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很鋒利,只一下所有的痛苦就結(jié)束了澈魄。王玨不想活了景鼠。她想一了百了。
她沖到廚房里痹扇,從圓形木砧板上拿起菜刀铛漓,就往脖子上抹。
冷文緊跟著也到了廚房鲫构,在她正要抹脖子的時候奪下了刀浓恶。
王玨想把刀奪回來,可是她的力氣不夠大结笨,只好放棄一了百了的想法包晰。
她和冷文吵了兩個小時的架,話越說越薄炕吸,心越來越冷伐憾。她進冷家的這幾個月,冷文一直監(jiān)視她的一言一行赫模,甚至一直查閱树肃、保存她的通話記錄,特別是保存了她和男同學瀑罗、男同事的通話記錄扫外。只要是個公的莉钙,哪怕是只蚊子飛到她面前,冷文都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翻個底朝天筛谚。晚上下班的路上,她和一個男同事多走了一段路停忿,多說了一句話驾讲,被冷文看到了。冷文黑著臉席赂,把她拽走了吮铭,一到家說她犯賤,不知道羞恥颅停。她氣得暴跳如雷谓晌,歇斯底里地叫道:“你就是個變態(tài)!我和男同事說話怎么了癞揉?我在大路上光明正大地和人說話纸肉,怎么了?”
“你離得太近了喊熟!你看看你笑成什么樣了柏肪?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什么時候笑得那樣花枝亂顫!”冷文抓起一個白瓷杯芥牌,把杯子摔在王玨面前烦味。杯子“砰!”地碎了一地壁拉。
白瓷杯和另外一個白瓷杯是一對谬俄,是王玨半年前送給冷文的定情信物。兩個瓷杯上印有他們的合影照片弃理。那個時候他們正在熱戀溃论。每一天都像是在做夢,做一個甜美的蜜里調(diào)油的夢案铺。那個時候蔬芥,冷文總是穿著白色運動服、運動鞋控汉,戴著白色太陽帽笔诵,開著白色跑車,車子里放著一大束給微微的白玫瑰姑子『跣觯或許正是因為冷文的衣服、帽子街佑、車子都是白色谢翎,從而顯得他的臉色不太蒼白捍靠。那個時候膚色黝黑的王玨非常羨慕冷文。一白遮百丑森逮。人家真是天生麗質(zhì)榨婆,根本不用化妝品,也能膚如凝脂褒侧。
王玨是個農(nóng)村女孩良风,相貌普通,身材微胖闷供。她小時候經(jīng)常在太陽地下暴曬烟央,皮膚不僅黑,還很粗糙歪脏。每到夏天疑俭,她就特別羨慕那些皮膚白、汗毛不太明顯婿失、可以穿裙子不用穿襪子穿裙子的女孩钞艇。她的腿又短又粗,還有些彎移怯,還有些又粗又硬的汗毛香璃。幸運的是她有一個聰明的大腦,讀書的時候她門門功課第一舟误,以全省第一名的高考成績考入青城大學葡秒,大學畢業(yè)后留在青城大學工作。她很敬業(yè)嵌溢,專業(yè)知識過硬眯牧,科研能力很強,一路從輔導員赖草、助教升到講師学少。她的課講得好,科研能力強秧骑,在核心期刊發(fā)表了很多文章版确,很快被破格提拔為副教授。她天生缺乏情調(diào)乎折,只知道埋頭學習绒疗、工作,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骂澄。
冷文是王玨的同事介紹給她的對象吓蘑。
冷文也在青城大學工作。他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被評為教授磨镶,是研究生導師溃蔫。只要他申請的課題總能通過專家委員會審核,總能獲得專項研究基金琳猫。他還開設(shè)了平面設(shè)計工作室伟叛,經(jīng)常給一些公司、工廠脐嫂、商場痪伦、酒店、咖啡廳做些室內(nèi)設(shè)計雹锣。他的年收入至少是七位數(shù)。
