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約五年前的認識她的募闲,那時候我還沒借著所謂攝影師的身份招搖撞騙献宫。
大約兩年后,我在一家小影樓當攝影師糠惫,每天就給各式各樣的姑娘拍照疫剃,那是我第一次見著主動脫衣服給我看的陌生姑娘,第一次知道原來攝影師是個有魔力的身份硼讽。
一次巢价,我花了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三千五百塊,買臺瑪米亞 C330,就是那種特別有范兒的照相機壤躲,拍照的時候你得低著頭城菊,看著取景器,像給人鞠躬一樣碉克,特別紳士凌唬,我之所以買這臺相機,是因為據(jù)說這臺機器是把妹神器漏麦。果不其然客税,這臺機器到手第一天,我就帶著它上街了撕贞,當晚更耻,我就睡了兩個韓國姑娘。
我認識她兩年捏膨,沒有什么交集秧均,突然有一天她給我發(fā)消息說,能不能給她拍幾張照片脊奋,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熬北。那天,下班后她來到影棚拍照诚隙,開始我拍他讶隐,后來她拍我,再到我們一起自拍久又,有時穿衣服巫延,有時啥也不穿,有時什么也不干地消,兩個人像兩條三文魚一樣躺在白色的背景布上看著天花板炉峰,直到我們以身相許。
從那之后脉执,我的影棚成了她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疼阔,每次都是晚上七點鐘來,九點半走半夷,影棚就是我們幽會的地方婆廊。我和她在影棚里嘗了附近各家的外賣,也嘗試了各種做愛的姿勢巫橄,試遍了影棚里的各種服裝淘邻。后來我從影樓離職,這段關系畫上了句點湘换,即使我們依舊還在同一座城市宾舅。
真是一個舒服的下午呢统阿,又是周五,又到周末總是心情好筹我,長沙可真是只有九月最令人感到舒服扶平。
我翻著手機,想著是不是叫誰一起吃飯崎溃,看著她的頭像蜻直,似乎有段時間沒跟她說話了。
不一會兒我收到消息:“好呀袁串,咱們去吃什么概而?”
“海鮮吧?我還有一瓶白羽雖然不是啥好酒囱修,但配著就著海鮮也還湊合赎瑰。”
“去哪兒吃破镰?”
“海鮮市場吧餐曼。我一會兒發(fā)地址給你∠输觯”
在長沙吃海鮮源譬,恐怕只能去海鮮市場是最劃算的,下午六點左右會到一批貨孕似,相對還算新鮮踩娘,在市場里,有些店家會用相對低廉的價格賣出食材喉祭,你自己挑選养渴,在出一點加工費,就可以吃到不錯的菜了泛烙。
我在海鮮市場門口接的她理卑,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情,即使每天在朋友圈里看到她發(fā)狀態(tài)蔽氨,再次見面還是令人興奮的藐唠。
“我是不是又胖了?”
“臉圓了鹉究≈欣Γ”
“哎,你知道嗎坊饶,上次我回家,我媽特別嫌棄地說我長胖了殴蓬,變丑了匿级◇危”
“可你臉色不錯啊,而且痘绎,腿還是這么細津函。”
令我很詫異的是她今天穿了一身小黑裙孤页,顯得特別正式尔苦,隨意扎了一下頭發(fā),帶著沒有鏡片的黑色眼鏡框行施,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映襯得更加白了允坚,但是和夜市一般的環(huán)境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蛾号。
“你今天穿得好正式俺硐睢!”
“哈,有嗎?不是說每個女人都應該有一條小黑裙嘛鲜结,再說今天周五展运,明天就周末了,我也想讓自己高興點兒精刷∞质ぃ”
在海鮮市場點菜就是壯觀,沒有菜單怒允,所有的食材都放在一個個的水槽或者玻璃水箱里埂软,自己看中什么就讓店家?guī)湍銚瞥鰜恚f想吃三文魚误算,然后我就幫她搭配了點別的仰美,響螺、八爪魚儿礼、大明蝦……還有一點蔬菜咖杂。
我們喝著酒,慶祝著這次難得的約會蚊夫。
“你從影樓辭職以后忙些啥呢诉字?雖然去年我們一起吃過一頓飯,但是我卻一直不知道你在忙什么呢知纷?”
“我現(xiàn)在在廣告公司壤圃。”
“還是拍照琅轧?”
“現(xiàn)在改做文案了伍绳。”
“文案乍桂?這是干什么冲杀?就是每天寫寫字效床?”
“嗯,差不多吧权谁,就你知道那些廣告詞都是文案剩檀,什么過節(jié)不收禮之類的⊥浚”
“哈哈沪猴,原來是專業(yè)忽悠人的啊,還真是適合你采章≡耸龋”
“嘻嘻……差不多吧」猜疲”
“工作順利嗎洗出?”
“還好,沒以前舒服图谷,經(jīng)常熬夜加班翩活。你呢?”
“我準備辭職了便贵〔ふ颍”
“為什么?”
“最近工作壓力好大承璃,事情也特別多利耍,越來越煩心】猓”
“嗷……我以為你還是老樣子呢隘梨。”
“老樣子舷嗡?什么意思轴猎?”
