峻、小爹打電話拜年倦青!”
我原本計劃7點多起床的,但守夜到一點才睡盹舞。當我拿起手機一看产镐,8點18分,真是個吉利的數(shù)字踢步,一骨碌爬起了床癣亚,趕緊洗臉刷牙。
當我走到小寶床頭的時候贾虽,發(fā)現(xiàn)她已經醒了逃糟。我記得昨晚叮囑她,初一要早起蓬豁,給爺爺奶奶拜年绰咽。沒想到她比我還先醒,已坐在床上拿起媽媽的手機給婆婆地粪、姥爺拜年取募。
姥爺在電話中呵呵的笑著,大概被小寶的問候激動的吧蟆技。小寶分別給姥爺玩敏、婆婆通完電話斗忌,還祝福大舅“越來越帥”,讓已經年過五旬的大舅笑得合不攏嘴旺聚。
我開始跟年長的親戚們一個個打電話拜年织阳。而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我是在家中悠閑地坐著不緊不慢的打電話砰粹。而前兩年的春節(jié)唧躲,基本上都是在醫(yī)院里度過的。
老爹的慢性病碱璃,每到春節(jié)前都發(fā)作弄痹,不住院不行。去年春節(jié)后回到襄陽嵌器,他已不再出門肛真。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床上度過。盡管團年飯還是無法坐在飯桌前爽航,但總比往年我們在醫(yī)院聞著藥水味要強蚓让。一家人能在一個屋檐下,平平和和的在一起岳掐,比什么都強凭疮。
老婆要忙著制作新媒體的微信內容,我便給小寶穿新衣串述。她起來后跑到爺爺奶奶的房間,撲騰一聲跪下來寞肖,然后祝他們“新年愉快身體健康”纲酗。
我偷偷的看了一看,迅速到坐到客廳沙發(fā)上新蟆。小寶從爺爺奶奶房間里出來觅赊,走到我面前也跪了下來。
“祝爸爸越來越年輕越來越帥琼稻!”她帶著一貫的嬉笑吮螺,仰著頭眨巴著小眼睛。我趕緊扶她起來帕翻,讓她跟媽媽拜年鸠补。
這樣的大年初一,盡管和往年都一樣嘀掸,一樣是收到各種祝福紫岩,然后送上祝福,但我覺得睬塌,這真的與往常不一樣泉蝌。就像我在敲下這些字時歇万,小寶突然拿起她的寒假作業(yè)給我看,“我長大了”幾個大字赫然映入我的眼簾勋陪。在這道閱讀題的最后贪磺,她畫了兩幅畫,一幅是她出門的樣子诅愚,一幅是我在門內望著她的樣子寒锚。
2
我依稀記得我8歲時的大年初一。那時我已經上小學二年級了呻粹。
早上起床后壕曼,我給老爹老媽拜完年后,就在村子里一家一戶的去拜年等浊。
數(shù)十戶人家都姓姜腮郊,爺爺輩、叔叔輩那是必須去的筹燕,同輩的哥哥家也要走一遭轧飞。每到一家,大家都熱情的招呼撒踪,把花生过咬、瓜子、糖果等往兜里塞制妄。
那時最常見的場景是掸绞,三五個小孩不約而同的來到一位長輩家,一起跪下拜年耕捞。不管是不是一輩人衔掸,到了長輩家都要下跪。
拿著喜糖俺抽、瓜子等“戰(zhàn)利品”敞映,然后一哄而散跑出屋外嬉戲。而至親的親戚磷斧,往往會偷偷給你塞上一塊或者兩塊的壓歲錢振愿。
而到了同輩的哥哥嫂嫂家,那就沒有拘束了弛饭。站著喊著拜年冕末,哥哥嫂嫂說著吉利話兒,除了糖果孩哑、瓜子之類栓霜,還會給你遞根煙。小孩子盡管不抽煙横蜒,也會禮貌的接著胳蛮,然后裝在一個煙盒里销凑,在拜年結束后交給家長。
