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碗始衅,還是一個瓷碗冷蚂。你們聽說過碰瓷嗎缭保?對汛闸,說的就是我。我告訴你艺骂,除了碰瓷诸老,我還會別的。我會盛湯钳恕、盛菜别伏、盛飯,還有銅錢呢忧额?你們不會不知道厘肮,以前乞丐是用碗討錢的吧?
有的時候睦番,我覺得作為一只陶瓷碗真的很煩类茂,別問什么,我不想說托嚣。
你看人家琉璃巩检,那么清澈見底,而瓷碗?yún)s看不清晰示启。因為碗生來就要承載太多東西兢哭,沒辦法,誰叫我只是一只陶瓷碗夫嗓。這是分明是作為碗的悲哀迟螺,有人卻說那是幸福冲秽。有時候我真想給它們說,要不你來試一試一天臟三次矩父,再被洗澡三次的感受劳跃?我那么愛干凈,生來卻是骯臟的命運浙垫。周而復始刨仑,直到哪天我的皮膚不再光亮了,或者不在能盛東西了夹姥,他們就丟棄了我杉武。
花瓶對我說,你知足了吧辙售!每天被主人捧在手心轻抱,跟你見三次面。我們之中旦部,有的從買回來的一天起祈搜,主人就在也沒有理會過。主人那么愛你士八,你別驕傲自滿容燕,不識好歹了。
它們那里知道我的傷痛婚度,每天被拿上拿下的蘸秘。一不小心,我的小命可能就沒有了蝗茁。那里能像它們那樣醋虏,可以最大限度的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
壁畫也不樂意了哮翘,它說你看我這蓬頭垢面的颈嚼。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主人才好想起要來看看我,有時還要靠主人的朋友提醒饭寺,他才會關注我阻课。
都說,只有我——碗的命最好佩研。
它們都羨慕我柑肴,都期待做一回我。而我旬薯,只想做一次它們晰骑。
說一個我很傷心的事情,前兩天我的大碗媽媽走了,我傷心欲絕硕舆。想起以前每次主人寵幸大碗媽媽的時候秽荞,它都會帶上我們一家人。有盤子哥哥抚官,碟子哥哥扬跋,還有湯瓢姐姐。每次凌节,都是我們一家人一起出席工作钦听,我們形影不離,相互照顧倍奢。特別是碟子哥哥朴上,每次都把我捧在他懷里,特別是洗澡的時候卒煞。它知道我愛干凈痪宰,每次都讓我先洗。直到那天大碗媽媽走了畔裕,碟子哥哥就很少跟我一起陪主人了衣撬。
它們不知道,一家人里邊沒有了大碗媽媽在扮饶,大家都不會齊心協(xié)力了具练。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我很想大碗媽媽贴届,也很想碟子哥哥靠粪。我想一直陪在它們身邊『硫荆可是在大碗媽媽走后淳衙,主人就單獨使用我了扛芽,這讓碟子哥哥它們很生氣也很傷心。其實柴墩,我一開始很高興主人一直用我君仆,我以為我會像大碗媽媽那樣能干翩概。但是,我不是大碗媽媽返咱,能夠帶領大家一起受到主人的恩惠钥庇。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咖摹∑酪蹋可仔細想想,我不是大碗媽媽萤晴,沒有那種能力也挺正常吐句,后來我便再也不多想這個問題了胁后。
但我還是很擔心,我怕哪一天嗦枢,我像碟子哥哥一樣被珍藏在櫥柜里攀芯。終日不見陽光,最后都生出了霉菌斑文虏。我還怕侣诺,那天我像大碗媽媽一樣,被小主人一碰氧秘,就碎了一地紧武。
以前,大碗媽媽在的時候主人可喜歡它了敏储。都是因為它長得特別漂亮阻星,主人才帶我們一家人回來的。我一直都很佩服大碗媽媽已添,不但自己漂亮討得主人喜歡妥箕,還不忘記讓我們也受到愛屋及烏的恩惠。因為有它更舞,我們才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畦幢,每每想起有它在的時候,我們就會很安心缆蝉。
可那天宇葱,它碎了的時候,我也在場刊头。那么喜愛它的主人黍瞧,居然都沒有一點惋惜,也沒有為它掉下一滴眼淚原杂。他還對小主人說印颤,碎碎平安,這惹得我們一家人都好傷心難過的穿肄。當初年局,主人那么喜歡它,等到它碎了沒有用的時候咸产,主人就不理會它了矢否。拿起掃帚,就把它掃地出門了脑溢。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僵朗,但我好想它,我們一家都想它。
因為大碗媽媽的遭遇衣迷,使得我很害怕畏鼓,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我特別害怕哪天我也碎了壶谒,被主人掃地出門云矫。也怕哪天自己沒用了,被主人放在柜子里汗菜,不聞不問让禀。
它們都不知道,我每天過著的是怎樣的生活陨界。它們只知道羨慕我被寵溺的生活巡揍。
有時候,真的好想做回櫥窗里邊擺放的那個我菌瘪。我沒有被人喜歡過腮敌,也沒有喜歡過別人。就靜靜地擺放在哪里俏扩,讓每個人只來欣賞我就行了糜工。
它們什么都不懂,就羨慕我录淡。只是因為它們不是我捌木,不了解一個全面的我。我敢肯定那些羨慕我的人中嫉戚,一定有人會不知道我的出生刨裆。
我以前是塵埃,后來積聚多了彬檀,我成了沙粒帆啃。再后來沙粒也多了,混雜一點水凤覆,我又成了泥土链瓦,玩泥巴的師傅用了好多以前的我,把我做了無數(shù)個模型盯桦,才有了后來的土胚子的我,然后我又被造型渤刃、裝飾拥峦、設計,最后烘烤打磨卖子,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我略号。
或許不了解我的它們,還會以為我來世間很容易。雖然我知道玄柠,每個人都不容易突梦。但它們一定不知曉我歷經的曲折。只有我自己知道羽利,我所度過的那些不易宫患。而它們看到的只有我現(xiàn)在所享受的待遇。
它們羨慕的是它們看到的我这弧,要是它們完全了解這樣的我娃闲?它們還會羨慕我嗎?我羨慕的也是不了解的它們匾浪,要是哪天我了解它們是怎么樣的它們皇帮,我不確定,我還會不會羨慕蛋辈。
跟它們聊著属拾,我又被拿起了。我要去行使我作為碗的使命了冷溶,這是我的宿命渐白。每件東西,都有自己天然的使命挂洛,那是你們的宿命礼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