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近小區(qū)的街道拐角處,常年聚集著一些換紗窗的人娄蔼,他們大多四五十歲,有男有女底哗,坐在自帶的小凳子上岁诉,每人旁邊停放著一輛電瓶車,這車子馱著他們在這兒的各個小區(qū)和他們的出租房之間來回奔波跋选,車子的后座兩側(cè)固定著四五卷豎起來的卷成桶狀的紗網(wǎng)涕癣,車子的前臉筐子上固定著手寫的主要業(yè)務的招牌,招牌上白底紅字歪歪扭扭前标,但并不影響它功能的正常發(fā)揮坠韩。
平常他們自己待在一起,相互之間操著南方口音候生,說著他們自己的方言,嘰里咕嚕的绽昼,像說外語一樣唯鸭,語速極快,聽得我們這些當?shù)厝祟^皮發(fā)麻硅确,好像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國外目溉,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或許他們有什么秘密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吧菱农。
遇到有前來詢問的顧客缭付,他們自己之間的談話立即中斷,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循未,一堆人立馬湊了過來陷猫,南方的方言和純正的普通話完成了無縫地對接,這似乎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們特有的適應能力,突然我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有著當外交官的潛能绣檬,雖然他們穿得不那么西裝筆挺足陨,皮鞋錚亮 ,舉止也沒有那么儀態(tài)大方彬彬有禮娇未。
他們主動給顧客介紹起他們的業(yè)務墨缘,指著車子上的牌子說,除了換紗窗零抬,還能修煤氣灶 镊讼,清洗抽煙機,修理推拉門窗等平夜,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它的材料如何的好蝶棋,價格怎樣的低。談起服務價格褥芒,他們個個頭腦清晰嚼松,賬算清楚,應對客人搞價锰扶,他們駕輕就熟献酗,應付自如,一般都可以輕松地拿下坷牛。一旦生意談妥罕偎,他們便迅速騎上他的車子,跟著業(yè)主到他們家里去干活京闰,生怕到手的鴨子又飛了颜及。
干這類活計,他們一般都是在居民樓下的院子里進行蹂楣,無論是換紗窗還是清洗抽油煙機俏站,不可能把顧客的家里搞得臟兮兮的,在外邊既寬敞又易于操作痊土,他們的工具齊全肄扎,動作熟練,這些一提起就讓我們頭疼工作赁酝,他們一般的一個多鐘頭就可以輕松搞定犯祠,看來專業(yè)的事情還是專業(yè)的人來干最好。
平常沒有生意的時候酌呆,他們有的坐在小板凳上劃拉著手機衡载,看著小視頻,有的幾個人圍在一起打著撲克牌隙袁,要么玩拱豬痰娱,要么玩雙扣弃榨,一會哈哈大笑,一會吵得面紅耳赤猜揪,引得路人側(cè)目而視惭墓。
玩拱豬時,那個占優(yōu)勢者氣勢如虹而姐,玩到激動的時刻腊凶,獲得了連續(xù)的出牌機會,手和胳膊都使足了力氣拴念,把牌高高地舉到頭頂钧萍,又狠狠地摔下,落在墊牌的紙上啪啪作響政鼠,不給對方任何反攻的機會风瘦,嘴里好像還很民主地問著“要不要?”公般,真有那種宜將剩勇追窮寇万搔,不可沽名學霸王的霸氣。而牌運不濟的人一邊看著池子里牌官帘,一邊看著自己手里的廢牌束手無策搖頭嘆息瞬雹。
這個時候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刻,全身心的投入刽虹,使他們忘記了冬日的嚴寒夏季的酷熱酗捌,春季的困頓和秋季的干燥,也把對親人的思念和美麗的鄉(xiāng)愁暫時放到了一邊涌哲,他們四海為家胖缤,敢闖敢拼,值得一直信奉“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的我們當?shù)厝藢W習阀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