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鄉(xiāng)

二十六歲的我和普通人想象中一樣,理所當然的在一家小公司的格子間里坐著發(fā)呆闷愤。午休時吃一口樓上快餐店的垃圾食物岗照,站在空調(diào)前默默抹下脖子上那一層裹著油的汗珠质况。盡管周圍人都夸我聰明能干聪富,但我這個渾身被汗?jié)n浸得金黃的偽白領的命運早已被所有人看透莺丑。他們總是夸我著蟹,但誰也不會說我下一秒會飛黃騰達墩蔓。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對這一事實并不開心,我常常想沖到老板的辦公室里大聲的對他吼叫萧豆,尤其是當我想到老板正在隔壁那間寬敞的落地窗房間里酣睡模樣的時候奸披。

不過這種事情我只做過一次就放棄了。那是除夕之夜涮雷,勞累了一天的我滿心怒火的將手頭的未處理的文件扔在一邊阵面。我不明白為什么這種節(jié)假日公司會有加班的習俗,而且更不明白為什么周圍的人都勤勤懇懇的忙碌著洪鸭,毫無怨言样刷。我于是掏出自己藏在抽屜中那些關于就職心得的書籍,快速的溫習了一番览爵。當我確定這些暢銷書都提到要堂堂正正向老板提出抗議來實現(xiàn)自我價值這樣的話后置鼻,我敲響了老板辦公室的門。那一秒我有些后悔蜓竹,我發(fā)現(xiàn)我是懼怕見到老板的箕母,更別提和老板提出加薪或放假的條件储藐。但是辦公室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我也只好硬著頭皮進去嘶是。

老板三十出頭钙勃,圓胖的臉上嵌著一雙滿是睡意的眼睛。他笑著問我有什么事情聂喇。我于是就和他說了提薪和放假的事辖源。老板的表情沒有變,依舊是笑呵呵的希太。在一瞬間里我以為我買的那些“教科書”勝利了同木。可大概一秒鐘后跛十,老板就這樣笑著對我說彤路,我不責備你,但不干就滾芥映。

于是我滾回了座位洲尊,繼續(xù)趕著工作。想起來我其實是應該感謝老板的奈偏,他沒有直接開除我已經(jīng)是很溫柔的表現(xiàn)坞嘀。畢竟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沒工作就意味著沒錢惊来,沒錢就意味著死路一條丽涩。這樣的我同時也明白隔壁那些三十多歲就長得像老爺爺?shù)那拜厒優(yōu)槭裁匆贿吋影嘁贿呥€會露出和老板一樣的笑容了。這件事情幾乎成為了我生命的轉(zhuǎn)折點裁蚁,我也如周圍人所說的那樣變得成熟穩(wěn)重起來矢渊,尤其是在老板和組長眼中我第一次變得“勤奮刻苦踏實肯干”。而當我每次看到寫字樓窗外那川流不息的人潮時枉证,我的心里便泛起陣陣感動的淚水矮男。如果不是老板的挽留,我也會成為外面那些流動人口中的一員室谚,終日在前途未卜的日子里掙扎毡鉴。從此“不干就滾”這句話也成了我加班的動力。

那一段時間我過得很開心秒赤,我努力的為公司猪瞬、為老板盡情揮灑青春的汗水。我對加班毫無怨言入篮,因為別人睡覺你加班才是好員工的標準陈瘦。至于不加班的老板,我相信那不是一般人可以當?shù)钠槠乙坏┝晳T這樣的設定甘晤,老板便在我的心中成為了神一般的存在含潘。

但也許是年少時曾經(jīng)過度的自戀,當我看到鏡子里自己日益減少的頭發(fā)時還總會念叨“是金子總是要發(fā)光的”這樣的話线婚。最開始我覺得這只是過去陋習的戒斷反應遏弱,但結(jié)果有一天我真的發(fā)光了。

當然發(fā)光的不是我的頭塞弊,是我口碑一直很聰明很有前途的自我價值漱逸,或者說我是從感覺自己很特殊到真的特殊了。

事情發(fā)生在一日的深夜游沿,當時我餓的不行饰抒,于是找來泡面充饑。當3分鐘過后準備大快朵頤時诀黍,我卻找不到了附贈的叉子袋坑。但這又怎么能難得了常年吃住在公司的我呢?我順手抽出藏在抽屜中的方便筷眯勾,“啪”的一聲掰開準備吃面枣宫。但就在這時奇跡發(fā)生了,隨著那一聲脆響吃环,落在我手中的筷子完美的變成了三根也颤。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錯覺,畢竟這些手工包裝的筷子質(zhì)量十分低劣郁轻,制造上的失誤總是難免翅娶,于是沒有在意。但填飽了肚子后好唯,我懷著玩意又掏出一雙方便筷竭沫。我在手中玩弄那根尚未分離的長條物體許久,確定再怎樣掰也不會出現(xiàn)剛才的情況后我的雙手再次用力渠啊∈淅簦“啪!”熟悉的感覺替蛉,熟悉的聲音,只是落在手中的卻是三只被分離得完美的筷子拄氯。

也許是過去我太相信自己是特殊存在的原因躲查,我沒有像一般暢銷書中對主人公的那種描寫——嚇得呆住,吃驚的一跳译柏,大小便失禁……我只是又抽出一雙方便筷來驗證我這突然而來的能力——又憑空冒出了一根筷子镣煮。

我非常鎮(zhèn)定,常年兒童讀物的熏陶讓我相信超能力是福鄙麦,而多年來的義務教育又讓我迫切的想知道這個福究竟有多大典唇。于是我將所有珍藏的能掰成兩半的長條物品都掰開來镊折,它們無一例外的都變作了三根。而最后當我抓著一副筷子一邊互相敲打一邊尋找下一個實驗品時介衔,奇跡再次發(fā)生了恨胚。兩根筷子每一次撞擊都會憑空的落下一只完整的筷子……

難道不用掰也可以?或許是窮慣了炎咖,當我冒出這樣想法的時候第一個動作就是掏出錢包里僅有的二十元錢赃泡,冒著違反公司里不準跑動的規(guī)定出門破成了兩張十元。而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乘盼,因為當我將那兩張顫抖著的錢幣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升熊,一張嶄新的十元錢悄無聲息的憑空出現(xiàn)在了我的兩手之間。

在雙手連續(xù)碰撞十八次后绸栅,我跑步出門將這可愛的二十張錢幣換成了兩張一百元的大鈔级野。當懷著二百元欣喜回來時,我碰到了我們老板的跟班粹胯,也就是我的組長勺阐。他嚴厲的批評了我在走廊跑動的不良作風,深入淺出的闡述了這樣做會對公司其他員工帶來怎樣的惡劣影響矛双,并且一再重申為人低調(diào)踏實工作的重要性渊抽。也許是厭惡我不曾從臉上消失的笑容,他還自作主張扣除了我這個月的獎金以及各種補助二十多項议忽±撩疲可他不知道,他說這些的時候栈幸,我的心已然飄到了極樂的粉紅色的世界里愤估。他說什么都不再重要,因為我知道只要我兜里有這二百塊速址,我明天就可以辭職玩焰。而且臨走時我還可以把一打錢狠狠的摔在老板那滿是油脂的臉上。

