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晚上在家附近吃過晚飯就騎自行車回家好了,晚風清清爽爽的,路邊的柳樹梢上的月色那樣朦朧旬薯,下過雨的空氣中有些青草的氣味癣猾,不禁想起以前高中時候的夏天权埠,晚自習結束也有過這樣的月光這樣的氣味,習習的風兒圍繞正嬉嬉鬧鬧的我們周圍煎谍,家鄉(xiāng)的城市還有條街攘蔽,名字叫做垂柳街,柳條比北京的路邊的柳條長很多呐粘。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夏天的晚上在垂柳街上騎過車子了满俗。
有時候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就好像是我上輩子的事情那么遠转捕。而且隨著我長大,很多事情都慢慢變得模糊了唆垃,記憶力不行了五芝,前兩天讀林青霞女士的《窗里窗外》她她筆下自己從高中時期被星探發(fā)掘到后來的事情,我覺得這也是對她自己人生的一個梳理辕万,我看的過程都覺得很感動枢步。突然就冒出一個想法,何不趁著我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忘記渐尿,把我自己的事情也記錄下來呢醉途,雖然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普通人,但是我的姥姥砖茸,我的麥穗隘擎,我不下心掉過的河,替我挨打的二姐凉夯,這些都是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存在盎踉帷!
所以我想要把它們都寫出來劲够,算是對不能再見面的人的想念震桶,也是對我自己的梳理。那些匆匆而過的歲月啊征绎,并非是了無痕跡的尼夺。
如果要說我記憶中最最早的事情,我腦子里模模糊糊的有幾件炒瘸,但是我也分不清它們發(fā)生的先后順序淤堵,要說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數(shù)我不小心刮傷耳朵的那次了。
那時候爸爸因為工作原因長期不在家顷扩,媽媽工作也很忙拐邪,所以姥姥就從村子里來到縣城照顧我,九幾年的時候隘截,我們家住的是媽媽單位的家屬院扎阶,沒有圍墻那種,有一排房子在北邊婶芭,南邊一排房子是對應的各家的廚房东臀。還是帶蓋子的鎢絲燈,窗戶大大的犀农,兩扇可推開的樣式惰赋,是需要扭動一下小鐵栓子開關的,我最早的記憶就是和窗戶有關。
某個冬天的傍晚赁濒,我現(xiàn)在不記得如何刮傷了耳朵把皮擦破流血了轨奄,我特別害怕就一個手捂著耳朵一個手推著我的小小三輪自行車邊哭邊喊地往家跑,在廚房的窗戶下拒炎,大大的窗戶邊緣也冒出黃色光挪拟,我看見姥姥側著身子在和面,聽見我的哭喊聲轉頭看我击你,我著急忙慌的跑進廚房玉组,我無數(shù)次的回想這個畫面,就像是電影鏡頭一般丁侄,我沖進去抱住姥姥喊:“姥姥惯雳,我的耳朵流血了,我會不會死叭拚稀!”捍歪,抬頭看見姥姥在片暖暖的黃色光暈中低頭看我户辱,然后哈哈大笑說:“哎呀,不會的糙臼!”然后隨手抓起一點面溫柔的糊到我的耳朵上庐镐。我就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看姥姥做飯蒸饅頭,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变逃,我媽下班回來了必逆,看見我耳朵上掛著白乎乎的面粉,姥姥就跟我媽講了我剛才以為自己要死了揽乱,我媽聽了也哈哈大笑名眉,跟我說,我不會死的凰棉。
以前的時候我以為我刮傷耳朵我會死损拢,我以為姥姥雖然病了可是不會死。
這就是我現(xiàn)在能記得的最早的幾件事情之一了吧撒犀,我總是想起昏黃的掛燈下姥姥的身影這一幕福压,她爽朗的笑聲和溫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