“香水也沒變,食量還是以前那么大进萄,還是愛吃三文魚捻脖,除了臉比以前圓潤點,一點都沒變中鼠,還是沒有男朋友嗎可婶?”我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吃三文魚,不禁想起三年前的那段日子援雇。
有時候她會帶著壽司來影棚矛渴,但幾乎全是三文魚壽司,只是三文魚都是她吃了惫搏,飯團卻留給了我具温。和以前一樣盗舰,她吃三文魚不用任何蘸料。
她發(fā)現(xiàn)我在盯著她看桂躏,故意地鼓起嘴巴,做出很享受的樣子用力地嚼著三文魚肉川陆,帶著微笑剂习,還晃一晃自己的腦袋。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三文魚在她的口腔里被咬斷较沪,被她靈巧的舌頭攪拌著鳞绕,混合著唾液,濕潤而且溫暖尸曼,經(jīng)過她的喉嚨们何、食道,最后躺在她的胃里控轿,然后被一小口白葡萄酒澆灌冤竹,在他的身體里生長、發(fā)酵最后消化茬射,融入進她每一滴血液鹦蠕,在她的每一個毛孔揮發(fā),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在抛,散發(fā)著誘人的性感地氣息钟病。
“還是沒有男朋友?”
“沒有刚梭,我只有男性朋友肠阱。”
“沒人追你朴读?”
“有啊屹徘,可我都不喜歡,總是想掌控我磨德,對我獻殷勤缘回,同時卻又像個長輩一般教育我這教育我那,其實他們目的都只有一個典挑,都只想和我在肉體上發(fā)生些什么酥宴。所謂睡服我做他們的老婆吧。雖然您觉,我渴望結婚拙寡,但是我還沒猴急到那種一見面就討論結婚上面×账”
“咳咳……睡服還是說服肆糕?”
“睡服般堆,睡覺的睡〕峡校”
“這句話牛逼淮摔。”
“你差點睡服我了始赎『统龋”
“簡直難以置信,怎么可能造垛?”我略帶驕傲地高聲問了一句魔招。
“因為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到目前為止第一個五辽。女人不是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嘛办斑。”
“那是迷信吧杆逗?”
聽我這么說她笑了起來乡翅。說實話,我完全不相信髓迎,我是她第一男人峦朗,更別說唯一的男人。我能確信的是她現(xiàn)在的確沒有男朋友排龄,三年前她找我拍照卻是剛跟前面一任男朋友分手波势,她的表現(xiàn)極其瘋狂,完全不像是沒和男人上過床的女人橄维,雖然她總是說自己是一個傳統(tǒng)的女人尺铣,和普通男性朋友交往的時候連手都不愿意牽。
“快吃啊争舞,你在想什么凛忿?”
“我在想,這三文魚是不是少了點竞川〉暌纾”一份三文魚幾乎就是被她吃完的,還剩兩片委乌,她夾了一片到我的碗里床牧。
這家店的生意極其好,十分熱鬧遭贸,周五戈咳,都是各種聚餐的人,只有我們這一桌比較冷清。一個老頭走到我們這一桌旁邊著蛙,對她說删铃,姑娘要算命嗎?算姻緣踏堡,算事業(yè)猎唁。
“謝謝不用∏牦。”我見她沒搭理那算命的老頭胖秒,就開口說了話。那老頭不依不饒地還在那說著:“姑娘慕的,我看你面相好,今年一定有好運的挤渔,會有個好姻緣肮街,而且,你這樣子像是有喜了判导〖蹈福”
“噗……你說什么?”她聽到這里眼刃,噴出一口酒绕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說:“我有喜?我男朋友都沒有我有喜擂红?”
“這是給您的錢仪际,我謝謝您,您到別桌去好么昵骤?”我趕忙拿了兩塊錢到那老頭手里树碱,催促著他快走。
費勁一番周折变秦,終于攆走了算命的老頭成榜,我重新回到位子上,發(fā)現(xiàn)她興致沒有剛才那么高了蹦玫。
“其實赎婚,我挺想結婚的,但是樱溉,我有預感挣输,要么就是兩年內我找個人閃婚,要么就是到三十歲還沒結婚饺窿∑缃梗”她邊剝著明蝦邊說。
四十多只蝦子堆了一大盤,她熟練地用擦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靈巧地剝著蝦殼绢馍,沒有什么表情地說:“我在家里有時候也會做蝦吃向瓷,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些蝦子是蒸熟的,后來才知道用清水煮一道就好了舰涌,如果想精致一點就放幾段大蔥猖任,或者用檸檬草煮,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呢瓷耙≈焯桑”
她接二連三地把剝完殼的蝦子蘸著生抽放進嘴里,時不時還會嫌我慢而喂我一兩個搁痛。蝦肉鮮甜长搀,彈性十分好,甚至能感受到一種蝦肉獨有的爽脆鸡典,輕輕一咬就斷了源请,似乎是向牙齒兩邊彈開的那種。
“你知道嗎彻况?”
“什么谁尸?”
“我最近做了一個夢,連續(xù)好幾天都是同一個夢纽甘,我夢見自己成了一條三文魚良蛮,靜靜地躺在砧板上,感覺自己被刀切成一片片悍赢,最后躺在冰塊上决瞳,被人用筷子夾起來,放入口中左权,然后我就醒了瞒斩。”
“說明了什么涮总?”
“讓我想起了三年前胸囱,在你的攝影棚里我們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俟#”
吃過晚餐烹笔,我們又回到三年前的那個影棚,果然鑰匙還和三年前一樣抛丽,在窗臺的花盆下谤职,摸黑進去,我放下了那塊白色的背景布亿鲜,我們又像兩條三文魚一樣靜靜地躺在上面允蜈,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