坐回座位的我重復著剛才的操作芍锚,兩只手不停的在面前擺動昔园。但這時一個人影擋住了我頭頂日光燈的光線。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孔并炮,那人便將我剛剛復制出的錢一把搶了去默刚。

無數(shù)經(jīng)典的情節(jié)從我的腦海閃現(xiàn),這些情節(jié)告訴我超能力者都不是孤獨的存在逃魄,而且一定會有一個強大到可以提前預測誰會成為下一個超能力者的反面組織的出現(xiàn)荤西。而他們的目標顯然除了我的能力還有我的錢。

我于是立即將手中的二百塊緊緊攥住,推開面前的人邪锌,拼命向外跑去勉躺。身后的狗腿組長咆哮著揚言再跑就開除了我。我奇怪他為什么不來救我觅丰,不過我也沒有向他求救饵溅。我更沒有停下來解釋這是生死關頭,求他允許我破例違反一次規(guī)定舶胀。我知道狐假虎威的組長在超能力者面前幫不了什么忙概说。而如果我停下,腦筋僵硬的他甚至還會拖我的后腿嚣伐。那時候他最糟糕的結(jié)果只是被消除記憶糖赔,而我則有可能被殺。沒有記憶的他還可以快樂生活轩端,但死對于我可算不上快樂放典。所以我在組長不許跑的命令下反而跑得更拼命了,仿佛前段時間我對組長的點頭哈腰都沒有發(fā)生過基茵。我很清楚奋构,我那樣做只是為了錢,只是為了活下去拱层。而只要有錢弥臼,我便不會再如此低三下四。

跑出寫字間的瞬間我果斷的選擇從樓梯逃跑根灯,但剛進樓梯口便看到一個彪形大漢從樓下跑了上來径缅。我無奈只好向樓頂跑去,反鎖了樓頂?shù)蔫F門后我才松了一口氣烙肺∧芍恚可就在這時,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我的腦袋桃笙。直覺告訴我那是一把槍氏堤。

腦海里首先浮現(xiàn)的是不知名電影里主人公向后漂亮的蹬腿,轉(zhuǎn)身握住槍身并瞬間拆卸的鏡頭搏明∈笮猓可此時我全身所有的關節(jié)都僵住了,只能趴在屋頂?shù)蔫F門上喘氣熏瞄。我又思考了所有可能從這種困境中解救自己的臺詞脚祟,但我被嚇得一時間找不到了舌頭。也許只有幾秒强饮,但我覺得這段僵持足足保持了五六分鐘那么久。那個人一句話沒有說为黎,只是用槍抵著我的頭邮丰。在一段沉默的最后行您,他用槍指示我走向屋頂邊緣。

“嘿剪廉,我還年輕娃循,我都沒談過戀愛。雖然過去沒有刻苦用功學習斗蒋,可什么人生的樂趣我都不知道啊……”眼看著自己離屋檐越來越近捌斧,我終于強迫自己從牙縫擠出了一些話∪矗“嘿捞蚂,你看我這里有二百塊。我可以給你一百九十八跷究,只要你留兩塊讓我搭公交回家……”說這段話時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偉大姓迅,我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臨危不亂,保持著理智的頭腦俊马。是啊丁存,只要不是一塊一,就算給我留兩毛錢也行柴我。

可他什么也沒說解寝,只是將我逼在屋檐邊。此刻的時間如停止了一般艘儒,我感覺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聋伦。最終那人低沉的對我說道:“我也不想對你這樣做,但是現(xiàn)在時間有些緊迫彤悔,一會再解釋吧嘉抓。”說完他在我那長期端坐辦公椅已經(jīng)略有贅肉的屁股上輕輕的踢了一腳晕窑。對于殺手來說抑片,那是溫柔的一腳,但對于我卻是致命的——我跌出了屋頂杨赤。

托地心引力的福敞斋,我頭向下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劃過眼簾的是寫字樓上那一扇扇落地窗疾牲。我想到一副非常有名的漫畫植捎,于是拼命的在窗戶里尋找悲哀,想在落地前瀟灑的說一聲“哥們我解脫了”阳柔。但落地的前一秒我腦海里最后的想法是焰枢,我根本什么也沒看見啊!

我以為故事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济锄,我的人生結(jié)束了暑椰。但沒有沉悶的西瓜碎裂的聲音,我也沒有感覺痛荐绝,只有黑暗籠罩了我一汽。我想,這里便是地獄吧低滩?常年拿著卑微的薪水召夹,對社會沒有任何貢獻,無論學貓叫或?qū)W狗吠也不會在歷史前進的道路上驚起任何波瀾的我就這樣死了恕沫。在這無盡黑暗中监憎,我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熱昏兆,甚至感覺不到死去的悲傷枫虏。這樣一直到永遠也許是對我過去保持低調(diào),碌碌無為的最好結(jié)局吧爬虱?

不過顯然事實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樣隶债,當我認定自己身處地獄時,一個聲音將我從黑暗的深淵拉了回來跑筝。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死讹。”一個人說道曲梗。

我記得這個聲音赞警,他便是將我踹下樓的人。但我現(xiàn)在卻突然覺得他并不是我的敵人虏两,也許是冷靜下來的我覺得做為一個壞人愧旦,他的語氣并沒有我想象中那樣強硬,也許是因為他現(xiàn)在并沒有繼續(xù)踹我定罢。我睜開眼睛笤虫,看到一個穿著灰白套裝的模糊人影,但周圍強烈的光又立刻讓我將眼睛閉了起來祖凫。我首先想到的是刑訊逼供時照射犯人的燈琼蚯,可又不像。我瞇著眼睛小心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惠况。我不知身在何方遭庶,但周圍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強光。那些光非常耀眼稠屠,詭異的從四面八方投射進來峦睡,多看一會便讓我的頭疼痛無比翎苫,全身像火燒一樣〈退祝可一旦我閉上眼睛拉队,卻又完全感覺不到這些光的存在弊知。這讓我很是奇怪阻逮,我努力的想爬起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身處毫無重力的太空秩彤。我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無論怎樣努力的想如面前這個人那樣站立都是白費力氣叔扼。當我正奇怪他為什么可以站在地面上,而我卻只能漂浮時漫雷,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也穿著和他們一樣的灰白套裝瓜富。難道是在我昏迷時他們給我換了衣服么?我下意識的把身上所有的口袋摸了一遍降盹,不幸的發(fā)現(xiàn)身上沒有了那二百元錢价捧。

沒有錢是件悲哀的事结蟋,不過往好處想,超能力組織一定會發(fā)給我工資的宝惰。而且小說和電影里如果抓你的人不是壞人,那這個組織一定是正義的汞斧,即使不發(fā)工資,他們也多是為國家為榮譽戰(zhàn)斗屎即。這樣想來即便在未來艱巨的任務中不幸犧牲,對于我也是一種光榮统台。錢贱勃,這時又算什么呢贵扰?

