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nèi)刷了兩遍《愛樂之城》镇辉。從放映室出來屡穗,我轉(zhuǎn)頭就回售票處,買了兩張晚上的票忽肛。
網(wǎng)上對這部電影的評價已經(jīng)兩極分化:捧得高的村砂,把它捧到不能再高;而不感冒的屹逛,則擺出了各種論據(jù)础废,來證明它的不合邏輯和充滿老梗。
對這部片子來說煎源,某些細(xì)節(jié)不合邏輯其實不能算一個問題色迂,因為它擺明了就是在說“夢”。
而所謂“老”手销,其實也不能算一個缺點歇僧。因為導(dǎo)演擺明了就是要用懷舊的方式講一個懷舊的故事。
話雖如此,但是想批評就批評吧诈悍,不用爭得面紅耳赤祸轮。
畢竟,想想:一個所有人都喜歡的人侥钳,該是多么無趣适袜。而電影不也是一樣嗎?
米婭是個落寞的小演員舷夺,一面在咖啡館當(dāng)著服務(wù)員苦酱,一面到處試鏡。雖然很有表演天分给猾,但運氣不佳的她每次試鏡都會被無厘頭地打斷疫萤,總是意氣風(fēng)發(fā)而往、灰頭土臉而歸敢伸。
塞巴斯汀是個潦倒的爵士樂手扯饶,想開一家屬于自己的爵士酒吧。但他的音樂太過小眾池颈、無人買賬尾序,所以處處碰壁。為了糊口躯砰,他只能打打零工每币,演奏些惡俗討好的曲子。
就這樣的兩個人相愛了弃揽。
米婭起初就坦白脯爪,她討厭爵士樂。但是矿微,因為塞巴痕慢,她喜歡上了爵士樂。她說:你投入了這么多熱情的音樂涌矢,一定有人愿意聽掖举。
塞巴鼓勵米婭創(chuàng)作話劇,而不是熱衷交際娜庇。他是米婭表演的第一個欣賞者塔次,他說:天才,你就是個天才名秀!
在追夢的路上励负,他們備受羞辱和打擊。但從對方的身上匕得,他們看到了自己继榆。
當(dāng)塞巴為了給米婭穩(wěn)定的生活而加入不喜歡的樂隊巾表,米婭敏感地意識到:你這樣妥協(xié),你就不是我所愛的那個人了略吨。
當(dāng)米婭因為演出失敗而逃回家鄉(xiāng)集币,塞巴深夜給她帶去試鏡的消息,無非也是說:你這樣放棄翠忠,你就不是我所愛的那個人了充择。
米婭試鏡時的即興表演穴墅,正是這部電影的點題:致那些有夢想的人缝左,致那些追求夢想的傻子豺裆。
我的夢想是一條河。如果再來一次考榨,我還是會赤著腳跳下去趾访。
兩個人都不可以為了愛情而放棄夢想,因為他們要活成對方所愛的樣子董虱。
分手告別,米婭說:我會永遠(yuǎn)愛著你申鱼。
塞巴說:我也會永遠(yuǎn)愛著你愤诱。
嗯,此時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捐友。因為你是追夢的傻子淫半,我也是追夢的傻子。我們都是追夢的傻子匣砖。
這不正是“此情可待成追憶科吭,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的例子?
這樣有生命力的人猴鲫,這樣有生命力的愛对人,恐怕是不為現(xiàn)實世界所容的吧。尤其是我們所生活的這一個拂共。
我們被教導(dǎo)的牺弄,就是要扭曲扭曲,壓抑壓抑宜狐,千萬別活成自己的樣子势告,一萬個人要活成同一個樣子。所謂生命力抚恒,不就是要一早掐滅的東西嗎咱台?
我們愛一個人,有沒有愛過TA本來的樣子俭驮?有沒有盼望著TA長成自己的樣子回溺?不,我們只是希望TA能為愛而妥協(xié),為“我”而犧牲馅而。而所謂TA的夢想祥诽,只是不足掛齒的祭品而已。
我想起很久以前瓮恭,曾看過一段周華健的采訪視頻雄坪。他深情地回憶年輕落魄之時,他在酒吧里駐唱屯蹦,遇到了后來的美國妻子维哈。女孩子就是相信他唱得那么好聽,一定可以登澜。
她帶他回美國見家人阔挠。未來的岳父岳母聽說他是駐唱歌手,既不驚訝脑蠕,也不生氣购撼,只是說:不錯啊,年輕人就是要為夢想而努力谴仙。
如果這件事發(fā)生在中國家庭迂求,會怎么樣?你未來的丈母娘恐怕會說:你再這么不務(wù)正業(yè)晃跺,休想我們把女兒嫁給你揩局!
李安也曾有過一段慘淡的日子:年近四十,一事無成掀虎,躲在妻子背后凌盯,做著家庭煮夫。他曾想妥協(xié)烹玉、放棄驰怎,想轉(zhuǎn)行去做工程師,幸而被妻子阻止春霍。她勸他:隨便做點事砸西,不賺錢的也可以。
當(dāng)他成了世界級的導(dǎo)演址儒,旁人說他妻子太有眼光芹枷,投資了一只“潛力股”。
但是莲趣,先別問對方是不是那只股鸳慈,問問你自己:可曾這樣不計代價地愛過一個人?
愛TA本來的樣子喧伞,愛TA想要成為的樣子走芋,愛TA是一個可愛的追夢的傻子绩郎。
你又可曾被這樣地愛過?
即使你懷疑你自己翁逞,TA也沒有一絲懷疑肋杖,而且堅信到不容你質(zhì)疑。
Mia:?Maybe I'm not good enough!(也許我就是不夠好挖函。)
Seb: Yes, you are.(不状植,你有。)
Mia: No. Maybe I'm not.(是的怨喘,也許我沒有津畸。)
Seb: Yes, you are.(不,你有必怜。)
Mia: Maybe I'm not.(也許我沒有肉拓。)
Seb: You are.(你有。)
Mia: Maybe I'm not.(也許我沒有梳庆。)
Seb: You are.(你有暖途。)
影片開頭,米婭的臥室墻上貼著英格麗·褒曼的巨幅畫像膏执。影片結(jié)尾丧肴,米婭就像《卡薩布蘭卡》里的褒曼一樣,和丈夫一起走進(jìn)了那間酒吧胧后。
我的耳邊響起了鮑嘉的臺詞:
“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城市里有那么多酒吧抱环,而她偏偏走進(jìn)了我這一間壳快。”
歡迎來到Seb's……又一次镇草,主旋律從塞巴的指尖流出眶痰,過往再度浮現(xiàn),又悉數(shù)改寫:
假如當(dāng)初吻你梯啤,會怎么樣竖伯?假如拒絕那個樂隊,會怎么樣因宇?假如趕上那場話劇七婴,會怎么樣?假如跟你去巴黎察滑,會怎么樣打厘?……
然而沒有假如,時間已然流逝贺辰,今日的一切都源自于昨日的選擇户盯。
我只能感謝你曾到來嵌施,感謝你曾離開,使我長成今日的樣子莽鸭。
我只能感謝你不曾為我放棄自己吗伤,長成了我所愛的樣子,光芒四射硫眨,令人銘記足淆。
此時我們相視一笑,點一點頭:謝謝你捺球,我會永遠(yuǎn)愛你缸浦。
也許,這就是最完美的結(jié)局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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