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余暮
第一次見到他是剛進高一乎澄,在一眾陌生的同學中测摔,我就覺得他特別面熟,然后大喇喇地跑到他面前就自我介紹:“我叫余暮浙于,我們以前是不是同學靶础?我覺得你很面熟檀轨∥唬”
直到現(xiàn)在剂府,我還記得他當時一臉的疑惑,然后嬉皮笑臉地回答:“我怎么不記得有過你這樣一個'美女'同學阿淤袜?”周圍的男生開始起哄铡羡,我窘迫得要命,連忙跑回了座位烦周。
當時的我留著亂糟糟的短發(fā)读慎,皮膚粗糙,身材偏胖幅狮,實在不能稱之為美女株灸。
但命運巧合的是,班主任安排座位時逐抑,竟把他安排在了我的后桌杏死,我的噩夢就此開始了……
去后面扔垃圾,會絆到他伸出的腿腐巢;課上回答問題后玄括,坐下前要先摸摸椅子在不在灼狰;到講臺朗讀榨崩,絕對會看到他在下面夸張地擠眉弄眼琼腔;還有身后粘的小紙條炕桨,桌上突然多出的垃圾利虫,找不到的各種文具……一系列的惡劣事件糠惫,讓我覺得自己簡直瞎了眼硼讽,當初會對他有熟悉感。
當然固阁,我們之間也會偶爾團結(jié)友愛备燃,比如作業(yè)上的資源共享赚爵,上課回答問題時互相幫忙冀膝,早上一起遲到被罰站門外時偷偷說笑霎挟,一起探討熱門電視和小說等等酥夭。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開始喜歡他疙描,在他面前也毫無形象可言讶隐。
第一次對他怦然心動巫延,是在高一下學期,我們分了文理班畏妖,我和他還在同一個班戒劫,只是他從我的后桌變成了前桌半夷。
記得那是一次夏天午睡玻熙,我睡到一半熱醒了嗦随,就看到他正回頭看著我枚尼,我嚇了一跳砂吞,正準備罵他蜻直,但陽光下,他那一瞬間的笑容呼巷,讓我竟在一剎那不明所以地心動了王悍。
我想餐曼,一定是那天的陽光太美好源譬,讓他的笑容有了蠱惑作用。
之后的一段時間,我表面上還是和他打打鬧鬧霸饲,但內(nèi)心卻已做不到無所顧忌。雖然我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厚脉,但越來越開始注重在他面前的形象习寸。
這個時候,一次突然的調(diào)換位置讓我最終確定了心意傻工。
因為和他關(guān)系太近霞溪,班里開始傳言我們之間有曖昧孵滞,甚至驚動了班主任。然后鸯匹,老師為了扼殺一切早戀苗頭坊饶,就把我們的位置調(diào)開了。
還記得老師那天在辦公室語重心長地說著男女友誼的界限殴蓬,而我滿腦子就是以后再也不能和他隨時互相調(diào)侃了匿级。那天換完位置后染厅,看著他在新位置上開始和周圍同學嘻嘻哈哈孤页,我的心底沒來由地難過,一個人跑到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悲龟,哭得稀里嘩啦皿渗。
我不知道自己是難過他對換位置的毫不在意態(tài)度划乖,還是擔心以后和他的距離疏遠,但那個時候我可以確定迷殿,我是真的喜歡他了。
換完位置后知纷,一開始我們還會經(jīng)常串位置玩,逐漸得他和新位置周圍的同學越來越熟乍桂,我和他說話卻越來越少。原以為這樣漸漸疏遠忍疾,我會慢慢不喜歡他,但事與愿違,我卻更加喜歡以及懷戀從前士复。
我喜歡他曾經(jīng)的開懷大笑,喜歡他每次回頭對我做鬼臉冗荸,喜歡他課上傳過來的紙條上寫的笑話……就是那些曾經(jīng)讓我恨得咬牙切齒的事,在喜歡之后想來程癌,也是覺得很可愛。
我們曾經(jīng)關(guān)系那么近烦秩,為什么我沒有把握最好的表白機會兜蠕?
也許,對于沒有得到的,人們總會不斷向往川陆;而對于曾經(jīng)有可能得到,卻遺憾錯過的,那就真的是捶胸頓足控轿,念念不忘。
我一直在想片部,如果我早一點確定心意廊鸥,早一點跟他表白,我是不是就不會在日后漫長的糾結(jié)典挑?是不是會得到一個好的結(jié)果?但是永遠沒有如果。
因為在孝,每一個暗戀的人都曾是膽小鬼噩咪。他們不敢說出自己的心意涨享,又斷不了自己的喜歡俄周,更舍不得離他太遠建丧,只能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拴曲,不斷折磨自己的心。
圖片來自《龍貓》
直到高中畢業(yè)者疤,我一直都在喜歡他革砸,但始終沒有說出口。我和他像普通朋友一樣嘻嘻哈哈,在放學路上打打鬧鬧,借著朋友的名義了解他的一切喜好與近況,卻終究不敢說一句“喜歡你”判导。
進入大學,我們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直到最后斷了聯(lián)系赴恨,我卻依舊有辦法知道他所有的近況钳垮。他的每一條微博,每一次QQ心情,每一個朋友圈肠套,我都會第一時間去關(guān)注。他身邊的共同好友都成了我旁敲側(cè)擊的對象猖任,只想了解他過得怎么樣你稚,但是我卻始終不敢主動聯(lián)系他。
我像是躲在暗中的向日葵,始終圍繞著太陽盈滴,卻從未走到陽光下。
就這樣大學四年背镇,我在和他相距300公里的城市默默關(guān)注著胸囱,喜歡著冤吨。期間有男生追我褐奥,也試著開始過2段戀情,但都無疾而終翘簇,因為我清楚地明白那都不是喜歡撬码。
我甚至覺得我對他的喜歡都成了一種習慣,但每一次看到他的狀態(tài)更新版保,知道他最近的生活消息呜笑,那種欣喜與悸動又是那么真實,讓我知道我還是很喜歡他彻犁。
大學畢業(yè)后叫胁,當我糾結(jié)是留在學校所在市還是回到家鄉(xiāng)時,我接到了他的電話汞幢。那一瞬間驼鹅,我?guī)缀跏菑拇采咸似饋恚驗檫@距離我們大二最后一次聯(lián)系森篷,已整整過去了兩年输钩。
我故作平靜地和他在電話里閑話家常,也聊著往事與未來的打算仲智。當知道他打算回家時买乃,我心里馬上就做了決定——我要回家。即使那個時候钓辆,我已經(jīng)找好了工作剪验。
現(xiàn)在哼绑,我已經(jīng)畢業(yè)一年,我和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碉咆,偶爾也會借著同學聚會小聚,但從沒有單獨約出來蛀恩。這場暗戀已整整長達八年疫铜,但也許他永遠不會知道。
暗戀的時間越長双谆,其實越難出口表白壳咕,因為比起開始時,你會更害怕被拒絕顽馋,你會害怕這一切不過是你的自作多情谓厘,你會害怕那么多年的喜歡不過是一場青春荒唐,你會害怕藏了那么多年的孤單心事被陽光曝曬寸谜,終究還是悲劇結(jié)尾竟稳。
所以,如果喜歡熊痴,就在一開始大膽說出來他爸,表白要趁早!暗戀到最后往往只是感動了你自己果善,卻早已失去了表白的勇氣诊笤。
也許,這一場長達八年的暗戀最終只能在放棄中收場巾陕,不是不喜歡讨跟,而是我在黑暗里呆久了,甚至都成了習慣鄙煤,不敢朝著陽光跨出一步晾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