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是個很會做夢的人腕侄,幾乎天天做夢楼肪,有時一夜可以接連做幾個不相關的夢眶拉,也可以半路睡醒后回籠做上一個夢的連續(xù)劇仔掸。若是夢的不好,我會逼著自己醒來趕緊換下一個噪矛,若是夢的好了量蕊,我總會立馬閉眼讓自己沉睡回去繼續(xù)做甚至掌控整個夢。有時為了能做個好夢艇挨,我會在睡前拼命默念幾遍自己想要的美夢模樣残炮,謹遵“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規(guī)律定理。有時為了美夢能長些缩滨,我能早早飛奔上床势就,不到九點就趕緊閉眼睡去(似乎這樣我也沒長高多少……)楷怒。
我做過不好的夢鸠删,夢見過周遭的親人一概成了無臉者刃泡,被駭?shù)降奈覀}皇逃出家去碉怔,卻發(fā)現(xiàn)外頭的人也一概沒有了五官撮胧;我也夢見過逝去者隨身后的墻體一同滑落芹啥,軀干支離破碎,我置身其中,動彈不得莉炉。
也做過非常過癮的夢絮宁,在夢里擁有橫飛的超能力服协,于是肆意地在空中橫沖直撞;在夢里成了孤膽英雄治专,于是不斷拯救著瀕危的世界遭顶;在夢里擁有極高地位或是尊貴身份棒旗,于是內心膨脹不可一世铣揉。
還有過少女情懷敌厘,夢到過暗戀對象朽合,在夢里的場景也都是靜靜地遠遠地觀望了一眼或者擦肩而過曹步,醒后還覺特別滿足讲婚。
有個記憶深刻的夢不得不說活合,曾夢見擁有著能飛的翅膀飛進一個豎起巨型電網(wǎng)的基地芜辕,天色灰沉暗淡尚骄,氣氛緊張壓抑侵续,好似間諜一般刺探內情倔丈。在很久以后的大學某堂課里状蜗,我在教員介紹俄羅斯某基地的幻燈片圖片中,看到了與幾年前夢中一模一樣的場景轧坎,連天色都是一樣的宏邮。
這年少的夢啊,好好壞壞蜜氨,想必大家都是雷同的捎泻。
除了夜夢,曾經(jīng)的我還特愛做白日夢闯狱。我是極其喜愛發(fā)呆,一有空我就立馬放飛思緒神游太虛照筑,無論在教室上課朦肘,還是在公交車,還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双饥。別人經(jīng)常看到我在發(fā)呆弟断,卻絕不知道其實我是在神游咏花,在想象此時此刻若是有個什么大事發(fā)生,我英勇站出該是多么氣派。在教室的時候昏翰,我就希望突然沖進來一堆恐怖分子苍匆,然后我當機立斷拍桌就起,刷刷幾下?lián)屵^工具棚菊,用想了幾百遍并確定最帥氣的動作解決掉恐怖分子浸踩,然后接受眾人的膜拜;有時我希望突然天上飄下幾個仙人统求,告訴我我身懷仙骨異能检碗,于是我抖擻幾下,仙力倍出码邻,立馬飛出拯救世界折剃;甚至于汶川地震后的有一段日子,我還空想了好一陣假如地震到臨我該怎樣指揮眾人成功躲離災難像屋。
就是因為這些胡思亂想怕犁,我上課為了不被老師發(fā)現(xiàn)開小差,練就了目光隨老師走己莺、思緒隨空氣飛的本領奏甫,估摸著老師看我那定定的目光也是感動吧。
我也總喜歡趁著沒人的時候自言自語凌受,或者跟別的事物說話阵子,其中最愛跟花草樹木打交道了。若是在樹旁站著胁艰,我定會手掌附在樹干上款筑,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它——長長久久地立在這里看著人來人往是不是很寂寞,亦或者可憐兮兮地問它下次再來還會不會記得我腾么,后來這事被母親知道后她就笑說我真是著魔了奈梳。有時我會在路上自言自語,一人分飾兩角解虱,上演各種黃金時段的劇情戲攘须,我會忽然眼角擒淚、鼻頭酸澀殴泰,也會忽然怒目橫視于宙、面龐兇狠,像極了人格分裂悍汛,堪稱“戲精”捞魁。因為不停歇的想象,甚至有段時間忙活起寫小說离咐,洋洋灑灑寫過一小本谱俭,早已不知何處奉件。還開了好幾個大坑,回頭翻出來昆著,簡直覺得當年的自己特別好笑县貌。
回想那時的我,是明媚的年紀凑懂,夢里的世界可以光怪陸離,可以肆意妄為摆碉,但絕不允許平庸疤坝。在夢里兆解,我就是老大,我就是主宰锅睛,我就是萬物的支配者历谍,我现拒、最、牛望侈。在自己構筑的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啊脱衙,我玩得不亦樂乎,且不知疲倦退唠,我簡直愛慘了這片唯一的天地荤胁。
現(xiàn)在的我逐漸年長仅政,自是沒有那個閑暇去做什么白日夢,也漸漸學會認清所處的現(xiàn)實滩愁。學會了失眠辫封,偶有做夢卻早已失去曾經(jīng)的想象與跳脫。
那些紛飛的夢啊,我眼看著它們日漸離去弧可,卻毫無辦法劣欢。那曾經(jīng)愛做夢的我啊,慢慢嘗到現(xiàn)實的若干滋味凿将,不復夢的單純肆意牧抵。
夢沒了犀变,夢醒了,夢蠢正,過去了嚣崭。
或許大家都是如此懦傍,這么一想谎脯,是不是該心安理得一些?
想了許久娱俺,我還是有些悵然荠卷。
文畢烛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