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樵問對》原文及釋文

清慧居士制印“問漁”

“歷代文學(xué)作品中不乏對‘漁夫’意象的使用燕垃。如唐朝詩人徐凝有《問漁叟》‘生事同漂梗,機心在野船允华。如何臨逝水圈浇,白發(fā)未忘筌⊙ゼ牛’又如在北宋儒家五子之一邵雍《漁樵問對》中磷蜀,漁者是‘道’的化身“倬妫”由此可見“問漁”便是“問道”了褐隆!這便成就了蘇向東教授號清慧居士將此榜書制為印鈐的由來了。

蘇向東號清慧國畫大寫意“問漁”


一剖踊、《漁樵問對》原文

漁者垂釣于伊水之上庶弃。樵者過之,弛擔(dān)息肩德澈,坐于磐石之上歇攻,而問于漁者,曰:“魚可釣取乎梆造?”

  曰:“然缴守。”

  曰:“釣非餌可乎澳窑?”

  曰:“否斧散。”

  曰:“非鉤也摊聋,餌也鸡捐。 魚利食而見害,人利魚而蒙利麻裁。其利同也箍镜,其害異也。敢問何故煎源?”

  漁者曰:“子樵者也色迂,與語異治,安得侵吾事乎手销?然亦可以為子試言之歇僧。彼之利,猶此之利也;彼之害诈悍,亦猶此之害也祸轮。子知其小,未知其大侥钳。魚之利食适袜,吾亦利乎食也;魚之害食舷夺,吾亦害乎食也苦酱。子知魚終日得食為利,又安知魚終日不得食為害给猾?如是疫萤,則食之害也重,而鉤之害也輕耙册。子知吾終日得魚為利给僵,又安知吾終日不得魚不為害也?如是详拙,則吾之害也重帝际,魚之害也輕。以魚之一身饶辙,當(dāng)人之一食蹲诀,則魚之害多矣;以人之一身弃揽,當(dāng)魚之一食脯爪,則人之害亦多矣。又安知鉤乎大江大海矿微,則無易地之患焉痕慢?魚利乎水,人利乎陸涌矢,水與陸異掖举,其利一也;魚害乎餌娜庇,人害乎財塔次,餌與財異,其害一也名秀。又何必分乎彼此哉励负!子之言,體也匕得。獨不知用爾继榆。”

  樵者又問曰:“魚可生食乎?”

  曰:“烹之可也裕照≡芊ⅲ”

  曰:“必吾薪濟(jì)子之魚乎调塌?”

  曰:“然晋南。”

  曰:“吾知有用乎子矣羔砾「杭洌”

  曰:“然則子知子之薪,能濟(jì)吾之魚姜凄,不知子之薪所以能濟(jì)吾之魚也政溃。薪之能濟(jì)魚久矣,不待子而后知态秧。茍世未知火之能用薪董虱,則子之薪雖積后面山獨且奈何哉?”

樵者曰:“愿聞其方申鱼》哂眨”

  曰:“火生于動,水生于靜捐友。動靜之相生淫半,水火之相息。水火匣砖,用也科吭;草木,體也猴鲫。用生于利对人,體生于害。利害見乎情拂共,體用隱乎性牺弄。一性一情,圣人能成子之薪匣缘。猶吾之魚猖闪,微火則皆為腐臭朽壞,而無所用矣肌厨,又安能養(yǎng)人七尺之軀哉培慌?”

  樵者曰:“火之功大于薪,固己知之矣柑爸。敢問善灼物吵护,何必待薪而后傳?”

  曰:“薪,火之體也馅而∠榉蹋火,薪之用也瓮恭⌒燮海火無體,待薪然后為體屯蹦;薪無用维哈,待火然后為用。是故凡有體之物登澜,皆可焚之矣阔挠。”

  曰:“水有體乎脑蠕?”

  曰:“然购撼∏聪桑”

  曰:“火能焚水乎迂求?”

  曰:“火之性,能迎而不能隨狞甚,故滅锁摔。水之體,能隨而不能迎哼审,故熱谐腰。是故有溫泉而無寒火,相息之謂也涩盾∈”

  曰:“火之道生于用,亦有體乎春霍?”

  曰:“火以用為本砸西,以體為末,故動址儒。水以體為本芹枷,以用為末,故靜莲趣。是火亦有體鸳慈,水亦有用也。故能相濟(jì)喧伞,又能相息走芋。非獨水火則然绩郎,天下之事皆然,在乎用之何如爾翁逞!”

  樵者曰:“用可得聞乎肋杖?”

  曰:“可以意得者,物之性也挖函;可以言傳者状植,物之情也;可以象求者挪圾,物之形也浅萧;可以數(shù)取者,物之體也哲思。用也者,妙萬物為言者也吩案,可以意得棚赔,而不可以言傳∨枪”

  曰:“不可以言傳靠益,則子惡得而知之乎?”

  曰:“吾所以得而知之者残揉,固不能言傳胧后。非獨吾不能傳之以言,圣人亦不能傳之以言也抱环】强欤”

  曰:“圣人既不能傳之以言,則六經(jīng)非言也耶镇草?”

  曰:“時然后言眶痰,何言之有?”

  樵者贊曰:“天地之道備于人梯啤,萬物之道備于身竖伯,眾妙之道備于神,天下之能事畢矣因宇,又何思何慮七婴!吾而今而后,知事心踐形之為大察滑。不及子之門打厘,則幾至于殆矣!”乃析薪烹魚而食之飫杭棵,而論《易》婚惫。

  漁者與樵者游于伊水之上氛赐。漁者嘆曰:“熙熙乎萬物之多,而未始有雜先舷。吾知游乎天地之間艰管,萬物皆可以無心而致之矣。非子則孰與歸焉蒋川!”

  樵者曰:“敢問無心致天地萬物之方牲芋?”

  漁者曰:“無心者集歇,無意之謂也蔫磨。無意之意结胀,不我物也朱转。不我物弄砍,然后定能物物荠耽∽反”

  曰:“何謂我逊桦,何謂物泣栈?”

  曰:“以我徇物卜高,則我亦物也;以物徇我南片,則物亦我也掺涛。我物皆致,意由是明疼进。天地亦萬物也薪缆,何天地之有焉!萬物亦天地也伞广,何萬物之有焉拣帽!萬物亦我也,何萬物之有焉赔癌!我亦萬物也诞外,何我之有焉!何物不我灾票,何我不物峡谊!如是則可以宰天地,可以司鬼神刊苍。而況于人乎既们?況于物乎?”

  樵者問漁者曰:“天何依正什?”

  曰:“依乎地啥纸。”

  曰:“地何附婴氮?”

  曰:“附乎天斯棒《苤拢”

  曰:“然則天地何依何附?”

  曰:“自相依附荣暮。天依形庭惜,地附氣。其形也有涯穗酥,其氣也無涯护赊。有無之相生,形氣之相息砾跃。終則有始骏啰,終始之間,其天地之所存乎抽高?天以用為本判耕,以體為末;地以體為本厨内,以用為末祈秕。利用出入之謂神,名體有無之謂圣雏胃。唯神與圣,能參乎天地者也志鞍。小人則日用而不知瞭亮,故有害生實喪之患也。夫名也者固棚,實之客也统翩;利也者,害之主也此洲。名生于不足厂汗,利喪于有余,實喪不足呜师。此理之常也娶桦。養(yǎng)身者必以利,貪夫則以身徇利汁汗,故有害生焉衷畦。立身必以名,眾人則以身徇名知牌,故有實喪焉祈争。竊人之財謂之盜。其始取之也角寸,唯恐其不多也菩混。及其敗露也忿墅,唯恐其多矣。夫賄之與贓沮峡,一物也疚脐。而兩名者,利與害故也帖烘。竊人之美謂之徼亮曹。其始取之也,唯恐其不多也秘症。及其敗露照卦,唯恐其多矣。夫譽與毀乡摹,一事也役耕。而兩名者,名與實故也聪廉。凡言朝者瞬痘,萃名之所也;市者板熊,聚利之地也框全。能不以爭處乎其間,雖一日九遷干签,一貨十倍津辩,何害生實喪之有耶?是知爭也者容劳,取利之端也喘沿;讓也者,趨名之本也竭贩。利至則害生蚜印,名興則實喪。利至名興留量,而無害生實喪之患窄赋,唯有德者能之。天依地肪获,地附天寝凌,豈相遠(yuǎn)哉!”

  漁者謂樵者曰:“天下將治孝赫,則人必尚行也较木;天下將亂,則人必尚言也青柄。尚行伐债,則篤實之風(fēng)行焉预侯;尚言,則詭譎之風(fēng)行焉峰锁。天下將治萎馅,則人必尚義也;天下將亂虹蒋,則人必尚利也糜芳。尚義,則謙讓之風(fēng)行焉魄衅;尚利峭竣,則攘奪之風(fēng)行焉。三王晃虫,尚行者也皆撩;五霸,尚言者也哲银。尚行者必入于義也扛吞,尚言者必入于利也。義利之相去荆责,一何如是之遠(yuǎn)耶滥比?是知言之于口,不若行之于身做院。行之于身守呜,不若盡之于心。言之于口山憨,人得而聞之;行之于身弥喉,人得而見之郁竟;盡之于心,神行而知之由境。人之聰明猶不可欺棚亩,況神之聰明乎?是知無愧于口虏杰,不若無愧于身讥蟆;無愧于身,不若無愧于心纺阔。無口過易瘸彤,無身過難;無身過易笛钝,無心過難质况。既無心過愕宋,何難之有!吁结榄!安得無心過之人中贝,與之語心哉!”

  漁者謂樵者曰:“子知觀天地萬物之道乎臼朗?”

  樵者曰:“未也邻寿,愿聞其方∈友疲”

  漁者曰:“夫所以謂之觀物者绣否,非以目觀之也;非觀之以目黎炉,而觀之以心也枝秤;非觀之以心,而觀之以理也慷嗜。天下之物淀弹,莫不有理焉,莫不有性焉庆械,莫不有命焉薇溃。所以謂之命者,至之而后也缭乘;所以謂之性者沐序,盡之而后可知也;所以謂之命者堕绩,至之而后可知也策幼。此三知者,天下之真知也奴紧,雖圣人無以過之也特姐。而過之者,非所以謂之圣人也黍氮。夫鑒之所以能為明者唐含,謂其能不隱萬物之開也;雖然鑒之能不隱萬物之形沫浆,未若水之能一萬物之形也捷枯;雖然水之能一萬物之形,又未若圣人之能一萬物情也专执。圣人之所以能一萬物之情者淮捆,謂其圣人之能反觀也。所以謂之反觀者,不以我觀物也争剿。不以我觀物者已艰,以物觀物之謂也。既能以物觀物蚕苇,又安有我于其間哉哩掺?是知我亦人也,人亦我也涩笤,我與人皆物也嚼吞。此所以能用天下之目為己之目,其目無所不觀矣蹬碧;用天下耳為己之耳舱禽,其耳無所不聽矣;天下之口為己之口恩沽,其口無所不言矣誊稚;用天下之心為己之心,其心無所不謀矣罗心。夫天下之觀里伯,其于見也,不亦高乎渤闷!天下之所疾瓮,其于聞也,不亦遠(yuǎn)乎飒箭!天下之言狼电,其于論也,不亦高乎弦蹂?天下之謀肩碟,其于樂也,不亦大乎凸椿!夫其見至廣腾务,其聞至遠(yuǎn),其論至高削饵,其樂至大,能為至廣未巫、至遠(yuǎn)窿撬、至高、至大之事叙凡,而中無一為焉劈伴,豈不謂至神至圣者乎?非唯一時之天下謂之至神至圣者乎,而千萬世之天下謂之至神至圣者乎跛璧?過此以往严里,來之或知也己∽烦牵”

  樵者問漁者曰:“子以何道而得魚刹碾?”

