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那天晚上敬辣,上海下了很大的雨膘滨,電閃雷鳴的。我不敢向外看赴魁,就翻了翻朋友圈赡鲜,果然不同區(qū)域的電閃雷鳴就隔著屏幕傳遞到了我眼前空厌。這個時代真好庐船,你想看的,別人也想看嘲更,別人看好了還會分享出來給你看筐钟。不用動,拿起手機就是一個世界赋朦。
當(dāng)然有的時候篓冲,不想看的,也會在無意間看到宠哄。今天刷豆瓣的時候壹将,看到了下面這幾張圖,是國家地理拍下的香港的棺材房毛嫉,據(jù)說有20萬人的居住環(huán)境是這樣的诽俯。這些圖有點壓抑。
自然而然的聯(lián)想到北京的地下室承粤,和上海的群租房暴区。我沒在北京住過,所以不清楚北京的地下室到底有多恐怖辛臊,那就寫我看到的在上海的群租房吧颜启。
我剛來上海那一年,是帶著滿腔的理想主義來的浪讳。拍拍腰包里的五千塊錢缰盏,提著一個行李箱,嘩嘩啦啦從沈陽飛到了上海淹遵。
見了一個人口猜,聽了他的話,直接就租下了1800一個月的公寓房透揣。除了沒有廚房济炎,別的都夠用。好在那時候是押一付一辐真,沒餓死须尚,是萬幸。
后來侍咱,輾轉(zhuǎn)換房子耐床,我找過很多中介,看過很多房子楔脯。
最最奇葩的那個房子撩轰,在楊浦區(qū),一家汽車修理廠的樓上。其實也不怪中介堪嫂,要怪就怪我太窮偎箫,我當(dāng)時給中介小哥的預(yù)算是1500,要求是找到一個獨立的房間皆串,我不要合租淹办。
小哥很靠譜,興高采烈的告訴我他找到了恶复,騎著個電動小摩托顛顛的帶我直奔汽車修理廠怜森。走扶梯上二樓,一扇破舊的鐵門拉開寂玲,走廊里的窗戶沒有一個玻璃是完整的。
205房間梗摇,木頭做的小門拓哟,吱吱呀呀的打開,我驚呆了伶授。里面擺了兩張床断序,一個單人床,一個上下的雙人組合床糜烹。
房間里到處都是上一個主人留下的臭腳丫子的味道违诗,地上是一些散落的他遺棄的舊衣服。這個房間就這些物件疮蹦,連個多余的衣柜都沒有诸迟,就這樣不經(jīng)修飾的出現(xiàn)在了我眼前。
我腦袋一陣眩暈愕乎,胸口憋著氣阵苇,感覺呼吸不暢,風(fēng)一樣的離開了感论。
“我不要绅项,走吧”纫蓿”
“這個房間不錯啊快耿,按照你要求,獨立的一間房芳绩,單門獨戶……”
“廁所呢掀亥?怎么洗澡什么的?”
“這個樓層妥色,有個集體公用的……”
邊說著铺浇,邊往外走,迎面走來了一個和這個房間一樣不修邊幅的大哥,光著膀子端個盆鳍侣,嘴里叼著牙刷丁稀,好奇的打量著我。
我一溜煙跑到樓下倚聚,等著中介小哥下來线衫,用電動車載著我到地鐵口。小哥一路上也沒放棄“你這個價位惑折,要么和別人住一張床授账,環(huán)境能好點……”
“嗯,我知道惨驶,謝謝你了白热。”
后來粗卜,我再也沒找過這個中介屋确,他的電話也被我放到了黑名單。像是這樣续扔,我就能忘記攻臀,我見過那間房子一樣。
眼看1500租不到纱昧,我把價格漲到了2000刨啸,我心想,這下總能找到差不多的吧识脆?
新的小哥设联,新的中介,帶我去看“新”的房子灼捂,剛裝修好仑荐,看小哥發(fā)來的照片,我覺得新生活就要拉開序幕了纵东。
那個房子好像是在曲陽路附近粘招,周圍高樓林立,但是里面有一小圈“筒子樓”偎球,我第一次走進這種感覺的小樓洒扎,樓梯又陡又窄,我這個身高走進去要低頭衰絮,就是鉆進去的袍冷。
那個房間在四樓,能看得出上一主人對它還算友善猫牡,房屋四壁貼了粉紅的壁紙胡诗,燈光略微曖昧。但房間沒有獨立衛(wèi)生間,這種筒子樓四樓共用一個馬桶……
“我不要煌恢,走吧骇陈。”下樓的時候瑰抵,感覺自己在拍恐怖片你雌,那種樓梯給我的逼仄和壓抑的感覺,如此強烈二汛。
經(jīng)過一樓婿崭,有一對買小吃的夫婦帶著小孩,還有一個衣著暴露肴颊,滿臉濃妝的女人正在吞云吐霧氓栈。一個老爺爺坐在小椅子納涼,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我婿着,我一陣心慌授瘦,快步離開了。
小哥說祟身,那幾個人都說這樓里的租戶奥务。然后物独,這個小哥也被我炒掉了……
前前后后看了很多房子袜硫,也有點要看盡人間百態(tài)的味道。有一個大房間隔出來的樣板房挡篓,四戶人家住在一起婉陷,馬桶衛(wèi)生間,恐怖到像是末日來臨官研;有一個老人一直租在一間房里屋子里但是擺滿了書秽澳,房東很想趕他走就直接約新的租戶去看房;有一對小夫妻就在自己租住的房間里戏羽,自建了廚房担神;有一個奇葩的哥們在我付完定金之后,把房子以更高的價格租給了別人……
那時候覺得自己真差勁始花,2000塊租不到一個靠譜的房子的時候妄讯,覺得人生真絕望。2000加到3000酷宵,我搬來了藝術(shù)宮附近亥贸,一個人40平,覺得幸福的冒泡了浇垦。但是依舊很絕望炕置,尤其是每個季度要交房租的時候。
后來,也就習(xí)慣了朴摊。前幾天還嚷嚷著房子小想換個大的默垄,然后今天就刷到了香港的迷你房,覺得仍劈,自己還不算太慘厕倍。那就,向前走唄贩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