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賈樟柯的《小武》(導(dǎo)演賈樟柯座享,1998年出品)開始,就一直沒有為他貢獻(xiàn)過票房似忧,終于有機(jī)會了渣叛,當(dāng)然毫不猶豫要去支持一下。不想被情侶秀恩愛虐待盯捌,所以選擇了午間場淳衙,團(tuán)購、換票、進(jìn)廳一氣呵成箫攀。
進(jìn)了電影院肠牲,一百人的大廳里只有我一個人。別說我不相信靴跛,就連后臺放映的兄弟也不相信缀雳,他兩次跑出來看看影廳里到底坐的是不是人。再三確認(rèn)我不是條狗后才溜回去放電影梢睛。電影看到10多分鐘后俏险,我終于還是被虐了——進(jìn)來一對情侶,好在電影吸引人沒空看他們卿卿我我扬绪。
閑話說得太多竖独,還是說觀后感吧。
《山河故人》(導(dǎo)演賈樟柯挤牛,2015年出品)引發(fā)我共鳴的是關(guān)于漂泊和回歸的主題莹痢。作為一名已經(jīng)遠(yuǎn)離小山村的孩子,這個主題已經(jīng)思考了很多次墓赴,所以在和這部電影相遇的一瞬間竞膳,它“砰”的噴發(fā)了。
沒有人能夠回得去
影片一開始是個三角戀诫硕,晉生和梁子共同愛著沈濤坦辟,競爭之下,落敗的梁子出走他鄉(xiāng)章办。成為了第一個離開的人锉走。離走前,梁子把鑰匙扔了藕届,說再也不回來了挪蹭。可是休偶,他最終卻仍然回來了梁厉,帶著重病回到了家。只是房還是那間房踏兜,家卻已經(jīng)不是15年前的那個家了词顾。
晉生開買煤礦發(fā)了財,和沈濤離了婚從山西到上海再到澳大利亞碱妆。因為錢來得不光彩肉盹,日漸衰老的他根本沒辦法回家,買了滿桌子的槍卻不知道要和誰開戰(zhàn)山橄。
晉生和沈濤的兒子到樂跟著父親到了澳大利亞垮媒,已經(jīng)不會講中文疏哗,他戴著母親給的老家鑰匙想回家窜护,卻不知道如何回去,回去如何面對。
似乎不用回家的是沈濤低千,她本身就在老家醇疼。然而陕习,孤身一人的她即使在家里能算回家了嗎?她只能守著文峰塔观蓄,守著記憶里的那個家混移,在雪中翩翩起舞。她還是沒有辦法回家侮穿。
不僅僅是影片中的人物亲茅,朋友們可以環(huán)顧一下四周回铛,比比皆是從各個地方來的人,或許就連正在看這篇觀感的你也是從千里迢迢之外趕來克锣。無論是少小離家茵肃,還是中年下海,抑或是投靠子女袭祟,越來越多的人遠(yuǎn)離了家鄉(xiāng)验残,遠(yuǎn)離了自己故土,來到陌生的城市或者鄉(xiāng)村重新開始生活巾乳。
剛來的時候回家跑得還很勤您没,隨著時間的流逝,回家的頻率越來越低想鹰,甚至到最后除了過年幾乎不再回家紊婉。
是旅途的勞頓還是我們懶于回家?都不是辑舷,僅僅是因為我們再也無法回到那個從前的家,充滿著過去回憶的那個家槽片。
為什么我們回不去
無論世界如何變化何缓,“家”在每個人心目中更多源于童年、青年時代的記憶还栓。那些記憶不僅僅是幾座冰冷的建筑碌廓,那幾首爛情的流行歌,重要的是人剩盒,是家人谷婆、是朋友,是和他們在一起發(fā)生的故事。
隨著我們不斷長大纪挎,不要說家人期贫、朋友的四散各方,就連原來那幾座建筑在沒在都是個問題异袄,更不用說滿大街的流行歌曲通砍。即使再回到故鄉(xiāng),回到家里烤蜕,也不再有當(dāng)初放下書包大喊一聲“媽封孙,我餓了》碛”的場景虎忌。
這樣的情況并是現(xiàn)在才有。自從第一位人猿站在一根木頭上漂向大海之時橱鹏,人類就開始了偉大的漂泊史膜蠢。每個世紀(jì)、每年蚀瘸、每月狡蝶、每天甚至每一分鐘,都有人類在遷徙贮勃。而隨著科技的高速發(fā)展贪惹,如今的世界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個快速流動的時代。
這樣的流動之下帶來的是各種文化差異的消融和文化的大融合寂嘉。而正是這些時代巨變奏瞬,造就了60、70泉孩、80硼端、90甚至00后對“家”不一樣的理解與認(rèn)同。
當(dāng)我們成年后珍昨,過去的“家”已經(jīng)被埋葬在了過去的10多年前,現(xiàn)在的家則正在成為新一代人的記憶句喷。如此反復(fù)之下镣典,我們永遠(yuǎn)無法回到過去記憶中的家了。
我們不需要再回去
先說電影唾琼。有人在感嘆賈樟柯回不去了兄春,不拍小武開始拍迎合觀眾的電影了。你硬生生要讓賈樟柯回到小武那個年代锡溯,還讓科長去拍偷東西赶舆,在如今這個攝像頭遍地的世界哑姚,除了拍成碟中碟還能拍成什么?
再說現(xiàn)實。沒有人可以踏進(jìn)同一條河流夕晓,同樣的宛乃,沒有人能夠回到原來的家園。這雖然說起來有些傷感蒸辆,卻是社會征炼、文明進(jìn)步的必然。換句話說躬贡,該老的老去谆奥,該新生的新生。沒有人能夠占著位置不走拂玻,也沒有人能夠抓著青春不放酸些。
如果固守著原來那個“家”的觀念,顯然無法回到原來的家檐蚜。但如果放棄“家”的觀念魄懂,以四海為家,那又何必要回去呢闯第?
賈樟柯特別善長營造氛圍市栗,利用流行歌曲等等元素來烘托氣氛,很快將人拉回當(dāng)年咳短。這也成為賈科長的電影標(biāo)簽填帽。
這部電影自然也不例外,數(shù)次音樂的響起不僅是把觀眾拉回當(dāng)年咙好,更是因為音樂在不同年代的響起篡腌,讓人世的巨變充滿著幾許憂怨。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勾效,賈科長的片子不會晦澀難懂嘹悼,反而是給觀眾留夠了理解影片的時機(jī)。
總得來說片子屬于中等层宫。問題出在故事和演員身上绘迁。趙濤和梁子演技不怎么樣,特別是趙濤演25歲時有些做作卒密,梁子木訥可那木訥勁卻力道不足。故事方面棠赛,電影后半部份有些拖沓哮奇,張艾嘉的忘年戀有點太突然膛腐,導(dǎo)演既想表現(xiàn)戀母又想表現(xiàn)情欲,卻在兩方面都力度不夠鼎俘,顯得太過牽強哲身。
電影給7.5分,其中特別加了0.5的情懷分贸伐。歡迎各位給賈科長捧場勘天。
(全文完,謝謝你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