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看過這個電影辛块,徐靜蕾和姜文主演畔派,電影低沉憂郁,講述的是作家(姜文)在41歲生日的晚上收到一封厚厚來信润绵,此信出自一個瀕死女人(徐靜蕾)之手线椰,所言是她對他將近20年的愛戀,但他卻一無所知尘盼。
前兩日將這本茨威格的原著中篇小說看完憨愉,不長不短的篇幅描繪著一個女人執(zhí)著的愛著一個風流的作家。從懵懂女孩到天真少女再到驚艷少婦卿捎,每一個階段都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單純炙熱的愛配紫。
直到瀕死之時,才將她一生的愛情書寫成信寄給那根本不曾記住過自己的作家午阵,同時她與他的孩子也剛剛離世躺孝。
以前看電影的時候我就想,為什么她不開口告訴他底桂,為什么要等他回憶起植袍,認出來呢?時過境遷籽懦,再加上原著對她內心的描寫于个,才感受到這個女人對作家的愛是卑微的也是高傲的。
卑微到她甚至親吻作家摸過的門把手暮顺,卑微到撿起作家扔掉的雪茄煙頭厅篓,卑微到從不敢與作家對視,只是偷偷的觀察偷偷的了解作家的一切拖云。
這份孩子般純潔的愛(即便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這份感情的具體含義與結局)贷笛,讓她的生活變了模樣应又。她想象著作家喜歡的樣子宙项,于是努力學習,成績成了第一株扛,讀了上千本書尤筐,練起了鋼琴汇荐,不管作家能否看見,她都在向著最好的自己努力盆繁。
可笑的是作家是個“健忘”的人掀淘,有過的女人應該和他看過的書一樣多吧,所以從未記住過她油昂。即便她出落的那么驚艷美麗革娄,卻只不過是與他共度一夜的情人。
她無數次的在心里說著“認出我吧冕碟,認出我吧拦惋,我會告訴你所有真相”,然而作家的健忘癥太嚴重了安寺。
在第一次她將自己的身心交給作家后的三天厕妖,作家又一次出差了,之后便遺忘了她挑庶⊙越眨可是她懷孕了,原本能夠保證自己經濟生活的她卻因為孩子的到來面臨著生活的危機迎捺,她不想這個和作家有著最緊密聯系的孩子生活在貧賤中举畸,于是她放下自己的高傲成了那些追求她的人情人。
無論誰向她求婚凳枝,她都拒絕俱恶,她知曉那些人中不乏有真正愛她的人,可是她為了再次見到作家時自己仍是自由之身范舀,隨時可以回到作家身邊合是。可當她再次與作家共度一夜之后锭环,她萬萬沒有想到作家竟然背著她向她的包里放了一些鈔票聪全,她從沒想過自己的愛不僅卑微甚至低賤。
陌生女人和作家仿佛在兩個時空中辅辩,他們各自有自己的世界难礼,不同的是一個人知道這一切,一個人一無所知玫锋。她一個人孤寂的面對著自己的內心蛾茉,艱難的承受著自己的愛情,只因不忍心破壞他自由放蕩的生活撩鹿,不愿他背負著一個父親的負擔谦炬。
愛是一個人的事,愛情是兩個人的事,選擇不愛也是一個人的事键思。
陌生女人所做的一切都關于這個薄情的男人础爬,乃至于生的希望,即便沒有回應吼鳞,卻也心甘情愿看蚜,正如她所說“我一下栽進了我的命運之中,就像跌入了萬丈深淵”赔桌。這深淵便是對作家至死不渝的愛供炎。
她的愛太過于卑微,沒有了自己疾党,卻又高傲的隱瞞真相碱茁,不求任何憐憫。直到生命最后的時刻也是通過書信將真相告知仿贬,那一刻仍舊再說纽竣,“我并不拿我的死來做任何有損于你的事”。
不由得想到張愛玲和胡蘭成茧泪。
張愛玲這早早就成名的奇女子蜓氨,談起戀愛也與常人無異。她心中幻想的男子形象队伟,胡蘭成時符合的穴吹。23歲的張愛玲第一次見面便傾倒給這個瀟灑健談、口若懸河嗜侮、風度優(yōu)雅的成年男子港令,即便他已經38歲。
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锈颗,但其實顷霹,無論是年齡、經歷击吱、觀念淋淀、審美觀、乃至為人處世方式覆醇,張愛玲與胡蘭成都截然不同朵纷,這樣的碰撞反倒是令雙方格外新鮮。
胡蘭成提及他第一次看到張愛玲的相片永脓。她特意取出袍辞,給他在背后題了字:“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常摧,低到塵埃里搅吁,但她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這是她的愛的告白似芝,她接納了胡蘭成的愛那婉,這花是張愛玲全盤托付的心板甘。
可胡蘭成畢竟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党瓮,這樣的感情能有多久,他自己也無把握,只是現在還為她沉迷,那就仔細享受這樣一份溫柔论咏。兩人執(zhí)手相望茬暇,不說話也有萬千情愫流動,她喜滋滋地看著他辛慰,掩飾不住由衷的愛悅與羨慕,說:“你的人是真的么?你和我這樣在一起是真的么瓷翻?”
后來兩人結婚,是年他38歲割坠,她23歲齐帚,沒有舉行儀式,只寫婚書為定彼哼,文曰: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对妄,結為夫婦,愿使歲月靜好敢朱,現世安穩(wěn)剪菱。
終究沒有實現歲月靜好,只有張愛玲對胡蘭成說了寥寥幾句傷心話:“倘使我不得不離開你拴签,不會去尋短見孝常,也不會愛別人,我將只是自我萎謝了蚓哩。”
大才女遇到愛都把自己低到塵埃里茫因,直至最后的自我萎謝≌燃簦可見這世上的愛情真是令人生畏冻押。
就此擱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