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初秋爷绘,微涼的味道解藻,倒是掃除了一些煩悶老充。下班回家的地鐵上,繼續(xù)翻看《禪的行囊》舆逃。比爾·波特這位小有名氣的美國漢學家在書中講述了自己從北向南穿越中國拜訪各大禪寺的旅程蚂维。今天剛好看到他去洛陽拜謁白居易墓這一段,想起幾年前我也去過這兒。與伊河對岸龍門石窟的喧囂相比,香山寺和白園頗得幾許清靜餐禁。許多刻著白居易詩文的石碑靜靜佇立在這兒薇溃,碑上的文字,穿越千年,喚起了今人相似的情感。
那首著名的《問劉十九》也就這樣跳進了比爾·波特的腦海中。
綠蟻新醅酒评雌,
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直焙,
能飲一杯無景东?
哪怕沒有雪,小酌也總是老友相聚的標配奔誓。
上周日的北京斤吐,下了一整天淅淅瀝瀝的雨,氣溫的驟降讓人實實在在感到了秋意之濃厨喂。恰在這樣的日子和措,我終于第一次見到了四年前認識的 W。
四年前蜕煌,我剛好失業(yè)在家派阱,W 則還未畢業(yè)。拜互聯(lián)網所賜斜纪,我和她通過微信公眾號和豆瓣得以結識贫母。大概是聊了會兒寫作,W 說起自己曾經注冊了一個公眾號盒刚,可能因為名字取得還不錯腺劣,在沒有更新任何內容的情況下,也獲得了近百來個關注伪冰。彼時正在公眾號上瞎寫的我便慫恿她趕緊寫起來誓酒。W 的公眾號叫「每周一本好書」樟蠕,賦閑在家的我提議兩人輪流寫書評贮聂,以保證每周更新一篇靠柑。于是我們便一本正經地開始把這個公號運營起來,W 是學傳播的吓懈,在文字打磨和讀者互動上花了不少心思歼冰。慢慢地,讀者也多了起來耻警。大概寫了三四個月后隔嫡,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寫書評的事也就擱置下來甘穿。之后都是 W 在更新腮恩,她的文筆比我好,內容風格也更受歡迎温兼。日積月累秸滴,粉絲數(shù)也由一百到幾百再到幾千,對于讀書這樣的主題募判,算不錯的成績了荡含。而她一個人把這件事堅持做下來,我挺佩服的届垫。
W 畢業(yè)后去了深圳释液,而后的兩年換了好幾次工作,和我一樣也有點任性装处。偶爾在微信上聊起各自的近況误债,也像大多數(shù)年輕人一樣,吐槽一下工作符衔,感慨一下生活的難找前、對未來的迷茫和期待。有時候也會分享一些好書判族,聊聊文學躺盛、歷史、足球與寫作形帮,這些看似不那么生活的東西槽惫。我想我們在生活中多數(shù)時候還是比較喪的,只是每每聊起來辩撑,又總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點兒少年心氣界斜,我們都很喜歡帶有理想主義色彩的人和事,而這些都是我一直以來頗為珍惜的合冀。細想起來各薇,其實我們聊得并不多,也談不上熟識,倒是因其距離遙遠峭判,無所顧忌开缎,反而更覺可貴。
大概是去年的這個時候林螃,W 說自己正在籌備出國留學奕删,畢業(yè)后想在國外工作一段時間×迫希「理想還是要有的完残,能不能成再說『崧」她這么和我說谨设。一年后,她即將前往荷蘭讀書缎浇,從北京出發(fā)铝宵。這是她第一次來北京。
周日的晚飯华畏,還有幾個斜教寫作群里的朋友鹏秋。年初我弄這個群,就是想讓喜歡寫東西的幾個朋友別犯懶亡笑,堅持寫下去侣夷。W 是其中為數(shù)不多幾乎每周都寫的家伙,內容從書評仑乌、影評到科普百拓、小說,可謂豐富晰甚,而且質量都頗不錯衙传。一番自我介紹后,我不禁笑著感慨:「網友終于見面了厕九,不容易氨痛贰!」雖都是第一次見到 W扁远,大家也都像熟識的老友一樣俊鱼,聊得很開心。飯后畅买,幾個人撐著傘并闲,在雨中走過二環(huán)的天橋,踱過積水的胡同谷羞,到我住的小院喝酒帝火、閑聊。這樣的時刻,只消一點兒酒就夠了犀填,足以讓人沉醉在這微涼的雨夜中萌京。
兩天后,W 就將獨自去往陌生的國度宏浩。臨別時我問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情?」她想了會兒:「有點期待靠瞎,但更多還是忐忑吧比庄。」走向變化與不確定的同時乏盐,也意味著擁有了新的機會佳窑。無論如何,我很羨慕她父能。
一年前的夏天神凑,辭了職的 W 在成都晃蕩,思考著人生下一步的方向何吝,我也在看似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中焦慮于未來溉委。知道我喜歡杜甫,她在杜甫草堂給我寄了一張明信片爱榕,抄了一首老杜的絕句:
堂西長筍別開門瓣喊,
塹北行椒卻背村。
梅熟許同朱老吃黔酥,
松高擬對阮生論藻三。
于是想象著等我們理想都實現(xiàn)的時候,再次見面跪者,也不多說什么棵帽,大約只是彼此會心一笑:「能飲一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