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替代品
他行贪,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剛上高中模闲,情竇初開建瘫,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一位高冷帥氣的男生。
我叫他“五碳糖”尸折。
那是一場人盡皆知的暗戀啰脚。
然而,這場偉大的暗戀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实夹。
在五碳糖同學(xué)厭惡的目光中橄浓,我拾起廉價的自尊,裝起滿腔的熱情亮航,拿著我僅剩的高傲荸实,終于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
我把關(guān)于他的那本日記鎖進了柜子缴淋,然后開了瓶啤酒准给,大叫著“男人不值得泄朴,
老娘獨自美麗!”猛灌了幾口露氮,辣得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叼旋。
酒量不佳,沒過多長時間就抱著半瓶酒在陽臺上睡著了沦辙。
本以為大醉后可以忘記他夫植,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起起落落地疼。
半夜時不時開著網(wǎng)易云翻看他的朋友圈emo到天亮油讯,然后在接下來的各種考試中稀里嘩啦详民。
直到后來遇見了他。
毫無預(yù)兆陌兑,他掉進了我的十六歲沈跨。
在超市遇見的一眼方面,他的樣貌釘在我的記憶里申钩,足以驚艷到我。
不剖笙,說是驚艷软驰,不如說讓我感到震驚涧窒。
并不是因為他有多好看,是因為他的眼睛像極了五碳糖锭亏。
他叫璟纠吴,是玉的光彩的意思。今年高三慧瘤,已經(jīng)畢業(yè)了戴已。他本人和他的名字很相符——各個方面好得一塌糊涂。
不得不承認锅减,他糖儡,是一個完美的替代品。
我妄想在他高考放假的三個月拿下他——得不到五碳糖怔匣,得到他也不錯握联。
聽說璟喜歡可愛的女孩子,我加他之前劫狠,刪掉了QQ空間里所有的搞笑女文
案拴疤,發(fā)了很多積極向上的說說,給自己立了個文藝女青年的人設(shè)独泞。
直到有一天呐矾,我發(fā)了條說說:天吶,我做了一道今年的高考證明題懦砂,居然花了一個小時蜒犯!
沒過多長時間组橄,璟給我發(fā)來了消息:是立體幾何嗎?
從那天起罚随,我偶爾會去找他聊天玉工,“裝模作樣”地問他幾道題。
他很有禮貌淘菩,從沒表現(xiàn)出一絲反感遵班。
我開始給他分享自己喜歡聽的歌,分享我在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潮改。
他有的時候會回狭郑,有的時候不會。
雖說他不是五碳糖汇在,但是我還是很期待他的回復(fù)翰萨。
偽裝的人設(shè)早晚會崩塌,就像修煉成人的狐貍總是要露出狐貍尾巴糕殉。身為小作精的我亩鬼,不可能一直保持樂觀開朗的形象
那天我隨便翻了翻之前網(wǎng)盤的備份的照片,在一堆照片中阿蝶,五碳糖的照片一下子跳進我的眼睛里雳锋,猛烈地撞擊著我的神經(jīng),他笑得是那么開心赡磅,是我遇見他之后沒見到過的魄缚。
情緒突然崩潰,抱著被焚廊,號啕大哭。
用心喜歡過的人习劫,怎么可能輕易地因為一個替代品而忘記呢咆瘟?
在最美好的這幾年,遇見了一個美好的少年诽里,花了大把的時間袒餐,怎么可能忘記呢?
