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啄枕。
我寫文的時候很喜歡強調時間坝辫,主動失眠的那種。熬夜似乎成為了我自己不成文的規(guī)矩射亏,一熬就是八年。
我是個怪人竭业,不喜歡獨處智润,更不喜歡熱鬧,每當有一個朋友與我混到很熟絡未辆,我就會把獨處帶來的不悅全都找理由推給他窟绷,而當他興致勃勃地欲將我推入喧鬧,我又會皺緊眉頭百般拒絕咐柜。后來我發(fā)覺兼蜈,原來熬夜就是一種獨處。
喜歡在黑夜躺在床上聊天的人很多拙友,大多聊著聊著就互道晚安为狸,而我卻不盡興似的一直聊,直到隔著屏幕感受到對方鼾聲大作才噘著嘴就此罷了遗契。后來的黑夜辐棒,大多都是一個人熬來的,偶爾有一個同伴,就相視一笑漾根,好似在異國他鄉(xiāng)看到了自己人一般覺得親切泰涂。
主動熬夜的人幾乎沒有固定“熬伴兒”,都是各熬各的辐怕,有的不忍心放下工作逼蒙,有的不忍心放下屏幕,有的不忍心放下書本寄疏,也有的不忍心放下與自己獨處的時間是牢,前幾個都曾是我熬夜的理由,而最后一個是后來熬明白的道理赁还。
當我獨處的時候妖泄,我的身心會很輕易的分離,身體留在原處艘策,而心飄向遠方蹈胡,有時寄于未來,有時寄于過去朋蔫,有時寄于某個曾想停留的片刻罚渐,有時寄于某個未知的期望。當我獨處時驯妄,我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荷并,那些聲音訴說著生活的愉悅與艱辛,訴說著期待與悔恨青扔,也訴說著切膚的冷暖源织。
夜是漫長的,也是短暫的微猖,前半夜出神的沉迷在純精神世界谈息,在腦中的大海里遨游,為自己編撰的劇情落淚凛剥,像一個神經(jīng)患者卻樂此不疲侠仇。當游過了今晚的一個世紀,差不多就到了后半夜犁珠,等待天亮是一件既煎熬又刺激的事逻炊,我能看到表針每轉動一格從天邊扯出來的一絲光亮,此刻我就是黎明的見證人犁享,也是第一個再次見到太陽的人余素,與窗簾抗爭著發(fā)覺亮度的變化,像一個游戲百玩不膩饼疙。
太陽剛出來的時候溺森,一切還像昨晚一樣的安靜慕爬,后來有一個人的鼾聲微弱了下去,又過了幾分鐘有人打個哈欠睜開眼睛屏积,有開門聲医窿,水管被擰開,牙刷碰撞牙缸的聲音炊林,再后來車鳴聲姥卢,做飯聲還有許多聲音陸陸續(xù)續(xù)參與進來,這時就宣告了夜結束了渣聚。
我仔細地重復別人起床的動作独榴,慢吞吞的起身、梳洗奕枝,擁有著一切收緊眼底的滿足感棺榔,然后竊喜著融入新的熱鬧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