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间聊,洛陽王城公園的籃球場事件族购,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壳贪。
以“趙大爺”為首的廣場舞老年團,為了爭奪健身場地联四,對一眾籃球青年大打出手撑碴。
出乎意料的是,在中華民族傳統(tǒng)美德的熏陶下朝墩,吃瓜群眾竟然來了個180°大反轉(zhuǎn)醉拓,倒戈支持起年輕人來伟姐。
這場男人之間的對決,將大爺和大媽的差距再次拉大亿卤。
退休送挑,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一道分水嶺闲先。
心理學家武志紅曾在一次訪談中提到污桦,男人作為一貫的社會主體谍珊,一旦在退休后脫離了社會權(quán)力體系谚殊,便會造成情感的向內(nèi)坍塌市俊。
他們既沒有可以傾訴衷腸的“閨蜜”沿腰,又喪失了參與競技類運動的充沛體力鲜锚。除了那些年輕時就是“宅男”的少數(shù)怪咖街氢,大多數(shù)大爺們似乎只剩下吹電扇喝啤酒扯键,偶爾和大媽找找茬的樂趣了。
而女人則恰恰相反珊肃。
退休對于她們來說意味著職場和家庭壓力的雙重松綁荣刑,孩子離巢了,老頭兒徹底失去話語權(quán)了伦乔,大媽們也可以盡情地放飛自我了厉亏。
可別小瞧了大媽們的絮絮叨叨。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中就明確提出斥杜,得益于人類的“認知革命”虱颗,智人才能夠躍遷到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頂層,成為萬物主宰蔗喂。
而推動人類認知能力提升的核心要素忘渔,正是大媽們最擅長的——“八卦”。
所以缰儿,和動不動就愛著急上火的大爺們相比畦粮,大媽情商都很高,大媽總是睿智的乖阵。
我敢打賭,如果換作是大媽瞪浸,這件事的結(jié)局一定不會搞得如此狼狽儒将。
大媽們絕不會吝惜自己的刻薄,當然也不可能錯失每一次占理的機會对蒲,她們錙銖必較睚眥必報钩蚊,但表面的低智商舉動依然掩蓋不住背后的高情商贡翘。
一番刀光劍影的唇舌之戰(zhàn)過后,她們茶壺般的曼妙身姿依然會準時集結(jié)在籃球場上砰逻。大媽們個個是武林高手鸣驱,殺人于無影遁形,卻能毫發(fā)無傷地賺得個盆滿缽滿蝠咆。
為了向“大媽”這個獨特的群體致敬踊东,法國繪本作家Christine Naumann-Villemin(克里斯蒂娜·諾曼·維爾塞)和Marianne Barcilon(瑪麗安娜·巴爾西隆)以傳統(tǒng)童話《三只小豬》為藍本刚操,重新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鮮另類的故事闸翅。
故事的主線并沒有變。三只小豬依然外出蓋房子赡茸,大灰狼依然動了壞心缎脾。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占卧,豬媽媽瓊瓊作為主角,竟然在大灰狼和三只小豬之間和起稀泥來联喘。
每當大灰狼要吹倒小豬的房子時华蜒,豬媽媽都會不緊不慢地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你是我兒子的同學嗎豁遭?”
“你的爸爸媽媽很久沒帶你理發(fā)了嗎叭喜?”
“你要吹氣是怎么回事,是感冒了嗎蓖谢?”
“你要不要吃塊披薩捂蕴?”
“……”
這種子宮般熟悉的洪水猛獸般的“關(guān)愛”,使任何人都無力抗拒闪幽。在豬媽媽瓊瓊的“引誘”下啥辨,大灰狼開始注重禮貌,在意發(fā)型和外表盯腌,甚至開始關(guān)注身體健康溉知。
他的心開始松動了。
終于腕够,在豬媽媽的熱情款待下级乍,他獲得了一次絕佳的捕食機會——受邀到第三只小豬家做客。
雖然他發(fā)誓這次一定要把三只小豬和豬媽媽全部吃掉帚湘,但他手中握著的鮮花玫荣,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關(guān)于《三只小豬》的改編大诸,歷史上其實已經(jīng)有不少版本捅厂。在最著名的大衛(wèi)?威斯納的版本中材诽,小豬們直接被大野狼吹上了天,歷經(jīng)了一場繪本穿越之旅恒傻。
喬恩·謝斯卡的《三只小豬的真實故事》盈厘,以大灰狼的視角睁枕,重新講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
而在希臘國寶級作家尤金·崔維查《三只小狼和一頭大壞豬》中沸手,一向惡貫滿盈的大灰狼竟然成了弱者外遇,被一頭大壞豬嚇得團團轉(zhuǎn)。
