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院落,一代人的辛酸……
文 / 水清心寧
我的爺奶先后兩年去世,那時我的叔叔才十三歲项鬼,自然是和我們住在一起的劲阎。等到父母給叔叔娶親成家,和叔叔分開另過龄毡,我的父母搬離了當(dāng)年母親嫁進(jìn)來的院落沦零。當(dāng)時田地已經(jīng)分到各戶路操,集中喂養(yǎng)的耕牛也隨田地分了,父母帶著我和大哥大姐搬到了生產(chǎn)隊的兩間牛房里搞坝。父親用土坯把兩間牛房從中間隔開瞄沙,一間住人慌核,一間做飯垮卓。養(yǎng)牛的房子师幕,方便冬天保暖霹粥,沒有窗子后控,門也小。父親掏了窗戶捌朴,換了門砂蔽,就住下了署惯。第二年,妹妹就出生在那兩間牛屋里安岂。
雖然父親帶領(lǐng)我們一家人重新糊了墻壁稻爬,在地面重新鋪墊了泥土桅锄,記憶中每每雨后初晴的早上醒來,仍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牛糞的氣味翠肘。窮苦人家束倍,對于自家的窘境绪妹,從大人到孩子柿究,都是心知肚明的蝇摸,沒有誰會說一句怨言。那個時候律歼,一個村莊的房屋险毁,也都是土墻草頂们童,和別人家相比病附,我們也就是少了一個院子完沪。
父母卻從那時起嵌戈,無時不在準(zhǔn)備著建三間新屋熟呛,打一座院落庵朝。
父母除了種地又厉,還養(yǎng)了百十只鴨子覆致,鴨蛋絕不舍得吃一顆煌妈,全挑到街上賣掉換成錢。父親連煙葉也不抽了汰蜘,直接戒了族操。我們兄妹從不輕易找父母張口要一分錢澈缺,心里知道姐赡,父母手里即便有錢项滑,他們也不舍得花涯贞。
我十二歲去鎮(zhèn)上讀中學(xué)的那年夏天發(fā)了洪水宋渔,正是暑假皇拣,連村子西頭的墳地也看不到墳頭了。村子里的房屋倒了四五家颗胡。我們住的牛屋毒姨,先是后墻從屋檐到墻根裂開了一條縫弧呐,然后東邊一間的山墻在傍晚倒了個大窟窿泉懦。夜里我們沒敢再進(jìn)去睡,迷糊之間巡球,牛屋像一個疲憊的老人酣栈,轟隆一聲倒在雨水里矿筝,根本就沒發(fā)出太大的聲音棚贾。
母親和姐哭了起來妙痹。父親說:“哭什么怯伊!屋子倒了,一家人不都還好好的嗎崭篡?”父親說的琉闪,是陳麻子家塘偎,房屋昨天夜里倒的吟秩,陳麻子的小兒子砸死了。
村子里多了幾家窩棚闹伪,麻桿糊了泥做墻偏瓤,油紙做頂厅克,中間一根用破布包了端頭的竹桿頂起油紙的中央证舟,以便落下的雨水流向四周窗骑。一家老小總要有個棲身的地方创译。
雨過天晴软族,村子里的男勞力被我們幾家倒塌了房屋的人家請到一起立砸,在村東河灘地里和泥做坯,割草晾曬氮墨,拉回來,建造房屋温峭。
陳麻子家從鎮(zhèn)上的磚廠買了紅磚凤藏,打地基用揖庄,這樣再不怕水浸。劉大耳朵家還買了瓦疙筹,他家就不用再請人割草鋪蓋房頂了而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