  曰:“吾以六物具而得魚∽”

  曰:“六物具也迷帜,豈由天乎?”

  曰:“具六物而得魚者色洞,人也戏锹。具六物而所以得魚者,非人也火诸〗跽耄”

  樵者未達(dá),請問其方置蜀。

  漁者曰:“六物者奈搜,竿也,綸也盾碗,浮也媚污,沉也,鉤也廷雅,餌也耗美。一不具,則魚不可得航缀。然而六物具而不得魚者商架,非人也。六物具而不得魚者有焉芥玉,未有六物不具而得魚者也蛇摸。是知具六物者,人也灿巧。得魚與不得魚赶袄,天也。六物不具而不得魚者抠藕,非天也饿肺,人也《芩疲”

  樵者曰:“人有禱鬼神而求福者敬辣,福可禱而求耶?求之而可得耶溉跃?敢問其所以村刨。”

  曰:“語善惡者撰茎,人也嵌牺,福禍者,天也乾吻。天道福善而禍淫髓梅,鬼神豈能違天乎?自作這咎绎签,固難逃己枯饿;天降之災(zāi),禳之奚益诡必?修德積善奢方,君子常分。安有余事于其間哉爸舒!”

  樵者曰:“有為善而遇禍蟋字,有為福而獲福者,何也扭勉?”

  漁者曰:“有幸與不幸也鹊奖。幸不幸,命也涂炎;當(dāng)不當(dāng)忠聚,分也。一命一分唱捣,人其逃乎两蟀?”

  曰:“何謂分?訶謂命震缭?”

  曰:“小人之遇福赂毯,非分也,有命也拣宰;當(dāng)?shù)湹程椋忠玻敲惭采纭>又龅溓补模欠忠玻忻仓睾兀划?dāng)福,分也,非命也气笙?”

  漁者謂樵者曰:“人之所謂親次企,莫如父子也;人之所謂疏潜圃,莫如路人也缸棵。利害在心,則父子過路人遠(yuǎn)矣谭期。父子之道堵第,天性也。利害猶或奪之隧出,況非天性者乎踏志?夫利害之移人,如是之深也胀瞪,可不慎乎针余?路人之相逢則過之,固無相害之心焉凄诞,無利害在前故也圆雁。有利害在前,則路人與父子帆谍,又奚擇焉伪朽?路人之能相交以義,又何況父子之親乎汛蝙!夫義者烈涮,讓之本也;利者患雇,爭之端也讓則有仁跃脊,爭則有害。仁與害苛吱,何相去之遠(yuǎn)也酪术!堯桶癣、舜亦人也恤磷,桀、紂亦人也舆吮。人與人同援所,而仁與害異爾庐舟。仁因義而起,害因利而生住拭。利不以義挪略,則臣弒其君者有焉历帚,子弒其父者有焉。豈若路人之相逢杠娱,一目而交袂于中逵者哉挽牢!”

  樵者謂漁者曰:“吾嘗負(fù)薪矣,舉百斤而無傷吾之身摊求,加十斤則遂傷吾之身禽拔,敢問何哉?”

  漁者曰:“樵則吾不知之矣室叉。以吾之事觀之睹栖,則易地皆然。吾嘗釣而得大魚茧痕,與吾交戰(zhàn)野来。欲棄之,則不能舍凿渊;欲取之梁只,則未能勝。終日而后獲埃脏,幾有沒溺之患矣搪锣。非直有身傷之患耶!吾之貪魚彩掐,亦何以異子之貪薪乎构舟!”

樵者嘆曰:“吾而今而后,知量力而動者堵幽、智矣哉狗超!”

樵者謂漁者曰:“子可謂知易之道矣,吾也問易有太極朴下,太極何物也努咐?”

  曰:“無為之本也”。

  曰:“太極生兩儀殴胧,兩儀天地之謂乎渗稍?”

曰:“兩儀,天地之祖也团滥,非止為天地而已也竿屹。太極分而為二,先得一為一灸姊,后得一為二拱燃。一二謂兩儀×撸”

曰:“兩儀生四象碗誉,四象何物也召嘶?”

曰:“四象謂陰陽剛?cè)帷S嘘庩柸缓罂梢陨煜保袆側(cè)崛缓罂梢陨夭允摺A⒐χ荆谒篂闃O”蝴蜓。

曰:“四象生八卦,八卦何謂也俺猿?”

曰:“謂乾茎匠、坤、離押袍、坎诵冒、兌、艮谊惭、震汽馋、巽、之謂也圈盔,迭相盛衰終始于其間矣豹芯。因而重之,則六十四由是而生也驱敲,而易之道始備矣”铁蹈。

樵者問漁者曰:“復(fù)何以見天地之心乎?”

曰:“先陽已盡众眨,后陽始生握牧,則天地始生之際。中則當(dāng)日月始周之際娩梨,末則當(dāng)星辰始終之際沿腰。萬物死生,寒署代謝狈定,晝夜變遷颂龙,非經(jīng)無以見之。當(dāng)天地窮極之所必變掸冤,變則通厘托,通則久。故象言先王以至日閉關(guān)稿湿,商旅不行铅匹,后不省方,順天故也饺藤“撸”

樵者謂漁者曰:“無妄流礁,災(zāi)也。敢問何故罗丰?”

曰:“妄則欺他神帅,得之必有禍,斯有妄也萌抵。順天而動找御,有禍及者,非禍也绍填,災(zāi)也霎桅。猶農(nóng)有思豐而勤稼穡者,其荒也讨永,不亦禍乎滔驶?農(nóng)有勤稼穡而復(fù)敗諸水旱者,其荒也卿闹,不亦災(zāi)乎揭糕?故象言先王以茂對時育萬物,貴不妄也”锻霎。

樵者問曰:“姤著角,何也?”

曰:“姤量窘,遇也雇寇,柔遇剛也,與夫正反蚌铜。夫始逼壯锨侯,姤始遇壯,陰始遇陽冬殃,故稱姤囚痴,天地之心,亦可見矣审葬。圣人以德化及此深滚,罔有不昌。故象言施命告四方涣觉,履霜之慎痴荐,其在此也」俨幔”

漁者謂樵者曰:“春為陽始生兆,夏為陽極;秋為陰始膝宁,冬為陰極鸦难。陽始則溫根吁,陽極則熱;陰始則涼合蔽,陰極則寒击敌。溫則生物,熱則長物拴事,涼則收物沃斤,寒則殺物。皆一氣別而為四焉刃宵。其生萬物也亦然轰枝。”

樵者問漁者曰:“人之所以能靈于萬物者组去,何以知其然耶?”

漁者對曰:“謂其目能收萬物之色步淹,耳能收萬物之聲从隆,鼻能收萬物之氣,口能收萬物之味缭裆。聲色氣味者键闺,萬物之體也。目耳鼻口者澈驼,萬人之用也辛燥。體無定用,惟變是用缝其;用無定體挎塌,惟化是體。體用交而人物之道于是乎備矣内边。然則人亦物也榴都,對亦人也。有一物之物漠其,有十物之物嘴高,有百物之物,有千物之物和屎,有萬物之物拴驮,有億物之物,有兆物之物柴信。生一一之物套啤,當(dāng)兆物之物,豈非人乎颠印?有一人之人纲岭,有十人之人抹竹,有百人之人,有千人之人止潮,有萬人之人窃判,有億人之人,有兆人之人喇闸。生一一之人袄琳,當(dāng)兆人之人者,豈非圣乎燃乍?是知人也者唆樊,物之至者也;圣也是者刻蟹,人之至者也逗旁。物之至者,始得謂之物之物也舆瘪;人之至者片效,始得謂之人之人也。夫物之至者英古,至物之謂也淀衣;而人之至者,至人之謂也召调。以一至物而當(dāng)一至人膨桥,則非圣而何?人謂之不圣唠叛,則吾不信也只嚣。何哉?謂其能以一心觀萬心艺沼,一身觀萬身介牙,一物觀萬物,一世觀萬世者焉澳厢;又謂其能以上識天時环础,下盡地理,中盡物情剩拢,通照人事者焉线得;又謂其能以彌綸天地,出入造化徐伐,進(jìn)退今古贯钩,表里人物者焉。噫!圣人者角雷,非世世而效圣焉祸穷,吾不得而目見之也。雖然吾不得而目見之勺三,察其心雷滚,觀其跡,探其體吗坚,潛其用祈远,雖億萬年亦可以理知之也。人或告我曰:“天地之外商源,別有天地萬物车份,異乎此天地萬物。則吾不得而知己牡彻。非唯吾不得而知之也扫沼,圣人亦不得而不知之也。凡言知者庄吼,謂其心得而知之也充甚。言言者,謂其口得而言之也霸褒。既心尚不得而知之,口又惡得而言之乎盈蛮?以心不可得知而知之废菱,是謂妄知也;以口不可得言而言之抖誉,是謂妄言也殊轴。吾又安能從妄人而行妄知妄言者乎?”

漁者謂樵曰:“仲尼有言曰:殷因于夏禮袒炉,所捐益可知也旁理;周因于殷禮,所捐益可知也我磁。其或繼周者孽文,雖百世可知也。夫如是夺艰,則何止于百世而己哉芋哭!億千萬世,皆可得而知之也郁副。人皆知仲尼之為仲尼减牺,不知仲尼之所以為仲尼,則舍天地將奚之焉?人皆知天之為天地拔疚,不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肥隆。不欲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則己,如其必欲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稚失,則舍動靜將奚之焉栋艳?夫一動一靜者,天地至妙者歟墩虹?夫一動一靜之間者嘱巾,天地人至妙至妙者歟?是知仲尼之所以能盡三才之道者诫钓,謂其行無轍跡也旬昭。故有言曰:'予欲無言’,又曰:'天何言哉菌湃!四時行焉问拘,百物生焉’。其此之謂與惧所?”

漁者謂樵者曰:“大哉骤坐!權(quán)之與變乎?非圣人無以盡之下愈。變?nèi)缓笾斓刂L纽绍,權(quán)然后知天下之輕重。消長势似,時也拌夏;輕重,事也履因。時有否泰障簿,事有損益。圣人不知隨時否泰之道栅迄,奚由知變之所為乎站故?圣人不知隨時損益之道,奚由知權(quán)之所為乎毅舆?運消長者西篓,變也;處輕重者憋活,權(quán)也污淋。是知權(quán)之與變,圣人之一道耳余掖〈绫”

樵者問漁者曰:“人謂死而有知礁鲁,有諸?”

