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頭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摩骨,在別人的眼里,他一直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朗若。但今年秋天恼五,他卻不知道是著了什么魔障,竟開始嫌棄起自己的老婆來哭懈,他覺得她不但胖灾馒,而且不漂亮,又不會打扮遣总,簡直毫無可取之處睬罗。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有時候他想花錢去餐館鋪張一下旭斥,一家人一起去吃一頓豐富的大餐容达,但妻子總是以節(jié)約為借口嚴(yán)詞拒絕他。這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生活仿佛進入枯死的寒冬垂券,沒有了任何激情花盐,自己如同被關(guān)在一所囚牢里面,每天重復(fù)著同樣的生活菇爪,未來的幾十年是什么樣子卒暂,他都能一清二楚。生活的平淡如同一杯白開水娄帖,一點色彩也無。
有時候他想和妻子獨處昙楚,說說夫妻之間的情話近速,妻子卻一門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甚至連過夫妻生活,好像也是如同列行公事一般削葱,妻子慌慌忙忙的奖亚,生怕吵醒一旁的孩子。他越來越覺得這種生活沒有滋味析砸,心思開始萌動了起來昔字。
那時,政府掃黃打非力度還不大首繁,他偶爾和同事聊天作郭,聽說縣城里有一家洗浴中心,里面可以找小姐弦疮。聽著同事們聊著各自的風(fēng)流韻事夹攒,他不由得羨慕起來,回想自己這一生胁塞,好像連一件可以拿來吹噓的事情都沒有咏尝,同事們?nèi)ミ^的各種獵艷場所,他完全不知道啸罢,更沒有經(jīng)歷過编检。窩頭一邊裝作無動于衷,表現(xiàn)得對這些話題興趣缺缺的樣子扰才,一邊默默地在心底記下了他們所說的洗浴中心的名字允懂。
一天,他借口出差训桶,告訴妻子他當(dāng)天晚上不回家累驮。妻子顯然沒有想過他會有其他壞心思,只是如同往常一樣舵揭,聽完他的解釋后谤专,簡單地嗯了一句,就掛了電話午绳。妻子這種干脆利落的掛電話的方式置侍,讓他覺得妻子是在有意忽略他,心里不由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報復(fù)心拦焚。
掛斷電話后蜡坊,他直接駕車去了那家洗浴中心,由于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赎败,他很不習(xí)慣秕衙。他像準(zhǔn)備入戶行竊的小偷一樣,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拉了起來僵刮,把頭全部裹住据忘,一只手拖著下巴鹦牛,讓人看不出他真實的面目。
當(dāng)時勇吊,時間尚早曼追,洗浴中心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客人,他穿過一處門簾汉规,看到正對著門簾的地方礼殊,站著一個30來歲的女人,身材姣好针史,臉上化了濃妝晶伦,看不出實際年齡,但顯然要比實際年齡小得多悟民。由于房間里裝有空調(diào)坝辫,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和一條超短裙,余下一雙光滑且修長的美腿射亏,成了這個接待房里最特別的風(fēng)景近忙。窩頭想,應(yīng)該是來對地方了智润。
見到有客人進來及舍,美腿女人踩著高跟鞋卡塔卡塔地迎了上來。問到:“先生窟绷,您好锯玛,您是來洗浴的嗎?”
