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江哥是我的高中舍友革答,我們上下鋪战坤,一住三年。
那年我16残拐,剛?cè)敫咧型久#M宿舍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邊的江哥溪食。我剛抬手準備打招呼囊卜,他便沖我鬼魅地笑了一下,半邊臉微微一動的樣子错沃,讓我心里直發(fā)毛栅组。
當時我的第一感覺是:
這貨怎么長得像猴子一樣,太TM磕磣了枢析!
02
這么多年過去了玉掸,再提起江哥,我會想到很多登疗,但要說到講臟話排截,我能想到的,只有江哥辐益。
前一陣和他聊天断傲,我說,時間過得真快智政,我已經(jīng)想不起很多同學的名字了认罩。他哈哈大笑,頗有些自豪地說:“很多人還記得我续捂,因為我天天說臟話垦垂。”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牙瓢,說臟話還是特長了劫拗?
江哥的臟話在當時整個法院八樓都是出名的(我們的樓層,叫法院八樓)矾克。
他的臟話簡單實用页慷、鏗鏘有力,但最讓人佩服的胁附,莫過于他的每一句話酒繁,基本都是臟話,即使最干凈的控妻,也會有一絲半點的臟東西州袒。
江哥說話的核心詞匯是“我操”,或者再簡短一些“操”弓候,他把這稱為語氣助詞郎哭。從語言學的角度來看,這其中也是有規(guī)律的菇存,他的語氣助詞通常會出現(xiàn)在句首或者句末彰居,偶爾,也會點綴在句中撰筷。
其實很多詞我們也經(jīng)常說陈惰,但能講出味道的,只有江哥一人毕籽。
他那賤賤的模樣抬闯、笑聲、瞇著的雙眼关筒,再伴上這夠味的語氣詞溶握,成了當時我們宿舍的招牌。
03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蒸播,如果江哥叫我去吃飯睡榆,他不會簡單地說:“咱們?nèi)コ燥埌善妓粒俊边@樣的話,太俗了胀屿。
這句話從江哥嘴里出來塘揣,通常可以分成三個版本宿崭。
“我操亲铡!老子快餓死了!咱去吃飯吧葡兑?”
“傻X奖蔓!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不早了讹堤!一起去吃飯吧吆鹤!我操!”
三個版本沒有高下之分洲守,具體怎么用檀头,還要看江哥的心情。
江哥看過很多外國大片岖沛,所以他成了我在電影方面的啟蒙老師暑始。
在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的時代里婴削,是江哥廊镜!他硬是用極富個性的語言,把他看過的電影轉(zhuǎn)述給了我唉俗。
更為神奇的是嗤朴,多年以后,當我一個人看到這些電影的廬山真面目時虫溜,我都可以準確定位——那就是江哥以前給我講過的片子雹姊!
這其中包括《風雨哈佛路》——“那女孩和牲口一樣每天早出晚歸地學習,我操衡楞,太他媽牛逼了吱雏,很多時候就在腚下墊塊報紙,然后坐在地上看書瘾境,你說她也不怕涼了肚子……最后人家考上了哈佛呢歧杏,牛逼吧!”
《兵臨城下》——“電影里那個蘇聯(lián)小伙特別牛逼了迷守,冰天雪地的犬绒,槍法太他媽好了……而且人家最后還把德國狙擊學校的校長打死了《以洌”
《角斗士》——“這是我看過的最好看的電影凯力,他本來是一個國王還是將軍或者什么傻X玩意茵瘾,后來成了角斗士,特別厲害咐鹤。但最后還是被人暗算拗秘,干死了,唉……”
04
當然慷暂,雖然江哥話風剽悍,但人其實很善良晨雳。
高中宿舍上下鋪中間有個小鐵梯行瑞,提起這,多年以后餐禁,我還覺得有愧于江哥血久。
他每天吃飯作息速度極快,很多時候都是他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帮非,而我還坐在他的床邊吃飯氧吐。
江哥睡覺時腦袋喜歡靠在小鐵梯這邊,每次我脫了鞋上梯子末盔,江哥都得用毛巾捂著鼻子:“我操他媽筑舅,太臭了,你個狗X的腳太他媽臭了陨舱!”
而這時翠拣,我會在梯子上停留一會,哈哈大笑游盲。
我們其他經(jīng)常開他玩笑误墓,但他從來不發(fā)脾氣,然后大家互相嘲諷益缎。
那幾年谜慌,每到晚上,文化評論就開始了莺奔。我們會聊金庸古龍欣范,聊文學歷史,聊身邊發(fā)生的有趣的事情令哟,最后熙卡,再聊聊哪個班里的哪個女生最好看……
而如今一晃,小十年励饵,已經(jīng)過去了驳癌。
江哥如今在北京工作,而我役听,在武漢讀書颓鲜。
05
馬上又要快過年了表窘,今年,準備和高中舍友聚一聚甜滨。
江哥乐严、軍哥、老史衣摩、老田……十年一晃昂验,我們雖沒有經(jīng)歷生死,但諸多經(jīng)歷感慨艾扮,還是有很多的既琴。
那時,我們是毛頭小伙泡嘴,如今甫恩,大家都快奔三了。
但我知道酌予,江哥還會熱情地和我們打招呼磺箕。
“傻X們,好久不見松靡!”
是的,好久不見建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