曰:“有之赁豆〗龃迹”

曰:“何以知其然?”

曰:“以人知之魔种∥龆”

曰:“何者謂之人?”

曰:“目耳鼻口心膽脾腎之氣全节预,謂之人叶摄。心之靈曰神,膽之靈曰魄安拟,脾之靈曰魂蛤吓,腎之靈曰精;心之神發(fā)乎目糠赦,則謂之視会傲;腎之精發(fā)乎耳,則謂之聽拙泽;脾之魂發(fā)乎鼻淌山,則謂之臭;膽之魄發(fā)乎口顾瞻,則謂之言泼疑。八者具備,然后謂之人荷荤。夫人也者退渗,天地萬物之秀氣也。然而亦有不中者梅猿,各求其類也。若全得人類秒裕,則謂之曰全人之人袱蚓。夫全類者,天地萬物之中氣也几蜻,謂之曰全德之人也喇潘。全德之人者,人之人者也梭稚,謂其氣行颖低;人之死也,謂其形返弧烤。氣行則神魂交忱屑,形返則精魄存。神魂行于天,精魄返于地莺戒。行于天伴嗡,則謂之曰陽行;返于地从铲,則謂之曰陰返瘪校。陽行則晝見而夜伏者也,陰返則夜見而晝伏者也名段。是故阱扬,知日者月之形也,月者日之影也伸辟,陽者陰之形也麻惶,陰者陽之影也,人者鬼之形也自娩,鬼者人之影也用踩。人謂鬼無形而無知者,吾不信也忙迁∑瓴剩”

樵者問漁者曰:“小人可絕乎?”

曰:“不可姊扔。君子稟陽正氣而生惠奸,小人稟陰邪氣而生。無陰則陽不成恰梢,無小人則君子亦不成佛南,唯以盛衰乎其間也。陽六分嵌言,則陰四分嗅回;陰六分,則陽四分摧茴。陽陰相半容握,則各五分矣女责。由是知君子小人之時有盛衰也。治世則君子六分。君子六分蜡励,則小人四分堰燎,小人固不勝君子矣析苫。亂世則反是萌狂。君君,臣臣躏率,父父躯畴,子子民鼓,兄兄,弟弟私股,夫夫摹察,婦婦,謂各安其分也倡鲸。君不君供嚎,臣不臣,父不父峭状,子不子克滴,兄不兄,弟不弟优床,夫不夫劝赔,婦不婦,謂各失其分也胆敞。此則由世治世亂使之然也着帽。君子常行勝言,小人常言勝行移层。故世治則篤實之士多仍翰,世亂則緣飾之士眾。篤實鮮不成事观话,緣飾鮮不敗事予借。成多國興,敗多國亡频蛔。家亦由是而興亡也灵迫。夫興家與興國之人,與亡國亡家之人晦溪,相去一何遠(yuǎn)哉瀑粥!”

樵者問漁者曰:“人所謂才者,有利焉三圆,有害焉者狞换,何也?”

漁者曰:“才一也嫌术,利害二也哀澈。有才之正者牌借,有才之不正者度气。才之正者,利乎人人而及乎身者也團(tuán)之不正者膨报,利乎身而害乎人者也磷籍∈嗜伲”

曰:“不正,則安得謂之才院领?”

曰:“人所不能而能之弛矛,安得不謂之才?圣人所以惜乎才之難者比然,謂其能成天下之事而歸之正者寡也丈氓。若不能歸之以正,才則才矣强法,難乎語其仁也万俗。譬猶藥之療疾也,毒藥亦有時而用也饮怯∪蛲幔可一而不可再也,疾愈則速也蓖墅,不已則殺人矣库倘。平藥則常日用之可也,重疾非所以能治也论矾。能驅(qū)重疾而無害人之毒者教翩,古今人所謂良藥也∧茨遥《易》曰:'大君有命迂曲,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寥袭。如是路捧,則小人亦有時而用之。時平治定传黄,用之則否杰扫。《詩》去:'它山之石膘掰,可以攻玉章姓。’其小人之才乎识埋!”

樵者謂漁者曰:“國家之興亡凡伊,與夫才之邪正,則固得聞命矣窒舟。然則何不擇其人而用之系忙?”

漁者曰:“擇臣者,君也惠豺;擇君者银还,臣也风宁。賢愚各從其類而為。奈何有堯舜之君蛹疯,必有堯舜之臣戒财;有桀紂之君,而必有桀紂之臣捺弦。堯舜之臣饮寞,生乎桀紂之世,猶桀紂之臣列吼。生于堯舜之世骂际,必非其所用也。雖欲為禍為福冈欢,其能行乎歉铝?夫上之所好,下必好之凑耻。其若影響太示,豈待驅(qū)率而然耶?上好義香浩,則下必好義类缤,面晃義者遠(yuǎn)矣;上好利邻吭,下必好利餐弱,而不利者遠(yuǎn)矣。好利者眾囱晴,則天下日削矣膏蚓;好義者眾,則天下日盛矣畸写。日盛則昌驮瞧,日削則亡。盛之與削枯芬,昌之與亡论笔,豈其遠(yuǎn)乎?在上之所好耳千所。夫治世何嘗無小人狂魔,亂世何嘗無君子,不用則善惡何由而行也淫痰∽羁”

樵者曰:“善人常寡,而不善人常眾;治世常少管嬉,亂世常多,何以知其然耶朗鸠?”

曰:“觀之于物蚯撩,何物不然?譬諸五谷烛占,耘之而不苗者有矣胎挎。蓬莠不耘而猶生,耘之而求其盡也忆家,亦未如之何矣犹菇!由是知君子小人之道,有自來矣芽卿。君子見善則喜之揭芍,見不善則遠(yuǎn)之;小人見善則疾之卸例,見不善則喜之称杨。善惡各從其類也。君子見善則就之筷转,見不善則違之姑原;小人見善則違之,見不善則就之呜舒;君子見義則遷锭汛,見利則止;小人見義則止袭蝗,見利則遷唤殴。遷義則利人,遷利則害人到腥。利人與害人眨八,相去一何遠(yuǎn)耶?家與國一也左电,其興也廉侧,君子常多而小人常鮮。其亡也篓足,小人常多而君子常鮮段誊。君子多而去之者,小人也栈拖;小人多而去之者连舍,君子也。君子好生涩哟,小人好殺索赏;好生則世治盼玄,好殺則世亂。君子好義潜腻,小人好利埃儿。治世則好義,亂世則好利融涣。其理一也童番。”

釣者談已威鹿,樵者曰:“吾聞古有伏羲剃斧,今日如睹其面焉『瞿悖”拜而謝之幼东,及旦而去。

漁者垂釣于伊水之上科雳。樵者過之筋粗,弛擔(dān)息肩,坐于磐石之上炸渡,而問于漁者娜亿,曰:“魚可釣取乎?”

  曰:“然蚌堵÷蚓觯”

  曰:“釣非餌可乎?”

  曰:“否吼畏《匠啵”

  曰:“非鉤也,餌也泻蚊。 魚利食而見害躲舌,人利魚而蒙利。其利同也性雄,其害異也没卸。敢問何故?”

  漁者曰:“子樵者也秒旋,與語異治约计,安得侵吾事乎?然亦可以為子試言之迁筛。彼之利煤蚌,猶此之利也;彼之害,亦猶此之害也尉桩。子知其小筒占,未知其大。魚之利食蜘犁,吾亦利乎食也翰苫;魚之害食,吾亦害乎食也沽瘦。子知魚終日得食為利,又安知魚終日不得食為害农尖?如是析恋,則食之害也重,而鉤之害也輕盛卡。子知吾終日得魚為利助隧,又安知吾終日不得魚不為害也?如是滑沧,則吾之害也重并村,魚之害也輕。以魚之一身滓技,當(dāng)人之一食哩牍,則魚之害多矣;以人之一身令漂,當(dāng)魚之一食膝昆,則人之害亦多矣。又安知鉤乎大江大海叠必,則無易地之患焉荚孵?魚利乎水,人利乎陸纬朝,水與陸異收叶,其利一也;魚害乎餌共苛,人害乎財判没,餌與財異,其害一也隅茎。又何必分乎彼此哉哆致!子之言,體也患膛。獨不知用爾摊阀。”

  樵者又問曰:“魚可生食乎?”

  曰:“烹之可也胞此〕伎В”

  曰:“必吾薪濟(jì)子之魚乎?”

  曰:“然漱牵《嵘撸”

  曰:“吾知有用乎子矣『ㄕ停”

  曰:“然則子知子之薪刁赦,能濟(jì)吾之魚,不知子之薪所以能濟(jì)吾之魚也闻镶。薪之能濟(jì)魚久矣甚脉,不待子而后知。茍世未知火之能用薪铆农,則子之薪雖積后面山獨且奈何哉牺氨?”

樵者曰:“愿聞其方《掌剩”

  曰:“火生于動猴凹,水生于靜。動靜之相生岭皂,水火之相息郊霎。水火,用也爷绘;草木歹篓,體也。用生于利揉阎,體生于害庄撮。利害見乎情,體用隱乎性毙籽。一性一情洞斯,圣人能成子之薪。猶吾之魚坑赡,微火則皆為腐臭朽壞烙如,而無所用矣,又安能養(yǎng)人七尺之軀哉毅否?”

  樵者曰:“火之功大于薪亚铁,固己知之矣。敢問善灼物螟加,何必待薪而后傳徘溢?”

  曰:“薪吞琐,火之體也∪槐火站粟,薪之用也≡瘢火無體奴烙,待薪然后為體;薪無用剖张,待火然后為用切诀。是故凡有體之物,皆可焚之矣搔弄》牵”

  曰:“水有體乎?”

  曰:“然肯污∏痰ィ”

  曰:“火能焚水乎吨枉?”

  曰:“火之性蹦渣,能迎而不能隨,故滅貌亭。水之體柬唯,能隨而不能迎,故熱圃庭。是故有溫泉而無寒火锄奢,相息之謂也【缒澹”

  曰:“火之道生于用拘央,亦有體乎?”

  曰:“火以用為本书在,以體為末灰伟,故動。水以體為本儒旬,以用為末栏账,故靜。是火亦有體栈源,水亦有用也挡爵。故能相濟(jì),又能相息甚垦。非獨水火則然茶鹃,天下之事皆然涣雕,在乎用之何如爾!”

  樵者曰:“用可得聞乎前计?”

  曰:“可以意得者胞谭,物之性也;可以言傳者男杈,物之情也丈屹;可以象求者,物之形也伶棒;可以數(shù)取者旺垒,物之體也。用也者肤无,妙萬物為言者也先蒋,可以意得,而不可以言傳宛渐【貉”

  曰:“不可以言傳,則子惡得而知之乎窥翩?”

  曰:“吾所以得而知之者业岁,固不能言傳。非獨吾不能傳之以言寇蚊,圣人亦不能傳之以言也笔时。”

  曰:“圣人既不能傳之以言仗岸,則六經(jīng)非言也耶允耿?”