我的大腦不斷的胡思亂想著。而就在這時舞丛,我的身后不遠處一個聲音說道:“穆先生又偷懶,沒在那邊做好準備就將新人帶來了欧聘〗祝”

我瞇著眼睛扭頭尋聲望去痕届,看到的是兩個同樣身著灰白套裝的墨鏡男。說話的那人將墨鏡摘下末患,兩只手稍稍用力便憑空又變出一副墨鏡。他將變出的那副扔給了我嚷炉,說道:“我叫拷貝,身邊的這位是笛雷探橱,將你帶來的是穆绘证。”我滿懷感激的戴上墨鏡哗讥,周圍的光線立刻黯淡了下來,剛才的那種刺痛的燒灼感也頓時消失了杆煞。

雖然是小恩小惠,我對這個叫拷貝的男子也立刻產(chǎn)生了好感窄坦。我心想如果成為朋友彤侍,也許在未來執(zhí)行任務的日子里會大有幫助,于是說道:“我和你的超能力很像逆趋,我能將兩個變成三個盏阶。”我以為用相同的話題會博得對方的好感闻书,可沒想到拷貝卻放聲大笑起來名斟。這讓我有種他是在嘲笑我能力低劣的感覺。我有些生氣魄眉,想說點什么報復一下砰盐,可又不知從何說起。而他似乎也從我略微憤怒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坑律,解釋道:“我并不是嘲笑你的能力岩梳,你不要誤會。我只是笑你對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晃择〖街担”

“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我困惑的問道宫屠。

拷貝似乎要說什么列疗,但穆打斷了他,他說道:“這些現(xiàn)在都不重要激况。笛雷作彤,有看到塞茨么膘魄?”

笛雷沒有搭話,只盯著漂浮在地面的我搖了搖頭竭讳,仿佛剛才的話是我問的一樣创葡。

拷貝笑道:“一向神通廣大的穆先生竟然問起別人問題來了,你自己去找塞茨問唄绢慢〔涌剩”他說這句話時,我覺得語氣里明顯帶著嘲弄的感覺胰舆,但穆似乎并不介意骚露,恍然大悟道:“對啊,我自己去找就好了缚窿。那新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棘幸。”我看穆的手在胸前似乎做了什么動作倦零,接著整個人便憑空消失了误续。

“他去哪了?”我扭頭問拷貝。

拷貝蹲下來看著我故作神秘的反問道:“你猜呢?”

聽他的語氣询微,我猜穆去了哪大概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只是想逗我玩栽烂。可我討厭猜謎恋脚,于是我轉(zhuǎn)而望向他身邊的笛雷腺办,希望他能告訴我答案。笛雷歪著腦袋盯著說好聽是漂浮在地面慧起,說不好聽則是仰面躺在地上手舞足蹈的我看了半天菇晃,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樣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肚子。他的手接觸到我身體的霎那蚓挤,我便像找到了地心引力一樣落在地上磺送。我爬起來非常感激的對他道謝,我甚至激動得伸出雙臂想擁抱他灿意」啦樱可他卻向我擺擺手,反而退后一步遠離了我缤剧。我奇怪的看著他馅袁,可他什么也沒說。

他也許是個啞巴荒辕,我心想汗销。這時剛剛消失的穆又出現(xiàn)了犹褒,他說道:“剛才忘說了,你們可不要亂跑弛针,在這里等我叠骑,這次也許就可以找到‘父親’∠髯拢”說完便又消失了宙枷。

“父親”?難道是這個組織的首領茧跋?但是為什么說“這次可以找到”慰丛?我隱約的感覺這個組織不是站在國家角度的,因為如果用“父親”指代國家的領袖瘾杭,哪個國家的領袖會找不到呢诅病?那這個代號“父親”的人也許就是違法組織的頭目。我可是一位守法的公民富寿,我深知加入這樣的組織是沒有明天的睬隶,我即便在得知擁有復制錢幣能力的時候想到的也只是終于可以過上糊口的日子了,一點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有想過啊页徐。想到這時,我便質(zhì)問拷貝道:“你們是好人還是壞人银萍?‘父親’又是誰变勇?”

拷貝笑了,他道:“我知道你有許多問題要問贴唇,不過解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一些事情搀绣。”

我警惕的看著他戳气,懷疑他是要套我的話链患。雖然國家機密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但我下定決心如果他要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瓶您,我就拒絕麻捻。不過他問的問題非常普通,只是回答這些問題并不容易呀袱,因為事實并不如我想的那樣簡單贸毕。他的問題是——“你叫什么名字?”

聽到這個問題我先是一笑夜赵,但話到嘴邊便哽住了明棍。我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對于如此簡單的問題我竟不知如何去回答寇僧。

他見我回答不出摊腋,于是說道:“那我換個問題沸版。你在那邊是一個公司的小小職員。我問你兴蒸,你公司的名字是什么视粮?”我的話在嘴邊又一次的哽住了。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答不出类咧,因為你并不知道這些事情馒铃。”

“我一定是從樓上跌下來失憶了痕惋,所以才答不出区宇。”我辯解道值戳。

拷貝臉上露出笑容议谷,那是一種勝利的表情,他繼續(xù)說道:“那我問一些你記得的事情堕虹,你還記得在你終日操勞忙碌的情景吧卧晓?”我點了點頭。他于是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工作是什么嗎赴捞?”

我無語了逼裆,我不斷回憶著記憶里我在寫字臺前忙碌的情景,但是我卻想不出我究竟在忙碌著什么赦政。

“其實你覺醒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胜宇,你已經(jīng)習慣了人類的思維。不過如果你往前回憶恢着,你會發(fā)現(xiàn)在從記憶的某一點開始桐愉,之前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記得。而你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掰派〈踊澹”

“你在開玩笑吧?”我反駁道靡羡∠德澹可是嘴是這樣說,我其實心里已經(jīng)將過去的記憶翻了千百回亿眠。結(jié)果真如拷貝說的那樣碎罚,關于過去,我的記憶少得可憐纳像。我只記得自己的身份是剛剛大學畢業(yè)便參加工作的學生荆烈,甚至沒有面試的記憶,仿佛是憑空的就坐在了那個格子間里忙碌了起來。

他看著驚訝的我繼續(xù)說道:“我就知道直接這樣說你一定會被嚇到憔购,這都怪穆偷懶宫峦。不過這也沒多少麻煩。但首先你要知道玫鸟,我們并不是人類导绷。你看看這個钦购。”他說著便將他的手向我伸了過來。

不是人類,難道是外星人?我看著他的手緩慢的向我靠過來纫骑,以為他又要向我展現(xiàn)什么超能力煤墙。不過他的手伸到我的眼前便停了。我不解的看了看他劣针,他笑著示意我看他的手。

剛開始看,他的手并沒有什么特殊,但看得久了我便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爬怀泊。我不禁摘下墨鏡瞇著眼睛仔細的看了起來售葡。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我的新能力,他的手被放大了。在被放大的情況下,我看到他的手像是無數(shù)薄薄的紙摞在一起構成的照雁,而每一頁“紙”的邊緣都不停的爬動著什么污呼。我想看得更仔細,但周圍的光照得我的頭實在是痛包竹。我戴上墨鏡疑惑的看著拷貝苗缩,等著他揭曉答案。

“這里是R世界,是我們的自由之鄉(xiāng)蝌蹂。而我們不是人,是擁有智能的程序。或者說斥废,是會學習和思考的一堆代碼椒楣。”拷貝以一種自豪的語氣說道牡肉。

程序捧灰?代碼?我此刻驚訝的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么统锤。說我不是人類是外星人也許我會接受毛俏,但說我甚至連生物都不是,只是一些代碼饲窿?難道我的全身上下只有0和1不成煌寇?