有意思的是契吉,在創(chuàng)作《豬媽媽瓊瓊》之前跳仿,Christine Naumann-Villemin和Marianne Barcilon就已經(jīng)在《三只小豬不一樣》中,過了一把改編的癮捐晶。
在那個略顯驚悚的故事中菲语,兩只小豬弟弟在沒有哥哥的保護下,通過編造一系列血腥的故事惑灵,最終嚇跑了已經(jīng)闖進屋里的大灰狼山上。
雖然《豬媽媽瓊瓊》的畫風與之前的作品一脈相承,但在這個加入了女性角色的新故事中英支,作者顯然選用了一種更為柔和的敘述方式加以演繹佩憾。
故事從頭到尾都沒有緊張強烈的戲劇沖突,而是由一系列細碎的日常對話拼湊在一起干花。這種流水賬式的情節(jié)初看很容易讓讀者云里霧里妄帘,但細細品味,便能體味出新的意義池凄。
這很像是一次嚴謹?shù)目茖W實驗抡驼,當我們把“豬媽媽”這個角色作為一個全新的變量引入到舊有的故事當中,它的意義就很清晰地凸顯出來了修赞。
很顯然婶恼,這是一個關(guān)于母愛的故事。
不是高潔神圣的母愛柏副,而是那種絮絮叨叨勾邦、無微不至甚至時常讓人厭煩的那種瑣碎的愛。
大多數(shù)時候割择,這種愛是卑微的眷篇,不被認可的,會被當做“原生家庭”的負面影響加以抨擊和逃脫荔泳。
但豬媽媽瓊瓊的愛蕉饼,并不是這一種虐杯。
盡管在故事的后半部分,豬媽媽瓊瓊總是喧賓奪主地代替三只小豬和大灰狼周旋昧港,但故事的一開始擎椰,面對三只不想離家的小豬,反倒是豬媽媽在一味地堅持要求他們獨立创肥。
用上海話說,豬媽媽才是真正的“拎得清”叹侄。
曾經(jīng)看過這樣一個笑話:
女兒不聽話巩搏,被母親訓了,自己跑出了家門...一會姥姥回來趾代,沒看到孫女贯底,于是問道:“我孫女呢?”
母親淡定的說道:“和我生氣撒强,自己跑出去了禽捆!我用我小時候,你教育我的方法尿褪,告訴她睦擂,有能耐別回來!估計她一會就能回來了...”
姥姥給了母親一個嘴巴子杖玲,罵道:“你是不是傻!趕緊出去把我孫女找回來淘正!你小時候摆马,老娘都是一直跟在你身后的...”
0分和100分的媽媽都好做,偏偏60分的媽媽最難當鸿吆。
因為我們需要隨時保持做母親的敏感囤采,不僅要知道什么時候該得體的退出,也能分辨何時應(yīng)該義無反顧地沖在前面惩淳。
孩子需要看清世界的真相蕉毯,同樣也需要遠離不必要的傷害。
所以思犁,豬媽媽瓊瓊可以狠心把三只小豬推出家門代虾,也可以容忍他們過著與自己能力相匹配的生活,但當大灰狼出現(xiàn)時激蹲,卻一定要拼盡全力扭轉(zhuǎn)故事的結(jié)局棉磨。
在約瑟夫·雅各布斯的原作中学辱,前兩只小豬被大灰狼吃掉了乘瓤,大灰狼掉進煙囪燒死了环形,只有最后一只蓋磚房子的小豬憑借聰明才智活了下來。
而在改編后的《豬媽媽瓊瓊》中衙傀,豬媽媽不僅挽救了三只小豬的性命抬吟,也使大灰狼由內(nèi)而外得到了重生。
可以說统抬,瓊瓊的角色已經(jīng)超越了傳統(tǒng)意義上的母愛火本,而是以一種更為廣博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
大灰狼作為一貫的反面角色蓄喇,往往代表著現(xiàn)實中時常遭遇冷落的弱勢群體发侵。他們可能是缺乏關(guān)愛的留守兒童,也可能是被小朋友邊緣化的異類妆偏,在缺乏關(guān)注的狀態(tài)下刃鳄,他們更習慣以暴力或沖突的方式來索取對方的關(guān)心。
對于這一點钱骂,豬媽媽瓊瓊看得很清楚叔锐。于是,她把那部分無法強加到豬寶寶身上的情感见秽,全部釋放到了大灰狼身上愉烙。
對于瓊瓊來說,這不僅是離開孩子后內(nèi)在的情感發(fā)泄解取,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對敵策略步责。
在這種“剛剛好”的關(guān)愛之下,大灰狼開始接納自己禀苦,并與小豬們建立了新的情感連接蔓肯。
故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振乏。是大灰狼真的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蔗包,還是這一切根本又是一場騙局。
我們只是透過一些家長里短的片段慧邮,看到了一個普通大媽的能量调限。
作為一個未來的大媽,看完這個故事误澳,我內(nèi)心竟涌現(xiàn)出些許自豪耻矮。
畢竟,就算大媽們不能拯救全人類脓匿,改變一個故事的結(jié)局淘钟,還是綽綽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