  曰:“時然后言,何言之有扒怖?”

  樵者贊曰:“天地之道備于人较锡,萬物之道備于身,眾妙之道備于神盗痒,天下之能事畢矣蚂蕴,又何思何慮!吾而今而后积糯,知事心踐形之為大掂墓。不及子之門,則幾至于殆矣看成!”乃析薪烹魚而食之飫君编,而論《易》。

  漁者與樵者游于伊水之上川慌。漁者嘆曰:“熙熙乎萬物之多螟碎,而未始有雜。吾知游乎天地之間藐俺,萬物皆可以無心而致之矣。非子則孰與歸焉亮瓷!”

  樵者曰:“敢問無心致天地萬物之方?”

  漁者曰:“無心者降瞳,無意之謂也嘱支。無意之意,不我物也挣饥。不我物除师,然后定能物物∪臃悖”

  曰:“何謂我汛聚,何謂物?”

  曰:“以我徇物短荐,則我亦物也倚舀;以物徇我,則物亦我也忍宋。我物皆致痕貌,意由是明。天地亦萬物也讶踪,何天地之有焉芯侥!萬物亦天地也泊交,何萬物之有焉乳讥!萬物亦我也,何萬物之有焉廓俭!我亦萬物也云石,何我之有焉!何物不我研乒,何我不物汹忠!如是則可以宰天地,可以司鬼神雹熬。而況于人乎宽菜?況于物乎?”

  樵者問漁者曰:“天何依竿报?”

  曰:“依乎地铅乡。”

  曰:“地何附烈菌?”

  曰:“附乎天阵幸』模”

  曰:“然則天地何依何附?”

  曰:“自相依附挚赊。天依形诡壁,地附氣。其形也有涯荠割,其氣也無涯妹卿。有無之相生,形氣之相息蔑鹦。終則有始纽帖,終始之間,其天地之所存乎举反?天以用為本懊直,以體為末;地以體為本火鼻,以用為末室囊。利用出入之謂神,名體有無之謂圣魁索。唯神與圣融撞,能參乎天地者也。小人則日用而不知粗蔚,故有害生實喪之患也尝偎。夫名也者,實之客也鹏控;利也者致扯,害之主也。名生于不足当辐,利喪于有余抖僵,實喪不足。此理之常也缘揪。養(yǎng)身者必以利耍群,貪夫則以身徇利,故有害生焉找筝。立身必以名蹈垢,眾人則以身徇名,故有實喪焉袖裕。竊人之財謂之盜曹抬。其始取之也,唯恐其不多也陆赋。及其敗露也沐祷,唯恐其多矣嚷闭。夫賄之與贓,一物也赖临。而兩名者胞锰,利與害故也。竊人之美謂之徼兢榨。其始取之也嗅榕,唯恐其不多也。及其敗露吵聪,唯恐其多矣凌那。夫譽與毀,一事也吟逝。而兩名者帽蝶,名與實故也。凡言朝者块攒,萃名之所也励稳;市者,聚利之地也囱井。能不以爭處乎其間驹尼,雖一日九遷,一貨十倍庞呕,何害生實喪之有耶新翎?是知爭也者,取利之端也住练;讓也者地啰,趨名之本也。利至則害生澎羞,名興則實喪髓绽。利至名興敛苇,而無害生實喪之患妆绞,唯有德者能之。天依地枫攀,地附天括饶,豈相遠(yuǎn)哉!”

  漁者謂樵者曰:“天下將治来涨,則人必尚行也图焰;天下將亂,則人必尚言也蹦掐。尚行技羔,則篤實之風(fēng)行焉僵闯;尚言,則詭譎之風(fēng)行焉藤滥。天下將治鳖粟,則人必尚義也;天下將亂拙绊,則人必尚利也向图。尚義,則謙讓之風(fēng)行焉标沪;尚利榄攀,則攘奪之風(fēng)行焉。三王金句,尚行者也檩赢;五霸,尚言者也违寞。尚行者必入于義也漠畜,尚言者必入于利也。義利之相去坞靶,一何如是之遠(yuǎn)耶憔狞?是知言之于口,不若行之于身彰阴。行之于身瘾敢,不若盡之于心。言之于口尿这,人得而聞之簇抵;行之于身,人得而見之射众;盡之于心碟摆,神行而知之。人之聰明猶不可欺叨橱,況神之聰明乎典蜕?是知無愧于口,不若無愧于身罗洗;無愧于身愉舔,不若無愧于心。無口過易伙菜,無身過難轩缤;無身過易,無心過難。既無心過火的,何難之有壶愤!吁!安得無心過之人馏鹤,與之語心哉公你!”

  漁者謂樵者曰:“子知觀天地萬物之道乎?”

  樵者曰:“未也假瞬,愿聞其方陕靠。”

  漁者曰:“夫所以謂之觀物者脱茉,非以目觀之也剪芥;非觀之以目,而觀之以心也琴许;非觀之以心税肪,而觀之以理也。天下之物榜田,莫不有理焉益兄,莫不有性焉,莫不有命焉箭券。所以謂之命者净捅,至之而后也;所以謂之性者辩块,盡之而后可知也蛔六;所以謂之命者,至之而后可知也废亭。此三知者国章,天下之真知也,雖圣人無以過之也豆村。而過之者液兽,非所以謂之圣人也。夫鑒之所以能為明者掌动,謂其能不隱萬物之開也四啰;雖然鑒之能不隱萬物之形,未若水之能一萬物之形也坏匪;雖然水之能一萬物之形拟逮,又未若圣人之能一萬物情也。圣人之所以能一萬物之情者适滓,謂其圣人之能反觀也。所以謂之反觀者恋追,不以我觀物也凭迹。不以我觀物者罚屋,以物觀物之謂也。既能以物觀物嗅绸,又安有我于其間哉脾猛?是知我亦人也,人亦我也鱼鸠,我與人皆物也猛拴。此所以能用天下之目為己之目,其目無所不觀矣蚀狰;用天下耳為己之耳愉昆,其耳無所不聽矣;天下之口為己之口麻蹋,其口無所不言矣跛溉;用天下之心為己之心,其心無所不謀矣扮授。夫天下之觀芳室,其于見也,不亦高乎刹勃!天下之所堪侯,其于聞也,不亦遠(yuǎn)乎荔仁!天下之言抖格,其于論也,不亦高乎咕晋?天下之謀雹拄,其于樂也,不亦大乎掌呜!夫其見至廣滓玖,其聞至遠(yuǎn),其論至高质蕉,其樂至大势篡,能為至廣、至遠(yuǎn)模暗、至高禁悠、至大之事,而中無一為焉兑宇,豈不謂至神至圣者乎碍侦?非唯一時之天下謂之至神至圣者乎,而千萬世之天下謂之至神至圣者乎?過此以往瓷产,來之或知也己站玄。”

  樵者問漁者曰:“子以何道而得魚濒旦?”

  曰:“吾以六物具而得魚株旷。”

  曰:“六物具也尔邓,豈由天乎晾剖?”

  曰:“具六物而得魚者,人也梯嗽。具六物而所以得魚者齿尽,非人也】独螅”

  樵者未達(dá)雕什,請問其方。

  漁者曰:“六物者显晶,竿也贷岸,綸也,浮也磷雇,沉也偿警,鉤也,餌也唯笙。一不具螟蒸,則魚不可得。然而六物具而不得魚者崩掘,非人也七嫌。六物具而不得魚者有焉,未有六物不具而得魚者也苞慢。是知具六物者诵原,人也。得魚與不得魚挽放,天也绍赛。六物不具而不得魚者,非天也辑畦,人也吗蚌。”

  樵者曰:“人有禱鬼神而求福者纯出,蛤歉荆可禱而求耶敷燎?求之而可得耶?敢問其所以侮措⌒柑荆”

  曰:“語善惡者乖杠,人也分扎,福禍者,天也胧洒。天道福善而禍淫畏吓,鬼神豈能違天乎?自作這咎卫漫,固難逃己菲饼;天降之災(zāi),禳之奚益列赎?修德積善宏悦,君子常分。安有余事于其間哉包吝!”

  樵者曰:“有為善而遇禍饼煞,有為福而獲福者,何也诗越?”

  漁者曰:“有幸與不幸也砖瞧。幸不幸,命也嚷狞;當(dāng)不當(dāng)块促,分也。一命一分床未,人其逃乎竭翠?”

  曰:“何謂分?訶謂命薇搁?”

  曰:“小人之遇福斋扰,非分也,有命也只酥;當(dāng)?shù)溔焓担忠玻敲擦言省>又龅溗鹄耄欠忠玻忻簿啵划?dāng)福僻澎,分也貌踏,非命也?”

  漁者謂樵者曰:“人之所謂親窟勃,莫如父子也祖乳;人之所謂疏,莫如路人也秉氧。利害在心眷昆,則父子過路人遠(yuǎn)矣。父子之道汁咏,天性也亚斋。利害猶或奪之,況非天性者乎攘滩?夫利害之移人帅刊,如是之深也,可不慎乎漂问?路人之相逢則過之赖瞒,固無相害之心焉,無利害在前故也蚤假。有利害在前栏饮,則路人與父子,又奚擇焉勤哗?路人之能相交以義抡爹,又何況父子之親乎!夫義者芒划,讓之本也冬竟;利者,爭之端也讓則有仁民逼,爭則有害泵殴。仁與害,何相去之遠(yuǎn)也拼苍!堯笑诅、舜亦人也,桀疮鲫、紂亦人也吆你。人與人同,而仁與害異爾俊犯。仁因義而起妇多,害因利而生。利不以義燕侠,則臣弒其君者有焉者祖,子弒其父者有焉立莉。豈若路人之相逢,一目而交袂于中逵者哉七问!”

  樵者謂漁者曰:“吾嘗負(fù)薪矣蜓耻,舉百斤而無傷吾之身,加十斤則遂傷吾之身械巡,敢問何哉刹淌?”

  漁者曰:“樵則吾不知之矣。以吾之事觀之坟比,則易地皆然芦鳍。吾嘗釣而得大魚嚷往,與吾交戰(zhàn)葛账。欲棄之,則不能舍皮仁;欲取之籍琳,則未能勝。終日而后獲贷祈,幾有沒溺之患矣趋急。非直有身傷之患耶!吾之貪魚势誊,亦何以異子之貪薪乎呜达!”

樵者嘆曰:“吾而今而后,知量力而動者粟耻、智矣哉查近!”

樵者謂漁者曰:“子可謂知易之道矣,吾也問易有太極挤忙,太極何物也霜威?”

  曰:“無為之本也”。

  曰:“太極生兩儀册烈,兩儀天地之謂乎戈泼?”

曰:“兩儀,天地之祖也赏僧,非止為天地而已也大猛。太極分而為二,先得一為一淀零,后得一為二挽绩。一二謂兩儀∫ぶ停”

曰:“兩儀生四象琼牧,四象何物也恢筝?”

曰:“四象謂陰陽剛?cè)帷S嘘庩柸缓罂梢陨炀薹唬袆側(cè)崛缓罂梢陨嘏缯A⒐χ荆谒篂闃O”姓赤。

曰:“四象生八卦施籍,八卦何謂也?”

