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記憶里,第一次吃爸爸煮的飯菜鬼贱。
記得那一天移怯,放學回來家,爸爸在廚房炒菜这难,爸爸說:“你媽去你外婆家了舟误,中午不回來了”。
不知是我太餓了姻乓,還是第一次吃爸爸做的飯記憶猶新嵌溢,那種感覺讓我記了二十幾年,前段時間蹋岩,我還問我爸赖草,記不記得,我上小學時候剪个,放學回來家你煮的那頓飯秧骑,真是太好吃了。我爸說扣囊,忘記了乎折。
印象最深的是一個菜,芹菜炒肉侵歇,不知道當初是不是爸爸沒控制住油桶口骂澄,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碗菜真是超級油,半碗油半碗菜惕虑,即便如此坟冲,可那是我夢里都想再吃一次的菜,我竟然把油菜湯倒進大米飯里泡一下拌著吃了第二碗枷遂,吃的很撐很撐樱衷,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內(nèi)心始終覺得,好吃酒唉,滿足矩桂。
媽媽會經(jīng)常蒸醬豆,醬豆上面的那層金黃黃的油,我可以用白面饅頭蘸著就吃了侄榴,饅頭被油浸的透透的雹锣,一口咬下去油順著嘴巴就流出來了,趕緊用饅頭截住溢出來的油癞蚕,只覺得香蕊爵,看著香,吃著香桦山。
每次去打油攒射,都是在中午飯點,媽媽會給我一個油桶去隔著一條河和幾戶人家的賣油戶家中打油恒水。
媽媽會用很著急的語氣喊我:快去平平爹家里打桶油会放,然后把油桶里剩余的一點點油倒入鍋里之后,遞給我油桶和剛剛好的錢钉凌,我會很不情愿咧最,但不去打油會被威脅,中午不要吃飯了御雕,還會被罵一頓矢沿,去更好,不去也得去酸纲。
接了油桶捣鲸,手里攥著錢一路小跑去平平爹家里打油。也正好趕上人家的飯點福青,有時候趕上人家正在吃飯摄狱,會招呼我坐下吃一點,有時候趕上平平奶正在炒菜无午,會笑著問我吃飯了嗎媒役?我會告訴她:家里正炒著菜呢,沒油了宪迟,快給我打一桶油吧酣衷,我媽在家里等著炒菜呢。
有時候是平平奶給我打油次泽,有時候是平平爹給我打油穿仪,他們打油的區(qū)別是,最后漏斗里的油平平爹會滴到我家油桶里意荤。
進到他們家院子里啊片,順著味,聞過去就能找到大油缸玖像,平平爹接過我的油桶紫谷,跟著他走到里屋油缸前,他先用秤勾勾住油桶,稱一下油桶幾兩笤昨,然后把紅色漏斗放進油桶口里祖驱,打開油缸上面一半的蓋子,一手拿著油桶瞒窒。一手拿油勺捺僻,用油勺從大油缸里面舀出油,再倒進漏斗里崇裁,油順著漏斗就流進了油桶里匕坯,我會替他扶著漏斗,感覺沒幾勺油桶就滿了寇壳。?
平平爹會控油醒颖,等到最后一滴油從漏斗中滴到油桶里妻怎,再拿掉漏斗蓋緊油桶蓋壳炎,用秤稱一下一桶油的重量,減去空油桶的重量逼侦,就知道打了幾斤幾兩油匿辩,然后和我說多少錢,還讓我回家和我媽說:“油多少錢一兩榛丢,這一桶打了幾斤幾兩”铲球。
后來每次都提同一個油桶去,也不稱重量了晰赞,直接打滿油就給我了稼病,除非油漲價了或者便宜了,再重新算錢掖鱼,會讓我回家和媽媽說:“油漲價了”然走,有時候帶的錢不夠,心里還很緊張戏挡,我會跑回家問媽媽要錢再送來芍瑞,媽媽說,下次油漲價了褐墅,手里有多少錢就打多少錢的拆檬。
打完油,有時候開心的跑回家妥凳,有時候撅著嘴回家竟贯,后來媽媽才知道,油價跌了逝钥,打油錢能剩幾毛屑那,我沒上繳,自己去小賣鋪買糖吃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齐莲,慢慢就不去打油了痢站,那個桶油也被賣掉了。
如今选酗,媽媽炒同樣的菜阵难,油放的多了,只覺膩不覺得香芒填,新買回來的油打開蓋子呜叫,我會去聞一聞,再也沒有聞到過那種油香味了殿衰。
不僅僅是油朱庆,菜沒菜味,肉也沒有肉味了闷祥。那些記憶和感覺卻越來越涌上心頭娱颊,回憶著,思念著凯砍,感受著箱硕,尋找記憶時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