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文學/問我歸何處
作為一名小學語文老師宿崭,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小學生習作將往何方,她的歸宿在哪里?
記得才写,一次期末考試后葡兑,我批閱六年級的作文。作文要求是“寫一處景物”并表達真情赞草。但是令我震驚的是讹堤,每本卷子中都有幾篇文章寫的是“桂林山水甲天下”,而且內(nèi)容都是和《桂林山水》同出一轍厨疙。
按考試要求洲守,這些文章符合寫作要求,并且文句很美,條理清晰梗醇,景物特點鮮明知允,有感染力。但這文章真的不是他自己的文章叙谨。給高分嗎温鸽?是縱容孩子做天下文章抄手嗎?不給高分手负,就文章而言涤垫,我們該怎樣和孩子解釋?
可想而知竟终,學生在復習作文的時候蝠猬,一定是背誦了《桂林山水》來應付考試的。
我非常悲哀地想衡楞,我不是在批卷吱雏,而是在給一位文學名家的名篇賦分。學生本是通過名家的文章來學習寫作瘾境,而他們卻用名家的文章來應考歧杏,文章的亂倫,絕對是語文老師教學生命中的最大悲哀迷守。
多年來犬绒,歲月流沙,時光風過兑凿。每每拿起孩子們的習作凯力,我都不敢忘卻那令人尷尬的一幕。我清楚地記得礼华,那年考試的前一天祈惶,我們這里真的降了一場很大的雪,因為雪美扮匠,我當時還寫了一首詩:
晨雪
白絮含香悄來臨捧请,飄過長街雪一痕疹蛉。
幾樹柔枝更玉體育韩,兩行淺印出家門。
風助柳絲梢撫琴版仔,日暖寒煙望五津。
短草幽處流瀚海然想,野徑扶堤掩花深。
孩子們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寫出一篇雪景的文章蛙卤,可是事情的結(jié)果卻偏偏是這樣的令人疚痛。學生背文應考已是通病行嗤,不會選材已是頑癥。好多年前占婉,曾經(jīng)有位家長跟我談過酌予,他的孩子一個作文材料從小學一直用到高中松靡,只要是寫人的文章,他就寫自己生病時媽媽如何照顧他屠列。一份材料用了十幾年乃坤,自己居然不厭倦狱杰,用得得心應手九杂。這又是一次惶恐甥捺。追根溯源唱逢,習作中的頑疾都是平時孩子寫作時的亂序造成的,學生在寫作之前织堂,不去觀察,沒有積累易阳,不去尋找生活的生動細節(jié)附较,而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拒课,拿著筆在稿紙上漫無目的地游走捕发,學生編造說假話法挨、說空話荐糜,學生沒有足夠的理由和時間到生活中去賞析與感悟暴氏。
魯迅說過:“藝術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绣张≌铀海”生活才是藝術的本源,沒有生活依據(jù)的文章芜飘,再美也是“海市蜃樓”务豺,經(jīng)不起陽光的洗禮。面有生活的文章嗦明,才能根植于本土冲呢,枝繁葉茂。習作必須回歸生活。
當代“新語文教育”的代表人物韓軍敬拓,在他的《新語文教育的六大理念與教學法》中指出:“我是為語文教育尋根求本,呼喚中國語文教育返本歸根裙戏〕送梗”強調(diào):化意為字,回歸語文教育“生活”之本累榜。
細想营勤,一切文學作品,都是在生活中應運而生壹罚,先有生活葛作,后有文學作品;一切戲劇作品猖凛,也是先有生活赂蠢,后有藝術。畫家通過寫生辨泳,才能還山河的本身秀美虱岂。演員要體驗生活,才能把人物塑造得鮮明形象菠红。莫言的《蛙》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第岖,我覺得是他的作品中再現(xiàn)了中國那個特殊年代的生活,讓人們感受到在那樣的年代试溯,曾經(jīng)有那樣的一群人蔑滓,過著那樣的難以想象的生活。是生活的本真填補了中國文學史上的一段空白遇绞。
真的键袱,表達本是人之天性,寫作是表達的延伸试读,因而寫作本非痛苦杠纵,而是一種傾吐的快樂,是人的普通生活狀態(tài)钩骇。
在寫作中多鼓勵比藻、多表揚,少挑刺倘屹、少“規(guī)矩”银亲,任一名普通小學生寫出生活的本來面目,這就是最好的習作指導纽匙。其實“樸實無華”才是更“有華”务蝠。
習作,回歸生活之本烛缔,語文教育才會不“失真”馏段、不“丟本”轩拨,我們的孩子才不會在文章中尋找文章,而是用生活來創(chuàng)造更具特色的文章院喜。
小學生的習作亡蓉,將去往生活,她的生命常青的歸宿是生活的本真喷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