曰:“謂乾占调、坤暂题、離、坎究珊、兌薪者、艮、震剿涮、巽言津、之謂也,迭相盛衰終始于其間矣取试。因而重之悬槽,則六十四由是而生也,而易之道始備矣”瞬浓。

樵者問漁者曰:“復(fù)何以見天地之心乎初婆?”

曰:“先陽已盡,后陽始生猿棉,則天地始生之際磅叛。中則當(dāng)日月始周之際,末則當(dāng)星辰始終之際铺根。萬物死生宪躯,寒署代謝,晝夜變遷位迂,非經(jīng)無以見之访雪。當(dāng)天地窮極之所必變,變則通掂林,通則久臣缀。故象言先王以至日閉關(guān),商旅不行泻帮,后不省方精置,順天故也÷嘣樱”

樵者謂漁者曰:“無妄脂倦,災(zāi)也番宁。敢問何故?”

曰:“妄則欺他赖阻,得之必有禍蝶押,斯有妄也。順天而動火欧,有禍及者棋电,非禍也,災(zāi)也苇侵。猶農(nóng)有思豐而勤稼穡者赶盔,其荒也,不亦禍乎榆浓?農(nóng)有勤稼穡而復(fù)敗諸水旱者于未,其荒也,不亦災(zāi)乎哀军?故象言先王以茂對時育萬物沉眶,貴不妄也”。

樵者問曰:“姤杉适,何也?”

曰:“姤柳击,遇也猿推,柔遇剛也,與夫正反捌肴。夫始逼壯蹬叭,姤始遇壯,陰始遇陽状知,故稱姤秽五,天地之心,亦可見矣饥悴。圣人以德化及此坦喘,罔有不昌。故象言施命告四方西设,履霜之慎瓣铣,其在此也〈浚”

漁者謂樵者曰:“春為陽始棠笑,夏為陽極;秋為陰始禽绪,冬為陰極蓖救。陽始則溫洪规,陽極則熱;陰始則涼循捺,陰極則寒淹冰。溫則生物,熱則長物巨柒,涼則收物樱拴,寒則殺物。皆一氣別而為四焉洋满。其生萬物也亦然晶乔。”

樵者問漁者曰:“人之所以能靈于萬物者牺勾,何以知其然耶正罢?”

漁者對曰:“謂其目能收萬物之色,耳能收萬物之聲驻民,鼻能收萬物之氣翻具,口能收萬物之味。聲色氣味者回还,萬物之體也裆泳。目耳鼻口者,萬人之用也柠硕。體無定用工禾,惟變是用;用無定體蝗柔,惟化是體闻葵。體用交而人物之道于是乎備矣。然則人亦物也癣丧,對亦人也槽畔。有一物之物,有十物之物胁编,有百物之物厢钧,有千物之物,有萬物之物掏呼,有億物之物坏快,有兆物之物。生一一之物憎夷,當(dāng)兆物之物莽鸿,豈非人乎?有一人之人,有十人之人祥得,有百人之人兔沃,有千人之人,有萬人之人级及,有億人之人乒疏,有兆人之人。生一一之人饮焦,當(dāng)兆人之人者怕吴,豈非圣乎?是知人也者县踢,物之至者也转绷;圣也是者,人之至者也硼啤。物之至者议经,始得謂之物之物也;人之至者谴返,始得謂之人之人也煞肾。夫物之至者,至物之謂也嗓袱;而人之至者籍救,至人之謂也。以一至物而當(dāng)一至人索抓,則非圣而何钧忽?人謂之不圣,則吾不信也逼肯。何哉?謂其能以一心觀萬心桃煎,一身觀萬身篮幢,一物觀萬物,一世觀萬世者焉为迈;又謂其能以上識天時三椿,下盡地理,中盡物情葫辐,通照人事者焉搜锰;又謂其能以彌綸天地,出入造化耿战,進(jìn)退今古蛋叼,表里人物者焉。噫!圣人者狈涮,非世世而效圣焉狐胎,吾不得而目見之也。雖然吾不得而目見之歌馍,察其心握巢,觀其跡,探其體松却,潛其用暴浦,雖億萬年亦可以理知之也。人或告我曰:“天地之外晓锻,別有天地萬物歌焦,異乎此天地萬物。則吾不得而知己带射。非唯吾不得而知之也同规,圣人亦不得而不知之也。凡言知者窟社,謂其心得而知之也券勺。言言者,謂其口得而言之也灿里。既心尚不得而知之关炼,口又惡得而言之乎?以心不可得知而知之匣吊,是謂妄知也儒拂;以口不可得言而言之,是謂妄言也色鸳。吾又安能從妄人而行妄知妄言者乎社痛?”

漁者謂樵曰:“仲尼有言曰:殷因于夏禮,所捐益可知也命雀;周因于殷禮蒜哀,所捐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吏砂,雖百世可知也撵儿。夫如是,則何止于百世而己哉狐血!億千萬世淀歇,皆可得而知之也。人皆知仲尼之為仲尼匈织,不知仲尼之所以為仲尼浪默,則舍天地將奚之焉?人皆知天之為天地,不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浴鸿。不欲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則己井氢,如其必欲知天地之所以為天地,則舍動靜將奚之焉岳链?夫一動一靜者花竞,天地至妙者歟?夫一動一靜之間者掸哑,天地人至妙至妙者歟约急?是知仲尼之所以能盡三才之道者,謂其行無轍跡也苗分。故有言曰:'予欲無言’厌蔽,又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摔癣,百物生焉’奴饮。其此之謂與?”

漁者謂樵者曰:“大哉择浊!權(quán)之與變乎戴卜?非圣人無以盡之。變?nèi)缓笾斓刂L琢岩,權(quán)然后知天下之輕重投剥。消長,時也担孔;輕重江锨,事也。時有否泰糕篇,事有損益啄育。圣人不知隨時否泰之道,奚由知變之所為乎拌消?圣人不知隨時損益之道灸撰,奚由知權(quán)之所為乎?運消長者拼坎,變也;處輕重者完疫,權(quán)也泰鸡。是知權(quán)之與變,圣人之一道耳壳鹤∈⒘洌”

樵者問漁者曰:“人謂死而有知,有諸?”

曰:“有之余舶“⊙迹”

曰:“何以知其然?”

曰:“以人知之匿值≡疲”

曰:“何者謂之人?”

曰:“目耳鼻口心膽脾腎之氣全挟憔,謂之人钟些。心之靈曰神,膽之靈曰魄绊谭,脾之靈曰魂政恍,腎之靈曰精;心之神發(fā)乎目达传,則謂之視篙耗;腎之精發(fā)乎耳,則謂之聽宪赶;脾之魂發(fā)乎鼻宗弯,則謂之臭;膽之魄發(fā)乎口逊朽,則謂之言罕伯。八者具備,然后謂之人叽讳。夫人也者追他,天地萬物之秀氣也。然而亦有不中者岛蚤,各求其類也邑狸。若全得人類,則謂之曰全人之人涤妒。夫全類者单雾,天地萬物之中氣也,謂之曰全德之人也她紫。全德之人者硅堆,人之人者也,謂其氣行贿讹;人之死也渐逃,謂其形返。氣行則神魂交民褂,形返則精魄存茄菊。神魂行于天疯潭,精魄返于地。行于天面殖,則謂之曰陽行竖哩;返于地,則謂之曰陰返脊僚。陽行則晝見而夜伏者也相叁,陰返則夜見而晝伏者也。是故吃挑,知日者月之形也钝荡,月者日之影也,陽者陰之形也舶衬,陰者陽之影也埠通,人者鬼之形也,鬼者人之影也逛犹。人謂鬼無形而無知者端辱,吾不信也∷浠”

樵者問漁者曰:“小人可絕乎舞蔽?”

曰:“不可。君子稟陽正氣而生码撰,小人稟陰邪氣而生渗柿。無陰則陽不成,無小人則君子亦不成脖岛,唯以盛衰乎其間也朵栖。陽六分,則陰四分柴梆;陰六分陨溅,則陽四分。陽陰相半绍在,則各五分矣门扇。由是知君子小人之時有盛衰也。治世則君子六分偿渡。君子六分臼寄,則小人四分,小人固不勝君子矣溜宽。亂世則反是脯厨。君君,臣臣坑质,父父合武,子子,兄兄涡扼,弟弟稼跳,夫夫,婦婦吃沪,謂各安其分也汤善。君不君,臣不臣票彪,父不父红淡,子不子,兄不兄降铸,弟不弟在旱,夫不夫,婦不婦推掸,謂各失其分也桶蝎。此則由世治世亂使之然也。君子常行勝言谅畅,小人常言勝行登渣。故世治則篤實之士多,世亂則緣飾之士眾毡泻。篤實鮮不成事胜茧,緣飾鮮不敗事。成多國興仇味,敗多國亡呻顽。家亦由是而興亡也。夫興家與興國之人邪铲,與亡國亡家之人芬位,相去一何遠(yuǎn)哉!”

樵者問漁者曰:“人所謂才者带到,有利焉昧碉,有害焉者,何也揽惹?”

漁者曰:“才一也被饿,利害二也。有才之正者搪搏,有才之不正者狭握。才之正者,利乎人人而及乎身者也團(tuán)之不正者疯溺,利乎身而害乎人者也论颅“タ眩”

曰:“不正,則安得謂之才恃疯?”

曰:“人所不能而能之漏设,安得不謂之才?圣人所以惜乎才之難者今妄,謂其能成天下之事而歸之正者寡也郑口。若不能歸之以正,才則才矣盾鳞,難乎語其仁也犬性。譬猶藥之療疾也,毒藥亦有時而用也腾仅∑柜桑可一而不可再也,疾愈則速也攒砖,不已則殺人矣缸兔。平藥則常日用之可也,重疾非所以能治也吹艇。能驅(qū)重疾而無害人之毒者惰蜜,古今人所謂良藥也∈苌瘢《易》曰:'大君有命抛猖,開國承家,小人勿用’鼻听。如是财著,則小人亦有時而用之。時平治定撑碴,用之則否撑教。《詩》去:'它山之石醉拓,可以攻玉伟姐。’其小人之才乎亿卤!”

樵者謂漁者曰:“國家之興亡愤兵,與夫才之邪正,則固得聞命矣排吴。然則何不擇其人而用之秆乳?”

漁者曰:“擇臣者,君也;擇君者屹堰,臣也肛冶。賢愚各從其類而為。奈何有堯舜之君双藕,必有堯舜之臣淑趾;有桀紂之君,而必有桀紂之臣忧陪。堯舜之臣,生乎桀紂之世近范,猶桀紂之臣嘶摊。生于堯舜之世,必非其所用也评矩。雖欲為禍為福叶堆,其能行乎?夫上之所好斥杜,下必好之虱颗。其若影響,豈待驅(qū)率而然耶蔗喂?上好義忘渔,則下必好義,面晃義者遠(yuǎn)矣缰儿;上好利畦粮,下必好利,而不利者遠(yuǎn)矣乖阵。好利者眾宣赔,則天下日削矣;好義者眾瞪浸,則天下日盛矣儒将。日盛則昌,日削則亡对蒲。盛之與削弱判,昌之與亡煌寇,豈其遠(yuǎn)乎?在上之所好耳。夫治世何嘗無小人韭邓,亂世何嘗無君子,不用則善惡何由而行也氢拥〗汗”

樵者曰:“善人常寡,而不善人常眾谈况;治世常少勺美,亂世常多递胧,何以知其然耶?”