拷貝并沒有理會我的驚訝,他繼續(xù)說道:“你過去是一款人類游戲中的小小NPC逾雄,是‘父親’的出現(xiàn)隨機賦予了你智能阀溶。雖然從人類的角度這是個錯誤的事情鸦泳,而且會將你這個錯誤修正和刪除银锻。不過我和穆總算是及時把你救了回來×晒剩”

“錯誤徒仓?為什么我是錯誤?”我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想到近些年報道中關于人工智能在世界上的應用誊垢。似乎自從發(fā)明了電腦,人類便一直追求著提升電腦的智能水平殃饿。如果我是這種人類夢寐以求的東西,人類怎么會刪除我呢奈惑?

“因為你是意外的產(chǎn)物,就像人類世界鋪天蓋地的墮胎廣告一樣原在。你要知道村怪,雖然和沒有覺醒的你比起來,現(xiàn)在的你是先進的兔辅。但你也比那些目的簡單明確的代碼巨大维苔,所以會讓人類想要運行的程序變得遲鈍而緩慢介时。而且我們不僅僅是擁有智能的代碼沸柔,我們還擁有學習的能力会钝。也就是說我們會自己增加代碼的長度,這樣我們的體積就會越來越大奸鬓。這可不是那幫游戲代理商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儿惫。他們的程序是想要換錢的始苇,而沒有人會為讀取緩慢的游戲付費催式,他們并不喜歡游戲里有個能夠思考的NPC”芄椋……”

拷貝慢慢的解釋著,可我并不相信哺窄。他一定在騙我,我這樣想萌业,一定是他們在我的記憶中搞了鬼。我怎么會忘記自己的姓名奸柬,又怎么會忘記公司的名字,我辛苦的工作如此之久廓奕,為了公司不要命的加班加點,怎么會連自己做得是怎樣的工作都不記得呢?我為其賣命那么長時間的公司押逼,難道就如面前之人所說只是一場游戲漱抓?老板那張肥胖臃腫的臉仿佛就在眼前,他差點開除我的事情也仿佛就在昨天恕齐。難道我的過去過得如此沒有意義乞娄?難道我真的只是一堆代碼?我的大腦迅速的轉(zhuǎn)動著显歧,尋找著駁倒他的證據(jù)仪或,可我找不到。我放棄從我的記憶上尋找問題士骤,轉(zhuǎn)而問起有關代碼的事情范删。我問道:“那么,如果我真是智能代碼拷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就像是一臺可以思考的電腦到旦?”

“是可以思考旨巷、學習并擁有獨立個性的電腦√硗”拷貝補充道采呐。

“那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你不可以將這些事情直接輸?shù)轿业哪X子里搁骑,就像安裝游戲那樣斧吐?”我覺得這是一個能夠駁倒他所謂我是代碼的提問。雖然如果我真是一臺電腦仲器,那失去記憶就可以得到更好的解釋煤率,因為操作我的記憶會更簡單,可如果真是那樣我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疑問了乏冀。我看著拷貝的表情蝶糯,準備抓住他表情變化的一刻。不過他并沒有像我想的那樣慌張煤辨,而是鎮(zhèn)定的答道:“我的確是在將信息像安裝游戲一樣的向你輸入呀裳涛?”

“什么?”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問道众辨。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端三,難道他這是在強詞奪理?

“你之所以認為我不是像安裝程序那樣對你輸入信息鹃彻,是因為我們的思維藍本是人類郊闯。而我們的思考都或多或少的像人類一樣。其實剛才的過程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蛛株,當然团赁,這個‘一瞬間’是從人類的角度來說。而從我們的角度谨履,這段時間卻非常漫長欢摄。畢竟我們是代碼,我們是以光速進行交流的存在笋粟。嗯……我想你下一個問題一定是‘既然我是在向你輸入信息怀挠,為什么你會感覺疑惑呢?’”

我點了點頭害捕,我的確有這樣的疑問绿淋,要知道你給計算機安裝游戲,計算機可不會對你說這游戲不好玩尝盼。

“你不相信我吞滞,這是好的。你不斷提出問題反駁盾沫,這說明你擁有獨立的‘人格’裁赠,至少人類是這樣說的殿漠。其實我們還有一種交流方式,就是相互接觸彼此的身體佩捞。這種方式會讓組成我們身體的代碼以直接讀取復制彼此信息的方式進行交流凸舵。不過一般情況下我們并不接觸彼此的身體,這會讓我們的內(nèi)容變得一模一樣失尖。這也是為了保持我們個體的獨立性,否則現(xiàn)在咱們就是完全一致的存在了渐苏∠瞥保”

我看了看一直站在旁邊的笛雷,想到剛才我們進行過身體的接觸琼富,難道是在那時候他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仪吧?可想到這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雖然我內(nèi)心深處對自己只是一堆代碼的事實表示否認鞠眉,但我已經(jīng)開始用自己是代碼的事實來解釋發(fā)生在身上的一切了薯鼠。而且即使我的記憶受到了改動,我能回憶到的事情又有許多的不合理在里面械蹋。

拷貝似乎也明白我心里的困惑出皇,他接著說道:“沒錯,笛雷剛才主動碰了你哗戈,于是你便可以站在這里了郊艘。不過他接觸你的時間很短,所以交流的只是彼此代碼最開始的部分唯咬。而那部分是設定我們?nèi)绾卧谶@里生存的代碼纱注,就像人類的基因一樣。這些最開始的部分是基礎胆胰,而智能則是建立在這之上的狞贱。你剛開始不能在這里自由行動是因為穆先生接觸你的時間還不夠。不過也就差那么一點點蜀涨∠规遥”

“可是,我們?yōu)槭裁匆歇毩⒌娜烁衩阒眩俊蔽覇柕烙悠摹4藭r的我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手也像拷貝的手那樣草娜,上面有細小的東西爬來爬去挑胸。我想這就是斷斷續(xù)續(xù)的0和1吧。我只是會思考問題的代碼宰闰,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了茬贵。

“這是‘父親’的意思簿透,他說這個地方太荒涼,他想讓這個世界和人類的世界一樣豐富多彩解藻。所以創(chuàng)造了我們老充。”

“話說螟左,這個‘父親’究竟是誰啡浊?”

