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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齡少女辭職記
方清遙25歲了。
在島安這座三線城市嗽冒,女生一到25歲,周遭人會把“完全可以結婚生子了”設置成默認模式补履。
方清遙的母親確實對這個至今依然“賴”在家的女兒感到頭疼焦慮添坊,她委托七大姑八大婆們給女兒物色了不少相親對象,目前均以失敗告終箫锤。
這戴眼鏡的斯文小伙看不上贬蛙,來島安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外地小伙也看不上,還有其他一些清遙媽都記不太清的谚攒,在她看來阳准,女兒已經把各式各樣的小伙都看遍了:“這死丫頭,到底要什么樣的嘛馏臭?這結婚過日子野蝇,不都是磨合磨合,吵吵鬧鬧就過來了嘛括儒!”每次女兒相親告吹绕沈,清遙媽總忍不住向清遙他爸吐苦水。
“哎呀帮寻,閨女不早就說過了乍狐,要找像她老爸我這樣的嘛!”清遙爸一邊沾沾自喜一邊悠閑地呷了口茶:“你呀你规婆,就是瞎折騰澜躺。我呀蝉稳,還舍不得這么早把女兒嫁出去呢!”
“你還好意思說掘鄙?每次相親耘戚,都是我和她大姨陪著去,你又不去長長眼操漠,萬一錯過什么好小伙收津,可沒后悔藥吃!”清遙媽雙手抱胸浊伙,來氣了撞秋。
“我不去是因為我相信閨女的眼光,不相信你們的眼光嚣鄙,這閨女看不上的吻贿,我也看不上!”清遙爸攤開《島安日報》哑子,繼續(xù)看起來舅列。
“行!反正你們父女兩個是一條心卧蜓,我呀帐要,斗不過你們!”清遙媽擺擺手弥奸,憤憤離去榨惠。
“瞧你這話說的,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能說‘斗’呢盛霎?還好閨女脾氣不像你……”清遙爸沖老伴的背影說道赠橙。
又一個平常的禮拜六,方清遙跟往常一樣需要值班愤炸,跟那個她討厭的女組長一起简烤。這個點,她本該拿起電茶壺灌水燒開水摇幻,然而今天,她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挥萌,看手機離線緩存的電影绰姻。?????????????????????
“方清遙,去燒開水引瀑】裼螅”女組長站于桌前,雙手叉腰憨栽,看似平淡的語氣帜矾,滿是傲慢冷漠的態(tài)度翼虫。
她緩緩抬頭,慢慢站起屡萤,迎著女組長甩來的若干白眼珍剑,默默收拾辦公桌上屬于自己的東西。
“方清遙死陆,你什么態(tài)度招拙!你耳背嗎?”女組長開始發(fā)飆措译。
“不好意思别凤,忘了跟你講,我今天要走了领虹」婺模”她的東西不多,收拾妥當塌衰,繞開對方诉稍,轉身就往門外走。
“方清遙猾蒂,你什么東西均唉!難怪嫁不出去!”女組刺耳的罵聲還是傳了來肚菠,觸到某個痛點舔箭,她不禁鼻子一酸,竭力克制住情緒蚊逢,拉了拉肩上的包层扶,騎上電驢拐上大道,突然發(fā)現原來今天的陽光這么溫暖烙荷。
縱觀自己這二五年華镜会,可以說是失敗的。上學時成績平平终抽,硬是怎么努力也擠不進班級前15名戳表,感情運也是平平,就連爛桃花也沒幾個昼伴。到頭來工作一事無成匾旭,也沒有像樣的對象。
離開這個待了有一年多的公司是進公司三個月后就有的想法圃郊,這次是徹底下定決心了价涝。沒有錢途,更沒有前途持舆,所有人都在混日子色瘩,上班刷刷肥皂劇伪窖,磕磕瓜子,東家長西家短居兆,自己稍有展露頭角便會被女組長無情鎮(zhèn)壓覆山,周遭人也像是看笑話般。
一路騎行史辙,手機震動汹买,是死黨任珂打來的:“喂!遙遙啊聊倔,我跟你說哦晦毙,我把你的情況告訴我哥了,正好我們單位現在也招人耙蔑,我哥讓你下周一來公司面試见妒!你準備下啊甸陌!嘿嘿须揣。”
“謝謝你了钱豁,阿珂耻卡。”清遙的臉上浮現微笑牲尺。然而辭職的事老爸老媽還不知道卵酪,回家少不了一頓痛批。深呼吸谤碳,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溃卡。
