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生”所帶給我的彷徨比起“情”“欲”更加顯得令我惶恐難安。質(zhì)量過大的愁苦以及質(zhì)量過大的不滿與難以入藥的偏見筷登,冗雜魂爪、冗長至極先舷。即令最初我并不想將這一切歸咎于“窗外的世態(tài)炎涼”亦或是“門內(nèi)的窮途四壁”,可“生”早已把這一切——連并我一起滓侍,一股腦兒的丟進收藏“人性廢品”的黑洞中蒋川。這長條狀博物館聯(lián)通的未知讓我無時無刻不感到恐懼。
也罷撩笆,企盼在到達宇宙二次爆炸前的奇點之前努力逃一下捺球?如同玩笑一般荒謬——逃得過初始缸浦,也逃不過這蔓延上億光年的沖擊波。
(一)
窗外霧霾嚴重氮兵,課上氣味昏沉——課上在講澤東裂逐,然而,我是東澤泣栈。
如此這般荒謬與荒誕的一番話說出口后卜高,心情頓時舒爽很多。近日事情多到令我發(fā)麻南片、發(fā)癢掺涛,并失去了發(fā)春的性情和發(fā)瘋的沖動,在這大談發(fā)展的課堂上發(fā)一些令人發(fā)指的且已然發(fā)生的言論疼进。
茫然的在大腦中查找最近記憶層里的記憶片段薪缆,除去前幾夜做的毫無邏輯的夢,還有顧城伞广,顧城的兩個女人拣帽,顧城的斧子,厭惡殺生體悟善良的T小姐赔癌,檸檬味的伏特加诞外,以及蘋果味的檸檬茶。
似乎比夢還毫無邏輯感灾票。
(二)
你們認識的東澤是一個奇奇怪怪且思維邏輯混亂的人么峡谊?事到如今我也大概相信這一點了。崇實際卻敬虛無刊苍,崇商卻敬情既们,讓人摸不著頭緒,當(dāng)然別人摸得著摸不著也的確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想起幾小時前被人戲稱為詩人實則以此為客套的借口催賬正什,我只得露一個啞然失色的表情:詩人這詞早已從“尊稱淪為愛稱”的過程中淪為讓人從情感上戲謔或是從實際利益出發(fā)的借口與玩笑罷了啥纸。
ps:剛剛諾獎頒布,村上再次陪跑婴氮。大概是年歲還未到斯棒,不過這政治化到極點的獎暫時不拿也好,拿了事兒更多主经。
(三)
我時常要承受來自兩個極端思路的評判荣暮,這也許與我的多重性格與心境是有關(guān)系的。當(dāng)然無論是極端的夸獎還是極端的諷刺我都一并接受罩驻,而后便擱置一邊仔細觀瞧:有用的拿走穗酥,沒用的丟掉。在我看來,這是比起讀書更加行之有效的辦法——管他好聽的表揚或不好聽的批評砾跃,聽聽便是骏啰。一如T小姐總是用一如自身灰黑一體著裝般的話語批判我的種種主觀思想,我只得部分偏愛部分摒棄抽高。畢竟這世上充斥著太多讓我不得不提防的判耕、猶如抑郁癥患者低聲囈語的狹隘思維,他們總是果斷的了結(jié)別人厨内,卻永遠不愿用不算果斷的速度了結(jié)自己祈秕。這讓我啼笑皆非,無語凝噎雏胃,那就干脆不說请毛。
一如往常,我還是時常向前觀望那些灰黑一體的背影瞭亮,那冰冷的色調(diào)讓我每每看見便似乎嘗到比檸檬味伏特加和蘋果味檸檬茶還怪異的苦澀方仿。觸覺奇異,蘇打陣涼统翩,飲一口便催生出令人作嘔的沖動仙蚜。
談起作嘔,突然又回想起幾天與X小姐和L小姐擦肩而過的瞬間——一股濃郁的化學(xué)脂粉香與極不自然的體香著實嗆了我一下厂汗。搞不懂這犧牲掉嗅覺自然美感和視覺自然美感的代價真的會招男人喜愛么委粉?這世界上總是有太多我不懂的人與事,想仔細琢磨卻還擔(dān)心惹是生非娶桦,那干脆一笑而過便是贾节。
(四)
總是被因行經(jīng)陌生女孩兒身后所嗅到的洗發(fā)香波味道所深深吸引。相比于濃郁的花果香衷畦,我更加鐘意淡淡的茶花香栗涂,雖說同是被化學(xué)制品合成的氣味,卻也足以凸顯出一個人對于味道的審美選擇了祈争。有時甚至?xí)伎妓齻兣c這些奇異香波味道融為一體的奇特景致:吹彈可破的白暫肌膚被混雜著潮濕水露的香氛鋪陳出一張光滑如明鏡般的薄膜斤程,仿佛正對著她的胴體都可隱約看見自己的輪廓;用同樣光潔的手揉搓出較之身體更為潔白的泡沫菩混,雙手連帶著后腰自然彎曲忿墅,借著泡沫揉蹭頭皮;而那因雙手離席而缺少遮擋的前胸卻恰好又被頭頂因飽和而掉落的泡沫俏皮的遮住……
這是米開朗琪羅繪不出的泡沫沮峡,這是貝克曼繪不出的纖細球匕,這也是莫奈繪不出的自然。在宗教與藝術(shù)的千年籠罩下帖烘,這情形好似人性被高光附體,令宗教贊美橄杨,令藝術(shù)慚愧秘症。
(五)
比起王小波“那天晚上沒有風(fēng)照卦,山上靜得很。我已經(jīng)和陳清揚做過愛乡摹,不再是童男子了役耕。”鄉(xiāng)土式的露骨與直接聪廉,我更加鐘意委婉中透露出朦朧卻不可否認之真實的文字瞬痘,那感覺仿佛是在欣賞一場裸體藝術(shù)劇,戲臺卻被蒙上了一層只得凸顯動態(tài)光影的薄紗板熊。
一如國畫中淡淡留白給人的無限想象:遠處墨色高山上故意不畫的蒼勁松林框全,松林間穿行而過的野鳥,野鳥起飛瞬間被風(fēng)撫平的體毛…
似乎很多事情都是點到為止為最佳干签,倘若好奇心作祟津辩,那干脆讓想象力填補空白吧。
(六)
今日午休小憩容劳,夢見胡適喘沿。他壓著一口嘩嘩淌水的井招呼我進屋。
我求到:“先生可否指正我作文章與做學(xué)問中的不足?晚輩定努力修改不當(dāng)之處…”
原本笑口開顏的他卻猛地怒發(fā)沖冠竭贩,嚴肅卻又大聲沖我說了一句我現(xiàn)在還記得的話:
“你要以自我意識為中心!不要以自我為中心!”
我驚醒蚜印,卻為夢的真實和牢記了這一句話驚愕不已。誠然留量,我確實常常犯以自我為中心的弊病窄赋,可若以自我“意識”為中心,是否就是先生曾書寫“容忍與自由并存”的要義?
夢里先生的灰色大褂與黑色布鞋竟與我身上所穿的黑色皮衣與灰色運動鞋顏色驚人的類似肪获,我便立刻聯(lián)想到一周前尚未完稿的《灰黑一體》一文寝凌。不敢怠慢先生囑托,清醒后我便反復(fù)把玩這句深刻的話孝赫,并完成我欠下的文章较木。
不曾想到本平淡無奇亂發(fā)牢騷的文章竟意外收得一個這樣戲劇性的結(jié)尾,深感歡喜青柄。倘若下次夢里再見先生伐债,我定要鼓起勇氣多追問幾句。
東澤 完稿于陽歷十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