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蕉的真名并不叫陳香蕉巷送。第一個這樣喊他的是王感冒衩匣,當然王感冒的真名也并不叫王感冒。
陳香蕉每天都要帶兩根香蕉去學校戴尸,而王感冒一個月大約感冒四次一次七天粟焊。于是他們就給彼此取了這樣的外號,時間長了,便叫開了项棠,大家倒是把他們的真名忘得差不多了悲雳。
那陣子是高三,學習任務抓的緊香追,大家都沒在成堆的書本試卷里拼命掙扎合瓢。王感冒是個瘦瘦高高的短發(fā)女生,免疫力在這樣的高壓環(huán)境里基本約等于為零透典,因為打噴嚏實在太頻繁晴楔,怕傳染了其他同學影響了別人的學習,于是鼓起勇氣跑去和班主任商量調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峭咒。
“其實現(xiàn)在我坐那里都沒差了税弃,不會影響我學習的!”王感冒這樣信誓旦旦的說凑队,班主任皺著眉思慮了半天最終以大局為重同意了她的申請则果。
至于男生陳香蕉是被排擠到最后一排的。他每天帶兩根香蕉去學校又不吃漩氨,只是塞進桌子里西壮,積在一起都爛了,難免有味道才菠,沒人愿意和他同桌茸时,也就淪落到最后一排和王感冒坐在了一起。王感冒不嫌棄他的原因在于她長期鼻塞赋访,聞不見味道可都。最后他們倆成了班上唯一一對男女同桌,先前的時候就因為預防早戀的原因是不存在混座現(xiàn)象的蚓耽。
陳香蕉和王感冒井水不犯河水渠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相處得還算和諧,而這一平衡局面在王感冒難得的某一個不鼻塞的清晨被打破了步悠。
“什么味道扒╄尽!”她尖叫鼎兽。
陳香蕉不可思議的看向她答姥,一邊說:“原來你真的一直都聞不見啊谚咬!我還以為你是定力超好鹦付,一直忍著呢!”一邊打開桌子掏出一兜子已經黑腐的香蕉大喇喇的提溜著扔到樓道外的垃圾箱里择卦。
“天扒贸ぁ郎嫁!你不吃的話,為什么又要帶香蕉捌碓搿泽铛!你每次都這樣攢起來扔掉?不嫌惡心凹稹盔腔!”
正拿著紙巾擦手的陳香蕉瞥了王感冒一眼,嘆了口氣:“不是我想要吃啊遂填,是我媽啦铲觉,她不是給我陪讀嘛,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吃香蕉能讓人放松心情什么的吓坚,天天逼著我吃,我沒法兒啊灯荧,就帶過來了礁击,扔掉的話也覺得不好,可是放著放著就忘了逗载,最后就只能丟了岸吡!”
“哦厉斟≈壳”王感冒悶悶的答了句,下一秒沖著陳香蕉就是個結結實實的噴嚏擦秽,于是交流中斷于此码荔。陳香蕉第二天早讀的時候嗓子明顯就有些發(fā)啞了,上午的時候開始流大鼻涕感挥,于是問王感冒借紙巾缩搅,她的桌子里總是備著這些。
王感冒覺得有些內疚触幼,為自己沒控制住的那個噴嚏硼瓣。下午的時候給陳香蕉捎了份感冒藥,膠囊的那種置谦,細心地按著劑量剪成小塊放在了他的課桌上堂鲤,還詳細的寫了個小紙條。陳香蕉見到那些藥片的時候王感冒已經趴桌上睡著了媒峡,白白凈凈的一張臉瘟栖,眼皮薄薄的,睫毛微顫丝蹭,圓溜溜的小鼻尖是粉紅色的慢宗,那副模樣不知怎的坪蚁,越看越可愛。往后的日子里镜沽,陳香蕉總有意無意地和王感冒搭上幾句話敏晤,要不就問問習題,王感冒一開始都是在稿紙上寫好解題步驟遞過來缅茉,可是架不住陳香蕉非說看不懂嘴脾,死纏爛打伸頭過來讓她幫忙講解,她可憐兮兮的憋著勁兒蔬墩,不敢出大氣译打,生怕再給他傳染了,往往一道題講完拇颅,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奏司。陳香蕉都看在眼里,心里偷著樂樟插,反正就是不點破韵洋,只是再帶香蕉過來的話,隨手便遞給王感冒黄锤,問他搪缨,就回答:“擱著的話反正也就爛掉了,不如你幫我吃了好了鸵熟,感冒的人不是剛好要多吃水果么副编!”
這些說辭毫無破綻,王感冒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流强,自己的糖果或者小零食什么的也會分他一半痹届。
一直到高考結束以后,漫長的假期開始煮盼,陳香蕉突然心里覺得空落落的短纵,沒有來由。家里人倒是蠻開明僵控,勸著他考得好與不好都已經過去了香到,抓住機會放松放松才是正事兒。他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一連吃了八根香蕉报破,最后拉肚子拉到整個人虛脫以后陡然靈臺清明悠就,自己大概是喜歡上王感冒了。
如果說香蕉能夠促進人產生愉快的情緒的話充易,那么王感冒梗脾,大約就是他的香蕉。
陳香蕉最后不動聲色的打聽到了王感冒的高考志愿盹靴,填了份一模一樣的炸茧。
至于王感冒瑞妇,大約多吃水果真的有幫助,感冒終于一去不復返梭冠,至于那段時間里真正讓她感到輕松愉悅的辕狰,到底是那些軟糯的香蕉還是陳香蕉那個人,她自己也分不清了控漠,誰知道呢蔓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