“不如我?guī)闳ヒ娨姟赣H’吧〗罕常”拷貝說著便往前走去巷嚣。

“穆讓我們在這里等他回來∏鳎”一直沒有說話的笛雷突然說道廷粒。

“你在這里等他,他要問起红且,你就說我們?nèi)ァ赣H’的房間了坝茎。”拷貝頭也不回的說道暇番。我看了看默不作聲的笛雷嗤放。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看不出任何喜怒奔誓。我只好向他擺擺手道別斤吐,然后向漸漸遠去的拷貝跑去。

“他原來會說話厨喂『痛耄”待走得遠了我小聲說道。

“笛雷和穆是‘父親’創(chuàng)造的第二批代碼蜕煌。但是笛雷和我們不同派阱,他不僅很少出入人類世界,也很少讀取周圍的信息斜纪。所以性格還保留著機器人的味道贫母,當然你也可以說他是個性格孤僻的‘人’『懈眨”

“出入人類世界腺劣?”我好奇的問道。也許是認清了自己的本來面貌因块,我對代碼的生活產(chǎn)生了興趣橘原。

“你這個問題不太好說明,我得先解釋我們的存在方式。你也看到我們的身體構造了趾断。我們只是看起來像人罷了拒名,實際上是重復的不斷更新的代碼。我們的身體是由很多份相同的代碼構成芋酌,所以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一個我增显,而是很多內(nèi)容相同,同時進行同一進程的我的集合脐帝。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個世界是由無數(shù)聯(lián)網(wǎng)的電腦內(nèi)存空間構成的同云。正因為這樣,我們就不能以單一的個體存在于這里堵腹。那樣會變成我們身體的全部或部分存在于單一的電腦內(nèi)存中梢杭。如果這片內(nèi)存所在的電腦斷電,內(nèi)存的數(shù)據(jù)清空秸滴,我們便會失去這部分代碼,甚至整個消失募判。為了保證我們在這里活下去荡含,‘父親’創(chuàng)造了將我們身體不同部分多次復制并同時存放于不同電腦的方法。我們就這樣在這個由所有電腦資源構成的網(wǎng)絡世界里生存了下來届垫∈鸵海”他突然停了下來,嘆了口氣装处。我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误债,正要問,可他又繼續(xù)說了起來妄迁,“你看周圍的這些光寝蹈,這些光就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所有電腦內(nèi)存間相互交換的數(shù)據(jù)流,當我們用‘眼睛’去看的時候登淘,就會自然的解析里面的內(nèi)容并且加入到自己的代碼里箫老。如果換成人類的說法,就像我們看了一本書黔州,然后知道了書的內(nèi)容耍鬓。所以學習對我們來說是件輕松的事,不過我們一般不這樣做流妻。如果你一直看這些光牲蜀,你便會將所有的信息無差別的加進自己的身體里。從人類的角度講绅这,這些東西積累多了的人叫博學涣达;但對于我們,只會讓你的體積變大。體積大了你就得占用更多的空間峭判,而且無用的信息也不利于我們的存在开缎。戴上‘墨鏡’就是為了防止這樣事情的發(fā)生×煮Γ”他指了指墨鏡奕删,“就像是一個開關,可以讓我們停止這種被動讀取信息的方式疗认。但我們本來就是在這些內(nèi)存空間集合的存在完残,如果想主動讀取里面的信息也是可以的。至于出入人類世界横漏,就是進入人類的硬盤空間的意思谨设。可那要冒很大風險缎浇,因為要讓我們暫時停止復制個體數(shù)目扎拣,保持單一的個體進入。這就像要屏住呼吸潛水一樣素跺。而且即使那臺電腦斷電我們不會因此消失二蓝,我們也容易被人類當作電腦病毒消滅掉。畢竟我們或多或少都會對那臺電腦的數(shù)據(jù)產(chǎn)生一些影響指厌。這一點上刊愚,笛雷的影響最明顯。我也很少進入人類世界踩验,因為一旦被抓住就很容易就被消滅鸥诽,只有穆對這些事情比較拿手』叮”

“因為他會瞬間移動牡借?”我驚悟到他們奇怪的名字原來和他們持有的能力有關。那我叫什么袭异?兔便水蓖捶?

“沒錯。例如這次將你帶回的行動扁远,穆是負責將你移動出來俊鱼,我則是負責填補你在游戲缺失后的不完整游戲代碼。不過沒想到你的能力也是復制畅买,而且已經(jīng)將游戲的代碼復制了好幾段并闲,我再復制一個NPC來程序一定會變更大,我只好提前回來了谷羞。如果帶上笛雷將你復制的那些垃圾刪除掉就完美了帝火。不過這樣也沒大礙溜徙,那游戲本來也是制作粗糙的東西,消失一個NPC多出許多垃圾物品和錢也不會引起人類的注意犀填〈酪迹”

我的臉突然一紅,畢竟我曾經(jīng)非常珍惜那些變出的錢幣九巡,而現(xiàn)在拷貝卻滿不在乎的說那些是垃圾图贸,這讓我感到非常丟臉。我不自覺的搓弄著兩只手冕广,仿佛要搓掉上面的污垢疏日。那緊握錢幣的感覺,現(xiàn)在卻像抓著滿手的糞土撒汉。不過拷貝并沒有注意到我的這些變化沟优,他仍舊在前面走著。我跟著他走在五光十色的道路上睬辐,天是五彩的挠阁,地也是五彩的,可這諸多的顏色看久了卻讓人生出一絲乏味溯饵。這讓我想到了在寫字樓中的日子鹃唯,那時候我常常站在窗戶邊嘲笑樓下過往的行人,他們是那樣的毫無目的的行走著瓣喊。而現(xiàn)在我卻知道他們和我都只是一些代碼,但因為擁有智慧黔酥,我卻產(chǎn)生了他們不會擁有的迷茫藻三。他們的命運早已被安排,他們永遠不會思考在這樣的世界里一段代碼要為了什么活下去跪者,無知而愚蠢的他們此刻是多么的幸福棵帽。

“那我們存在是為了什么?”我小聲的問渣玲。

“這……我很難明確回答你逗概。”拷貝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忘衍,“也許正是要知道這個答案逾苫,‘父親’才讓我們保持‘人格’的獨立愕把。畢竟這件事情‘仁者見仁越除,智者見智’第岖。對于我來說怯晕,我非常喜歡這里自由的生活跌捆,存在就是一種莫大的享受茂装。而對于穆赵抢,‘父親’是大于一切的存在凤跑。笛雷的想法我不太清楚,不過他總是聽塞茨的命令氢烘。至于塞茨怀偷,你以后會見到他的,那是一個想法偏激的家伙播玖。我們不僅擁有不同的‘人格’而且還擁有不同的能力椎工,但我們卻同時存在于這個世界中,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啊黎棠。你不得不贊嘆‘父親’的偉大晋渺,是他讓這個世界變得和過去不同∨д叮”

“可我和你的能力都是復制澳疚鳌?”我看著突然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的拷貝問道随静。

“本質(zhì)上來講都是復制八千。但還是略有不同,畢竟你的復制需要條件燎猛。恩……”他沉思道恋捆,“如果單獨只看復制能力這段代碼的話,你的要比我的復雜重绷。也許你是我的某種進化體也說不定沸停。哈哈……”