窩頭從沒有類似的經(jīng)歷兼蜈,加上他原本就面薄攘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美腿女人又說:“您看需不需按摩呢为狸?我們這兒有中式按摩歼郭,有泰式的按摩,您看您選哪一種辐棒?”病曾。
窩頭腦袋一片空白,帽子下掩著的臉龐一下子羞紅起來漾根,整個脖頸都火辣辣的泰涂。像是被什么詭異的東西掐住了脖子似的,他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到:"我…我就洗個澡"辐怕。然后拿起美腿女人遞過來的手環(huán)逼蒙,也不待人給他介紹,就趕緊沖進浴室去了寄疏。
剛進到浴室其做,他四處查看顶考,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以前所見過的常規(guī)的浴室泡池。前面是一個長長的大廳妖泄,里面橫著一排排的單人床位,大廳的盡頭是樓梯艘策,樓梯往下是洗澡的地方蹈胡,樓梯往上一層是單獨設(shè)立的房間。他想起來朋蔫,上一次他偷聽同事們聊天時罚渐,依稀記得他們是在房間里找的小姐,他呆呆地盯著樓梯口驯妄,想象二樓是個如何讓人流連的人間天堂荷并。
正發(fā)呆之際,一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拿了一套洗浴用的衣服青扔,引導(dǎo)他到樓下浴室入口處換好衣服源织,然后叮囑他洗完澡如何如何,就退出去了微猖。
窩頭的目的并不是洗澡谈息,此時,他對找小姐充滿了好奇凛剥,恨不能馬上就能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相擁在一起侠仇,一展自己的英姿。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犁珠,只得裝模作樣地去浴室里面寫了個澡逻炊,由于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如何去向服務(wù)人員表達自己的訴求犁享。他絞盡腦汁地思考著余素,連搓背的大爺進來問他是否擦背時,他也沒怎么注意饼疙,隨口答應(yīng)了一句溺森,導(dǎo)致大爺把他的整個身體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個遍。
洗完澡出來窑眯,窩頭找了一張空床位躺下屏积,沒有著急離開,他想磅甩,既然不好開口詢問炊林,干脆等上一會兒。待會兒人多卷要,肯定有找小姐的人渣聚,到那時独榴,只需要按照別人的方式按部就班就成,自己這樣盲目地開口詢問奕枝,實在是太丟臉了棺榔,如何能開得了口呢。
窩頭躺了一個多小時隘道,身體因長時間的等待變得燥熱起來症歇,心緒煩亂不堪,他有點迫不及待了谭梗。好幾次想要起身去詢問忘晤,又覺得開不了口,只得放棄作罷激捏。浴室里人多了起來设塔,大廳里的空床位已經(jīng)差不多滿了,他還是沒有見到有人往二樓去远舅,也沒有看見他想象中的穿著暴露的年輕女人們闰蛔。
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蛛絲馬跡表谊,他不由得懷疑起來钞护,心想,同事們說的可能不是這家浴室爆办,也許是自己聽錯了难咕,也許是還有一個同名的浴室也說不定【嗔荆總之余佃,這家浴室在他看來,是再正規(guī)不過的洗浴中心跨算。
想到這里爆土,他只得強迫自己沉沉睡去,那天晚上诸蚕,他做了很多夢步势,夢見自己去找小姐時,被妻子發(fā)現(xiàn)背犯,然而坏瘩,她沒有大吵大鬧,她就那樣轉(zhuǎn)身回了家漠魏,但他看到了她的眼睛倔矾,那里面布滿了失望,他瞬間覺得,自己仿佛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哪自,他想確認(rèn)是什么丰包,卻突然間醒了過來。
后來壤巷,窩頭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邑彪,恍惚間,他看到自己正掉進一個漆黑的胧华,看不見底的深淵锌蓄,深淵邊上站了好多人,他們對他指指點點撑柔,但卻沒有人伸出手拉他一下,他和他們近在咫尺您访,但他們卻完全選擇了袖手旁觀铅忿。在他陷入絕望之際,只見妻子飛奔而來灵汪,手里拿著一大圈繩子檀训,她來到深淵邊緣,飛速地放下繩頭享言。窩頭拼命地伸出手去峻凫,想要抓住它,但他掉落得太快览露,任他使盡力氣荧琼,也無能為力。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要死了差牛,不斷地往下沉去命锄,不斷地往下沉去。在他的身后偏化,那根繩子脐恩,不斷地追著他而來,一點放棄他的意思都沒有侦讨。猛然間驶冒,一道閃光劃過他的眼簾,他一下子醒了過來韵卤,忽地坐直身體骗污。
此時,他不再想找小姐這事了怜俐,他趕緊起身穿上衣服身堡、鞋子,急匆匆地往家里趕去拍鲤。來到樓下的時候贴谎,時間還有些早汞扎,他怕妻子起疑,特意找了一家早餐店擅这,坐了一個多小時澈魄,這才買了些包子和油條,提著他們慢慢悠悠地朝著家里趕去仲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