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謝你能來烟零,不遺憾你離開瘪松。
昨天一個讀者說咸作,她剛從一個同學口中得知,她關系最好的姐妹今天生了一對雙胞胎宵睦,但是她連自己姐妹什么時候結的婚都不知道记罚,大學時候她倆好的,一個來大姨媽壳嚎,另一個二話不說就跳下床去給對方洗內褲桐智。
可是現(xiàn)在卻像兩個擦肩而過后老死不相往來的冷漠逼。好心塞烟馅。
為什么我們會走著走著就散了说庭?
之前我在報社上班,有一個跟我關系特好的姑娘郑趁。
我們同一批進入報社刊驴,一起經(jīng)歷過殘酷的六進二淘汰賽,晚上睡一個寢室穿撮,誰早起就偷偷幫對方作弊簽到,用對方的腮紅痪欲,吃對方的栗子悦穿,換衣服的時候一言不合就要比比誰的胸更大。
一年后我決定辭職北上业踢,拉著行李箱站在報社門口前跟同事們一一作別栗柒,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后蹬腿拽著我的胳膊知举,像個小朋友一樣哭得“嗷嗷”叫瞬沦,問我為什么這么狠心丟下她。
我當時心頭一顫雇锡,難過的要死逛钻,覺得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有這樣真心待我百般依賴我的閨蜜了,我像是哄媳婦一樣一臉嚴肅地告訴她锰提,我走了之后曙痘,會每天給她打一個電話,而且將來一定還會來看她立肘,乖啊边坤,別難過了。
第一個月谅年,作為一個玩命血拼的北漂狗茧痒,我每天晚上不管忙到多晚都要給她打一個電話聊聊雞毛蒜皮的八卦,她起初總是在電話里說著就想我想得哭起來融蹂,后來慢慢地就能笑著跟我說晚安了旺订。
第二個月弄企,我有一天加班到很晚,一著床就像散了架子一樣耸峭,我告訴自己就瞇一小會兒就起來洗漱跟她說晚安桩蓉,結果沒脫衣服沒洗漱一合眼我就睡過去了,第二天我一起床就趕緊打電話給她解釋劳闹,她在電話里一愣院究,說,我了個去本涕,你嚇我一跳业汰,以為多大個事兒呢,你至于么這么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菩颖。
6年之后样漆,我們有彼此的微信,但是現(xiàn)在我們連點贊之交都算不上晦闰,我們存著彼此的電話放祟,但從來不敢打,因為已經(jīng)完全不確定是否還能打得通呻右。
我們無仇無怨甚至連別扭都沒鬧過跪妥,只是一個不問,一個不說声滥。
打敗我們的不是背叛眉撵,而是自此天涯兩隔,你的余生恕我未能繼續(xù)參與落塑。
在山東工作過一段時間纽疟,跟一個男設計師三觀合,節(jié)奏對憾赁,純潔的革命友誼羨煞旁人污朽。但凡我扔給他一個文案,不用我廢話龙考,分分鐘就給出我想要的設計膘壶。
有段時間我經(jīng)常因為起晚了吃不上早飯,他每天都買兩份早餐往我桌上扔一份洲愤;我家里買的壁畫需要打洞颓芭,他帶上錘子就沖到我家?guī)兔Α?/p>
好事兒的同事就說,我靠柬赐,就一對狗男女亡问。我們就一起嗤之以鼻,說,滾蛋州藕。
我媽說束世,畢竟是異性,還是保持點距離吧床玻,否則招人閑話毁涉。我說,別這么封建锈死,就是好哥們贫堰,管別人怎么說。
后來我分管華西大區(qū)待牵,經(jīng)常出差其屏,在辦公室里待著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跟他的工作交集越來少缨该,不知不覺就好像不怎么來往了偎行,偶爾碰上,笑著打個招呼都覺得尷尬贰拿。
我媽住院那陣兒蛤袒,突然問起我來,好久沒見某某某了膨更,你們不一起玩了妙真?