那年拜完年后仅炊,我和幾個小伙伴約定斗幼,一起去打撲克牌「ⅲ可家中的撲克牌老舊臟破蜕窿,就像破布卷一樣,誰也不愿意玩呆馁。我便拿著壓歲錢去小賣部買了一副桐经,幾個小哥們不亦樂乎的玩了起來。
中午回到家浙滤,老爹無意間看到我手中拿著嶄新的撲克牌阴挣,不說二話就給了一巴掌,鼻血流進我的嘴巴里纺腊,咸咸的熱熱的畔咧。
我沒有哭,憤怒的盯著他揖膜,眼睛里透著倔強誓沸。老媽怕我再次挨打,趕緊把我拉開壹粟。
之后的很多年拜隧,我都很難釋懷。因為一副撲克牌趁仙,就這樣大打出手虹蓄,真的太讓人不可思議。
后來聽老媽說幸撕,那一年是我家最為艱難的一年。才蓋了新房外臂,又被親戚騙了幾千元坐儿。
原來,用龍須草紡的草繩是我們當?shù)氐霓r副產品宋光。每家每戶種的糧食大都夠自家吃貌矿,而龍須草繩賣的錢就作為各個家庭的開銷用度。在春節(jié)前幾個月罪佳,一位親戚委托老爹收了一車草繩銷往河南逛漫,說春節(jié)時就把貨款還上∽秆蓿可直到大年三十才得知酌毡,收貨的生意人跑了克握,這筆錢還不上了。
數(shù)千元的貨款枷踏,在80年代中期相當于我家兩三年的收入菩暗。之后,老爹老媽用了數(shù)年才還請這筆債務旭蠕。
當我知道這個情況后停团,我不再記恨老爹了。小孩只顧自己的快樂掏熬,而不知道父母的艱辛佑稠。
把錢花在最該花的地方,才是正確的選擇旗芬。
所以舌胶,每年給小寶壓歲錢時,約定她的壓歲錢都要經過媽媽同意才能用岗屏,不能擅自使用辆琅。
3
有個“正月初一”,至今仍在我腦海里無法忘卻这刷。
我記不得那一年我?guī)讱q婉烟,反正還沒有上學。那時候我十分調皮暇屋,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似袁,姐姐們都讓著我。
可是家里人讓著我咐刨,到了外邊就不那么幸運了昙衅。那年初一,老媽帶著我去走親戚定鸟,中午在小舅爺(媽媽的小舅)家做客而涉。
小舅爺家的飯桌是八仙桌,放在上席的椅子與眾不同联予,開飯前我就爬上那把椅子玩耍啼县。當菜肴都擺上桌子后,老媽去抱我沸久,讓出位置好讓小舅爺落座季眷。
可是,我的掘勁很大卷胯,死活都不愿意離開子刮,雙手緊緊抓住椅子不松開,哭得稀里嘩啦窑睁。
親戚們見狀挺峡,都勸我媽葵孤,算了吧,算了吧沙郭,小孩子鬧著玩的沒啥事情佛呻。
可這時,小舅爺出現(xiàn)了病线,他板著面孔說到:“一個小屁孩還反了天了吓著,有娘生沒娘教養(yǎng)的東西,長大了成不了氣候送挑!”
老媽陪著笑臉給小舅爺?shù)狼赴筝海缓笳瘴业钠ü珊莺莸拇蛄藥装驼疲盐規(guī)щx了座位惕耕。
此后纺裁,每逢家中來客,大人不喊我入席司澎,我是不會上桌的欺缘。即使被喊上桌陪客,也自覺的坐在最下方挤安。
去年谚殊,小寶的表哥到我家做客。飯菜都上齊后蛤铜,表哥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嫩絮。
小寶突然來了句:“哥哥,大人們都還沒動筷子呢围肥?剿干!”
表哥的臉頓時紅成一片,趕緊放下筷子穆刻。
因為姐姐對我小時候大鬧飯桌的“事跡”記憶猶新置尔,她趕緊出來說:“小寶真懂事,一點都不像你爸爸小時候氢伟∽矗”
大家哈哈一笑,尷尬的場面掩蓋了過去腐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