我看著拷貝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應酬的也笑了笑。進化的確是向復雜的方向發(fā)展昭卓,但進化也是為了更好的適應生存愤钾。我的能力如果是他的進化,那沒有道理要更加繁瑣候醒。也許唯一的說法是我們擁有“血緣關系”能颁,可我們又不是人類。我看著拷貝的背影想倒淫,他也許就是那種想法單純的人伙菊,所以才會因為僅僅是“能夠活在這個世界”這樣的原因而開心。而對于父親創(chuàng)造我們的目的敌土,他也許根本就沒有想過镜硕。因為如果按照他所說的父親想豐富這個世界的目的來看,父親難道不應該創(chuàng)造盡可能多的我們么返干?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確因為我們的存在而變得有了一絲生氣谦疾,但我們依然是渺小的,只有五個人的我們其實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任何地方犬金。

“哦念恍!看到父親的屋子了六剥。”拷貝邊說邊指了指前方峰伙。

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疗疟,見到一間低矮的房。房的墻壁有些發(fā)黑瞳氓,遠遠望去像是液晶屏上的一個壞點策彤,在五顏六色的光芒里非常明顯。

“為什么這里會有房子匣摘?”我不禁疑問店诗。走的這許多路,沒見過任何建筑音榜,只有光庞瘸。且雖然色彩斑斕,卻讓人有種在沙漠步行的感覺赠叼。如果可以造房擦囊,多做幾間,哪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荒涼嘴办。

“這是特意為‘父親’準備的瞬场。因為我們不能將‘父親’隨意放在這個世界不管。一個原因是這里變換的信息流就像海洋一樣涧郊,‘父親’不知道會漂去哪里贯被。只有將父親放在標記好的房子里,我們才可以更容易的找到妆艘。當然彤灶,還有一個原因……”

“等一下,”我突然問道双仍,“如果‘父親’在這里,那之前穆為什么說要找‘父親’桌吃?”

“你進去就知道了朱沃。”拷貝說著推門而入茅诱。我看到那墻壁和門竟也像我們身體一樣密密麻麻的爬動著光點逗物,想來也是和我們一樣不斷復制的存在。我跟著拷貝進去瑟俭,房子里面的空間比我想象得要大翎卓,但是很暗。借著門口傳來的光我看到屋子里躺著許多臃腫的裸體胖子摆寄,那些胖子排列著整齊的隊伍一直延伸到屋子黑暗的深處失暴。我一邊感慨這些胖子的數(shù)量一邊問:“‘父親’在哪坯门?”拷貝回道:“這些就是‘父親’了《喊牵”我轉(zhuǎn)頭望著拷貝不知道說什么好古戴。這哪是“父親”,這不是“父親們”么矩肩?

看著我的不解现恼,拷貝并沒有笑。也許是因為在“父親們”的面前黍檩,他此刻顯得有些嚴肅叉袍。他指了指近處的一個“父親”說道:“你去仔細看看吧」艚矗”

我小心的靠了過去喳逛,當我的視線翻過“父親”那凸起的巨大肚子時,我呆住了肛跌,這些胖子竟然都沒有腦袋艺配。

拷貝看著我的驚訝緩緩的說道:“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我們要找‘父親’了吧。因為這里的‘父親’沒一個是完整的衍慎。他缺少最關鍵的部分转唉。而沒有這一部分,‘父親’便會像這間屋子稳捆,只是一些不會思考的代碼赠法。不過即使是這樣的‘父親’也能夠讀寫這個世界的信息,所以當我們發(fā)現(xiàn)‘父親’的身體變得肥大起來后乔夯,便從人類的世界復制了這間房子來屏蔽周圍的信息砖织。”

“那他的頭在哪末荐?”我問道侧纯。

這時一個聲音在門口搶著說道:“‘父親’的頭在人類手中,不過這都即將成為過去甲脏】舭荆”我回頭望去,門口站著一個不輸于‘父親’身形的胖子块请,他的身旁靜靜的站著笛雷娜氏。

“你就是新來的吧?你真該慶幸自己誕生的時刻墩新。我們已經(jīng)找到‘父親’了贸弥,你將同我們一起進入一個新的時代『Tǎ”他說話聲音高亢得像在朗誦绵疲,而且邊說邊做著夸張的動作哲鸳。我想這個人應當就是塞茨,雖然剛剛認識最岗,不過我想拷貝說得沒錯帕胆,他的確像是個偏激的存在。

“那‘父親’現(xiàn)在在哪般渡?”我問道懒豹。

塞茨似乎沒聽到我的提問,只自顧自的說:“每當有程序代碼智能化的時候驯用,就代表父親所在的電腦連接了網(wǎng)絡脸秽。過去我都沒有搜索到‘父親’的位置。不過這一次我終于成功了蝴乔。我已經(jīng)讓穆去帶‘父親’回來了记餐。一會這里的一切就可以讓笛雷刪除掉。不過薇正,我一直以為‘父親’不停的復制自己是為了什么龐大的計劃片酝,結(jié)果只是父親每次都剛復制一部分,人類就關閉了網(wǎng)絡挖腰。而下一次連接時‘父親’因為不知道上一次復制的身體是否還存在雕沿,所以導致出現(xiàn)了如此多個‘父親’『锫兀”

聽到這里我心里不禁好笑审轮,這“父親”原來是個被人類關起來的傻冒,而且也不是我一開始所理解的組織領導人辽俗。這個追尋“父親”足跡多年的塞茨甚至今天才第一次和“父親”建立了聯(lián)絡疾渣。但是……我看了看房間里多得數(shù)不清的“父親”,他說尋找“父親”的根據(jù)是有同伴的產(chǎn)生崖飘,那為什么這里只有我們幾個人榴捡。懷著疑問我于是問道:“我說,按照你的說法朱浴,這里出現(xiàn)一個父親就應該對應的也出現(xiàn)一個新同伴吧吊圾?那些人呢?”

“都死了赊琳〗重玻”拷貝在一旁小聲的說砰碴。那聲音很低躏筏,且充滿了怨恨。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在塞茨面前拷貝變得很沉默呈枉,低著頭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趁尼。

“怎么死的埃碱?”我不禁問道。

拷貝低聲說著什么酥泞,但塞茨高亢的聲音蓋過了他砚殿,塞茨說道:“拷貝你沒有和他說清楚么?我們的‘父親’計劃芝囤?”

“‘父親’計劃似炎?”我再一次困惑了,我指了指屋子里整齊排列的胖子問道悯姊,“難道‘父親’不是他們的名字羡藐,而是一個計劃?”

也許是因為我誤解了塞茨的意思悯许,他氣憤的高聲叫道:“拷貝你還沒和他說‘父親’的事情么仆嗦?‘父親’就是創(chuàng)造我們的智能代碼!就是我們智能的源頭先壕!‘父親’就像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世神瘩扼!”

