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明/圖文
時逢金秋忱屑,山間五彩斑斕,田野里稻麥成熟暇昂、瓜香果甜莺戒,只需到附近的鄉(xiāng)間轉(zhuǎn)轉(zhuǎn),便能感受到秋天的景象急波。
如果是到稍微遠一些的原野或是草原上从铲,則是秋意更濃了。利用周末的時間到距離市區(qū)200多公里左右的原上游覽澄暮,一路上秋景如畫名段。
對于久居室內(nèi)之人,經(jīng)年累月輾轉(zhuǎn)于方寸之地泣懊,忽入秋天的原野伸辟,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場,已經(jīng)變得微黃馍刮,白樺林鋪滿遠處的山崗信夫,高大的松林宛若到達了云端,在秋風(fēng)中徜徉卡啰,那種歡快不亞于是一種個體的解放了静稻,歡呼雀躍的心情不亞于孩童一般。
斜陽照過來匈辱,公路兩旁的田間振湾、原野、村莊亡脸,仿佛披上一層金色押搪,高處是林立的樹木佛南,低矮處是無名的小花,陽光從樹木的縫隙之間灑過來嵌言,穿過樹的縫隙就能看到遠處巍峨的群山嗅回。
田間呈五彩之狀,最為耀眼的則是成片的向日葵和成片的油菜花了摧茴,向日葵挺起高高的腰身绵载,直立的頸部宛若列陣的士兵,低垂的葵花盤齊刷刷的向著陽光苛白,夕陽映過來時娃豹,花盤的四周就更加顯得晶瑩剔透。成片的油菜花仿佛延伸到了天邊购裙,黃色的花朵依然開放在枝頸上面懂版,但是在這個季節(jié),油菜大多已經(jīng)作了果實躏率,花朵也是少了很多躯畴,但是一望無際的油菜花,也蔚為壯觀薇芝。
田野間還有玉米蓬抄,高粱,低矮處的是卷心菜夯到,大多都已成型嚷缭,只剩下外圍的幾片葉子,在過幾天就能收獲的了耍贾。
田間的香瓜阅爽、西瓜都已經(jīng)熟透,農(nóng)人在鄉(xiāng)間公路的兩旁支起一個攤位荐开,擺上香瓜付翁、西瓜。
在一小攤前誓焦,香瓜上面還沾有泥土胆敞,是剛從地里摘了回來,拿起來一聞杂伟,香瓜本身的香氣就很濃郁了。這樣的香瓜吃起來非常的甜仍翰,有些脆赫粥,大概是新摘下來的緣故,而稍微一放置予借,就沒有這樣脆了越平,口感也就有所變化了频蛔。
經(jīng)過村莊,家家戶戶門前都有幾顆沙果樹秦叛,紅彤彤的沙果掛在秋天的樹上晦溪,宛若串串的紅珍珠一般,甚是誘人挣跋。饒是如此三圆,沙果的果肉纖維相對較硬,但是成熟的沙果是糖心的避咆,很好吃的舟肉。
在家鄉(xiāng)附近的有很多這樣的沙果樹,在其他的地方大多是在重大惡蘋果查库、李子路媚,與當?shù)氐臏囟扔泻艽蟮年P(guān)系,很多的水果是無法成熟的樊销,倒是沙果樹很皮實整慎,在鄉(xiāng)間、山坡到也很長見围苫,還有山野里的山里就更是常見的果樹了院领。
中秋節(jié)前后,沙果就都熟了够吩,有的人家沙果食用不完比然,就這樣的掛在樹尖上,直到冬天大雪之后周循,樹尖上還留著很多沙果强法,紅紅的宛若一個又一個小燈籠一樣,在鄉(xiāng)村皚皚白雪之中湾笛,更是成了一道風(fēng)景饮怯。
原野深處的莊家大多是小麥、莜麥嚎研、馬鈴薯蓖墅、豆類一些作物,其余的作物因為溫度的問題临扮,不能成熟论矾,小麥和玉米是最普遍的植物了。
當然在今天的生活中杆勇,人們吃慣了細糧贪壳,反而又懷念其粗糧來。一碗撥面蚜退、一碗莜面魚魚闰靴,甚或是一碗玉米面咯咯豆彪笼,吃起來都是那樣的入味、那樣的酣暢淋漓蚂且。而白面面條大概就沒有了這樣感覺配猫,無論是手搟面、家常面杏死、抻面無非是做工的形式不一泵肄,可終歸是味道沒有太大的差別,有時不禁喟嘆识埋,自然界的食物凡伊,即使一個面條的種類都如此之多,更不要替各地的那些特色的面條了窒舟,什么陜西褲帶面系忙、重慶小面、武漢熱干面惠豺,好像各地的面食都有自己的特色银还。倘使當?shù)氐奶厣鏃l,首推是這敖漢的撥面了洁墙,放上酸菜鹵蛹疯,加點辣子,怎一個好吃了得热监。
說起食物來捺弦,想起了父輩們說起一種很難吃的食物---高粱米(在糧食缺乏的年代,他們沒少食用這種食物)孝扛,自己很少吃過列吼,也偶然間吃到過幾次,確是像人們說的那樣苦始,很難吃寞钥。在我們小的時候,在鄉(xiāng)村的小麥大量種植陌选,白面面試是不缺乏的理郑,也就很少能吃到高粱、玉米咨油。