曰:“觀之于物赡茸,何物不然缎脾?譬諸五谷,耘之而不苗者有矣占卧。蓬莠不耘而猶生遗菠,耘之而求其盡也,亦未如之何矣华蜒!由是知君子小人之道辙纬,有自來矣。君子見善則喜之叭喜,見不善則遠(yuǎn)之贺拣;小人見善則疾之,見不善則喜之捂蕴。善惡各從其類也譬涡。君子見善則就之,見不善則違之啥辨;小人見善則違之涡匀,見不善則就之;君子見義則遷委可,見利則止渊跋;小人見義則止,見利則遷着倾。遷義則利人拾酝,遷利則害人。利人與害人卡者,相去一何遠(yuǎn)耶蒿囤?家與國一也,其興也崇决,君子常多而小人常鮮材诽。其亡也,小人常多而君子常鮮恒傻。君子多而去之者脸侥,小人也;小人多而去之者盈厘,君子也睁枕。君子好生,小人好殺;好生則世治外遇,好殺則世亂注簿。君子好義,小人好利跳仿。治世則好義诡渴,亂世則好利。其理一也菲语⊥纾”

釣者談已,樵者曰:“吾聞古有伏羲山上,今日如睹其面焉恩袱。”拜而謝之胶哲,及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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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樵問對》作者邵雍潭辈,北宋儒家五子之一鸯屿。邵雍學(xué)貫易理,儒道兼通把敢,他畢生致力于將天與人統(tǒng)一于一心寄摆,試圖把儒家的人本與道家的天道貫通起來。

《漁樵問對》著力論述天地萬物修赞、陰陽化育和生命道德的奧妙和哲理婶恼。這本書通過樵子問、漁父答的方式柏副,將天地勾邦、萬物、人事割择、社會歸之于易理眷篇,并加以詮釋,目的是讓樵者明白“天地之道備于人荔泳,萬物之道備于身蕉饼,眾妙之道備于神,天下之能事畢矣”的道理玛歌∶粮郏《漁樵問對》中的主角是漁父,所有的玄理都出自漁父之口支子,在書中创肥,漁父已經(jīng)成了“道”的化身。

二、邵雍《漁樵問對》釋文

漁者垂釣于伊水之邊瓤的。有一樵者路過休弃,放下柴擔(dān)休息,坐在大石頭上圈膏,問魚者:“能釣到魚嗎塔猾?”

答:“能』ぃ”

問:“魚鉤上不放魚餌能釣到嗎丈甸?”

答:“不能∧蛲剩”

問:“釣到魚不是魚鉤而是魚餌睦擂,可見魚因吃食而受害,人因吃魚而受利杖玲,都是因吃其利一樣顿仇,而結(jié)果不一樣。請問這是為什么摆马?”

漁者說:“你是打柴的臼闻,與我工作不一樣,又怎么能知道我的事呢囤采?然而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述呐。魚的利和我的利是一樣的,魚的害和我的害也是一樣的蕉毯。你只知其一乓搬,未知其二。魚受利于食代虾,我也受利于食进肯,魚受害于食,我也受害于食褐着。你只知魚終日有食吃而為利坷澡,又怎知魚若終日無食吃而為害呢?如此含蓉,食物的害處太重了频敛,而釣魚的害處卻輕了。你只知我終日釣到魚而為利馅扣,又怎知我若終日釣不到魚而為害呢斟赚?如此,我受到害太重了差油,而魚受到的害卻輕了拗军。若以魚為本任洞,人吃了魚,則魚受到了傷害发侵;若以人為本交掏,以魚為食,人無食吃則人受到了傷害刃鳄。更何況在大江大海里釣魚盅弛,又是多么的危險?魚生活在水里叔锐,人生活在陸地挪鹏,水與陸地不同,其利益一樣愉烙。魚受害于餌讨盒,人受害于財,餌與財不同步责,其害處一樣返顺,又何必分彼此呢!你說的蔓肯,只是事物的本質(zhì)创南,而不知事物的變化∈『耍”

樵者又問:“魚能生吃嗎?”

答:“煮熟之后可以吃昆码∑遥”

問:“那必然用我的柴煮你的魚了?”

答:“當(dāng)然赋咽【稍耄”

問:“那我知道了,我的柴因你的魚而發(fā)生了變化脓匿√灾樱”

答:“你知道你的柴能煮我的魚,可你不知道你的柴為什么能煮我的魚陪毡。用柴煮魚的方法早就有了米母,在你之前人們就知道,可世人卻不知道柴的作用是火毡琉。如果沒有火铁瞒,你的柴就是堆積如山又有何用呢∥ψ蹋”

樵者:“愿意聽你說其中的道理慧耍∩肀妫”

漁者:“火生于動,水生于靜芍碧。動靜相生煌珊,水火相息。水火為用泌豆,草木為體定庵。用生于利,體生于害践美。利與害表現(xiàn)在感情上洗贰,體與用隱藏于性情中。一明一暗陨倡,只有圣人才懂柴與火的道理敛滋。就像我的魚,沒有火燒煮直到腐臭爛掉兴革,也不能吃绎晃,又怎能養(yǎng)人身體呢?”

樵者問:“火的功能大于柴杂曲,我已經(jīng)知道了庶艾。那為什么易燃物還要柴引燃呢?”

答:“柴是火的本體擎勘,火是柴的作用咱揍。火本無體棚饵,通過柴燃燒后才有體煤裙。柴本無作用,待火燒起后才為有用噪漾。因此硼砰,凡是有體的物體,都可以燃燒欣硼√夂玻”

問:“水有體嗎?”

答:“有诈胜”希”

問:“水能燃燒?”

答:“火的性質(zhì),遇水后能與之對立而不能與之相隨焦匈,所以滅了沼填。水的性質(zhì),遇火后能與之相隨而不能與之相對立括授,所以熱了坞笙。因此有熱水而無涼火岩饼,是因為水火相息的原因⊙σ梗”

問:“火的功能來于用籍茧,它有體嗎?

答:“火以用為始梯澜,以體為終寞冯,所以火是動的。水以體為始晚伙,以用為終吮龄,所以水是靜的。因此咆疗,火有體漓帚,水有用,二者既相濟(jì)又相息午磁。不止水火尝抖,天下的事物都如此,就在于你如何應(yīng)用迅皇∶亮桑”

問:“如何應(yīng)用呢?”

答:“通過意識得到的登颓,是事物的本性搅荞;通過語言傳授的,是事物的外在表現(xiàn)框咙;通過眼睛觀察的取具,是事物的形狀;扁耐;通過數(shù)量計算的,是事物的多少产阱。如何應(yīng)用婉称,闡述萬物的奧妙,只可意會构蹬,而不能言傳王暗。”

問:“不可以言傳庄敛,你又如何知道的俗壹?”

答:“我之所以知道,我就不是言傳得到的藻烤,并非我一人不能言傳绷雏,圣人也不能用語言來傳授头滔。”

問:“圣人都不能用語言來傳授涎显,那六經(jīng)不是語言傳授的坤检?”

答:“那是后人編的,圣人又說了什么期吓?”

樵者聞聽早歇,贊嘆說:“天地的道理具備于人,萬物的道理具備于身讨勤,變化的道理具備于神箭跳,天下的各種道理都具備了,還有什么可思慮的潭千!我從今天開始谱姓,才知道事物的變化如此之大,還沒有入門脊岳,真是白活了逝段。”

于是割捅,樵者解開柴生火煮魚奶躯。二人吃飽了后而論《易》。

漁亿驾、樵二人游玩于伊水之上嘹黔。漁者感嘆說:“世上萬物之多,紛雜繁亂莫瞬。我知道游戲于天地之間儡蔓,萬物都以無心來了解。并非像你熟悉的那樣簡單疼邀∥菇”

問:“請問如何以無心來了解萬物?”

答:“無心就是無意旁振,無意就是不把我與物分開获询,然后物物相通」胀啵”

問:“什么是我吉嚣?什么是物?”

答:“以萬物為標(biāo)準(zhǔn)蹬铺,則我也是物尝哆。以我為標(biāo)準(zhǔn),則萬物也是我甜攀。我與物一樣秋泄,則道理簡單明了琐馆。天地也是萬物,萬物也是天地印衔;我也是萬物啡捶,萬物也是我;我與萬物之間可以相互轉(zhuǎn)換奸焙。如此可以主宰天地瞎暑,號令鬼神。更何況于人与帆?何況于物了赌?”

問:“天依靠什么?”

答:“天依靠于地玄糟∥鹚”

問:“地依賴于什么?”

答:“地依賴于天阵翎》瓴ⅲ”

問:“那天地又依附于什么?”

答:“相互依附郭卫。天依靠于地形砍聊,地依賴于天氣。其地形有邊涯贰军,其天氣無邊際玻蝌。有與無相生,形與氣相息词疼。天與地就存在于終始之間俯树。天以它的作用為主,形體為次贰盗;地以它的形體為主许饿,作用為次。作用的表現(xiàn)稱作神舵盈,形體的有無稱作圣陋率。只有神和圣,才能領(lǐng)悟天地的變化书释。平民百姓天天應(yīng)用而不明白,所以有災(zāi)害產(chǎn)生利益喪失赊窥。名譽是次要的爆惧,利益才是害人的主體。名譽產(chǎn)生于不知足锨能,利益喪失于有余扯再。危害產(chǎn)生于有余芍耘,實際喪失于不知足。這些都是常理熄阻。生活于世必須有物質(zhì)斋竞,故貪婪的人時時尋找利益,因此有危害產(chǎn)生秃殉。想出人頭地必須出名坝初,故世人都爭強好勝,因此有東西喪失钾军。竊人財物稱之為盜鳄袍。偷盜之時,唯恐東西偷的少吏恭,等到敗露后拗小,又恐東西多定罪大。受賄與收賄樱哼,都是一種物品哀九,可卻是兩種名稱,是因為利與害的不同搅幅。竊人物品時存在僥幸心理阅束,偷時嫌少,逮時嫌多盏筐。名譽的興與毀围俘,雖然是一件事,可卻有兩種結(jié)果琢融,是因為得到或喪失的不同界牡,大機關(guān)事業(yè)單位,是出名的地方漾抬;集貿(mào)市場宿亡,是聚利的地方,能不以爭名奪利的心態(tài)居其中纳令,雖然一日官升三級挽荠,獲利百倍,又怎能傷害得了你呢平绩?因此爭名圈匆,是奪利的開始。禮讓捏雌,才是取名的根本跃赚。利益到來則危害產(chǎn)生,名揚天下則實物喪失。利益到來又名揚天下纬傲,而且無禍害相隨满败,只有重德者才能達(dá)到。天依靠于地叹括,地依賴于天算墨,其中的含義多么深遠(yuǎn)!”