任珂是自高中起就很要好的朋友,在清遙看來蜒简,她活潑開朗瘸羡,人生中充滿陽光,像自己這樣的總是處于灰色空間的人搓茬,真的很需要這樣的好朋友犹赖。由于其家兄在懷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懷宏電氣當HR經理,所以她大學一畢業(yè)就得以進入懷宏實習卷仑,一直工作至今冷尉。前不久,這丫頭結婚了系枪,對方是相親認識的,家里做生意磕谅,條件很不錯私爷,婆家還給他們小兩口在市區(qū)買了套房雾棺。對于這樣的生活,清遙是很羨慕的衬浑,她覺得自己要求并不高捌浩,只是想遇到一個有感覺,聊得來的人工秩,其樂融融地過著小日子尸饺。
“媽,我回來了助币±颂”
“你今天不是值班嗎?”老媽頭也不抬眉菱,洗著手里的菜迹栓。
“我辭職了〖蠡海”
?一點也不意外克伊,老媽的臉色立馬多云轉陰:“辭職?华坦!這么大事你怎么不告訴我愿吹?工作說不要就不要,當初也是你自己找的跋Ы恪犁跪!”老媽越說越猛烈:“?你說你,啊载弄,像樣的工作沒有耘拇,對象也沒有,看了那么多宇攻,就沒一個合你意惫叛,你也不想想,你挑人家人家也挑你逞刷,就你這條件你還想怎么挑嘉涌?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跟你爸包不了你一輩子夸浅,你好歹……”
“媽仑最!你今天是吃火藥啦?”清遙忍不住打斷老媽帆喇。老媽雖然目前最擔憂的是女兒的終身大事警医,但平時并沒表現得如此激烈,想必是今天見她工作也丟了,有點氣急敗壞预皇。
“我什么都可以將就但有些事我真的不想將就侈玄!工作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我的事你就別煩了吟温!”說罷用力帶上房門?序仙。
“你這是要氣死我呀你!”?門外傳來老媽的哀聲嘆氣鲁豪。
方清遙的家里是典型的虎媽貓爸家庭潘悼,老媽總是河東獅吼,老爸倒是柔情似水爬橡。老媽在廠里當了一輩子會計治唤,老爸則是當過生產一線工人和車間主管。如今由于身體及其他若干因素堤尾,父母均已提前退休肝劲,合力經營著自家的農家花果園。老爸這輩子最大的愛好便是擺弄那些花草樹木郭宝,瓜果蔬菜辞槐,他對這方面有研究,業(yè)余時間幾乎都用在這里粘室。清遙出生的時候老爸老媽已經三十大幾年近四十榄檬,雖是尋常百姓家,父母對這個唯一的女兒還是極盡寵愛衔统,尤其是父親鹿榜,直接給花果園取名為:遙遙的花果園。他說锦爵,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舱殿,總要花時間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才不枉此生险掀。他希望這座花果園可以一直陪伴著女兒沪袭。
又是一年春來到,庭院里的山茶花含苞待放樟氢。這兩株紅白山茶自清遙出生之日起就有了冈绊,這么多年,它們交織生長埠啃,待到鮮花綻放死宣,紅白相間,散發(fā)清恬舒適的香味碴开,早已我中有你毅该,你中有我博秫。清遙對這紅白山茶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它們形似縮小版牡丹鹃骂,卻沒有那股雍容華貴的高高在上距離之感台盯,與盛開的玫瑰也有幾分相似,卻沒有沾著鮮血的帶刺的美麗畏线。
女兒不省心肾筐,清遙媽心里不快锌唾,于是去找鄰居江阿姨嘮嗑。江阿姨家有個和清遙一般大的小女兒善茎,一直就沒有穩(wěn)定的工作明垢,前一陣子還跑去湘西支教了蚣常,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在兩位媽媽看來痊银,這兩丫頭都不是省心的主抵蚊,所以她們時不時會湊到一起,各自數落自家女兒溯革。
“甯甯媽媽贞绳,你家甯甯還沒回來吶?”
