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凌煙膜钓,今年16歲嗽交。我喜歡的人叫蘇云。
第一次見到蘇云時候颂斜,他靠在樹下夫壁,手上拿著一本書。風(fēng)靜靜地吹沃疮,陽光溫柔的從樹葉的縫隙里撒下來盒让,隨著風(fēng)的吹撩,在他的指間晃動司蔬。
我的心就在那一瞬間顫了顫邑茄。我用手捂住了心臟,聽到了心劇烈跳動的聲音俊啼。
那天肺缕,我跟了蘇云一路,看著他の手指從第一頁翻到最后一頁授帕,最后合上書本同木,提著書包往回走。我小心翼翼地跟著他跛十,然后我就知道了他的年級和班級彤路。
我開始千方百計地打聽與蘇云有關(guān)的一切。我知道了他是獨生子女芥映,知道了他是學(xué)霸斩萌,知道了他的志向是A大,還知道了好多女生喜歡他屏轰。然而我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讓蘇云注意到我颊郎。
我不知道當(dāng)一個女生喜歡上一個男生的時候該怎么做。我知道的是霎苗,很多人曾向他告白被拒絕姆吭。
我懷揣著第一次喜歡人的不安,偷偷的地路過他的班級只為看一眼他唁盏,我也想給他買早餐送情書卻又怕打草驚蛇内狸。我刻意接近他的好朋友检眯,那是個大大咧咧的男生肖曉,拐彎抹角地打聽與他有關(guān)的事昆淡。
我這份單相思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長锰瘸。蘇云很快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在我第n次經(jīng)過他的班級門口并試圖偷偷摸摸往里看的時候昂灵,我感到了一束淡淡的眼光朝著我避凝。我看過去,蘇云正左手托腮眨补,皺眉看著我管削。
我心虛的以為蘇云看的不是我,直到肖曉找到我跟我說撑螺,伊煙含思,蘇云他說,他不喜歡早戀甘晤『耍看著我一臉蒙蔽的表情,肖曉開心地大聲笑了起來线婚。
(二)
也許蘇云只是對沒興趣的女生才會說遏弱,不喜歡早戀這種話吧。因為第二年的時候酌伊,大家都說他和那個叫紅藥的女生在一起了。
紅藥是個壞女孩缀踪。她整容居砖,紋身,抽煙驴娃,喝酒奏候,喜歡看男生為自己爭風(fēng)吃醋,并在旁邊看好戲唇敞。我不信蘇云會跟紅藥在一起蔗草。直到有一天,晚自習(xí)下課疆柔,我在教學(xué)樓后面咒精,看見蘇云的手放在紅藥的后腦勺上,紅藥抱著他的腰旷档,他們在接吻模叙。
如果你有一雙直視黑暗的眼睛,那你一定會看到一個17歲的女孩眼淚崩塌的瞬間鞋屈。
肖曉勸我不要再喜歡蘇云了范咨。他說故觅,凌煙,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渠啊。我搖搖頭输吏,我做不到,哪怕只是想到要放棄這份喜歡替蛉,心都會鈍鈍的疼贯溅。我的蘇云,蘇云灭返。
我多么希望蘇云能看一眼我盗迟,可是從前不可能,現(xiàn)在更不可能了熙含。他的眼里從一無所有到滿滿的都是紅藥罚缕。肖曉覺得他著了魔,試圖勸他怎静,可是蘇云說邮弹,肖曉你別管,我是真的喜歡她蚓聘。肖曉便沉默了腌乡,半晌道,你會后悔的蘇云夜牡。
那時候与纽,日影綿長,從春到夏塘装,再到冬急迂,似乎是一瞬間,又好像是一輩子蹦肴。我追逐著蘇云僚碎,而蘇云追逐著紅藥。紅藥紅藥阴幌,多么迷人的名字勺阐,既妖嬈又危險,一如她本人矛双。不出我所料的是渊抽,紅藥果然沒把蘇云當(dāng)成唯一。這個壞女孩议忽,她以為能把所有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腰吟。
紅藥劈腿劈的人盡皆知,因為那個所謂的第三者找到了蘇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用手指著蘇云說毛雇,你踏馬給勞資滾遠(yuǎn)點嫉称,不要再纏著紅藥!再讓勞資看到你灵疮,勞資就廢了你织阅!蘇云大概愣了三秒,旋即拾起板凳向?qū)Ψ皆伊诉^去震捣。
蘇云的臉上還流著血荔棉,他就跑去找了紅藥。他拉著紅藥的手蒿赢,眼睛血紅的問润樱,那個人是誰,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羡棵?紅藥一臉的無所謂壹若,哎呦,蘇云皂冰,咱倆就玩玩你還當(dāng)真啦店展,那個男的才是我的男朋友~
(三)
蘇云徹底變了。
如果你見識過清風(fēng)拂過山崗的美好秃流,那么你一定不忍心看寒冬肆虐百花凋零的殘酷赂蕴。
