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東門外小河邊闯捎,帶著妹妹去給姥姥挖野菜贴捡,姥姥年初去鄉(xiāng)下她弟弟的鄰居家抓了兩只小灰兔子,養(yǎng)了兩只大兔子用吃剩下的菜葉子養(yǎng)大了审轮,還在不久前生了一窩小兔子,十多只小兔子生下來沒幾天就能吃草吃菜葉子了,可家里的剩菜葉子就不夠了断国。
那是一種肥嘟嘟的贤姆,一只耳朵耷拉著榆苞,一只耳朵立立著的胖兔子稳衬,長的快吃得多,不論大小坐漏。
所以薄疚,姥姥就將給兔子挖草的任務(wù)交給了我和妹妹。
小孩子從來都沒有長性赊琳,讓我們跟著姥姥去城外田地里認(rèn)識認(rèn)識草街夭,知道哪種是人能吃的,那種是豬吃躏筏,那種是兔子吃的板丽,跟著隨便挖一挖,再玩兒一會兒趁尼,這樣的玩兒多久我都不會不耐煩埃碱,可要是將挖草當(dāng)成了工作,那就真的不耐煩了酥泞,干不了一小會兒就不愿意了砚殿!
本來還想著帶其他人,可一聽去干活兒芝囤,胡同里的小伙伴就都不愿意了似炎!
好不容易挖完了一籃子草,拉著沒精打采的妹妹沿著農(nóng)家田埂往回走悯姊。
忽然之間發(fā)現(xiàn)旁邊不高的高粱稈兒上似乎有點兒不一樣羡藐,伸手就去抓。
然而悯许,那根高粱桿呼地一抖仆嗦,不知道是我自己弄的還是有什么東西竄了出去,總之我見到的不同沒有了岸晦。
似乎有似乎沒有欧啤,我覺得看到了一條長長的東西,轉(zhuǎn)眼不見启上。
“毒蛇邢隧!快跑!”
我大聲呼喊冈在,妹妹扭頭就跑倒慧,可我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一動不能動。
內(nèi)心的焦急仿佛讓整個人都著了火!可就是動不了纫谅。
時間好像過了一年那么漫長炫贤,等我終于能邁開腿的時候,那一口氣才算是出來了付秕,其實剛剛的害怕焦慮以及邁不動步的時候并不長兰珍!
轉(zhuǎn)身開跑了以后,一切從慢鏡頭變成了正常询吴,兩條腿飛快掠河,很快就追上了妹妹。
她邊喘邊問:“什么蛇懊图啤唠摹?在哪里呢?”
我努力回頭奉瘤,什么也沒看見勾拉,田埂上除了我們倆個再沒有其他任何人和動物,連癩蛤蟆都沒有盗温。
我又堅持跑了一會兒藕赞,妹妹實在跑不動了,兩人才停下肌访。
仔細(xì)回想又回想找默,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時什么也都沒看見。
就在我好不容易想要放下心來的時候吼驶,忽然開始覺得那只伸出去抓了一把東西的右手食指疼了起來惩激,而且還有越來越疼的趨勢。
于是就問妹妹蟹演,她就更加不知道了风钻!
我再一次形容剛剛的疑似“有東西事件”,然后還很是懷疑那是一種跑得快的毒蛇酒请,并且咬了我的手指一口骡技。
妹妹聽了也開始懷疑并且越來越相信那就是真的。
而我越來越疼痛的感覺越來越盛羞反!
最后布朦,兩個小孩子開始痛苦又絕望,很怕傳說中的被毒蛇咬傷昼窗,然后被毒死的事情發(fā)生在我身上是趴。
兩個都被嚇得走不動路了!仔仔細(xì)細(xì)研究那只疑似被毒蛇咬傷的食指澄惊,并且還信誓旦旦地說看到這顆食指顏色跟之前不一樣了唆途,似乎好像也許黑了點兒富雅?紫了點兒!肛搬?
非常聰明地認(rèn)證了的兩姐妹更加傻眼害怕没佑。
最后,我咬咬牙將頭上媽媽給綁小辮子的猴皮筋兒給解下來温赔,從食指指根處緊緊纏住說:“我把它纏緊了蛤奢,讓血液過不來也回不去,那樣毒蛇的毒液就到不了身上了让腹,那么就毒不死了远剩,然后趕緊回家找媽媽給治療就好了!”
自以為聰明無比的姐妹兩個相互扶持著回了家骇窍,好不容易找到媽媽的時候,我那只可憐的食指都被勒得腫脹起來锥余,顏色也真的變成了紫黑色腹纳,倒是真符合了我們倆的猜測。
我把手指伸給媽媽時焦慮又難過驱犹,很希望媽媽趕緊救命嘲恍。
小心肝兒里想著的是酒精棉簽消毒水還有解毒藥之類的種種。
然而雄驹,媽媽只隨便看了一眼就將我纏得死死的猴皮筋兒給解開了佃牛,然后捻起兩根手指輕輕揉搓我不過血的食指,揉了好一會兒医舆,才放開:“好了俘侠!沒事兒了!”
我再一次傻眼:“這就好了嗎蔬将?也沒給我解毒耙佟?”
“沒事兒了霞怀,有毒也不怕惫东,離心大老遠(yuǎn)呢!”
我伸長手臂毙石,然后比量食指和心臟的距離廉沮,盡管不確切心臟的位置,但比量個大概齊還是可以的徐矩!
于是滞时,我點頭:“是很遠(yuǎn)!”
此時此刻原來食指的疼痛也沒有了丧蘸,我開始嚴(yán)重懷疑自己根本沒被毒蛇咬漂洋!
一直等啊等啊等遥皂,都等到吃過了晚飯,我發(fā)現(xiàn)那根食指恢復(fù)到了原來的模樣刽漂,根本沒有一絲一毫被毒到了的樣子演训。
終于我明白了,自己鬧了個大烏龍贝咙,將一個莫須有的事件演繹了出來样悟!還覺得自己好聰明!卻差點兒毀掉好好一根食指庭猩!
唉窟她!教訓(xùn)太慘烈!
可你總不能指責(zé)一個見識少膽子小的女孩子的自保行為吧蔼水?
畢竟震糖,自保是一種天性!無可指責(zé)趴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