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平:每日一文:《感知論第六部》(感知對話錄漾肮、89)
生存者:
聽你一說厂抖,還真是這樣,我們不但認為有天理和天道克懊,我們還從不敢懷疑客觀世界和生命是不存在的忱辅,當然也不可能懷疑客觀之理和生命倫理的正確性,我們對自己的懷疑是從不含糊的谭溉,我們毫不猶豫就承認是自己之錯墙懂,我們一直都在改錯和改變自己的過程中。我們調(diào)整自己來適應客觀之理和生命倫理夜只,人類文明史幾千年垒在,看起來是我們征服世界的歷史,其實質(zhì)卻是我們在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行為來適應客觀和生命之理扔亥,我們的意識形態(tài)從來都在服務于客觀的存在和生命的倫理理念场躯,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我們有浩大的思想體系和不斷的觀念革新旅挤,但卻從未動搖客觀存在和生命倫理踢关,的確如你所說,是“關起門來的革命”粘茄。
感知者:
關起門來的意思就是自我封閉签舞,我們將自己封閉于天理與天道之中,唯恐觸犯或越理造成災難柒瓣,天理與天道是什么儒搭?我們從不予追究,更不予質(zhì)疑芙贫÷辏客觀與生命的倫理邏輯往往就是以“天理”“天道”的方式呈現(xiàn)的,我們最多把天理和天道理解為“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客觀規(guī)律”磺平,生命也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客觀存在魂仍,我們將客觀與生命前置拐辽,即作為存在前提以后,人類思想的大門就從里到外關上了擦酌,可以說俱诸,人類至今無一人走出這道緊閉的大門。
可以說赊舶,客觀與生命為前提是極為困難和極為苛刻的存在模式睁搭,我們被限定在這個模式下生存,這無異于讓我們蒙著雙眼走在一條極細的鋼絲繩上锯岖,我們在客觀世界中盲目地背負著脆弱又沉重的生命介袜,我們的目的就是生存下去,創(chuàng)造條件生存下去出吹。這看似和其他生物一樣地生存遇伞,其實意義和性質(zhì)都已經(jīng)大不相同,我們將世界作客觀化認識和客觀化使用捶牢,這也就是將我們作為另一種不可知的存在鸠珠,介入到面對的不可知的存在之中,這樣的關系與這種性質(zhì)的存在與生物的存在性質(zhì)有了本質(zhì)的不同秋麸,生物與存在是不作分割的整體渐排,這樣從整體性存在中獲取的利益是全面的、自然的灸蟆、和符合邏輯的驯耻,這種存在關系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數(shù)億年的磨合,再無任何矛盾沖突可言炒考。
而我們?nèi)祟愔匦麻_始了與存在的另一種客觀化的關系可缚,這是將存在對象化和獨立化,我們只擇取某些局部和某些方面斋枢,這種出于生存的主動選擇事實上破壞了存在的整體性帘靡,使我們得到一些方面的利益而喪失了另外方面的利益,而這種予取予奪的依存關系并非生物式的存在性質(zhì)瓤帚,我們用一個客觀觀念將自己從存在中排斥出來描姚,這種割裂重置了我們與世界的存在關系,使我們真正成為了自然世界可憐的棲居者戈次。人與存在本身的分離是人生存悲劇的開始轩勘,因為人與客觀存在的疏離關系導致了一切問題不可避免地發(fā)生。
我們自身與生命的關系更是如此怯邪,我們比其他生物多出來了一個生命的理念绊寻,正是這個理念改變了我們的存在性質(zhì),讓我們從生物的一員變成了求取精神性生存的人。這也就是說榛斯,生物式的存在與生命式的存在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生物式的存在與存在是不可分離的一體關系搂捧,是存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驮俗,這種存在是不需要額外求取的,因為正是它組成了存在的存在允跑,而生命式的存在則從倫理邏輯上與存在截然劃斷關系王凑,即生命并非存在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生命只是依賴和借助于存在的另一類存在聋丝,是不同于客觀世界存在的另一種性質(zhì)的存在索烹。
當然,這種存在關系徹底改變了我們作為生物時期的原有存在形態(tài)弱睦,我們開始作為一種存在數(shù)億年都從未有過的生命式的存在百姓,這倒不是說生命式存在與生物式存在的物理性差異,說的是生命式存在的倫理邏輯差異况木,換句話說就是垒拢,我們怎么生存和怎么使用物質(zhì)世界發(fā)生了本質(zhì)性的巨大改變,最大的改變是火惊,生命使我們從共同的相互存在變成了各自的個體存在求类,這個區(qū)別使人類變成了世界上從未有過的生命體,這個區(qū)別使我們徹底告別了自己的生物本質(zhì)屹耐,我們創(chuàng)造了從未有過的生命方式尸疆,雖然我們?nèi)匀皇巧镏环N,但我們的存在原理惶岭、心理寿弱、倫理、邏輯俗他、行為以及結(jié)果都全部改變脖捻,我們在生物存在的物理方式下,用完全不同的行為方式來開始了生命的行程兆衅,殊不知地沮,這就是人間一切矛盾與禍亂的開始。(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