蘇云從那兒以后整個人放佛籠罩一層黑云,我摸不透舶胀,肖曉也摸不透概说。他的成績也一落千丈,他的父母心如火灼嚣伐,然而卻沒有辦法糖赔。蘇云什么話也聽不進(jìn)去。
我不再偷偷的假裝路過他的班級纤控,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肖曉挂捻,蘇云還是對我置若罔聞碉纺。我每次看向他船万,除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與發(fā)愣的眼神,再也沒有別的骨田。他甚至不會看我一眼耿导。
肖曉勸我,別看了态贤,他從那兒以后就一直這樣舱呻。但是不管怎樣,這都是我喜歡的蘇云啊。那個像風(fēng)一樣美好的少年……
沒課的時候箱吕,我偷偷的坐在蘇云后面芥驳,他從不回頭。我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發(fā)呆茬高。我在想兆旬,蘇云到底在想什么,他的世界里是否還有紅藥的影子怎栽,每次想到這些我都很難過丽猬。可是我無能為力熏瞄。
我曾去找過紅藥脚祟,她聽了我的來意后,眼睛輕佻的望著我强饮,面帶嘲弄由桌,她說,她也很難過蘇云現(xiàn)在的樣子胡陪,畢竟蘇云以前那么帥沥寥,現(xiàn)在這樣可惜了。我發(fā)誓我想往這張漂亮的臉上潑硫酸柠座。女人也總是最懂女人邑雅,紅藥一眼識破了我暗戀蘇云,她嘴角的微笑妈经,似乎昭示著這一不用明說的秘密是她最后對我的仁慈淮野。
(四)
高中的第三年,課業(yè)負(fù)擔(dān)越來越重吹泡,我再也沒有很多的時間偷偷去看蘇云骤星。
奇怪的是,蘇云忽然某天開口跟肖曉說話了爆哑,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洞难,原來是我錯了。沒人懂他是什么意思揭朝,包括肖曉队贱。蘇云說完這句話就笑開了,笑容在他那張瘦削的臉上顯得熠熠生輝潭袱。然而就在這天柱嫌,過去的蘇云徹底屬于過去了。
后來的事屯换,我都是聽聞编丘。聽說他成績略有回升,但是再難位居第一了。聽說他爸媽把他轉(zhuǎn)學(xué)去了一個好學(xué)生更多的學(xué)校嘉抓。聽說他在那個學(xué)校過的挺好索守,還是挺受女生歡迎。然后慢慢的就沒有了消息抑片,直到高考結(jié)束的那個暑假蕾盯,聽肖曉說,他并沒有去成以前心心念的A大蓝丙,而去了南方一個普通的本科院校级遭。
然后大學(xué)四年,我與肖曉聯(lián)系漸少渺尘,也失去了關(guān)于蘇云的一切消息挫鸽。我也認(rèn)識了更多不同的人,并與他們其中的一個成為男女朋友鸥跟。
直到今天丢郊,入了秋的A城有了淡淡的涼意,我在街角的咖啡店托著腮等男朋友医咨。一對男女挽著手從窗前走過枫匾。男的笑容暖暖的,手指潔白修長拟淮,女生看上去小巧又可愛干茉。他們笑著從我的窗前走過,一如其他熱戀中的男女很泊。彼時距我第一次見蘇云已過了6年角虫,但我一眼認(rèn)出那是他,還是一樣和煦如春風(fēng)的笑容委造,而那個女的我不認(rèn)識戳鹅。
我放下了托腮的手,定定的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昏兆。直到天空飄下了絲絲的細(xì)雨枫虏,打在玻璃上,模糊了我的視線
---End---
生活就是這樣爬虱,你以為它狗血隶债,可是蘇云并沒有由極好變得極壞,他只是順著他的人生軌跡饮潦,從容的走著燃异,然后遇上了他現(xiàn)在愛的人携狭。你以為它不狗血继蜡,卻在不經(jīng)意的瞬間制造這種恰似巧合的命中注定。
我設(shè)想過再見到蘇云的情景,或許是我挽著新男友的手稀并,在大街上迎面遇到他仅颇。或是在許久沒見的校友會上碘举。但是我從沒想過忘瓦,生活是這樣安排的,恰如自始至終引颈,我都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現(xiàn)過一般耕皮。
蘇云不會記得曾經(jīng)有個少女那樣癡癡念念的喜歡他,正如他不會知道多年后的我仍把他當(dāng)成掌心里的一顆朱砂痣蝙场,想起來的時候凌停,會心疼。所謂念念不忘售滤,莫過如此罚拟。但是再見他一面,知道完箩,啊赐俗,我曾經(jīng)喜歡過的少年,看到他過的好弊知,真好阻逮。
就這樣,再見了秩彤,我的如風(fēng)少年夺鲜。
寫在后面:暗戀的滋味,唯有暗戀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呐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