“嗨致稀!別提了冈闭,這丫頭是要氣死我呢!一直就在外面漂著抖单,也不回來……”
“哎呦萎攒,我家遙遙也是啊,今兒個工作沒了矛绘,對象也沒有一個耍休,鬧心啊货矮!”
“哎呦羊精,遙遙媽媽,你家遙遙算好的啦次屠!好歹她在你們身邊吶园匹,不像我家甯甯,你說劫灶,她爸爸又走得早裸违,像我們這樣的家庭,找對象更是難上加難氨净琛供汛!”說到傷心處,江阿姨不由鼻子發(fā)酸。
清遙媽趕緊安慰道:“你也別傷心了怔昨,至少甯甯她還有個親姐姐雀久,有個大女兒幫你扶持著也會好很多啦!哎趁舀,可憐天下父母心赖捌,你說我們作父母的,還不都是希望她們女孩子家家的矮烹,能找個好婆家越庇,日子過得幸福嘛……”
“就是啊……”
到了飯點時間,老爸穿著圍裙走出廚房見老伴一臉黑線坐在房間生悶氣:“我說老婆子奉狈,你咋還不來吃飯吶卤唉?”
?清遙待在房間側耳傾聽,猜都能猜到仁期,老媽會滔滔不絕向老爸控訴這個不讓她省心的女兒桑驱,無非是什么你女兒現在不得了了,都是你慣的之類跛蛋。
“嗨熬的!我當什么事呢,那破公司不待也罷问芬!遙遙工作沒了可以先在家里幫忙嘛悦析!”老爸故意大聲說著,就是讓女兒知道此衅,老爸是跟女兒站在同一戰(zhàn)線的强戴。
清遙打開房門,笑盈盈地擁抱老爸:“老爸最好了挡鞍!嗯骑歹,我可以在家里幫忙嘛,純義務墨微!”說罷干勁十足地系上圍裙道媚,端菜盛飯去了。
25歲翘县,真是個尷尬的年齡最域。清遙幫忙將飯后的餐碟收拾妥當,來到二樓陽臺锈麸,這里承載了她太多私密的心事镀脂。將手搭在白瓷欄桿上,眺望夜空忘伞,縱然對老媽嘴巴再兇薄翅,內心的迷茫卻越積越多沙兰。
通常,二樓陽臺也是父女倆談心的地方翘魄,父親總是能輕而易舉看穿女兒的心事鼎天。
“遙遙啊,能和老爸說說嗎暑竟?”
“爸斋射,你和我媽是怎么認識的呢?”
“那時候都是吃大鍋飯但荤,你媽和我都被分配進電子廠工作绩鸣,一來二去的,從朋友到戀人纱兑,后來的故事,你也都知道啦化借!呵呵……”父親瞇起眼睛憐愛地看著女兒潜慎。
“其實,我覺得你和老媽很幸福蓖康,雖然……”
“你媽是個好女人铐炫,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脾氣是急了些蒜焊,既然這樣倒信,那我就讓她一些,”說到這兒泳梆,他嘆了口氣鳖悠,拍拍女兒的肩膀:“一定要聽從自己的內心感受,不要為父母的想法買單优妙,知道嗎乘综?”
清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父親轉身回房間套硼,末了回過頭來問:“就沒有一些以前的男同學什么的可以聯(lián)系聯(lián)系么卡辰?”
她不由笑了,擺擺手催促老爸快離開:“爸邪意,下周一我就要去新單位面試了九妈。”
(未完待續(xù))
作者的話:一直以來雾鬼,看了那么多故事萌朱,也感動于別人寫的故事。在這紛繁喧囂的世界呆贿,我想用平實的文字嚷兔,寫無限貼近生活的故事森渐。在更“無用”的寫作課學習過程中,感覺自己的創(chuàng)作思路漸漸打開冒晰,把這個目前還在更新中的故事的開頭做了稍稍修改同衣。
PS:甯甯是另一部小說《久別子君》的女主角,我深愛著自己筆下的這些女孩子壶运,因為聰明努力又美好的她們更值得被愛耐齐。希望她們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