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上幼兒園的第二天屁倔,雖說沒有第一天順利,但也還沒有哭得撕心裂肺暮胧。相比有些小朋友锐借,我心里還是感覺寬慰些。
晚上去接他往衷,問了老師瞎饲。老師笑著說:“寶寶可親呢,不大聲哭炼绘,就是不停地抹眼淚嗅战,還一個勁兒地追著我問:‘老師,媽媽怎么還沒來俺亮?’一天大概問十幾次吧驮捍?”
我看看兒子擦得紅通通、鼓泡泡的眼睛脚曾,一下子竟想不起該說些什么东且。
老師接著又說:“他不怎么和小朋友玩兒,這個班的孩子都比他大本讥,人家都已經(jīng)上半年了珊泳,適應了。他今年才來拷沸,還不習慣色查。不過,他的膽子也挺大撞芍,今天跟我說‘老師秧了,我想挨著你坐一會兒’,我說行呀序无,他就自己搬一把小椅子放在我旁邊验毡,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坐在那兒’”......
這件事過去快十年了帝嗡,但我還是不由得常常想起來晶通。想象著兒子無聲地抹著眼淚,小小的身影無助地跟在老師后面哟玷,不知疲倦地反反復復問“媽媽怎么還沒來”狮辽。
我仿佛看到他抬起小胳膊,用稚嫩的小手擦擦眼淚,再把手上的淚水抹在衣服上隘竭;仿佛看到他跟在老師的身后塘秦,像小尾巴一樣走來走去;仿佛看到他躺在小床上动看,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尊剔,流到枕頭上;仿佛看到他孤零零地坐在小椅子上菱皆,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到這里须误,我便不由得淚如雨下。
其實仇轻,我更希望他嚎啕大哭京痢。大哭一場也有利于身體健康,反倒比這種默默地流淚宣泄得痛快......
就這樣每天暗自流淚篷店,流下來再用小手抹去祭椰;每天跟在老師后面,不停地問“媽媽怎么還沒來”......
一個星期后疲陕,兒子終于病倒了方淤。
我如釋重負,總算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不去幼兒園了蹄殃。再也不用每天看他紅紅的小臉兒和腫得發(fā)亮的眼睛了携茂。
我歡歡喜喜地把兒子送到了奶奶家。
奶奶也心疼得老淚縱橫诅岩。又操起寶刀讳苦,帶著兒子吃喝玩兒樂了半年。
我們第一學期的幼兒園就以七天為結(jié)點吩谦,畫上了句號鸳谜。
我不知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但我知道人是有個體差異的逮京。兒子從小就不愿意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宣泄給他人卿堂, 他總是用自己獨到的方式處理感情的壓抑;但快樂時懒棉,他卻毫不保留地寫在臉上、帶在身上览绿,讓周圍的人們都一起快樂策严!
所以,我不想讓一個三歲的孩子承載太多的不快樂饿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