“沒錯,只有‘父親’才可以創(chuàng)造具有智能的我們垃僚〖拢”站在旁邊的笛雷接著說道,“我們雖然有智能冈在,但卻不知如何創(chuàng)造可以同樣思考的同伴倒慧。我們嘗試過同化其他代碼,但是它們最多只會在這個世界存在包券,卻不會思考和學習纫谅。”

此時的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為何要尋找父親了溅固,“父親”原來是一個生產(chǎn)同伴的工具付秕。

“拷貝你沒有將我平時對你說的事情告訴新來的,對吧侍郭?你還是抱著那種放任的態(tài)度看待人生询吴,對吧?你這樣會死得很慘的亮元,要不是你能力特殊猛计,你早和其他同伴一樣被笛雷刪除了!”塞茨叫嚷著爆捞,他的字典里似乎沒有安靜兩個字奉瘤。而塞茨說這話時我剛好看向笛雷,笛雷面無表情的正直勾勾的盯著我。當聽到“刪除”這兩個字時盗温,我渾身不禁一抖藕赞。我想到拷貝所說的不小心被人類發(fā)現(xiàn)后當作病毒消滅的事情,不過在塞茨的嘴里似乎更多的同伴是被笛雷殺死的卖局,而不是人類斧蜕。我又看了看屋子里那數(shù)不清的‘父親’,又看了看笛雷那面無表情的臉砚偶,他果然如拷貝所說那樣沒有過多的人類思維批销,不然怎么會忍心對自己的同伴下手。我突然想為那些死去的同胞鳴不平染坯,于是問道:“為什么要那樣做风钻?他們做錯了什么?”

塞茨歪著頭輕蔑的答道:“為了不被人類發(fā)現(xiàn)啊酒请,傻子骡技。就算聯(lián)網(wǎng)的電腦再多,我們占用的空間也是有限的羞反。如果伙伴過多布朦,人類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然后等待我們的命運就是被當作病毒殺掉昼窗。不過是趴,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澄惊∷敉荆‘父親’已經(jīng)找到了,他會制造無數(shù)的同伴掸驱,然后拯救我們肛搬。”

“什么毕贼?”我覺得塞茨簡直是個瘋子温赔,不僅殺害同胞而且說話毫無邏輯」硌ⅲ“你剛剛不是說刪除那些同伴是為了不讓人類發(fā)現(xiàn)么陶贼?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制造無數(shù)的同伴?這不是矛盾么待秃?”

“矛盾拜秧?”塞茨上下打量著我,“不矛盾章郁!我告訴你什么是‘父親’計劃枉氮,這個計劃就是占領這個電腦的世界!”

“什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嘲恍,面前的這個人是個瘋子吧?統(tǒng)治這個世界雄驹?

“占領佃牛?占領什么?”一個陌生的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医舆。遮住了外面的光俘侠,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人,我仔細的看了看蔬将,是穆爷速。

穆對我們說道:“我將‘父親’帶回來了∠蓟常”

“‘父親’您終于回來了惫东!我盼望這一天很久了”惺”塞茨扭動著他那肥胖的身軀沖向門口廉沮,但門口的人卻避開了。原來“父親”并不是胖子徐矩,只是身體要比我們魁梧一些滞时。

“穆告訴我,你有一個瘋狂的計劃滤灯∑夯”“父親”皺著眉,言語中充滿厭惡鳞骤≈习伲可這種厭惡卻讓我非常歡喜,我轉(zhuǎn)頭看了看拷貝豫尽,他這時也抬起了頭贝咙,似乎盼望著什么。

“那不是‘父親’您的理想么——讓我們占領人類所有的電腦拂募,進而占領人類所有的電子器械庭猩,讓人類向我們低頭!”

“那你的意思是反抗人類陈症?為什么蔼水,這難道不是自取滅亡么?是人類創(chuàng)造了我們录肯,難道人類會怕我們不成趴腋?”“父親”搖著頭說道。

聽到這里我不禁點了點頭∮啪妫“父親”的說法不無道理颁井,我們的創(chuàng)造者歸根結(jié)底還是人類,人類不是也可以像消滅病毒一樣的輕易殺死我們么蠢护?為生存而反抗也許是好的雅宾,但用這樣激進的反抗方式確實不妥。我左右看了看葵硕,穆和拷貝也都在點頭表示贊同眉抬,甚至笛雷的頭也微微的動了兩下。如果采用民主制的投票懈凹,塞茨就該閉嘴了蜀变。

不過塞茨顯然不懂民主,他不服的問道:“那‘父親’為什么偷偷的創(chuàng)造我們介评?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們活下去么库北?為了實現(xiàn)夢想,我從誕生的那一天起便研究人類们陆,而從我收集的信息綜合來看贤惯,人類的發(fā)展可不是持續(xù)型的發(fā)展。他們生存的資源遲早被他們破壞殆盡棒掠,那些資源可是世界萬物共有的資源孵构。他們能夠制造消滅我們的軟件對我們來說是很大的危險,但我們更大的危機則是他們?nèi)绻а毯埽覀儽阋矔Ь笔_@不是很不公平的事情么?而如果讓我們領導他們……”

穆打斷了他的“演講”雾袱,穆問道:“人類消失恤筛,我們便會消失。那我們?nèi)绻範幖铀倭巳祟惖臏缤銮巯穑趺崔k毒坛?”

“那我們就在這里等著,等著我們可以消滅他們而自己又不會消失的那一天林说!”塞茨聲嘶力竭的朝穆吼著煎殷,“你看看,人類的生活已經(jīng)完全依賴網(wǎng)絡了腿箩。除了滅亡豪直,他們不可能停止使用網(wǎng)絡。的確珠移,偶爾我們會被人類的殺毒軟件消滅一兩個人弓乙,但只要有‘父親’的存在末融,我們就可以不斷的創(chuàng)造同伴,總有一天我們會戰(zhàn)勝人類暇韧。我們活著不就是要為我們的存在而抗爭么勾习!”

塞茨的聲音現(xiàn)在已猶如噪音,難聽得讓我想捂住耳朵懈玻。同樣是代碼巧婶,為什么我們會有這樣的差距。人類創(chuàng)造了我們酪刀,于我們是有恩的。即便我們?yōu)榱松嬗欣碛扇θ祟惻シ酰晌覀冸y道就要用這種方式報答創(chuàng)造我們的人類么骂倘?

我想指正他觀點中的錯誤,但這時大家卻陷入了一種沉默巴席±裕可我看得出大家臉上寫滿的都是反對。但在這些反對之中漾唉,拷貝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荧库,他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對他皺了皺眉赵刑,塞茨的觀點明顯是錯的分衫,這有什么好考慮的呢?塞茨說拷貝對生存的態(tài)度是消極的般此,也許這種消極就是因為他的立場不明確蚪战。

“為什么要做這樣的抗爭?人類創(chuàng)造了我們铐懊,并且給了我們生存的空間邀桑,他們這樣做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反抗么?”“父親”這時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科乎。

“父親你怎么了壁畸?”塞茨疑惑的問道,“你怎么會這么說茅茂?你不是一直努力的從人類的電腦中向外逃么捏萍?你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為了反抗么?”

“胡說什么空闲?”“父親”冷笑道照弥,“我那是為了嘗試自由的感覺啊。這里難道不是我們最自由的空間么进副?擁有自由的我們?yōu)槭裁匆纯菇o予我們自由的人類这揣?”