可是有一種食物,不是因為它本身難吃臼勉,而是人為的使其難吃了——那就是小米了邻吭,小米對于自己來說,成了獨特的記憶和體驗宴霸。
谷子在北方的種植是普遍的囱晴,在距離我們小時候居住的村子十幾公里的地方,是鄉(xiāng)中學(xué)之所在瓢谢,附近因海拔較低畸写、溫度適宜,大量種植小米氓扛。于是在讀初中的時候枯芬,學(xué)校的伙食每天就是小米,沒有其他的伙食采郎。
當時的初中千所,全校學(xué)生的數(shù)量大概在一千人左右,而僅僅有兩個做飯的師傅蒜埋,其他的食物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淫痰,唯有小米飯。當時的設(shè)備就是一口大鍋整份,有幾人合抱之巨待错,后來再也沒有見到過如此之大的鍋,一個碩大的蒸籠烈评,可以用來給學(xué)生帶來的食物加熱火俄,除此別無它物。每天三大鍋小米飯讲冠,就是這些學(xué)生的食物瓜客。如果認為小米飯金黃軟糯,美味可口還養(yǎng)人竿开,那就是一廂情愿了谱仪。
當時的小米飯是五顏六色的,因小米都是學(xué)生的家長送到學(xué)校來的德迹,各種成色的小米摻雜在一起芽卿,有新米、有陳米胳搞,有顏色深的米卸例、有顏色淺的美,有質(zhì)量好的米肌毅、有質(zhì)量差的米筷转,不一而足,甚至有的米陳年已久悬而,里面還能有小蟲子等不潔之物呜舒。
所有學(xué)生在開學(xué)之初交上來的米,就這樣摻雜在一起笨奠。后來想這樣一個問題袭蝗,為什么要摻雜在一起呢唤殴,因為一頓飯就得幾袋米,沒有辦法不摻在一起到腥,同時還能掩蓋劣質(zhì)的米朵逝。米的質(zhì)量差一些也就罷了,師傅做出來的飯乡范,經(jīng)常是夾生的配名,米飯依然能成顆粒狀,顆粒與顆粒之間晃一下就能分離晋辆。
當時用的一種鋁制的飯盒渠脉,師傅將飯打在飯盒里,有調(diào)皮一點的學(xué)生就拿起飯盒來瓶佳,經(jīng)過老師或是校辦主任身邊時芋膘,就將打完飯的飯盒晃動起來,刷刷作響涩哟。開始的時候索赏,老師們還反映一下,這一反映不要緊贴彼,米飯倒是不夾生了潜腻,糯的像粘稠的粥一樣。一口大鍋器仗,兩個師傅能做出恰當好處的米飯就太難了融涣。
總之,小米飯在夾生與稠粥之間搖擺不定精钮,恰到好處的時候就像一年當中的節(jié)日一樣屈指可數(shù)了威鹿。
長期吃這樣一種小米飯,自然是難以下咽轨香,而且也是沒有任何菜肴忽你。兩個師如何做出來一千多人的菜,只有在周五的晚上或是學(xué)校有活動的時候臂容,改善一頓科雳,能吃到菜,大白菜上面飄著幾塊豬肉脓杉,即使這樣學(xué)生們也很是期待糟秘。平時的米飯自然也是要吃的,倘不如此球散,就沒別的東西可以食用尿赚,時間一久發(fā)現(xiàn)小米飯伴侶,那就是辣椒醬,將辣椒醬拌在米飯上凌净,吃起來就好了很多悲龟。
如果是冬季,從家里帶一些饅頭泻蚊、烙餅等躲舌,還有一些肉干或是能多放置幾天的菜丑婿,還能吃幾天性雄。倘使是夏季,唯一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的在學(xué)懈睿“享用”小米飯了秒旋,因其兩周才放假回家一次。
從此以后诀拭,對小米就可充滿了恐懼感迁筛,已經(jīng)多去很多年了,都沒食用過小米耕挨。
對某些事物的記憶就是這樣的细卧,好多年以后依然存在,甚或是對食物的記憶也依然如此筒占。
直到去年秋季贪庙,新米下來的時候,親戚到城里來翰苫,就帶過一袋小米止邮,放在家中,總的食用吧奏窑,于是就用電飯煲做一些小米粥导披,將大米和小米放在一起,做了幾次二米飯埃唯,吃起來口感也很好撩匕,全然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枉費了自己十幾年對小米厭惡的感情墨叛。
于是便想到記憶中很多東西止毕,本就沒有那樣好或是那樣壞,更多的是我們賦予其上的情緒或是當時的心境決定的巍实,而這些情緒或是場景始終留在記憶里滓技,就使得這種印象逐漸的加深了。
原上初秋棚潦,田野中的谷穗沉甸甸的彎下了腰令漂,正是成熟的時候,于是又向往起那金黃的小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