王玨成為冷文的女朋友以后讓很多女人羨慕嫉妒恨癞蚕。她也以為自己變成了金鳳凰蕊爵,從此以后可以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冷文出生名門望族桦山,有極高的繪畫天賦攒射,被國內(nèi)一所藝術(shù)院校破格錄取后,繪畫作品屢獲國內(nèi)大獎恒水。高中畢業(yè)后会放,他去法國巴黎美術(shù)大學留學。他的繪畫作品曾多次獲得國際大獎钉凌。學成歸來后咧最,他被青城大學通過引進人才方式破格錄用。青城大學吸引他的原因是校園依山傍水御雕。每到春天矢沿,校園里的紅梅、櫻花酸纲、梨花捣鲸、杏花、玉蘭花闽坡、杜鵑花競相開放栽惶。他愛極了青城大學的紅梅。青城大學的紅梅花是他見過開得最艷的梅花疾嗅。他的前妻洪梅是他的高中同學外厂,比梅花還美。洪梅大學畢業(yè)后通過招聘考試宪迟,被青城大學錄取酣衷,被分配在教務(wù)處。正是因為青城大學里有洪梅次泽,還有開得極艷的紅梅穿仪,冷文也到了青城大學席爽。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追到了洪梅。遺憾的是情深不壽啊片,好景不長只锻。洪梅和他結(jié)婚一年后就因病去世了。
由于一年前洪梅病故紫谷,冷文傷心過度齐饮,頭發(fā)白了一半,快成禿頭了笤昨。他采取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讓頭發(fā)恢復如初祖驱,只好剃了光頭。他變得頹廢不堪瞒窒,經(jīng)常酗酒度日捺僻。遇到王玨后,他被野蠻生長的王玨震撼到了崇裁。這女人身材健壯匕坯,生命力一定很頑強。最重要的是這女人在情感方面是張白紙拔稳,可以任由他涂抹葛峻。漂亮女人是精致的花瓶容易破碎。王玨這種女人就像是田野里瘋長的野草巴比。自從洪梅死后术奖,他患上了抑郁癥。他隱藏得好匿辩,沒有知道他有如此嚴重的心理疾病腰耙。他見到王玨后,被王玨強大的生命力震撼了铲球。
王玨不僅胸大挺庞、屁股大,嗓門大稼病,飯量也大选侨。他喜歡這樣有肉感的女人。有的人說他為王玨發(fā)瘋然走,一定是因為喪妻之痛讓他神志不清了援制。也有人說王玨該胖的地方都胖了,只怕冷文瘦弱的小身板吃不消芍瑞。
對于王玨來說晨仑,如果冷文不是青城大學的教授,不是有名的室內(nèi)設(shè)計師,那么她不會和冷文在一起洪己。即便如此妥凳,每次王玨和他在一起散步的時候,遇見同事答捕,她立即就跑開了逝钥。她內(nèi)心里排斥冷文光頭的樣子。她覺得和一個光頭走在一起拱镐,會讓人瞧不起艘款。人家可不管冷文是什么什么身份,有多大名氣沃琅,總是說:“王玨哗咆,你家冷文絕頂聰明啊益眉!”王玨總是笑著說是啊岳枷,心里卻像是被扎了一根刺。
冷文常年不是在畫室里畫畫呜叫,就是在書房里研究學問,不見陽光殿衰,他的臉色蒼白朱庆,白得不正常。他性格內(nèi)向闷祥,不茍言笑娱颊。剛和他認識的時候,王玨被他淵博的學識和奔馳車迷惑了凯砍,以為光頭是絕頂聰明的標志箱硕,皮膚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結(jié)果。白面書生大概就是冷文這個樣子悟衩。
王玨和冷文結(jié)婚之前剧罩,冷文對她百依百順,呵護備至座泳。結(jié)婚之后惠昔,冷文對她非打即罵,甚至連洗腳水都讓她倒好挑势。她的身上總是有一些淤青镇防。她不敢穿低領(lǐng)衣服。即便是夏天也要穿高領(lǐng)衣服潮饱,她要想方設(shè)法把長發(fā)披散下來来氧,遮住傷痕。
曾經(jīng)有個同事說冷文白得像是吸血鬼。她每次看見冷文啦扬,也有這種感覺中狂,總感覺渾身發(fā)冷。每天晚上考传,只要冷文一靠近她吃型,她就渾身發(fā)抖,總感覺冷文隨時會咬斷她的脖子僚楞。她怕冷文勤晚,不是一般的怕。每天晚上泉褐,只有在冷文睡熟之后赐写,她才敢休息一會兒。她從來不敢在冷文休息之前休息膜赃。
現(xiàn)在挺邀,冷文摔碎了他們的定情信物,也把她對冷文殘存的一點點溫情摔碎了跳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