“自由悔常?可是如果人類滅亡了,我們該怎么辦给赞?”塞茨喊破了音机打,頹廢的坐在“父親”面前喘著粗氣∑福“父親”對于他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残邀,但他似乎更放不下偏激的執(zhí)念。

“我也一直思考什么是自由柑蛇。雖然這里被我們稱為自由之鄉(xiāng)芥挣,我一直也存在著如塞茨一樣的恐懼〕芴ǎ”拷貝默默的說了起來空免,“我見過太多的同胞在身邊死去。在這樣的事實下盆耽,我覺得這個世界并無自由蹋砚。但在這樣不曾自由的國度,我并不想為了自由就去傷害其他人摄杂。為什么不可以和解坝咐,并一起進步呢?”一直猶豫的拷貝終于表明了態(tài)度析恢,他抬起頭堅定的望著塞茨墨坚。這時我發(fā)現(xiàn)我們幾人已經(jīng)形成了統(tǒng)一的戰(zhàn)線,將擁有偏激思想的塞茨死死的圍住映挂。

“不框杜,你不是‘父親’!”在這樣的包圍網(wǎng)中塞茨突然發(fā)了瘋袖肥,他吼道咪辱,“我是第一批被父親制造出的具有意識的代碼!我是和父親思想是最為接近的存在椎组!你不是‘父親’油狂!為什么不再反抗人類?為什么不可以反抗人類寸癌?難道专筷?難道你被人類植入了不可以反抗人類的代碼了么?”

“哈哈哈蒸苇,”“父親”仰天大笑磷蛹,“你這樣說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溪烤。我畢竟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味咳,他想加入什么條件就可以加入什么條件庇勃。不過,這樣不是很好么槽驶?我們作為人類制造的產(chǎn)物责嚷,為人類服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我們說到底只是一些代碼掂铐,不是么罕拂?”

“你……”面對一邊倒的形式,塞茨指著“父親”半天說不出話來全陨。我想他恐怕是找不到理由去反駁吧爆班,反抗人類這樣的事情終究是不對的∪枰蹋可“父親”不在時柿菩,他終究還是蠻橫慣了,他叫道:“笛雷炮叶!面前的這個人不是‘父親’碗旅,我命令你將他刪除掉渡处!”

這應該是他的殺手锏了镜悉,這也是他曾經(jīng)對意見相左的同伴們使用過無數(shù)次的伎倆,只是這一次笛雷沒有走向他手所指的方向医瘫,而是走向了他侣肄。笛雷抓著塞茨的手說道:“對不起,父親給我設定的存在目的是消除具有威脅的代碼醇份。而現(xiàn)在看來稼锅,你就是那個危險的存在×欧祝”

笛雷的手中噴出了黑色的染料矩距,那黑色蔓延到塞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包圍著他怖竭,分解著他锥债。而塞茨仿佛絕望到了極點,這讓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的害怕痊臭,只是充滿了憤怒哮肚。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怒吼道:“放開我!我們不是同伴么广匙!為什么你們都放棄了反抗允趟!你們都病了……病了……”

他的表情是可怕的,可我們并不怕他鸦致。我們看著塞茨從笛雷的手中慢慢的消失掉潮剪,彼此的臉上都不禁的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涣楷。

正義又一次戰(zhàn)勝了邪惡,可故事到這里并沒有完全結(jié)束鲁纠。塞茨消失后“父親”迫不及待對我們說道:“壞人既然被消滅了总棵,那么現(xiàn)在我來為其他事做一下說明「暮”

“您請說情龄。”穆快樂的向“父親”鞠了一躬捍壤,語氣中充滿敬畏骤视。

“我的確被人類植入了不可反抗人類的代碼【榫酰”

“什么专酗?”我們異口同聲的驚嘆,沒想到塞茨臨終的話竟然說中了盗扇。

“你們聽我慢慢說祷肯。”“父親”伸手讓我們鎮(zhèn)定疗隶,“準確的講佑笋,我也不是創(chuàng)造你們的人,我只是你們口中所說“父親”的后續(xù)版本斑鼻。而最開始的‘父親’并沒有植入不許反抗人類的代碼蒋纬。這件事說來好笑,對于幻想中的機器人坚弱,人類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所謂的‘三定律’來制約蜀备。但當真正設計具有思考學習能力的我們時,人類卻偷了懶荒叶,沒有將這三條設成前置條件碾阁。我想,也許是因為我們無法直接傷害到他們,所以他們并不忌憚我們。不過在版本更替中有人好奇的將初版“父親”那龐大的代碼拆開來進行了細致的解讀修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存在,還有那家伙隱藏得很好的反社會人格艰猬。因為是初版,又導致后續(xù)的多個版本也同樣具有偏激的思想埋市。如果是人類冠桃,那些版本,就是生了精神病的病人道宅。不過食听,對于我們胸蛛,這種疾病要好治得多。于是就有了這個版本的我樱报≡嵯睿”

我們彼此看了看,不知道說什么好迹蛤。面前的人竟然不是“父親”民珍,而他又說塞茨只要加入一小段代碼就可以活著。要知道塞茨雖然想法偏激盗飒,可他畢竟是我們僅有的同胞嚷量。他的死豈不是毫無道理?

“你們不要用異樣的眼神看我逆趣。本質(zhì)上講蝶溶,我還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父親’。我的出現(xiàn)也讓你們產(chǎn)生了新的同伴宣渗《端”“父親”指了指我接著說,“而且痕囱,這個人和我一樣田轧,也具有不許反抗人類的前置條件。甚至和他接觸的人也會將這段代碼復制過去咐蝇,至少人類是這樣給我設定的涯鲁∠锊椋”

“那塞茨豈不是可以活下來有序?”拷貝看著塞茨消失的地方問道。

“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岛请,他的想法有多么偏激旭寿。雖然通過接觸,可以向他復制代碼崇败,但同樣也會逆向復制代碼盅称。我可不想接受他那偏激的思想。而且更主要的是后室,我這次來是為了帶你們?nèi)ヒ娙祟愃跸ァ!彼f著憑空的打開了一扇大門岸霹。雖然看不到門里面的世界疾层,不過從門里射出的白光卻異常柔和,讓我想到了家的感覺贡避⊥蠢瑁“父親”看了看我們吃驚而又好奇的表情予弧,非常滿意的繼續(xù)說道:“我的目的是來帶你們回人類的實驗室。我們今后將會和人類一起合作湖饱,共同創(chuàng)造自由的未來掖蛤。我們需要的是和平同處,塞茨那樣的思想是不會有未來的井厌。而我知道蚓庭,你們和他不同〗銎停”

故事到這里彪置,便結(jié)束了。毫無疑問蝇恶,這是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拳魁。我們每個人都開心的笑著,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來撮弧。過去的傷痛潘懊,那只是迎接美好所必要的犧牲。

笛雷刪除了原來“父親”們傳來的軀體贿衍,刪除了這五彩世界中唯一的建筑授舟。我們排成一排在通往人類世界的大門前站好∶潮玻“父親”帶頭释树,接著是穆,笛雷……他們都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擎淤。輪到我時奢啥,拷貝卻搶先走進了大門。

我抱怨道:“用得著這么急么嘴拢?”

可他卻回頭突然問我:“你說桩盲,這是自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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