恍然發(fā)現(xiàn),我們的關系询一,什么時候起隐孽,早就已經(jīng)從“我有個特好的哥們癌椿,淪落到了我以前有個同事”健蕊。
《山河故人》里說,每個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踢俄,遲早是要分開的缩功。
有時候想起來這些走著走著就失散的朋友,心里難免感傷都办,那些記憶明明還歷歷在目嫡锌,現(xiàn)在卻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各自淡若天涯不再聯(lián)系。
有朝一日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人琳钉,說話的傻逼腔跟你真像啊势木,那一刻想要打電話告訴你,卻發(fā)現(xiàn)歌懒,欲買桂花同載酒啦桌,終不似,少年游。
《后悔無期》里有一段甫男,周沫說:“記得啊且改,要是以后你們還混得不好,可以來找我板驳∮瞩耍”胡生說:“混得不好就不能來找?”周沫說:“混得好若治,你們就不會來找我了慨蓝。”
聽著是不是好心酸直砂?其實現(xiàn)實更心酸菌仁,不管混得好不好,好多人都注定跟我們再見不見静暂。
我們來到世上济丘,無論選擇了平淡居家,還是選擇了勇闖天涯洽蛀,有些人離我們遠了摹迷,就會離另外一些人更近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郊供。
你是我的好朋友峡碉,但你將來還會有其他的好朋友,以前你跟我比誰喝的多驮审,將來你也會跟別人比誰尿的遠鲫寄。
有些朋友,不知不覺就疏遠了疯淫,可能我們連原因都不知道地来。
就像我們年少時對某個人,一念起心生歡喜熙掺,一念起又嗤之以鼻未斑。
兩個人,在一起舒服就在一起币绩,覺得不爽就痛痛快快謝過對方溫情款款長別離蜡秽。
我們沒辦法為任何感情做一個終身定調,你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就不許變袄铝汀芽突?
以前我還說非你不嫁,你不也說非我不娶呢么董瞻,如今不也都摟著各自的新歡逍遙快活地夜夜都上天澳觥?
記得張學友的《秋意濃》嗎?
“只因人在風中睬澡,聚散不由你我固额。”
前段時間煞聪,大理地震斗躏,半夜2點,床頭一顫昔脯,1分鐘后我就接到一個奇怪的信息啄糙,我一看,是一個從09年貓撲時代就看我寫東西的老讀者云稚,當年我剛出道隧饼,爭強好勝嘴皮子不饒人,寫東西絕不留余地静陈,蠻橫霸道一言不合就撕逼燕雁。
盡管如此,他跟100來號死忠粉自發(fā)建了個群鲸拥,看到誰要是在群里說我的不是就要玩命跟人撕逼拐格,才不管是不是我真的有錯。后來我棄文從商刑赶,再后來我重新拿起筆桿子全職寫作捏浊,這期間他好幾年都不曾冒個泡泡。
但在大理地震的第一時間撞叨,他第一個突然冒出來金踪。
問我,沒事兒吧牵敷?
時間是一種很殘酷的東西胡岔,它只會沖淡能夠沖淡的,但也會洗盡鉛華幫你留下該留下的劣领。
所以姐军,無論我們虎落平陽終陷落魄铁材,還是一朝顯赫半生榮華尖淘,朋友都越來越少,剩下的也越來越重要著觉。
很小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人走茶涼村生,也有內心強大的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隨他去吧,但是每個出現(xiàn)在我們生活軌跡里的人饼丘,都有著自己的使命趁桃,有人教會你別把過去看得太重,有人告訴你無論你做了怎樣的決定他都懂。
沒必要對物是人非耿耿于懷卫病,也沒必要分開了就惡語相向誹謗中傷油啤。
一句“你變了”,傷人又傷己蟀苛。路太長益咬,人在換,我們就是要變帜平,變好幽告,或變壞,都是一個人活著的常態(tài)裆甩。
這輩子冗锁,相遇一場,只要各自安好嗤栓,聯(lián)系不聯(lián)系都不重要冻河。
所以,這一路茉帅,很感謝你能來芋绸,也不遺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