我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谤狡,在QQ里發(fā)了無數(shù)條emo文案灸眼,然后刪光了五碳糖所有的照片。抱著“除了五碳糖墓懂,是誰都無所謂”的態(tài)度焰宣,頭腦一熱,和璟表了白捕仔。
他顯得不知所措匕积,不知道要回我什么好盈罐。
在聽完我的一堆胡言亂語之后,他用“晚安”草草結(jié)束了我們的聊天闪唆。
第二天盅粪,終于清醒了,我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蠢事悄蕾。
我急忙給璟寫了幾千字的道歉信票顾,和他講述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并自爆其實我只是一個淚點超低帆调,負能量爆棚的小哭包奠骄,向他道歉我對他的喜歡只是因為五碳糖。
他看完了贷帮,只是傻傻地說了一句戚揭,“我覺得寫得挺好的,字挺好看的撵枢∶裆梗”
見我不吭聲,他又補了一句:“或許以后你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锄禽,我挺愛看你寫的東西的潜必。”
從那天起沃但,他成了我情緒的垃圾桶磁滚,聽我所有的碎碎念。
我開始和他講我和五碳糖的故事宵晚,分享幾個從知乎上扒來的傷感文案垂攘,或是錄一段歐美大片里的感人片段。
一定要提一下的是淤刃,璟真的是用金剛石做的直男晒他,雖然每次都會耐心看,但最后也只是回我一個“好感動”或是“已閱”逸贾。
心情逐漸變好陨仅,五碳糖也漸漸退出我的世界,我開始每天在日記本上記錄一大堆有趣的事情并配上我精心畫得可愛圖案铝侵。然后在回到家后灼伤,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發(fā)過去。我知道他會認真看的咪鲜,但依舊只是“已閱”狐赡。
我以為,我已經(jīng)忘記了五碳糖嗜诀,我以為我的生活中不會再出現(xiàn)他的身影猾警。
直到那天孔祸,我在學(xué)校的那棵樹下——我放學(xué)總等他的那棵樹——又看見了他。
他穿著淺藍色的夏季校服发皿,手里攥著黑色匡威書包的一根帶子崔慧,隨意地插著兜,臉上掛著久違的微笑……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穴墅,這幾個月的逃避完全是無效的惶室。有的時候,只有再見一面曾經(jīng)你愛到滿眼都是那個男孩子玄货,你才知道自己有沒有真的放下他皇钞。
這一面,給了我答案松捉。是的夹界,沒有,我沒有放下他隘世。
是的可柿,縱使璟再怎么好,也比不上五碳糖的丙者。我也知道了复斥,這一個多月和璟的相處,也只是把他當(dāng)成脫離“苦盒得剑”的工具罷了目锭。我甚至不敢確定,如果有一天璟不再像五碳糖纷捞,我是否還會喜歡他痢虹。
后來,我還是會和他聊天的主儡,只是不再去刻意地打擾世分。
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缀辩。
璟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北京某大學(xué)踪央。
快開學(xué)的時候臀玄,我見了他一面。在街角的咖啡廳里畅蹂,面對面坐著健无,沒有人說話,聽得見空調(diào)發(fā)出悲傷的轟鳴液斜。
“嘿累贤〉拢”我試圖打破寂靜,“我會去找你的臼膏,兩年后的夏天硼被,在北京∩酰”
“好嚷硫。不過你會超過我的,我相信你始鱼。到時候我請你吃飯啊仔掸。”
“好医清,一言為定起暮。”
“一言為定会烙「号常”
璟同學(xué)走了,在落葉離開大樹的季節(jié)里持搜,他踩著被風(fēng)染紅的楓葉去了北京密似。
“沒和他在一起遺憾嗎?”
“不遺憾啊葫盼,就這樣當(dāng)朋友挺好的残腌。”
是的贫导,當(dāng)朋友挺好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抛猫。我清楚的知道對他的喜歡不過是建立在他的長相上。不是說沒有對他動心過孩灯,只是摻雜了其他心思的喜歡闺金,總歸是不長久的。
我們還是會聊天的峰档,只是我開始變得忙碌败匹,為高考做最后的沖刺。
我偶爾會想起五碳糖讥巡,想到他那張令我癡迷癡迷到現(xiàn)在的臉掀亩。但我也終于釋懷了,就像那天欢顷,五碳糖兄弟甩給我的那張紙條上的句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槽棍,一切都會變好的。你來過,就好炼七±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