漁者說:“天下將要治理的時候汁雷,人民必然崇尚行動净嘀;天下將要叛亂的時候,人民必然崇尚言論摔竿。崇尚行動面粮,則誠實之風(fēng)盛行;崇尚言論继低,則詭詐之風(fēng)盛行熬苍。天下將要治理的時候,人民必然崇尚仁義袁翁;天下將要叛亂的時候柴底,人民必然崇尚利益。崇尚仁義粱胜,則謙虛之風(fēng)盛行柄驻;崇尚利益,則爭奪之風(fēng)盛行焙压。三王時代鸿脓,人民崇尚行動;五霸時代涯曲,人民崇尚言論野哭。崇尚行動必注重于仁義,崇尚言論必注重于利益幻件。仁義與利益相比拨黔,相差的有多么遠(yuǎn)?所以言出于口绰沥,不如行之于身篱蝇,行之于身,不如盡之于心徽曲。言論出于口零截,人得以聽到;行動在于身體秃臣,人得以見到涧衙;盡職于心,神得以知道。人的聰明不可以欺騙绍撞,更何況神的聰明?因此無愧于口得院,不如無愧于身傻铣,無愧于身,不如無愧于心祥绞。無愧于身比無愧于口難非洲;無愧于心比無愧于身難。如果內(nèi)心都無過錯蜕径,還有什么災(zāi)難两踏!唉!那里找無心過的人兜喻,與之交心談暢梦染!”

漁者問:“你知道觀察天地萬物的道理嗎?”

樵者:“不知道朴皆。愿聽你講帕识。”

漁者說:“所謂觀物遂铡,并非以眼觀物肮疗;而是以心觀物,再進(jìn)一步說以理觀物扒接。天下萬物的存在伪货,都有它的道理、本性和命運钾怔。所以以理觀物碱呼,研究以后可以知道;以本性觀物蒂教,觀察以后可以知道巍举;以命觀物,推算以后可以知道凝垛。此三知懊悯,才是天下的真知,就連圣人也無法超過梦皮。超出此三知炭分,也就不能稱為圣人。鑒別萬物而能成為明白的人剑肯,是因為能不隱瞞萬物的形狀捧毛;雖然能鑒別而不隱瞞萬物的形狀祝谚,但不如水能化成萬物的形狀;雖然水能化成萬物的形狀拴清,又不如圣人能模仿萬物的性情栅哀。圣人之所以能模仿萬物的性情,在于圣人能反觀其物而账。所謂反觀其物胰坟,就是不以我觀物。不以我觀物泞辐,而是以物觀物笔横。既然以物觀物,我又怎么會在倆物之間呢咐吼?因此我也是人吹缔,人也是我,我與人都是物锯茄。這樣才能用天下人的目為我目厢塘,則無所不見;用天下人的耳為我耳肌幽,則無所不聞俗冻;用天下人的口為我口,則無所不言牍颈;用天下人的心為我心迄薄,則無所不謀。如此觀天下煮岁,所見多么廣闊讥蔽!所聞多么深遠(yuǎn)!所論多么精辟画机!所謀多么詳密冶伞!如此所見至廣,所聞至遠(yuǎn)步氏,所論至精响禽,所謀至密,其中無一不明荚醒,豈不是至神至圣芋类?并非我一人稱為至神至圣,而是天下的人都稱之為至神至圣界阁。并非一時天下人稱之為至神至圣侯繁,幾千萬年以后天下人仍稱之為至神至圣。長此以往泡躯,都是如此贮竟±龊福”

樵者問漁者:“你如何釣到魚?”

答:“我用六種物具釣到魚咕别〖冀。”

問:“六物具備,就能釣到魚嗎惰拱?”

答:“六物具備而釣上魚凫乖,是人力所為。六物具備而釣不上魚弓颈,非人力所為∩鞠疲”

樵者不明白翔冀,請問其中的道理。

漁者說:“六物披泪,魚桿纤子、魚線、魚漂款票、魚墜控硼、魚鉤、魚餌艾少。有一樣不具備卡乾,則釣不上魚。然而有六物具備而釣不上魚的時候缚够,這不是人的原因幔妨。有六物具備而釣不上魚的時候,但沒有六物不具備而釣上魚的時候谍椅。因此具備六物误堡,是人力。釣上釣不上魚雏吭,是天意锁施。六物不具備而釣不上魚,不是天意是人力杖们∠さ郑”

樵者問:“有人祈禱鬼神而求福,刚辏可以求到嗎基跑?”

答:“言行善惡,是人的因素描焰;福與禍媳否,是天的結(jié)果栅螟。天的規(guī)律福善禍災(zāi),鬼神豈能違背篱竭?自己做的壞事力图,豈能逃避。上天降下的災(zāi)禍掺逼,祈禱又有什么用吃媒?修德積善,是君子的本分吕喘。這樣做就不會有災(zāi)禍來找赘那!”

問:“有行善的而遇禍,有行惡的而獲福氯质。為什么募舟?”

答:“這是有幸與不幸之分。幸與不幸闻察,是命拱礁。遇與不遇,是分辕漂。命與分呢灶,人怎么能逃避?”

問:“什么是分钉嘹?什么是命鸯乃?”

答:“壞人遇福,不是分是命跋涣,遇禍?zhǔn)欠植皇敲稹:萌擞龅湥敲皇欠制统保龈J欠植皇敲牝取!?br>

漁者對樵者說:“人與人的親情性置,莫過于父子拾并;人與人的疏遠(yuǎn)莫過于路人,如果利與害在心里鹏浅,父子之間就會像路人一樣遠(yuǎn)嗅义,父子之間的親情,屬于天性隐砸,利與害都能奪掉之碗,更何況不是天性的,利與害禍人季希,如此之深褪那,不能不謹(jǐn)慎幽纷!路人相遇一過了之,并無相害之心博敬,是因為沒有利與害的關(guān)系友浸。若有利與害的關(guān)系,路人與路人偏窝、父與子之間又如何選擇呢收恢?路人若能以義相交,又何況父子之親呢祭往!所謂義伦意,是謙讓之本。而利益是爭奪之端硼补。謙讓則有仁義驮肉,爭奪則有危害。仁義與危害相去甚遠(yuǎn)括勺。堯、舜是人曲掰,桀疾捍、紂也是人。人與人同栏妖,而仁義與危害卻不同乱豆。仁慈因義氣而起,危害因利益而生吊趾。利益不會因義氣而爭奪宛裕,否則不會有臣?xì)⒕⒆託⒏钢侣鄯骸B啡讼喾昕膊豢赡芤蛞谎鄱橥兑夂稀屁奏!?br>

樵者問漁者:“我經(jīng)逞矣埽扛柴,扛一百斤也傷不了我坟瓢,再加十斤就傷了我勇边,為什么?”

漁者答:“扛柴我不清楚折联。以我釣魚之事論之粒褒,其理一樣。我經(jīng)常釣到大魚诚镰,與我較量奕坟。欲棄之祥款,不舍得,欲釣取执赡,又不容易镰踏。很長時間才能釣上來,有好幾次溺水的危險沙合。這不也是傷身的憂患奠伪?釣魚與扛柴雖不一樣,但因貪而受傷則無兩樣首懈。一百斤绊率,力所能及,再加十斤究履,則在你力所之外滤否。力所之外,加一毫都是有害最仑,何況十斤藐俺!我貪魚,又何異于你貪柴呢泥彤?”

樵者感嘆道:“從今以后欲芹,我知道做事量力而行才是有智慧的∫髁撸”

樵者問:“你是知易理的人菱父。請問易有太極,太極是何物剑逃?”

答:“無為之本浙宜。”

問:“太極生兩儀蛹磺,兩儀是天地的稱呼嗎粟瞬?”

答:“兩儀,天地之祖萤捆,并非單指天地亩钟。太極一分為二,先得到的一為一鳖轰,后得到的一為二清酥,一與二叫做兩儀≡搪拢”

問:“兩儀生四象焰轻,四象為何物?”

答:“四象就是陰陽剛?cè)崂ト浮j庩柨梢陨烊柚荆瑒側(cè)峥梢陨仳鹬R磺惺挛锏母荆诖藶闃O點揩懒∈惨遥”

問:“四象生八卦。八卦是什么已球?”

答:“八卦就是乾臣镣、坤、離智亮、坎忆某、兌、艮阔蛉、震弃舒、巽。是事物發(fā)展終始状原、盛衰的表現(xiàn)聋呢。兩兩相重,則六十四卦生出颠区,易學(xué)之道就具備了削锰。”

樵者問漁者:“如何見到天地的本性瓦呼?”

答:“先陽耗盡喂窟,后陽出生测暗。則天地開始出現(xiàn)央串,變化到中期日月開始周行,變化到末期星辰顯現(xiàn)碗啄。萬物死生质和,寒暑代謝,晝夜變遷稚字,事物以此相變饲宿。當(dāng)天地運行到終了必然變化,變則通胆描,通則久瘫想。所以《易》中象言‘先王到最后一日閉關(guān),哪兒也不去’昌讲,是順天行所故国夜。”

問:“無妄(卦名)短绸,屬于災(zāi)车吹,是什么原因筹裕?”

答:“妄是欺騙,得之必有禍窄驹,因此稱妄朝卒。順天意而行動,有禍秧及也不叫禍而叫災(zāi)乐埠。就像農(nóng)民想著豐收而不去護(hù)理莊稼抗斤,其結(jié)果荒蕪,不是禍?zhǔn)鞘裁匆粒哭r(nóng)民勤勞治理莊稼而遭水澇或干旱豪治,其結(jié)果荒蕪,不是災(zāi)是什么扯罐?所以《易》中象言‘先王以誠對萬物’负拟,貴于不欺騙〈鹾樱”

問:“姤(gòu)(卦名)掩浙,是什么?”

答:“姤是相遇秸歧。以柔遇剛厨姚。與夬(guài)卦相反。夬始強壯键菱,姤由弱遇壯谬墙,由陰遇陽。故稱為姤经备。觀姤拭抬,天地的本性由此可見。圣人以德比喻侵蒙,沒有不明白的造虎。所以《易》中象言‘姤施命于天下,就像走在霜雪之上纷闺,小心謹(jǐn)慎’算凿,就在于此±绻Γ”

漁者接著說:“春天是陽氣的開始氓轰,夏天是陽氣的極限;秋天是陰氣的開始浸卦,冬天是陰氣的極限署鸡。陽氣開始則天氣溫暖,陽氣極限則天氣暑熱;陰氣開始則天氣涼爽储玫,陰氣極限則天氣寒冷侍筛。溫暖產(chǎn)生萬物,暑熱成長萬物撒穷;涼爽收藏萬物匣椰,寒冷肅殺萬物。皆是一氣四種表現(xiàn)端礼。其生萬物也如此禽笑。”

樵著問漁者:“人為萬物之靈蛤奥,是如何表現(xiàn)的佳镜?”

