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三年
臺風(fēng)過境后的城市碗淌,繁華依舊盏求。更何況抖锥,卯足了勁,等來的只是擦肩而過碎罚。
九月磅废,真是多事之秋。臺風(fēng)荆烈,險情拯勉,意外,災(zāi)難憔购,接踵而至宫峦。于塵世之上,熙熙攘攘玫鸟。而一切的波瀾顛沛导绷,只不過是一場過程,罷了屎飘,終歸于平靜妥曲。好像,從來未曾發(fā)生過一樣枚碗。
一抬眼逾一,便是三年。
我終于還是想念起了三年肮雨。盡管這三年遵堵,世界依舊在不停地旋轉(zhuǎn)。城市里的樹黃了又綠怨规,綠了又黃陌宿;生活,沒有發(fā)生任何改變波丰。而總有些人壳坪,還在不停歇地寫,不停歇地說掰烟,仿佛你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爽蝴。就這樣,竟是三年纫骑。
我一直相信時間的力量蝎亚。而現(xiàn)在,我也開始相信先馆,有些痛发框,在時間的面前,竟還有著不為所動的堅韌煤墙。像暗夜里瘋長的藤蔓梅惯,有著無孔不入的跋扈宪拥。
是什么痛,如此之切铣减?不過是她君,生離,與死別徙歼。
慕容雪村說犁河,生命不過是一場墳地里的盛宴,飲罷唱罷魄梯,死亡就微笑著翩翩飛臨。而為什么宾符,盛宴明明才剛開場酿秸,卻便走到了終點。
一切象是注定魏烫。當所有的理由窮盡辣苏,那也只能說,也許哄褒,這就是“命”吧稀蟋。
第一篇 緣起
那時,我們誰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呐赡。
我蓄著厚厚的劉海退客,穿著白襯衣牛仔褲上了車。一路無語链嘀。后來你說萌狂,你一直喜歡安靜的女孩子』巢矗可是其實茫藏,我并不安靜,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霹琼。而傻看車窗外的風(fēng)景务傲,只是我保護自己的一種習(xí)慣。
那晚枣申,到底有沒有月光售葡,我想不起來了。只記得糯而,我們走了很多的路去買冰淇淋天通。在微涼的秋夜,你對我講了很多關(guān)于選擇與分離的故事熄驼,而那些故事像寒,對于我來說烘豹,陌生而遙遠。
但诺祸,我還是拼命地點頭携悯,表示我認真在聽。隱隱中筷笨,我能感覺你的痛憔鬼。
是的,你心里一直有痛胃夏。從你父母失去第一個孩子轴或,從第一個女友自你身邊離開,你就背負上了難以釋懷的哀傷仰禀。直到現(xiàn)在照雁,我還在懷疑,是不是那抹最初的憂傷答恶,一下子拉近你我萍水相逢的距離饺蚊。
女人,大概天生有著想保護和想被保護的心理悬嗓。
返回這個城市后污呼,你便經(jīng)常來看我。而我們的見面包竹,無非是在你工作完畢后的一個個夜晚燕酷,在我的出租房樓下的街道上逛一逛。你毫無掩飾地和我聊你的家人映企,你曾經(jīng)的愛人悟狱,這另我覺得溫暖。在這個陌生而逐漸轉(zhuǎn)冷的城市里堰氓,我覺得這是一種莫大的信任挤渐。
更多的時候,你講笑話給我聽双絮。你的工作總能帶來無數(shù)另我捧腹不已的趣聞浴麻,我總是很捧場地哈哈大笑。那時的你囤攀,眼神曖昧软免,有意無意地看我,我轉(zhuǎn)頭焚挠,當作什么沒有看見膏萧。
我只是不確定自己的感情,因為那時,我還有太多可以揮霍的青春榛泛。
那一段時光啊搂誉,目光流轉(zhuǎn)間叉橱,紫薇花在墻頭悄然盛放巴元,青春流逝论矾。
第二篇 緣滅
有多少青春,可以揮霍沛简;有多少感情齐鲤,經(jīng)得起,等待椒楣。
你帶著我穿過川流不息的馬路给郊,去看你的新房子。躍層撒顿,還未裝修丑罪,樓上與樓下架著一根木梯子。你拉著我的手慢慢爬上去看陽臺凤壁,興高采烈地描述你的構(gòu)想。我小心翼翼地回應(yīng)著跪另,禮貌拧抖,而輕輕地抗拒著。
我分明看到你的臉上免绿,掠過不易察覺的失望唧席。
隔了幾個月,我在一個不能自已的夜晚打電話給你嘲驾。你剛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淌哟,通宵了三天,剛睡下辽故,話筒背后的聲音疲憊而冰冷徒仓。我倉皇架起自尊,毫不禮貌地掛斷了電話誊垢。