漁者回答:“人的目能收萬物之色,耳能收萬物之聲凡桥,鼻能收萬物之氣蟀伸,口能收萬物之味。聲色氣味缅刽,萬物之本啊掏,目耳鼻口,人人皆用衰猛。物體本無作用迟蜜,通過變化來表現(xiàn)作用;作用也并不是表現(xiàn)在一個物體上啡省,而是不同的物體有不同的作用娜睛。由于物體和作用相交,則人和物的變化規(guī)律就具備了卦睹。然而人也是物畦戒,圣人也是人。有一物分预、百物兢交、千物薪捍、萬物笼痹、億物、兆物酪穿。身為一物凳干,就可以征兆萬物,只有人被济。有一人救赐、百人、千人、萬人经磅、億人泌绣、兆人。生為一人预厌,而能征兆他人阿迈,只有圣人。因此知道人是物的至尊轧叽;圣人是人的至尊苗沧。物的至尊為物中之物,人的至尊為人中之人炭晒。所以物的至極為至物待逞,人的至極為至人。以一物知萬物网严、以一人知萬人识樱,不是圣人是什么?人不是萬物之靈震束,我不信牺荠。為什么?因為人能以一心觀萬心驴一,以一身觀萬身休雌,以一物觀萬物,以一世觀萬世肝断;又能以心代天意杈曲,以口代天言,以手代天工胸懈,以身代天事担扑;又能上識天時,下曉地理趣钱,中盡物情涌献,通照人事;又能彌綸天地首有,出入造化燕垃,進(jìn)退古今,表里人物井联。唉卜壕!圣人并非世世可見,我雖不能親眼見到烙常,但我觀察其心跡轴捎,探訪其行蹤,研究其作用,雖經(jīng)億萬年也能以理知道侦副。有人告訴我說侦锯,天地之外,還有另外的天地萬物秦驯,和此天地萬物不一樣率触。而我不得而知。并非我不得而知汇竭,連圣人也不得而知葱蝗。凡說知道的,其實內(nèi)心并不知道细燎。而說出來的两曼,也只是說說而已。既然內(nèi)心都不明白玻驻,嘴又能說出什么悼凑?心里不知道而說知道的,叫做妄知璧瞬。嘴說不清而又要說的户辫,叫做妄言。我又怎么能相信妄人的妄言和妄知呢嗤锉?”

漁者對樵者說:“仲尼說的好:‘殷繼承于夏禮渔欢,所遇的損益便可知道;周繼承于殷禮瘟忱,所遇的損益也可知道奥额。其次繼承周禮的,雖經(jīng)百世也可知道访诱〉姘ぃ’如此,何止百世而已触菜!億千萬世九榔,都可以知道。人都知道仲尼叫仲尼涡相,卻不知道仲尼為什么叫仲尼哲泊。不想知道仲尼為什么叫仲尼則已,若想知道仲尼為什么叫仲尼漾峡,則舍棄天地會怎么樣攻旦?人都知道天地為天地喻旷,卻不知道天地為什么為天地生逸,不想知道天地為什么為天地則已,若想知道天地為什么為天地,則舍棄動靜會怎么樣槽袄?一動一靜烙无,天地至妙,一動一靜之間遍尺,天地人至妙截酷。因此仲尼之所以能盡三才之道,是因其行沒有轍跡乾戏。所以有人說:‘仲尼什么也沒說迂苛。’又說:‘天什么也沒說鼓择!但四時運行三幻,百物出生∧拍埽’這些你知道嗎念搬?”

漁者接著說:“大事中:權(quán)力與變化誰重要?并非圣人不能講清楚摆出。變化過后可知天地的消長朗徊,掌權(quán)之后可知天下的輕重。消長是時間的表現(xiàn)偎漫,輕重是事物的表現(xiàn)爷恳。時間有亨通與閉塞,事物有損耗與收益象踊。圣人若不知隨時間亨通與閉塞之道舌仍,又怎知變化之所為呢?圣人若不知隨時間損耗與收益之道通危,又怎知權(quán)力之所為呢铸豁?運用消長的是變化,處置輕重的是權(quán)力菊碟。因此權(quán)力與變化节芥,是圣人的修行之一∧婧Γ”

樵者問漁者:“人死后有靈魂存在头镊,有這種事么?”

答:“有魄幕∠嗤В”

問:“如何才能知道?”

答:“以人為知纯陨√逞浚”

問:“什么樣的叫人留储?”

答:“目耳鼻口心膽脾腎之氣全的叫人。心之靈稱神咙轩,膽之靈稱魄获讳,脾之靈稱魂,腎之靈稱精活喊。(中醫(yī)認(rèn)為:心之靈稱神丐膝,肝之靈稱魂,脾之靈稱意钾菊,肺之靈稱魄帅矗,腎之靈稱精。這里有不同的見解煞烫,不知原文有誤损晤?還是有何深意?——譯者注)心之神表現(xiàn)在目红竭,稱為視尤勋;腎之精表現(xiàn)在耳,稱為聽茵宪;脾之魂表現(xiàn)在鼻最冰,稱為臭;膽之魄表現(xiàn)在口稀火,稱為言暖哨。八者具備,才可稱之為人凰狞。人篇裁,稟天地萬物之秀氣而生。然而也有缺少某一方面的人赡若,各歸其類达布。如果各方面都齊全的人,則稱為全人逾冬。全人得萬物中的中和之氣黍聂,則稱為全德之人。全德之人身腻,為人中之人产还。人中之人,則是仁人之稱嘀趟。只有全人枢舶,才能得到仁人之稱阔逼。人之生淹辞,在于氣行。人之死炕柔,則是形體返還。氣行則神魂交倔叼,形返則精魄存汗唱。神魂行于天宫莱,精魄返于地丈攒。行于天,稱之為陽行授霸,返于地巡验,稱之為陰返。陽行于白天而夜間潛伏碘耳,陰返于夜間而白天潛伏显设。所以知道太陽是月亮的形狀,月亮是太陽的影子辛辨,陽者是陰者的形狀捕捂,陰者是陽者的影子,人是鬼的形狀斗搞,鬼是人的影子指攒。有人說,鬼無形而不可知僻焚,我不相信允悦。”

樵者問漁者:“小人能滅絕嗎虑啤?”

答:“不能隙弛。君子稟陽正氣而生,小人稟陰邪氣而生狞山。無陰則陽不生全闷,無小人則君子不生,只有盛衰的不同萍启。陽六分室埋,則陰四分;陰六分伊约,則陽四分姚淆。陰陽各半,則各占五分屡律。由此而知腌逢,君子與小人各有盛衰之時。太平盛世時期超埋,君子占六分搏讶,小人占四分佳鳖,小人不能戰(zhàn)勝君子。君臣媒惕、父子系吩、兄弟、夫婦各安其道妒蔚。世間紛亂時期正相反穿挨。君不君、臣不臣肴盏、父不父科盛、子不子、兄不兄菜皂、弟不弟贞绵、夫不夫、婦不婦則失其道恍飘。這是由治世或亂世所造成的榨崩。君子常以身作則勝過空話連篇,小人痴履福空話連篇勝過實際行動母蛛。所以盛世時期誠實的人多,亂世時期奸詐的人多胳施。誠實容易成事溯祸,奸詐容易敗事,成事則國興舞肆,敗事則國亡焦辅。一個家庭也如此。興家椿胯、興國之人筷登,與亡國、亡家之人哩盲,相差的是多么的遠(yuǎn)前方!”

樵者問:“人有才,有的有益廉油,有的有害惠险,為什么?”

答:“才為一抒线,益與害為二班巩、有才正、才不正之分嘶炭、才正抱慌,益于身而無害逊桦,才不正,益于身而害人抑进∏烤”

問:“才不正,又如何成為才呢寺渗?”

答:“人所不能做的你能做到匿情,能不成為才嗎?圣人所以憐惜成才難户秤,是因為能成天下事而又正派的人很少码秉。若不正派逮矛,雖然有才鸡号,也難稱有仁義。比如吃藥治病须鼎,毒藥也有用的時候鲸伴,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病愈則速停晋控,不停則是殺人了汞窗。平常藥日常皆可用,但遇重病則沒有療效赡译。能驅(qū)除重病而又不害人的毒藥仲吏,古今都稱為良藥◎蚍伲《易》說:‘開國立家裹唆,用君子不用小人≈蝗鳎’如此许帐,小人也有有用的時候。安邦治國毕谴,則不要用小人成畦。《詩》說:‘它山之石涝开,可以攻玉循帐。’就是借用小人之才舀武≈粞”

問:“國家興亡,與人才的正邪奕剃,各有其命衷旅。哪為什么不擇人而用呢捐腿?”

答:“擇臣者,是君王的事柿顶,擇君者茄袖,是臣民的事,賢愚各從其類嘁锯。世上有堯宪祥、舜之君,必有堯家乘、舜之臣蝗羊;有桀、紂之君仁锯,必有桀耀找、紂之臣。堯舜之臣业崖,生于桀野芒、紂之世,則不會成為桀紂之臣双炕。生于堯舜之世并非是他的所為狞悲,他想要為禍為福,可不是想干就能干的妇斤。上邊所好的下邊必效仿摇锋。君王的影響,還用驅(qū)趕去執(zhí)行嗎站超?上好義荸恕,則下必好義,而不義的人則遠(yuǎn)離顷编;上好利戚炫,則下必好利,而不好利的人則遠(yuǎn)離媳纬,好利者多双肤,則天下日漸消亡;好義者眾钮惠,則天下日漸興旺茅糜。日盛則昌,日消則亡素挽。昌盛與消亡蔑赘,難道不遠(yuǎn)嗎?都是在上好惡影響的。治國安民之時何嘗無小人缩赛,亂世之際又何嘗無君子耙箍,沒有君子和小人,善惡又如何區(qū)分呢酥馍?”

樵者問:“善人常少辩昆,不善人常多;盛世時代短旨袒,亂世時期長汁针。如何鑒別呢?”

答:“觀察事物砚尽。什么事物不能表現(xiàn)出來施无?比如五谷,耕種之后有長不出來的必孤,而逢野生物不用耕種就能長出來猾骡,耕種之后想要全部收獲,是不可能的隧魄!由此而知君子與小人之道卓练,也是自然而生隘蝎。君子見善事則歡喜购啄,見不善事則遠(yuǎn)離;小人見善事則痛苦嘱么,見不善事則歡喜狮含。善惡各從其類。君子見善事則去做曼振,見不善事則阻止几迄;小人見善事則阻止,見不善事則去做冰评;君子見義則遷映胁,見利則止;小人見義則止甲雅,見利則遷解孙。遷義則益人,遷利則害人抛人;益人與害人弛姜,相去有多遠(yuǎn)?家與國一樣興旺則君子常多妖枚,小人常少廷臼;消亡則小人常多君子常少。君子多小人躲避,小人多君子躲避荠商。君子好生寂恬,小人好殺。好生則治國安民莱没,好殺則禍國殃民掠剑。君子好義,小人好利郊愧。治國安民則好義朴译,禍國殃民則好利。其道理是一樣的属铁∶呤伲”

漁者說完,樵者感慨萬分:“我聽說上古有伏羲焦蘑,今日好像一睹其面盯拱。”對漁者再三拜謝例嘱,相別而去狡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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