這么多年來掉弛,我一直后悔這個并不美好的電話。這是你唯一一次拒絕我喂走,也是我唯一一次遷怒于你殃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芋肠。而另我后悔不已的乎芳,不是因為你的拒絕,而是我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但奈惑,直到最后吭净,還是沒有說出來。
之后的兩年携取,我能從零星的郵件里收到你的片言只語攒钳,誰也沒有提那晚的電話。你說雷滋,你去拍攝煙花大會了不撑,你在西湖邊和朋友合伙開了一家酒吧。就是不曾告訴我晤斩,你戀愛了焕檬,你也結(jié)婚了。
三年前的臺風(fēng)之夜澳泵,突然你聯(lián)系我实愚,說帶我去看臺風(fēng)。西湖邊的樹搖搖欲墜兔辅,仿佛隨時有翻倒的可能腊敲。我一點也不怕。那時维苔,我忽略了一點碰辅,只有有責(zé)任有牽掛的男人,才會對這樣的危險保存一份敬畏之心介时。
這没宾,也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道理。
第三篇 情殤
不是所有的后悔沸柔,都是可以彌補的循衰。
就象你在MSN上和我說,不是有意隱瞞已結(jié)婚的事實褐澎,只是会钝,說不出口。真的乱凿,不用抱歉顽素,我真的明白。就象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說出那句“對不起”徒蟆,只是因為胁出,說不出口。
這是我們最后一次的通話段审。你在我的家鄉(xiāng)全蝶,在你生日的前兩天,在你心愛的崗位上,以飛翔的姿態(tài)親吻了大地抑淫。绷落。
我包了一束花,帶了即將結(jié)婚的男友去你出發(fā)的地方看你始苇。刀郎的歌聲凄厲地劃破夜空砌烁,2002年的第一場雪。燭光搖曳中催式,你在黑白照片里對著所有悲傷的臉孔函喉,展開了神秘的笑顏。我轉(zhuǎn)頭看我的男友荣月,他為你落下了淚管呵。告別,總是讓人疼痛哺窄。
出事后捐下,我才第一次踏進你的家門,去看望你的父母萌业。墻壁上掛著你妻兒的照片坷襟,很溫暖很溫暖。你的父母生年,白發(fā)蒼蒼啤握,他們竟還記得五年前來過我的辦公室。這樣的回憶烙得我的心生疼晶框。我和老媽媽互拉著手,說了一個下午的話懂从。然后授段,不動聲色地離開。
從那天起番甩,我盡量地不去回憶那場不幸侵贵,不寫任何紀念的文字,不參加任何紀念活動缘薛。就這樣吧窍育。所有的一切恩恩怨怨,在死亡面前宴胧,得到了終結(jié)漱抓。
一切落幕不再與你有關(guān)。在宿命的分岔口恕齐,你向左乞娄,我向右。
尾聲 塵緣
往事不堪,刻意不提仪或,卻從未遺忘确镊。明明已經(jīng)被時間掩蓋的傷疤,何必再揭范删。除了另自己與身邊的人再痛一回蕾域,還能帶來什么。
偶爾到旦,還是會如以前一樣想起你旨巷。好象,你還是生活在城市的某一處溫暖的燈光后厢绝。只是奇怪契沫,我想起的,竟都是你以前的好昔汉。
我記起懈万,你說,在清冷的冬夜靶病,騎著腳踏車帶著你的女友会通,她坐在后座,剝著剛剛出爐的熱乎乎的糖炒栗子給你吃娄周。這是多么溫暖和美好的記憶啊涕侈。
每一種回憶,從來都是無可替代的煤辨。
有時裳涛,還是忍不住去你的網(wǎng)上紀念館看看。你的寶貝對你的思念如日瘋長众辨,痛楚不處不在端三,烙得人的心生疼生疼。是的鹃彻,她們才是與你生命相互交匯郊闯、互放光芒的人,而我蛛株,不過是刻在生命長河中一朵浪花上的名字团赁,流過,終無跡谨履。
就讓我這位匆匆過客欢摄,懷著從未有過的虔誠,在這三年后的你的生日之際屉符,寫下這些剧浸,紀念那段緣起緣滅的塵緣歲月锹引。
從此,天堂里不再有車來車往唆香,不再有拍不完的煙花盛會嫌变,為自己盛放一回吧。
愿天佑所有愛你與你愛的人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